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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血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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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人儿道:“这就是你谢我么?”

  司马操道:“很抱歉,你要找西门飘,我也要找西门飘,可是我不能能让你找到他。”

  红衣人儿道:“所以你把我诱到这儿来困住我?”

  司马操道;“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红衣人儿道:“为什么你不愿意让我找到他?”

  司马操道:“你对西门飘充满了仇恨,找到他之后非杀他不可,是不是?”

  红衣人儿道:“事实如此,我不愿否认。我恨不得食他之肉,寝他之皮!”

  司马操道:“别忘了,你是西门飘的女儿。”红衣人儿身躯泛起了一阵轻颤,道:“我没有他这个父亲!我只有母亲!我母亲被他害得太惨了!”

  司马操道:“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你的生身之父,你总是他的亲骨肉。做父亲的再不好,做女儿的怎可冒大不韪妄言弑父?”

  红衣人儿道:“你的口气已经变了,变得跟刚才判若两人,你不说西门飘死有余辜么?”

  司马操道:“人总是会变的,也应该在必要的时候善于变,我要不这么说,你怎么会跟我到这地下坟冢里来?”

  红衣人儿道:“这么说,你找西门飘的目的,并不是要杀他?”

  司马操道:“当然不是。”红衣人儿道:“你跟西门飘有什么渊源?”

  司马操道:“关系很亲密,渊源也相当深。至于我跟他家竟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渊源,原谅我不能告诉你。”

  红衣人儿道:“这就不对了。你既然跟西门飘有很亲密的关系,相当深的渊源,你怎么会杀西门厉?”

  司马操道:“谁说我杀西门厉了?”

  红衣人儿道:“这么说西门厉不是你杀的?”

  司马操道:“不,那个人是我杀的,可是我杀的那个人并不是西门厉。”

  红衣人儿怔了一怔道:“他不是西门厉?他是谁?”

  司马操道:“愿意替西门厉死的一个下人。”

  红衣人儿道:“谁的下人?”

  司马操道:“自然是西门厉的下人。”

  红衣人儿两眼奇光一闪,道:“我明白了,你是西门厉。”

  司马操一笑说道:“我没说错,你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红衣人儿银牙一咬,道:“你是西门飘的后人,西门飘的独子。”

  司马操道:“不错,现在你明白了,是不?”

  红衣人儿道:“你所以以人代死,是绝我找寻‘龙涎香’之路——”

  西门厉道:“也为把你骗下这座古墓。”

  红衣人ㄦ道:“西门厉!这就不对了。”

  西门厉道:“怎么不对了?”

  红衣人儿道:“自从当年正派侠义群起围剿‘天魔教’那时候起,你就没见过西门飘,是不是?”

  西门厉道:“不错,怎么样?”

  红衣人儿道:“西门飘是在误入‘海角红楼’之后才窃得‘龙涎香’的,既然你在当年正派侠义联合围剿‘天魔教’之后就没见过西门飘,你何来‘龙涎香’?”

  西门厉的话声静寂了一下,然后突然厉声叫道:“对!是他!我没有料错,好个匹夫——”

  红衣人儿讶然说道:“你在说什么,是谁——”

  西门厉话声忽转沮丧,变得有气无力,道:“姑娘!你我都不用再找了,我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红衣人儿一怔道:“怎么说?西门飘怎么又不在人世了?”

  西门厉道:“我父亲如若还在人世,这‘海角红楼’的特产‘龙涎香’,怎么会落在别人手里?”

  红衣人儿道:“别人?谁?不是你——”

  西门厉道:“不是我,我也是从别人手里得来的。”

  红衣人儿道:“你是从谁手里得来的?”

  西门厉狞声说道:“就是那‘剑庄’庄主卓不凡老匹夫。”

  红衣人儿怔了一怔,讶然说道:“你是从卓不凡手里得到‘龙涎香’的——”

  “不错。”西门厉道:“那是他的珍藏。”

  红衣人儿道:“既是他的珍藏,又怎会落在你这个外人手里?”

  西门厉道:“这个你就不必管了,反正我是从‘剑庄’得来的‘龙涎香’没有错。”

  红衣人儿忽然轻笑一声道:“你这’么说,是你绝我找寻西门飘之念是不是?”

