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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把脸往被子里缩,企图能从被子里遁回宿舍。但理智又告诉她,做梦。
在被子里闷了半晌,终于受不了污浊的空气,狠了狠心又探出头来,偷眼去看北边的秦沐风。
呼。
他还在假寐,她忐忑的心情终于稍稍放了下来。但是更加纠结了。
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啊啊……
她这厢还在感慨,那边却传来极轻的说话声。
“我这瓶完了我们就回去吧。不好意思了,麻烦你陪我过来。”
“……没关系,你今晚就住院吧。到明天早上再走,要是中间有什么,也好立即能治。”
“那你不是没觉睡了……看你一直很困的。”
“没事的。我稍微眯着养养精神也好。玩游戏不是正常通宵么。”
“嗯……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
她眨眨眼,心想,这男生对他同学真是不错啊。
没有了输液管插在手上,她更加睡得恣意。
蒙着厚厚的被子,里面又是和衣躺着,一夜下来,发了一身汗。
半夜的时候,身体水分都随了汗排出的她觉得口渴,迷迷糊糊以为莫晴还在身边,便虚弱地唤,“莫晴……我想喝水……”
许久没有人应,她神志不甚清楚,便继续昏昏沉沉地睡下。
但过了一会,便有人把吸管放到她唇边,声音清冷,“喝水。”
她便很乖的张口,大口大口地啜饮。心里还想着莫晴真是聪明,会用吸管来喂她。
喝完了,她眯着眼睛,胡乱地谄媚了一句,“你真好……”便继续倒下昏睡。
第二天的早晨,她张开眼睛的时候,便又恢复成了生龙活虎牙尖嘴利的薛葭葭。脑子里对昨夜昏睡期间发生的事情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救命恩人。
这直接导致她在磨蹭着起床出病房的时候还在怨念着自己为什么不能烧糊涂一点把这事给忘了。
轻手轻脚地把病房上的被子叠整齐,她一直在用眼角瞟着北边床位旁的那个人。
他还是闭眼倚在椅子上的姿势,似乎维持了一夜。
她心里对他的造型YY了一下,在他手上插把剑,他的姿势就可以媲美《乱世》中暗杀者那个经典的枕戈待旦的POSE了。
想到暗杀者,脑子里不期然又出现某个劲装紫眸的第一高手来。
于是脚底下不由得有些浮,于是不小心便撞到了门,再于是,那位闭眼坐着的学长的目光便投了过来。
头皮发麻。她希望自己能对昨晚的事情装作不知道,但那点薄弱的自尊心与是非观又叫嚣着不让她回避。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调动脸上僵硬的肌肉扯出一个被人称之为笑的表情来,“秦学长,昨晚谢谢你。再见。”
极快的语速,极快的转身动作,极清脆的关门声。
所以她并没有看到秦沐风脸上淡淡浮起的惊讶神色与不由自主勾起的笑容。
“道个谢怎么像做贼一样。”一旁有戏谑的声音,带了伤病新愈的疲惫。
“她就这么有趣的。”漫声答道,继续闭上眼,但连同眼角的笑纹都没再散开。
回到宿舍,把手机接上充电器便往墙角一扔,开电脑,戴头盔,上游戏。
'系统'百草园会长齐非白向桃花岛主申请挑战。
'系统'百草园会长齐非白向桃花岛主申请挑战。
……
同类型的大概有十几封,她看也不看,直接跳过。这是昨天的系统消息,不是当天的,对她一点意义也无。
通讯面板上的留言又呈爆满状态。
工会里的一干人于昨日等发来的亲切问候。
林林总总一堆八卦兼琐料满足了她作为女生的八卦胃口以后,压轴消息终于让她眼睛一圆。
——虎踞龙盘与第三工会百草园正式敌对,来自天外放话说有百草园会标的他见一个清一次零级。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第一工会和第三工会有这么大的仇恨了。就算是上次的乌龙结婚事件,也不至于是由第一工会来撕破脸啊,而且——这件事是理由的话,这两个工会的反应也太……慢了。
她把这条消息反复看了好几遍,始终猜不透这条消息的前因后果。
于是开始传呼情报部门负责人木头,“虎踞龙盘和百草园是怎么回事?”问话出口,又觉得自己有多管闲事之嫌,于是画蛇添足地补上一句,“白露他哥发什么颠?”嗯……是她的副会长的亲属兼准同盟会长,所以,她关心起来,是很有底气的。
“大姐大,这件事吧。蚕不让我说,”木头很为难的口气,“你知道他这个人,一但作了决定;我要是偷偷告诉了你……”
“那你别偷偷告诉我。”她不耐烦地打断木头越来越唐僧化的口气,“大声告诉我,这是什么原因。”
“蚕说了,会长要是问起这件事的原由,让她自己去找。本情报部门最近很忙,不能花心思去满足会长的个人好奇心。”木头照本宣科,一字不漏地说完蚕的交待,然后立即有觉悟地关掉了通讯面板。
——成功躲掉了会长大人的怒火乱骂。
雄霸一方工会的会长,蒹葭苍苍,拿着通讯面板暴跳如雷。
反了反了!只是烧了一天没上线,都造反了!
