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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死神歪了歪脑袋，看上去像个残缺不全的丧尸。
紧接着，他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血红色的独眼看向自己身体。只见已经十几秒过去了，他归为1的生命值始终没有任何提升，一直保持在1这个数字上。
“怎么回事！？”谷古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吼声。
“绝望咒。”王业冷冷道：“莫非你没听出来，我播放的第一首歌的歌词有点特殊吗？”
经王业一提醒，死神才想起在王者荣耀世界中，王业曾从聂书手中得到道具《诅咒之书》。
其中绝望咒的效果是：侵蚀时间内无法使用任何方式令其回复生命，诅咒每分钟侵蚀被诅咒者1点生命值，持续6小时。而刚才那第一首歌的歌词，竟正是绝望咒的咒语。
“你想干什么！？”死神口中发出愤怒的嘶吼。
“干什么？”王业轻笑一声：“虽然我并不赞成言笙的做法，但是她曾经对我说过的一点却深入我心。永远在恐怖的试炼中挣扎求生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回到了生界却无法跟自己心中的人真真正正的见上一面，死界的玩偶，我做够了。”
“你想背叛死界！？”死神谷古嘶哑着道：“我警告你王业！一个月后，无论你想不想回去，念戒都会把你传送回死界。而你任何背叛的行为被死界知道，都只会让你死路一条！”
“但是如果你不在了，又有谁能让死界知道发生了什么呢？”王业微笑着问，眯着的双眼中流露出冰冷的杀意。
“痴人说梦！”死神嘶声叫道：“虽然我现在躯体不全杀不了你，但是你也同样杀不了我，等我绝望咒结束，我状态恢复回来，你会为你得所作所为后悔的！”
说着，他突然独眼一亮，那是他企图发动技能“形影”，利用隐身逃离的象征。
可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的技能竟然无法使用，不光是“形影”，所有的主动能力都被禁锢了起来。
“别挣扎了，你还记得我刚才放的第二首歌吗？”王业冷冷道：“那是《诅咒之书》的沉默咒，这段时间你是用不了任何主动技能的。”
“而且……”王业微微眯了眯眼：“我需要更正你的一个认识，不朽之心的介绍是死神特性技能，死神在死界具有至高无上的生存权，由死界生命造成的一切伤害永远无法将其致死，无论被伤害至何种程度都将最低保留一点生命值。也就是说，你所谓的不死不灭，只是针对死界的一切伤害而言，无论是来自我，来自言笙还是来自那些英雄的伤害都属于死界的伤害，所以我们杀不死你，但这不代表没有人能杀死你，比如……”
王业拖了一个慢慢的长音道：“如果这个人完完全全是一个生界之人呢？”
话音刚落，死神突然听到背后响起一阵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回头一看，却见一架直升机刚好升到与废墟平行的高度，而直升机敞开的机门里，一个美丽的女警正对着他举起了手中的枪。
“砰！”
一声孤独的枪响划破夜空。
第三百七十四章 生死何如
像一抹飞沙在夜空中飘散。
如一丝微火在祭奠作烬灰。
似一叶轻舟在波涛中吞没。
若一缕微风在人世间消无。
死神之死，远比想象中要平淡得多。
它断落满地的残躯变成了一丝丝骨灰般的粉末，夜风吹过，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透过死神散落的骨灰，两个阔别已久的灵魂终于穿越了无数个时空四目相对。
“真的……是你……”
高语姿怔怔望着眼前的那个人，那张熟悉的面孔，那双熟悉的眼神，那个本应已经离去，如今却活生生站在那里的他。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牌，正是那张纸牌引领她来到了这里，引领她开出了那决定性的一枪。
那是王业留给她的，当他差点被语姿所捕获，最后用烟雾弹遮蔽了众人视野消失于白烟之中后，在那混乱的地面上，王业留下了这张纸牌。
上面没有太多的内容，只有三个邪美得有些浮夸的字：
“需要你。”
一个本应已经故去的人留下的纸牌。
或许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去相信，更不会因为这三个字做些什么。