  四门厉道:”信不信在你。他是我的父亲,他要是还健在,我绝不会甘冒大不韪说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红衣人儿道:“为救他一命,即使他不死,甘冒大不韪又何妨?”

  西门厉冰冷说道:“姑娘!说句话你也许不信,只要我‘魔刀’在这世上一天,任何人都别想伤害我的父亲。”

  红衣人儿道:“你是说你的武功高过我?”

  西门厉道:“‘魔刀’西门厉,在当世之中不作第二人想。”

  红衣人儿道:“‘神剑’卓慕秋呢?他怎么样?他又是当世之中的第几人?”

  西门厉道:“或许他为当世之中的第二人。”

  红衣人儿道:“既然你的一身所学高过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面对面跟他放手一搏,却背后施暗算,以‘龙涎香’害他——”

  西门厉道:“兵不厌诈,假如我能兵不刃血,不费一点真力就把他放倒在脚下,那不是更好么?”

  红衣人儿道:“你是这么说么?”

  西门厉道:“这是实情实话,信不信那还在你。一个人要想长存于武林中称尊称霸,单靠武功是不够的,心智要占一半还多。

  卓慕秋的心智不如我,纵然他的一身所学跟我难分上下,可是加上心智,他就只有退居第二。”

  红衣人儿道:“这也许是实情实话,有道是‘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有一身好武艺充其量只能做个百人敌,但若有好武艺再加上好智慧,就能做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万人敌。”

  西门厉道:“这一点你算是说对了——”

  红衣人儿忽话锋转道:“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是个孝子。”

  西门厉道:“那倒也不敢当。我从记事时起就没见过我的父亲,谈不上有什么亲情,只是骨肉至亲,父子天性,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我的父亲。你若能消除对他老人家的仇恨,我对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一样。”

  红衣人儿沉默了一下,旋即说道:“人死一了百了。他既然已经死了还谈什么仇恨?纵然我难消除满腔的仇恨,又能如何?”

  西门厉道:“那么你在这儿委曲些时日,等我杀了卓慕秋,夺得‘剑庄’之后再来带你们出去。”

  红衣人儿道:“你为什么要想杀‘神剑’卓慕秋,为什么要夺取‘剑庄’?”

  西门厉狞声说道:“不该么?卓不凡杀了你我的父亲。”

  红衣人儿道:“卓不凡已然入了土。”

  西门厉道:“他是入了土,但父债子还,这笔血债自然就该落在卓慕秋兄弟的头上。”  红衣人儿道:“那么我跟你要杀卓慕秋,要夺取‘剑庄’有什么关系?”

  西门厉道:“当然有关系,你是唯一知道西门厉没死的人。”

  红衣人儿道:“西门厉是死是活,又跟你要杀卓慕秋,夺取‘剑庄’有什么关系?”  。

  西门厉道:“关系大得很。卓慕秋他会提防西门厉,绝不会提防任何一个别人。我只要顺利杀了卓慕秋,便能轻易夺取‘剑庄’,到那个时候,‘剑庄’门前那块匾就要换上一方了。”

  红衣人儿道:“我明白了,你是怕我告诉卓慕秋你没死。”

  西门厉道:“不错!我的确有这个顾虑,也不能不防。”

  红衣人儿道:“卓家是我的杀父大仇,你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会么?”

  西门厉道:“那很难说。我无法知道你是不是确实消除了对他老人家的仇恨,尽管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也不愿冒这个险,只有让你在这儿委曲些时日了。等我杀了卓慕秋,夺得‘剑庄’之后,我一定来带你出去就是。”

  红衣人儿道:“我们五人在这儿待些时日不要紧,可是我们五人的吃喝——”

  西门厉道:“那不要紧,你不必担心,我会按时给你们送吃唱来。万一我有事不能来,我也会派人来,绝不会让你们饿着、渴着就是。”

  红衣人儿沉默了一下,微一点头道:“好吧!说不得我也只有听你的了。”

  没听西门厉接口说话,身后那扇门外静悄悄的。

  红衣人儿霍地转过身来。

  小萍上前一步道:“姑娘!他走了。”

  红衣人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小娥道:“西门飘真死了么?”