第五章
你不是别人
薛葭葭的愤怒立即化为行动,即刻出发赶往天之都雄霸一方工会的总部。
远远地在门口就看到来来往往的商人与搬运工,许多精致的盒子箱子在人们手中不断传递着。穿了一身绣了铜钱的黑袍的蚕,便笑眯眯地立在大门外等候。
——等候?
她兴师问罪的打算生生刹了车,对于这位军师,她一直抱着敬畏的态度,觉得此人深不可测,任何时候都能让人想起那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此刻她杀回总部,分明就是想要让这帮造反的家伙有个措手不及然后乖乖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现在,蚕的好整以暇与不慌不忙,分明就是透露了这么一个信息。
——会长大人的奇袭计划破产。
几乎不经过大脑地,她便止住前进的步子改为后退。
开玩笑,蚕笑得那么亲切,肯定有鬼。
但,她忘了,蚕的等级,毕竟是比被清过一次的她要高得多的。
于是后退的某人很不幸地撞到了某个瞬间移动到她身后的肉墙。
“哟,会长大人,回到自家总部怎么不进去就想走啊。”轻笑声,蚕很有先见之明地堵上了她所有可能的逃窜方向。
“……没什么,你们忙。我先去练级了。”练级这件事一直是会员们念着她要做的,也就着这个借口,在未正式成为会长之前,会里大小事务一律皆由蚕为首的其他会员接手打理。练级二字,便是她薛葭葭在会里任何不法要求的通行证。但这次,似乎没什么效果。
“不急的。”大手一挥,阻住面前这位已经嗅到阴谋气息的会长,蚕的笑意愈加的纯良无害,“会长大人,正好CICI也在,不妨进去量一下身材,要过节了,置几件新衣也好的。”
CICI是游戏里有名的玩家,她的出名,是在于她的副业,制衣匠。她的主要职业反倒不如她的副业出名,提到CICI,多数人的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那些个能赋予特殊属性以及强耐久性的好装备。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一特长,在雄霸一方开始招揽人才的时候,蚕便将自由人CICI说服加入工会,并且借了她的名号,开了一系列连锁店,大有控制《乱世》装备市场的趋势。
可是葭葭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什么过节?”
蚕笑眯眯的,“劳动节。”
“……”这么牵强的理由,却让她无从反驳。
“我们的会长大人常年穿着同一件装备,而且——这件装备还是谁与争锋工会的人赠予的,这多少是有点削面子的事情。”他的理由非常充足,“现在我们有CICI,也该给会长大人做一身极品了。”
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了一件衣服。
所以她便欣然接受了蚕的安排,乖乖进去量身材。
木头永远是在蚕的召唤下赶个半死回来,然后永远和他那尊敬的会长大人擦身而过。
“你又来这套!”手不知不觉地就架到了某人的脖子上,“这次呢,这次是什么借口?”
“她去练级了。”蚕的笑脸有让人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这些是什么?”木头指着桌子上铺开的若干新衣,“嫁衣?这么小的?”
