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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句？”胡八追问。
“啧，就是他说‘并不喜欢被太多的限制自由’那一句。”吴涯继续道：“他故意那么说的，为的就是看司马文的态度。如果司马文顺着他的意思，给了我们足够的自由，我想王业反倒不会答应加入。”
“为什么呀？”胡八更糊涂了。
“因为这个团队很特殊，它由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强者战队组成，每一个战队都有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可以说每一个人都很骄傲。想要把这样一群人真正统一起来，就一定要有铁的纪律，只有在足够严格的条款限制下，才能真正发挥出集体作战的优势，否则……只会是一盘散沙，到了关键时刻各顾各的利益，换来的就是必败无疑！”吴涯道。
“所以……老大是在考验那个司马文咯？”胡八终于听明白了：“这倒是像老大的作风……”
“不过……”吴涯推了推眼镜看着司马文道：“那个司马文，似乎已经先一步意识到这一点了。他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不会在这最后关头一句解释都不做。所以王业之所以会答应加入，想必也有其他的考虑。那司马文不是个简单角色，与其和他做敌人，不如做友军更有利一些。”
两人正嘀咕着，却听王业接着道：
“但是，很抱歉。这条约以现在这个样子，我不会签。”
司马文刚刚有些惊喜的脸，这会儿却一怔。
“除非……”王业将手指突然指在了那跳跃中的一行字上：“除非你愿意将这条约中反复提到的‘指挥’一职，交给我。”
这个要求一出口，台下的试炼者们顿时一片哗然。
“开什么玩笑！？凭你也想代替司马队长的位置？”
“信口妄言！”
“不自量力！”
一些嘴巴臭的试炼者直接骂了出来。
司马文也是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
王业却是视若无睹地继续道：
“那我就说说第二种合作方案，我们百鬼夜行可以作为英雄会的盟友而行动，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如果愿意让我知道，我愿意以同盟的身份配合，如果不愿意让我知道，大可对我保密也无妨，我们自己行动便是。方案只有这两种，如何选择，就看司马队长的意思了。”
说完，便转过身，开始向楼梯走去。
吴涯他们也没想到王业会坚持这样处理，几个人连忙跟上王业的步伐。
“王兄弟！”“喂！老兄！”
陈浩飞和叶新同时叫道，他们显然不希望王业就这样走了。
“等等！”司马文突然开口：“我有第三种方案，不知王兄弟是否愿意一听？”
第八百四十六章 合作交易
“交易关系。”司马文沉声吐出四个字。
“怎么个交易法？”王业回过身。
“我们需要一些作战配合的时候，会将信息发送给你们，你们是否愿意帮忙可以给我们回一个信，作为交换，b积分狩猎场和我们的一些防御堡垒都可以向你们战队开放，但是我们的整体作战计划是不会向你们透露的，整体作战的收益不会向你们分配。简单说来，相当于一次有偿协助，如何？”司马文解释道。
用适度的作战配合换取作战堡垒和b积分狩猎场的使用权，不做任何合约性约束，一场简简单单的交易，就像是雇佣兵。
王业微微思索了一下，回道：“成交。”
司马文神色终于好看了些，他将手一招：“信。”
“嗨！”
一个白衣白发的英俊少年突然闪身出现在王业他们身边，正是诸神的六号位唤神信。
“让你的信天使为朋友们安排住所。”司马文道。
“ok！交给我吧！”信一脸阳光地“啪”一声打了个响指，半空中突然出现了几只雪白的信鸽，一阵幽幽白光笼罩在那些信鸽上，片刻后化为了三位长着翅膀的白衣少女，看上去好像天使一般。
“有什么吩咐？信大人？”三位信天使柔声问。
“带朋友们去住所区选房间，负责日常的打扫和服侍。”信微笑着吩咐道，然后突然转向王业兴致勃勃地道：“嘿朋友，想听听看这些信天使是怎么召唤出来的吗？不依靠契约卡牌，也不依靠传说卷轴，而是依靠我特质的信鸽羽毛大衣……”