  红衣人儿道:“事隔十八年了,很难说,也许是真的。”

  小萍道:“可惜卓不凡已经死了,不然咱们问问他就知道西门飘的生死了。”

  红衣人儿道:“卓不凡已经死了,可是还有卓慕秋兄弟在,问问他们兄弟,他们兄弟也许知道卓不凡珍藏的‘龙涎香’是怎么来的!”

  小萍一点头道:“对!咱们这就去找卓慕秋去。”

  迈步就要往外走,可是她刚迈出一步,便突然停住了。

  红衣人儿正要拦她,见状遂改口问道:“怎么了?小萍!”

  小萍站着没动,两眼直楞楞地望着那扇开启着的石,门,诧异欲绝地叫道:“怪了?姑娘!婢子刚迈一步,却就看不见那扇石门了。”

  红衣人儿身躯—震,道:“小萍!你看见的是什么?”

  小萍道:“石壁!一堵石壁,没有门。”

  红衣人儿两眼之中闪漾起一种异样精光,看了那扇石门一眼,道:“你再退回来看看!”

  小萍依言退回了原处,刚退回来她便叫道:“婢子看见石门了,姑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红衣人儿道:“这就是‘八卦’阵式的奥妙所在。小萍!你现在再试试看,我叫你怎么走你就怎么走,只要你能走出这扇石门去,咱们就不会困在这儿了。”  小萍道:“姑娘!您让我怎么走?”

  红衣人儿道:“你再往前迈一步!”

  小萍依言迈出一步,道:“姑娘!婢子又看不见那扇门了。”

  红衣人儿道:“我知道,现在你所看见的只是一堵没有门的石壁是不是?你别去管它,只管往前走,笔直地往前走!”

  小萍当即笔直地往前走去,从她站立处到那扇石门不过七八步距离,一转眼工夫也就到了。

  可是就在她还差两步便要到达门边的时候,她实在走歪了,斜斜地往右偏走。

  红衣人儿忙叫道:“小萍!你走歪了,往左!”

  小萍立即停了步,道:“婢子走歪了?没有啊!”

  红衣人儿道:“你只管听我的就是,往左一点!”

  小萍答应一声,立即往左偏去。可是她偏得太过了,仍没能对着那扇石门。

  红衣人儿忙道:“太过了,往右一点!”

  小萍当即又往右偏了过来,却仍是太过了,又过于偏了右。

  试了好几次,小萍的方向始终没有办法对准那扇石门。

  小娥等三个都看直了眼。

  红衣人儿颓然一叹道:“小萍!别试了,退回来吧!”

  小萍答应一声退了回来,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红衣人儿轻轻一叹道:“我也是,要是那么容易出困,西门厉怎么也不会把咱们诱到这儿来了。”

  小萍猛然抬起玉首,道:“姑娘!咱们真要被困在这儿了么?”

  红衣人儿点了点头,道:“恐怕是。”

  小萍道:“这‘八卦’阵式怎么这么奥妙,婢子明明是走直的,怎么始终对不准方向——”

  红衣人儿道:“这就是奇奥绝学之所以称为奇奥绝学的道理所在,当初诸葛武侯仗着这种八卦阵式,克敌致胜,无往不利,‘再世诸葛’钟离权的摆阵虽然不能上比诸葛武侯,但他胸罗渊博,所学极广,确也称得一代鬼才怪杰,他摆出来的阵式,自然不是常人所能破的。”

  小萍冷哼一声道:“以婢子看这是一种骗人的障眼法。”

  “不!小萍!”红衣人儿摇头说道:“休要小视了眼前这座‘八卦’阵式,这是一门奇奥博大的高深学问。”

  小娥道:“姑娘!咱们真出不去了么?”

  红衣人儿道:“以我看咱们是真出不去了。”

  小娥道:“那咱们怎么办?”

  红衣人儿摇摇头道:“除了等西门厉愿意救咱们出去的时候来带咱们出去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小娥道:“您相信他真会来带咱们出去么?”