“我们的会长还是一阶职业,所以么,只有这么大的尺寸。”他也很无奈的扁扁嘴,表示不是他的安排。
“……一阶职业不是不可以结婚么?”木头捂脸,“你是不是用脑过度了……”
轻轻的笑声,但不是来自于蚕。执了新衣的女子从屏风后绕出来,长长的银色直发垂至膝间,轻灵的血色眼眸,剪裁合身的一袭旗袍,唇间还凝着若有还无的笑意。
“CICI……”木头立即化身无敌粉丝,“你怎么在这里,趁你有空,替我做几件新的……”
“没时间。”弯起的眼角与蚕的笑容一般无二,挥了挥手里的针线布匹,“要替会长做衣服。”
话题又转回主旋律。
“一阶职业根本不能结婚的……”他又试图强调。
CICI笑,得来蚕意会的笑意,“新成的衣服,还要送给男方过目。”
“这哪跟哪啊,一阶的根本……”
她叹息着摇头,话是对蚕说的,“怪不得你得劳心劳力到这个份上。”
“孩子们不争气。”他笑着坐下,抿茶。
“别卖关子了!”木头暴喝,“快说,不然我罢工!”
“你看,要是虎踞龙盘的会长,看到新娘礼服全是LOLI版的,会有什么想法?”
“葭葭,你在哪里?”通讯面板上某个金光闪闪的名字在召唤她。
葭葭?……她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她望天,被这称呼震得短暂性失忆,忘记和某会长早已经是口头约定的未婚夫妻关系。
刚才去总部原本是想兴师问罪,但被绕了半天以后,成功地在蚕七扯八拐的话题中忘了主要目的——泪,不是她立场不坚定,而是蚕的功力太深厚,加上是自己人,她更是失了戒心举了白旗。等到量完身材,在CICI和蚕隐讳的笑容下,她便被蚕一句“会长快去练级吧”给赶到了噬人花区虐花。
等她被风吹了一会,脑子清醒过来原来此行的目的,并打算传呼蚕时。
便先看到了那位高手的传呼。
木头的那句,让她自己去查。很适时地跳出来。
于是她说服自己,她老实报上位置的原因不是别的,就是为了自己查两大工会翻脸的原由。
“在那等我。”不容反驳的话,“就来。”
哎呀……不同于那次的命令她过去,这次居然是他来就她哎。
虚荣心得到了强烈满足的某人在来自天外强势的命令下嘴角咧到了耳根。
这傻瓜式的笑容一直持续到青眼魔龙降临。
虽然有了更加勇猛的外表,青眼魔龙永远是改不了对于喵喵的谄媚,还没落地便伸长了脖子对喵喵示好。
喵喵仍然持无视之的态度。
呃……
葭葭仰面看着龙背上的那位暗杀者,心里忽然直打鼓,说起来,好像是很久没和他联系了呐。要说什么呢,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但话语权终究不在她那。
“上来。”他对她伸出手。
“……不要。”她条件反射似地后退,引来他不悦地皱眉,立马狗腿地跟上解释,“听人说,你几乎不带人共乘的。”
“你不是别人。”冷冷的否决,伸手把僵硬掉的LOLI捞上龙背,然后拍拍极力对跟着跳上龙背的喵喵示好的魔龙,起飞。
好吧,她投降了。
想她薛葭葭,玩网游的年龄起码有六年了,早已经练成了对网络中的爱情视为无的不坏金身。友情之类的无害感情可以相信,但网恋这种事情她还是很冷静地拒绝的。那种本来就缥缈的被称为爱情的情感一旦依附在更加缥缈的网络上,结果就是两个字,破灭。
她一直有这种觉悟,所以在网游生涯中冷静冷酷地拒绝掉了N多男性网友的示好。专心当她没心没肺的PK狂人。
但是,怎么换了《乱世》,就好像不对了呢。
她郁卒地想着,但嘴角却更加让她郁卒地维持着上扬的姿态。
只为了他的那句,你不是别人。
似乎回到了一个月前的那天,她只要在旁边看着他虐BOSS,在BOSS剩一层血皮的时候去抡一闷棍,便可以平白拿到N多的经验值,极爽地看着等级飙升。
他话并不多,她也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干扰他虐BOSS。
因着是不同地方的BOSS轮着刷,连等候时间也没有,更罔谈在等刷BOSS的时候聊天了。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却又好像有了什么不同。
莫名地脸红,她低头摸着喵喵柔软的毛。
“累了?那休息一会。”他拆解完地上那只成了平面图形的BOSS,收剑入袖,来到她身边。
啊啊……她又要脸部充血了。
她泪,会不会脑淤血呢。最近似乎脸红的次数太多了……一直都是他在当打手呐,要累也不该是她这个捡便宜的人累啊……
高手你专心去虐BOSS就好啦,你在我身边坐下就是虐我……别让我爆血管!
