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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大帅——”有溃逃的军官发现了坐在泥浆之中的林诺言,急忙停住脚步将其拉起。
“大帅,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不过此刻的林诺言已经被巨大的刺激得失去了冷静,双目无神,麻木地望着军官。
军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让人将林诺言绑在战马之上,带着脱离了战场,朝着北方逃去。
黑夜混乱,在王朝骑兵突然的袭击之下,北岸的邢徒军防线一触即溃,根本没有抵抗就一溃千里,归附的起义军将领更是还没有看到王朝骑兵就率先带人逃跑,导致整个防线变得七零八落,被王朝骑兵纵横驰骋。
林川率领的第一兵团拼死力战之下,借着夜色的掩护脱离了战场,不过身后的营地已经一片狼藉,林川他们丢失了所有的辎重粮草。
黑夜之中,林川带领幸存的邢徒战士快速地行军,林川沉默得可怕,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心中的怒火像是喷涌的岩浆一般,随时可能爆发。
近十万邢徒军,竟然被人偷袭一触即溃,眼看着自己就要将王朝军歼灭,突然的变故让自己失去了机会,而损兵折将,看到那些熟悉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为了掩护他们撤退,他们义无反顾地转身杀向追兵,林川就心中一阵阵愧疚。
磅礴的大雨一直持续到半夜才停下,泥泞的道路阻碍了王朝骑兵的追击,让林川他们得以脱离战场。
一路向北,不到六千的邢徒战士们低陲着脑袋向前走着,不时有人摔倒滚在泥泞的水洼之中,冰冷的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甲,他们神情沮丧,士气低迷。
邢徒战士们撤退的匆忙,激战后就不断后撤,行军到半夜,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要不是顾忌身后的追兵,他们早就躺在了路旁。
“雷暴”林川停下脚步朝着近卫喊道。
雷暴如同爆熊一般的庞大身子从黑暗之中闪现出来,激战让雷暴身上多了几处深深的血槽,他看起来有一些虚弱。
“大人,有什么吩咐。”雷暴小声地问。
“你去传令,让兄弟们休息一个半个时辰。”林川看着疲惫不堪的邢徒战士们下达了休息的命令。
“岗哨增加一倍,斥候放到五里。”林川下完命令后,走到路旁就地坐下,他太累了,腿已经和灌铅了一般沉重,他已经走不动了。
现在一时半会王朝追兵还顾不上四散溃逃的邢徒军,所以林川准备休息片刻。
很快,林川的命令被传达到各个千人队,疲惫的邢徒战士们纷纷就地坐下,顾不得地上的冰冷,他们却实太累了。
由于丢失了所有的辎重粮草,现在邢徒战士除了身上的战将和手中的武器,基本上一无所有,有口渴的士兵直接躺在地上,喝着小水洼之中的积水,看得林川一阵心疼。
相对于其他已经失去建制的部队,林川的第二旗团和第十旗团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依然保持着建制。
林川将所有的军官召集起来,商量着下一步的对策。
第十旗团指挥官钢羽手臂被砍了一刀,此刻垂在胸前,“大人,我建议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整,打探一下具体情况,看看其他部队怎么样了,最主要是找到大帅,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萧战面色严肃地反驳:“现在各部损失不清楚,大军都打散了,想要短时间内找到大帅不容易,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先返回木城,做好坚守木城的准备,不至于最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兵团副指挥官屠月大声呵斥着说:“我的战士们倒在了敌人的战刀下,我们怎么能退却,我们要重新振作起来,杀回去,给战士们报仇!你们这群懦夫!”