但偏偏语姿会，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她就愿意去相信王业还活着，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完好如初的回到她身边。即使在那条归来的路上，阻隔着生死。
因此当她一拿到这张牌时，就迅速分散所有掌控的警力对四周所有的异动进行侦查。死神虽然用类似折光立方的道具遮蔽了这栋大厦天台的情况，但《爆破指南》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却瞒不过世人的耳朵。
敏锐的直觉刺痛了她敏感的神经，她第一时间亲自乘着直升机向这栋大楼快速飞来，直到距离足够接近时，她视线突然穿过了那层折光立方，看到了这栋大楼的真相，目所能及处的一片废墟。
而就在那片废墟之上，她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他站在那从容地对她笑，而他们二人之间，一只狰狞而丑陋的怪物正透着浓浓的杀意。
“需要你。”
直觉告诉她那就王业用纸牌留给她的三个字所要表达的事，是即使遥远的时空甚至从冰冷的死亡都无法阻隔的默契。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举起的手中的枪，开出了至关重要的一发子弹。
一发来自生界的子弹，终结了主宰死亡的神灵。
“业……”
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语姿的眼眶再也忍不住眼泪，她不顾脚下是数十米高的高空，美丽的身影奋力向前一探，从直升机门上一跃而出，飘飞的泪花在月光下如同一颗颗散落的水晶，与她乌黑的长发随风共舞。
“语姿！”
王业吓了一跳，白色的斗篷一闪，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她身旁，坚强宽阔的臂膀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
重力手环亮起，两个人就那样悬浮在半空之中，四目相对，以巨大的月轮为背景，傲立在辉煌的都市之巅，相顾无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王业大手一挥，干脆用魔镜将整片空间围了起来，变成只属于他二人的世界。
“系统警告，出现死神死亡意外情况，出现死神死亡意外情况……”念戒里发出聒噪的提示声，两人却恍若不闻。因为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事是比彼此跟重要的了。
“抱紧我。”语姿的樱唇轻轻凑到王业耳边。
王业怔了一下，两臂却情不自禁地深深将语姿拥在怀里。
在这寂静无声的世界之中，能听到王业的心脏发出“咚咚，咚咚”的跳动声。
“活着的……”语姿白皙的玉手轻轻拂过王业的心口，感受着那温暖而鲜活的胸膛。
“嗯，活着的。”王业温柔地点了点头，疲惫的脸上露出久违的舒心笑容，笑得像个孩子。看着这张孩子气的笑脸，或许谁也不会想到他刚刚将死神置之于死地。
“既然活着的话……”语姿美丽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调皮。
接着就听“咔嚓”一声，一副银色的手铐直接扣在了王业的手腕上，而手铐的另一环，正紧扣在语姿的皓腕，将两个人紧紧连在了一起。
“你被逮捕了。”语姿轻轻扬起下巴，淘气地盯着王业的眼睛，另一只手凌空一抛，将那手铐的钥匙直接抛向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跑了。”她轻声道。
“诶？”王业愣了一下。
却见语姿调皮得意地笑着，目光如湖水晶莹，喜泪交加。
“你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在半空中悬着吧？”语姿看着他问。
“那我们换个地方。”王业苦笑道：“你想去哪儿？”
语姿轻轻拽了一下手铐笑道：“跟我回家，给你做笔录！”
“遵命！警官大人。”
半空之中，白色闪烁披风一闪，下一秒，他们已经出现在了语姿的香闺。
夜晚的房间，一片黑漆漆的。
语姿没有开灯，而是轻轻把戴着手铐的手一拽，把王业拽到了沙发旁，在窗外投进的依稀月光下，把一支笔“啪”地拍在茶几上。
“真做笔录啊！？”王业苦笑道。
语姿却是紧紧凝视着他：“你应该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吧。”