无意识地摸喵喵的背一遍又一遍,连那只温驯的神兽都开始诧异地抬头看这位主人是否有异。
“你在怪我么?”长久地相对沉默后,第一高手语出惊人。
震得这位专心摸宠物的主立时抬头反驳,“为什么?”
囧……这种回答……她开始仔细考虑《天下霸业》里那位雄霸一方工会的会长到底是不是自己。分明是两个人了!她泪……
许是被她根本不搭的回答弄得无从作答,第一高手开始扯开话题,“还差多少能转职?”
正常的话题让她稍稍解下些压力,“只剩50%就可以了……”
“74。”他若有所思地重复这个数字,“这次不会有意外了。”
“哎?”她眨眨眼睛,奇怪于他怎么会说“意外”,难道他知道了?——“我听说,虎踞龙盘和百草园敌对了……”试探性地开口,“为什么?”
他侧过脸来看她,看得她心虚地开始左顾右盼。她不把事实告诉别人,就是怕别人插手。不知怎地,他就是这样笃定。于是他微微舒展了眉宇,云淡风轻道,“看那会不爽很久了。”
她默。这就是第一工会会长的气魄啊,想当年,她也曾经因为和某个工会的会长不睦而发动工会战争,直到把那工会的人都打散才罢休。可惜,那时的辉煌实在是阔别太久,现在的她,只能被百草园里的那枝玫瑰轻易清到零级。
轻轻地叹一口气。开始纠结于现在的人微力薄。陪着他沉默了好久,她又忍不住说,“但那是第三大工会啊,不久以后要开工会战系统,你不就失去了一个和第三强会同盟的机会了么?”
“无所谓。”他淡淡地,但心里某处不禁为她的担忧菀尔,“同盟的位置,不是已经有你的工会了么?”
泪,这个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实力好不好……但面子问题,不容嘴软,“你就这么确定会同盟么?”
“我记得,贵工会的会长,是我的未婚妻。”慢条斯理的声音,却又说得理所当然。
第六章
未婚妻。
好正式的字眼。她晃着脑袋,唇线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姿态。
“是嘛。”某人仍然坚持嘴硬,但脸上的笑却明摆地着写,确实如此。
他一笑,起来牵起魔龙,转身来牵她的手,“走吧,打完下一只,你就可以晋阶了。”
为了防止意外,她已经将同步感应率降至了下限10%,但此刻,她觉得整个人都从右手与他交握的手心处开始燃烧。昨天刚退的烧似乎留了余热,让她此时又有些犯晕。
“婚礼定在三天以后,你的礼服我会差人送去。”乘在龙背上,他扶着她坐定,开始预告计划。
——等等,“婚礼?”她瞪圆了眼,“这么快?”
他止住了话头,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会,确定她的反应是100%的惊讶,“……你们工会的代会长蚕昨天来商议的结果,怎么,他没告诉你?”
她来不及为即将结婚这件事激动,便已经开始郁闷,“他没告诉我。”想来这位代会长在她没来的这一天里,已经笑眯眯地把她这个会长给卖了……这样回想起来,当时做的那几件衣服,说是要为她量身材,以及天之都门口那大量的礼盒,岂不都是为她的婚礼准备的?她捂脸。
“不舒服?”他勒住魔龙放缓了速度,“怎么了?”
“……大概才出院,有点晕。”她的脸闷在手心里,声音也是闷闷的。其实想说的是怎么这么早就结婚,她还没成为很厉害的牧师啊啊。
——她大体已经忘了,当初和澈结婚的时候,是在会里挑定了人选,双方说完了条件立马就奔去月老那里结红线的。比起那时候,天外和她已经算是龟速进展了。
在这头,来自天外的眉峰已经微微蹙起,“出院?”虽说她没上线只有一天,但这一天居然是在医院渡过——
“没什么,感冒发烧。已经好了。”她抱起双臂,脸枕在胳膊上,开始努力召唤自己彼时作为一会之长的那些气度来。不带这样的,她只不过住院一天,就让蚕给安排了婚期,作为一会之长,实在是没面子得紧。
尽管她如蚕预料的那样,并不反对这件事情,但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