“他们都死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我将来怎么回去给他们的父母妻儿交代啊……”邢徒战士的损失很大,而且大部分是来自山地族的战士,屠月说着说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有一些哽咽。
林川拍拍屠月的肩膀,安慰说:“相信我,这血仇我们一定会报的!十倍,百倍让敌人偿还,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活下去。”
最终林川决定先撤回木城,再做打算,在做出决定的时候,林川以第一兵团指挥官的名义向木城周边城镇的邢徒军驻军下达了集结的命令。
现在在木城周边数百里范围内,邢徒军还有近五万人分散在各个城镇,这是一股庞大的力量,现在也是邢徒军最后的希望,林川派出的快马先一步离开。
“大人,我们发现了一名友军。”负责担任警戒的叶飞大夸步而来,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名瑟瑟发抖的邢徒士兵。
那名邢徒士兵此刻双目无神,浑身是泥浆,看起来狼狈不堪。
林川亲自对他进行了审问。
“士兵,我是第一兵团指挥官林川,告诉我,你所属的部队,目前什么情况。”
经过半个时辰的询问,林川让人将这名士兵带了下去。
虽然士兵看起来有一些不正常,林川还是从他断断续续的语言之中得到了自己相要的东西。
这名士兵来自第九旗团,他们的部队原本是开往桑干河前线的,但是在天黑之前,正在行军的他们遭遇到了王朝骑兵的突然袭击,指挥官战死,整个第九旗团崩溃,可以说现在林川已经指望不上第九旗团了,因为第九旗团已经被打散了。
面对严峻的形式,林川心情很沉重,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
第100章 战歌(求收藏)
八月的天色闷热得让人窒息,刚刚下过的大雨让空气更加的潮湿,泥泞的道路上,无数神情沮丧的溃兵三三两两地朝着北方跋涉。
“驾——驾——”溃退的骑兵疾驰而过,铁蹄溅起大片的泥浆,溅了来不及躲闪的步兵一身泥,惹得溃退的步兵大声咒骂。
邢徒军黑色的战旗已经被卷起,道路上随处丢弃着残缺的兵器。
有受重伤的士兵被扔在道路旁痛苦的呻吟,“求求你们带我走,不要丢下我……”
被抛弃的伤员们伸出手,眼中露出祈求的目光,但是士气低落,惶恐不安的溃兵们此刻自身难保,都神情麻木,匆匆走过,留下伤兵们绝望地仰望着天空。
逃难的百姓拖家带口向北逃亡,长长的队伍宛如一条长龙。
两鬓斑白的老者牵着瘦弱的老牛,艰难地跋涉,有百姓赶着牛车陷入了泥沼之中,也有嗷嗷叫的婴孩的哭泣,整个向北的道路被堵的水泄不通,不时传出咒骂和呵斥的声音,溃兵抢劫百姓的事情不断发生,战败的悲观情绪不断蔓延,人们绝望而惶恐。
林川率领的第一兵团的邢徒战士排成两列纵队,向北前进着,沿途所见,让林川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天一亮林川就派出了斥候去打探消息,但是斥候回报的消息却是不容客观。
桑干河防线的十多个旗团,近十万人的邢徒军已经全部崩溃,旗团指挥官大多失踪或者战死,大帅林诺言更是生死不明。
在桑干河,王朝军的浮桥已经搭建成功,无数的王朝军队正源源不断地北上,最近的追兵已经在身后不足三十里的距离。
邢徒军的战败仿佛天坍塌了一般,整个邢徒军控制区内的百姓纷纷逃亡,战败的士兵们失去了长官,失去了建制,宛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四散而逃。
面对悲观的情绪,面对没有希望的未来,林川作为一名兵团指挥官,他知道,我需要做一些什么。
“把我们的战旗竖起来!”林川停下脚步站在队伍旁边,对着身旁的掌旗官吩咐。
掌旗官从怀中掏出那残破的黑色战旗,将它套在刺枪上,迎着清晨的阳光,邢徒军的黑色战旗冉冉升起。
林川从掌旗官手中拿过黑色的战旗走到道路旁的一个小土坡上,用力地将战旗插入了泥土之中,黑色的战旗迎风飞扬,就像希望一样,三三两两的溃兵停下了脚步,望着土坡上那烈烈飞扬的战旗,那年轻的战将,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长官,我们败了,赶快走吧,王朝军追上来了。”有溃退的士兵大声提醒。
“大人,王朝军足足有几十万,我们没有希望了,快走吧。”
…………
林川站在哪里,身旁树立着黑色战旗,虽然林川满脸血污,但是他眼神坚毅,骨子里散发着一股不服输的傲气,让溃兵们忍不住劝解着这个年轻的将领。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林川大声对溃兵们说:“兄弟们,我们还有希望,在木城,卡顿执政官还有五万战士,我们第一兵团还有六千将士,拿起你们的武器,举起你们的战旗,你们是勇敢的战士,你们不应该这样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回去!我们应该…………”
林川开始了他的演讲,那些溃退的士兵们聚集地越来越多,原本他们都是勇敢的战士,之前的彷徨不安只是因为失去了建制,失去了熟悉的战友,失去了听命的长官,现在看到有人站出来,仿佛又找到了组织一般,不再愿意后撤。
“大人,你说你们办吧,我们不是懦夫!”有人大声回答。
“对,我们要复仇,我弟弟战死了,我要给他报仇!”