他一边兴奋地介绍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然而再一抬头，却看王业已经带着他的队员走远，还拉走了他的三个信天使。
“这么快就走了……”信一脸失落。
“我说过，没人喜欢听你的胡侃。”陈浩飞靠在一旁冷冷地道。
“我以为他会喜欢……”信郁闷地憋了憋嘴。
……
在三位信天使的带领下，王业他们一路穿过一条昏暗的甬道，来到了阵地堡垒中一片分成房间的住宅区，这些房间并不豪华，但足够整洁干净，看上去很舒适。
“这片是为客人准备的住宅区，目前没有其他住户，几位先生女士可以自行选择。”一位信天使礼貌地介绍道。
王业在那一片房间大略转了一圈，最后选择了一个位于一角的五人间套房。
比起其他房间，这一间房面向外界的视野开阔，中央是一个大客厅，五扇门通向五间卧室，便于分散休息和集合议事。
“就是它了，你们出去吧。”王业敲定道。
“是！”几位信天使服务生纷纷退出门去，一出门，她们顷刻化为了几只小信鸽。
进到套房中，吴涯用他的扫描眼镜四处观察着，好像在寻找什么。
“不用找了，这里面没有监控。”王业随便找了一张沙发坐下，用手一招。
突然间，房间的各个缝隙中飞出大片的小黑点，那些黑点迅速放大，很快变成了一大群花仙精灵的模样。
“刚刚传送到城楼天台的时候，我就已经派她们把整栋楼的搜了一遍。”王业用手指尖抚摸着一只花仙精灵的头道：“这一片住宅区确实是防御体系中相对安全的位置，也没有在任何角落设置有监控的东西，楼体结构图我已经让花仙发在团队频道中，除了几个逃生用的暗门，没有什么特殊的结构。”
吴涯这才放下心来，也找了个张沙发坐下。
“业，我不太明白，你为何最后会和司马文达成这样的合作，感觉怪怪的。如果我们配合他们的行动，直接加入英雄会了解通盘的计划不是更好么？”
吴涯推了推眼镜，对于王业这次的决策，他有些不太理解。
“区别在于关注的重点。”王业摇了摇头道：“事实上，从任何角度来说，司马文的策略和做法都是正确的，作为一个领袖，他的做法是为了胜利无可厚非的正确做法，无论是严格的纪律、执行的时机和方式，都是正确的。但是……”
王业眯了眯眼，继续道：“他站的角度是通盘胜利的角度，关注的重点是整场作战的胜利。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他停顿了片刻，接着道：“牺牲。一场大型作战的胜利，势必要付出一些牺牲，一场作战的分工中永远有被牺牲的部分。对于通盘胜利来说，这是合情合理的范围，但是对于我……”
王业目光扫视过房间中的诸位：
“我在意的是你们每一个人的命，我不能接受你们任何一个人为了所谓的大局而牺牲。签下那个协议，最关键的一条就是在战术执行上不能有半点退缩，一旦有逃兵行为，就会收到酆都城法律的强制执行，这件事对于整体的战争来讲是好事，能够激发战士们破釜沉舟的斗志，但是这种事，对于单独的个体而言，从来都不是件好事，因为相当于失去了选择和求生的权利。”
王业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荡起一丝说不出的滋味，他们知道他们的老大虽然一贯看上去作风强硬，心思狡猾，但事实上他的心却是软的，刚硬的外表下也有着柔软的另一面。
“我们可没那么容易牺牲。”胡八蹭了蹭鼻子道。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不加入英雄会，不知道他们的全盘计划，我们怎么去配合他们呢？”吴涯推了推眼镜，眉头微皱道：“换句话说，他们需要我们做的配合作战，我们如何知道其危险性如何，是否对我们不利？又如何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呢？”
“的确，这个选择最大的劣势就在于此，为了保证对英雄会成员的公平，司马文不会让我们以任何形式得知他们的真实计划。我用花仙精灵探索了整座堡垒，但是却无法进入他们的议会厅。他们的保密做的很周详，协约里也有保密协议，但是这不代表我们就无法得知他们的计划。”王业道。
“那还有什么办法？”吴涯不解。