“一言难尽……”王业轻轻叹了口气，纵然死神谷古一死，但毕竟念戒还在，他不敢保证如果真的说出死界的秘密会发生什么。
“我明白……”语姿却是抿着嘴点了点头：“有些事或许你真的无法告诉我，不过有一件事你得回答我！”
语姿两眼紧紧盯着王业的眼睛问：
“果冻就是你，对吗？”
“咳……”王业顿时踉跄了一下，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呛到。
“果然！”语姿叫道：“你这个反应肯定就是了！”
一想起自己和果冻的点点滴滴，语姿顿时从头红到脚。
“那个……你听我解释……”王业一时尴尬道。
“还解释什么！”语姿小嘴一嘟，飞起膝盖撞在王业小腹上，直接把王业撞倒在沙发上，然后敏捷一跃，像擒拿似的把王业骑在身下。
漂亮的脸蛋慢慢凑近王业，樱桃小口轻轻耳语道：
“看都被你看过了，你难道不打算负责吗？”
王业怔了一下，昏暗的月色下，他突然看到语姿小脸羞红，正深深凝望着他。
第三百七十五章 短暂的狂欢
昏昏都市，月色呢喃。
语姿的气息轻轻呼在王业的鼻息间，带着那股熟悉而迷人的淡香。
“当然。”王业坚定地回答。
身体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强有力的手紧紧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像一个巨人的臂膀，无可反抗地将她紧紧揽在自己怀里。
语姿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抱着，只觉浑身像触电一样，阵阵发软，心脏加速了无数倍狂跳着。她白皙的脸上越发潮红，像火烧一般，两只细柔的胳膊轻轻环上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热烈的心跳。
世界的一切在此时此刻仿佛都已经不重要了，王业只看到那张美丽的脸孔正温柔地看着自己。一股来自深处的情感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他情不自禁抱得越发紧了。
语姿在他怀里轻哼了一声，像一头受惊的小鹿。
“业！”她在他耳边轻声叫道。
胸口的火辣一时间扩散到了全身，决堤的情感下已经听不清语姿在说些什么，只看见她樱色的小嘴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一股勇气蹿上心头，他猛地凑上头去，狠狠咬向了那樱桃小口。
“呜……”
语姿轻轻地闭上眼，王业强壮的男儿气息让她心里打鼓，又有些着迷。她只觉两篇火热的嘴唇印在了自己滚烫的唇上，脑中仿佛有一团火炸裂开来，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子渐渐失去了力气，软软地依偎在了他怀里。
四片火热的唇交织融合，语姿只觉得一团熊熊烈火突破了她的樱唇，探到了她芳香的小口中，细细品尝着她火热的小舌。两片火热交织在一起，让她完全发不出声音。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游走，逐渐游向那些私密的地方。
“业！”语姿不禁一声轻呼，美丽的小脸上流露出少见的娇羞，对王业而言，这已是最好的催情药。他被千万情感覆盖的身躯仿佛受到了深情的呼唤，小腹一股烈火熊熊燃起，他用闪烁披风紧紧裹住语姿的躯体，一个闪身，两人闪到了卧室中的闺床上。
语姿双臂紧紧抱住王业的肩膀，眼角滑落两行泪珠，喉咙处轻“呜”一声，像是要哭出声来。情到此处，好像一切都变得自然，她大方地放开了身心，任凭身上的男人贪婪地夺去她最宝贵的一切。
温梦旖旎，桃花初绽，一切都恍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梦……
……
夜，已深。
秀雅的闺床上，语姿轻轻蜷缩在王业的怀里。
纷乱柔情，或许她这辈子也不曾想过，怀抱着她的会是一个从死亡归来的他。
“业……”语姿背对着王业问：“七年前，我们高三毕业，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遥远的京都，直到一个半月前才终于回来，可还没和我好好见上一面，就匆匆离开了……”
王业一时有些愧疚。
的确，上了大学之后，他一度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对未来的学习和筹划中，工作之后更是如此，以至于与语姿一度渐渐疏远。直到医生给他下达了死亡通知书，他才如梦初醒，可那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一次，你不会再离开了吧？”语姿背对着他轻声问。