…………
林川双手下压,让躁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现在王朝军数十万已经铺天盖地杀了过来,现在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和他们战斗,现在我以第一兵团指挥官的名义号召你们,无论你们来自那个部队,来自那个旗团,现在请你们拿起武器,我们将进行重新整编,我们将重新投入战斗!”
“曾经担任百人长以上职位的人站出来,我需要你们!”林川大声朝着溃兵们喊。
一个战甲残破的人站了出来:“大人,我是第四旗团第三旗营千人长,巴斯诺。”
林川:“很好,你先站在这边来,等候我的命令,还有吗?!”林川继续问。
“我是第五旗团百人长……”
“长官,我来自第七旗团,我是旗营长。”
“大人,我来自第十一旗团……”
随着林川的号召,那些各个部队失去建制的军官们纷纷站了出来,聚集在林川旗下。
不多时,聚集在林川身旁各个部队的军官足足上百人。
林川对这些来自不同部队的军官们很快就分配了新的任务,那就是收拢尽可能多的溃兵。
林川对他们说:“我会派给你们卫队,你们收拢部队之后,到前面的东荒镇集合,我和我的部队会在哪里等你们一整天。”
“遵命大人”这些各个部队的军官们纷纷离开,开始去收拢溃兵。
“第四旗团的,请到这边来!”
“第八旗团的兄弟们,到这边来集合!”
…………
在大路的两旁,军官们开始收拢部队,按照林川的指示,每收拢一批就地整编,开往前方百里处的东荒镇和林川的大部队回合。
林川的这个办法显然很凑效,那些失去建制的士兵们重新被收拢,虽然现在还不能形成战力,但是林川相信,只要吃一顿饱饭,他们又是生龙活虎的战士。
“走吧,我们去东荒镇……”林川走下山坡,吩咐部队继续前进。
六千第一兵团的邢徒战士在黑色战旗的指引下,大阔步地向前进发,虽然他们疲惫不堪,虽然他们面色憔悴,虽然他们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但是他们眼神坚毅,步伐坚定。
我们是勇敢的战士,悍不畏死的战士!
越过大山,趟过大河——
血战王京驰骋疆场!血染征袍保卫家乡!
黑色的战旗高高飞扬,它是生活的希望——
…………
邢徒军的战歌不知道是谁开始低唱,最后汇聚成浩浩荡荡的声音,悲壮而低沉的战歌激发邢徒战士们心中的勇气,巨大的歌声刺破云霄,击散了阴云。
在战歌的鼓励下,邢徒战士们昂首挺胸,溃败的纷纷归队,重新汇聚在黑色的战旗之下,在第一兵团的身后,无数的邢徒战士汇聚起来,队伍不断壮大着。
第101章 包抄后路(求收藏 求推荐)
东荒镇,距离木城一百余里,坐落在两座山脉之间,一直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前线战败的消息传回东荒镇,整个镇子的人都逃得差不多了。
虽然百姓逃离了,但是驻守在这里的百人长罗德曼却不能逃走,出身第二旗团的罗德曼深受林川的影响,有着很强的服从意识,现在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他不敢私自撤退。
更何况东荒镇已经成为一个物资的中转站,储存着大量从木城运往前线的军粮武器,一时间也运不走。
“百人长,打探消息的兄弟已经回来了。”副百人长面色严肃地奔上城墙,对罗德曼说。
罗德曼急忙转过身,有一些焦急地问:“他在哪里,前线怎么样?看到大帅了吗?”
副百人长看到了罗德曼心中的焦急:“百人长,你先不要着急,我已经将他带过来了,你可以亲自问问。”
罗德曼这才发现,一名浑身污泥的士兵正站在副百人长身后。
“大人,向您致敬。”那名士兵看到罗德曼望向他,急忙举起手向罗德曼敬了一个军礼。
罗德曼急忙问:“告诉我,前线怎么样?”