“根据已经得到的信息……”王业冷笑一声，吐出一个字：“猜！”
第八百四十七章 猜
“猜！？”吴涯一个踉跄，他还以为王业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办法。
“你确定靠谱么老大……”这次就连胡八也有些坐不住了。
“我又没说是胡猜……”王业笑笑道：“所谓的猜测，都是在有效信息的综合下得出的可能性最大的结论，如果考虑到的影响参数都能指向同一个答案，那么猜测的结果就和真实结果不会有什么偏差。”
“看来你已经有思路了？”吴涯惊问。
“综合他们曾经说过的话，答案其实呼之欲出。”王业身子探向前方，沉声道：
“想想看吧，司马文在邀请我们加入英雄会的时候，曾经说过‘我们一旦加入，他们的终极计划就可以开始实施了’，可是算算看，就算加上我们，他们的人数也不过百人，但是在恶魔城中的恶魔数以万计，靠我们区区几十人，进攻计划依然不可能执行。
而刚才在沟通中已经确定的是，通过击杀小股外出恶魔的作战方式已经无法实施了，酆都城增加了难度，用规则级的隐身将这些外出的恶魔保护了起来，逼迫我们对恶魔城发起进攻，听上去像个互相矛盾的前提，对吗？”
“这也是我始终没想通的地方，我们现在装备要是全部用上的确能够爆发出强大的作战力，但是仍然无法弥补英雄会和恶魔城之间巨大的战力差距。司马文很清楚当初三巨头的遭遇，他应该不会刚聚集十一个战队就认为自己有向恶魔城发起冲击的火力。”吴涯扶着眼镜，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答案在他展示过的信息中已经有所暗示了。”王业微微一笑道：“你可曾记得他向我们展示过的那张这个世界的地图？”
“当然记得，探索了很大一片面积，是个宝贵的资料，我已经扫描了下来。”吴涯说着打开他的超级电脑，当时洛丽塔用魔法绘制的地图重现在房间中央。
“看到了么，这里。”王业伸出手，在地图上标注“狩猎场”的地方画了一个圈：“狩猎场周围的森林叫做幽灵森林，是幽灵夜鹿的主要生存地，也就是说，狩猎场的所有幽灵夜鹿应该都是从这片生存地里捕捉的，但是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手指划过了幽灵森林周围的其他面积：“这片幽灵森林处在这片地图接近于中心的位置，也就是说，当他们建立了狩猎场后，仍然坚持向外扩张探索，不惜付出很多代价，继续向外围不断探索着这片世界。这个举动就值得思索了，有了狩猎场，按理说b积分就不会再缺，既然如此，你说他们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没有人会单单为了好奇心豁出性命去做无意义的探索，也就是说，他们坚持探索就有一定他们探索的目的。
吴涯再次把目光看向那张地图，王业提示到这里，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思路。
很快，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些探索区上标注的危险生物信息上了。
“难道说……”他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念头，起初觉得这个念头很疯狂，但是综合王业说过的话，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这些危险生物……”
“哈哈哈哈！”王业“啪”地打了个响指：“正是！”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指着那些危险生物道：
“这张图很有欺骗性，第一眼看到它，大家都会简单的认为，标注这些危险生物是为了避免碰撞和保证安全。但是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个理由根本就不成立！因为既然他们已经有了狩猎场、有了安全堡垒、有了稳定的前线阵地，去进行这些探索意义何在？只会徒增伤亡而已！可是他们不但这样做了，还探索了如此巨大的一片面积，搭上了多少条性命，把每一处的危险生物都进行了清晰记录，这就意味着，他们做的这些事另有目的！”