王业怔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嗯……”王业轻轻看了一眼左手的念戒，轻声回答：“不会……”
他轻轻侧过来抱住语姿迷人的身子，把额头轻轻抵在她馨香的长发上。
语姿轻轻摸了摸手上依旧锁着的手铐，却是轻轻叹了口气，幽声道：
“不走就好。”
王业微微闭上眼，没有再说什么。
左手的念戒上，一条提示正在孤零零的闪动：
“系统警告，出现死神死亡意外情况，重复，出现死神死亡意外情况。12小时后，系统将对生界可捕捉到的死界单位进行强制回收，重复，12小时后，系统将对生界可捕捉到的死界单位进行强制回收。”
凌晨时分，阳光还没有洒进人世，万物沉浸在黎明前最深沉的黑。
王业微微睁开眼，看了看身旁熟睡的语姿。
“对不起……”他轻声自语，从床上坐起身，手中微微一动，那紧锁的手铐轻而易举地被解了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念戒里那块价值连城的“光明之山”被他取了出来，放在了那空荡荡的手铐旁。
左手之上，强制回收的倒计时还剩下最后几个小时。
他默默地站起身，缓步离开语姿的闺房。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那秀雅的闺床之上，语姿正睁开着双眼，任凭眼泪一滴滴落湿枕巾……
……
霓虹灯下的街头，一如既往地播放着空灵的乐曲，歌唱着漂泊在都市的人们空虚的心灵。
“inthissilenceiseethemgone
在这寂静中我看见他们离开
justlikeihaveseenbefore
就像我以前见过的那样
inmydeepsleepmydreamsaregone
在沉睡中我的梦溜走了
untoldasecret
一个未言的秘密
tillyoubelieve，iwillgoontellinglies
我会继续说谎，直到你相信为止
becuzyourliesdancearoundmine
因为你的谎言在我的谎言周围舞蹈
tonothingyoubelong
你并不属于任何事物？
neitherdoi
我也一样
doyoulovethislonelinessbetterthanastory？
比起一个故事你更爱孤独么？
imakeyouapromiseandyoudon'tbelieve
我给你一个承诺而你不相信
andyoudon'tbelieve
而你不相信
andyoudon'tbelieve
而你不相信
somanypeople（havediedwhen）whenseekingfor（foreternity）
很多人在追寻永恒的时候死去了
somanypeople（stillhavetosee）seethiseternity（breakintopiecesnow）
很多人活着看到永恒破为碎片
nowijusttellyou（anotherlie）
现在我只是再对你说一个谎
i'llremember（forallmylifetime）thosefakewordsuntold
我一生都会记得那些未言的虚假词语
（youneverknow）there'sstillalieuntold
你从不知道还有一句没说出的谎言
（isaidi'maliar，that'snotreal）
我说我是一个说谎者，这是一句谎言。”
王业还能想起那是一个叫做tetracalyx的女歌手所唱的名为《untold》的歌，他以前就很喜欢这首歌，只可惜，他已经无法驻足欣赏。
最后的几个小时，他见过了庄周四人，他们已帮助王业消灭了所有来到这个世界的其他亡灵。死神谷古已死，关于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也只有王业才知道真相。王业同意隐瞒这一切，让他们留在这里。
这是他们想要的世界，他们愿意留在这里，即使忘掉曾经所有的荣耀也在所不惜。他们各自选择了自己的职业，渐渐地融入到这纷繁的海洋之中。
庄周变成了一位菜市场卖鱼的渔夫，张良当上了一所学校的教书先生，庞统以表演木偶戏赚钱为生，诸葛应聘了时尚杂志的偶像男模。
时间的洪流抹平了一切，正如这庞大生界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当太阳升起时，很多人已不曾记起，昨天有谁来过这个世界，今天又有谁离开。
或许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