斥候兵沉默了片刻后低沉地回答:“大人,前线战败了……”
斥候兵的话宛如炸雷一般,在罗德曼的耳畔响起,罗德曼的身子晃了晃,被副百人长搀扶住,“怎么会呢?怎么会呢?……”罗德曼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喃喃自语,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深色。
斥候兵继续说:“大人,我们的确是战败了,我骑着战马向前奔了七十里,全是溃兵,有第七旗团的,有第五旗团的,也有第十一旗团的……我问了很多人,整个前线已经崩溃了,王朝军几十万装备精良的大军已经杀了过来——”。
“不可能,不可能!有林大人在,我们不可能战败!”罗德曼根本不相信邢徒军会战败。
虽然罗德曼嘴上不承认,但是我从昨夜开始陆续出现的溃兵和逃难的人群已经让罗德曼百人长不得不信,他只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而已。
罗德曼转过头:“大帅呢,可有大帅的消息?!”。
斥候士兵摇摇头:“所有的部队都被打散了,况且前日大雨又是黑夜……”
罗德曼无力地摆摆手:“你先下去休息吧。”
“下属告退”斥候士兵转身离开了。
罗德曼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此刻前线战败的消息让他心很乱,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百人长,驻守着东荒镇,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副百人长很担忧,“百人长,前线战败,我们这里肯定很也会遭到攻击,现在怎么办?”,副百人长望着罗德曼问。
“我想想,我想想。”罗德曼皱着眉头,不断地踱步。
过了片刻后,罗德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前线战败,我们东荒镇就是木城的最后一道险要的地方了,我们不能退。”
副百人长沮丧地说:“可是前线十多万人都战败了,我们一个百人队又能起什么作用……”
罗德曼反驳着副百人长的话:“不,我们还有大量的物资,大量的装备,你现在就去,召集附近村庄和镇中的青壮,发给他们武器。”
“老伙计,派人向木城卡顿执政官回报这里的情况,告诉执政官,我们会死守到援兵到来——”罗德曼语气之中透露着一丝决绝。
副百人长苦笑着摇摇头,干笑一声:“看来我们还是要死在一起,哈哈,不过这样也不错。”
罗德曼拍拍副百人长的肩膀鼓励说:“老伙计,别那么悲观,说不定我们能够撑到援军到来。”
“但愿吧。”副百人长点点头,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随着罗德曼下令,东荒镇周边的村庄村民被撤到了东荒镇之中,到下午的时候,集合起来的青壮已经有七百多人。
虽然这七百多人很多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百姓,但是罗德曼迫不得已,只能发给他们武器,让他们协助守卫东荒镇。
“兄弟们,只要守住了东荒镇,你们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答应你们。”罗德曼对召集起来的青壮们这样承诺。
从未经上过战场的青壮们领到了武器,走上了城墙,在老兵的指导下午,开始学习着如何杀敌,如何躲避弓箭。
就在罗德曼紧锣密鼓地准备守卫的时候,一支大约两万人的王朝骑兵部队已经出现在东荒镇以南三十里处。
龙旗招展,骑枪闪着寒光,冰冷的枪尖刺破空气,战马打着鼻响,喘着粗气,喷出一道道白雾,马上的骑兵也都是大汗淋漓。
这一路骑兵部队隶属于王朝中央军,他们接受元帅蓝玉的命令要赶在溃兵之前抢占东荒镇,阻断邢徒溃兵的退路,想要全歼方圆两百里内的邢徒军主力部队。
这一路骑兵一路快马加鞭,已经将溃兵远远地摔在了后面,距离东荒镇已经不足三十里。
一名身穿红色战袍斥候轻骑从地平线出现,停住了片刻后,朝着骑兵队伍奔了过来。
“希律律——”斥候轻骑在骑兵部队指挥官,少将薛武蛮面前勒住了战马,战马人立而起。
“将军,东荒镇只有一个百人队的叛军驻守!”斥候轻骑骑在马上,大声禀告。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有将领大声狂笑。
薛武蛮也是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他没有想到如此重要的地方防备如此松懈,完全等于送给他战功嘛。
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大手一挥,下令:“部队继续前进,今晚夜宿东荒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