  红衣人儿道:“目下咱们也只有相信他了,不相信又能如何!”

  小萍道:“姑娘!万一他,他不来带咱们出去呢?”

  红衣人儿道:“那咱们就要一辈子困在这儿了,除非忽然有奇迹出现。”

  小萍没再说话,缓缓低下头去。

  红衣人儿怜惜地看了她一眼,道:“小萍!你害怕,是么?”

  小萍摇摇头,道:“婢子不怕死,死了不足为惜,只是姑娘——”

  红衣人儿道:“咱们虽然有主婢之分,可是咱们的命都是一样的,我的命不比你们的命贵,你们的命不比我的命贱。”

  小萍道:“姑娘!咱们不能当真一辈子困在这儿,总要想个法子才好,楼主长年卧病在床,要是您——”

  红衣人儿淡然一笑道:“如今还说这个干什么?楼主也知道,咱们这一趟到中原来,凶险原在意料中。”

  小娥道:“或许他真会来带咱们出去。”

  小萍道:“你怎么知道他真会来带咱们出去?”

  小娥道:“从他的口气里可以听出来,他对西门飘相当顾念,而姑娘总归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要说了!”红衣人儿截口说道:“他就是真会来带咱们出去,我也不领他这个情。我自己知道,我对西门飘的仇恨无法消除,他害楼主害得太惨了!”

  小娥没敢再说下去,低下头去没说话。

  就在这时候,一声幽幽轻叹传人五个人的耳中。

  小萍一怔,道:“小娥!是你么?”  小娥忙摇头说道:“不是我,我正想问—一一”

  红衣人儿已转过了身,一双目光紧紧盯在放在高高石台上的那具石棺之上。

  小萍又复一怔,惊叫说道:“姑娘!是——”

  红衣人儿摇手示意小萍噤声,那清澈、深邃、柔和的目光,突然间变得森冷逼人,望着那具石棺冷然说道:“什么人躲在石棺里?”

  那具石棺里寂然无声,没有一点反应。小萍只当是红衣人儿听错了,她刚要开口说话。

  红衣人儿冷笑一声,道:“我素不信怪力乱神之说,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可要毁去这具石棺了!“只听石棺里传出个幽幽话声:“姑娘!你这是何苦?”

  小萍,小娥四个听得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红衣人儿站在原处没动,冷然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躲在这具石棺里?”

  石棺中那幽幽话声道:“姑娘不必问我是什么人,其实我是什么人,我自己也忘了。姑娘几位不是要出去么?我有办法让几位脱困。”

  小萍一喜忙道:“你有什么办法?”

  红衣人儿抬手拦住了小萍道:“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肯帮助我?”

  石棺中那幽幽话声道:“这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我长年住在这地底之下,深知不见天日的痛苦——”

  红衣人儿截口说道:“你为什么长年住在这地底之下?”

  石棺中那幽幽话声道:“我跟诸位不同,诸位是被逼无奈,我则是出诸自愿。”

  红衣人儿道:“你既然深知不见天日的痛苦,为什么还要自愿住在这地底之下?”

  石棺中那幽幽话声道:“这是我的事,姑娘!”

  红衣人ㄦ道:“我知道这是你的事,可是我想知道一下。”

  石棺中那幽幽话声道:“姑娘!你要原谅,这是我的秘密,我打算让它永远埋藏在我心中。不使人知。”

  红衣人儿道:“这么说你是不肯说?”

  石棺中那幽幽话声道:“是的,姑娘!”

  红衣人儿道:“为什么?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石棺中那幽幽话声道:“可以这么说。”

  红衣人儿道:“既然你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就算了。谁都有个不得已的苦衷,我不能勉强,也不该勉强——”

  石棺中那幽幽话声道,“多谢姑娘!”

  红衣人儿道:“你告诉我,你是今人还是古人?”

  石棺中那幽幽话声笑笑说道:“姑娘!彭祖寿登八百,那只是传说,也是无稽之谈。人生七十古来稀,一个人能活上百岁,已经是很少很少,很难得,很难得了。”

  红衣人儿道:“这么说,你是今人?”

  那幽幽石棺中话声道:“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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