王业顿了顿继续道：“而把这些和之前分析的关于巨大人数差的情况综合起来，他们的核心战术就很容易想到了！”
他说着把手指头一下子按在了一个危险生物的图标上，稳稳吐出两个字：“驭兽！”
“预售？什么要预售？”胡八挠着头问。
“是‘驭兽’！”艾尔更正道。
“原来如此。”小夜抱着胳膊冷冷地靠在墙边：“借助这些危险生物的力量，去对抗恶魔城的恶魔，然后从中补刀获取积分，有点意思。”
“想要借助这些生物的力量，就必须有和它们沟通以及有效控制的方法……”吴涯低头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难怪司马文对我们这么重视，其实他重视的不是某个人，而是我们手里的能力，王业的‘初拥’和雪莉的‘兽语’，对于有效借助这些危险生物的力量十分重要，‘初拥’的力量是一种难得的强控力！”
“没错，这些生物力量强大，想要通过药和病毒去控制可能性很低，所以技能型的控制。除了我的‘初拥’外，小夜的午夜呢喃中的‘孽’技能也是难得的强制操控技能，这些技能在酆都商城根本都买不到。”王业点点头道：“另外让他在意的或许还有《圣经》。”
“不是其中一环，而是关键一环，所以司马文无论如何也需要我们。”吴涯眼镜上反着寒光：“难怪你有这个自信和他签订交易条约，原来他的计划你早已经看透了。”
“所以那个看似公平的条约，事实上并不公平，我们在团队中的价值远比他们要重要，可是他却企图用一个‘大锅饭’的条约让发挥价值不同的人获得相同的收益，这是不可能的。”王业冷笑一声：“而同盟关系，他们同样必须要我们的力量，而我们完全可以坐地起价，而不必为那些条约所束缚，这就是我不肯签订条约的第二个理由。要知道，诸神战队里可是有财神郭笑这种家伙，不好好讹一笔哪儿说得过去。”
吴涯：“……”
胡八：“……”
“还是那个老样子……”小夜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不过……”王业却是突然声音低沉下来：“战术什么的都是其次，更让我在意的是那座恶魔城本身，我隐隐觉得这场试炼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第八百四十八章 嚎叫山
第一夜，安然无事。
小夜他们纷纷回到房间中休息，只剩下王业一人静静呆在漆黑的大厅中，顺着大厅的窗棂眺望着远处的恶魔城，晚风习习，将恶魔城的气息吹拂过来。
不知为何，王业却从中感受不到恶魔应有的血腥气。
凝视着那片黑暗，两个问题始终回环在他脑海中
这个试炼世界，到底来自什么传说？
恶魔，到底是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他靠在窗边，渐渐睡去，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王业睁开眼，吴涯已经起身，走到房门处开门。
一开门，一个白衣白发的少年出现在门口，却是诸神战队的唤神信。
“嗨！诸位！睡得好吗？”
他一如既往地笑得很阳光，看上去像个青年偶像。
“看样子，司马他已经打算行动了。”王业从沙发上站起，几步向前。
信本来还想多扯皮几句，结果直接被王业开门见山地憋了回去：“是的，今天下午2点，有一场行动希望王兄的战队可以配合作战。”
他说着掏出一个小型芯片，那是酆都城常用的信息储存介质。
芯片在空中一按，一个作战方案图立刻出现在了王业眼前。
“嚎叫山。”
信指着方案图正中央，那里的地图标注着“嚎叫山”的字样。
“这片山域里的主要生物是一种叫做嚎叫猿的生物，它们的体型比猩猩稍微大一些，特点是长着一张异常大的大嘴巴，它们的交流和作战主要都是依靠嚎叫来完成。这种猿猴嗓子能发出特殊的嚎叫声，一种反物理规律的声音传播，一旦发声，那声音仿佛从世界的四面八方响起，有极大的迷惑性，并且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削弱敌人的五感。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