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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样,昨天有个小奴婢给她送吃的,她还被她把盘子弄翻了。”
“呵!还当自己是将军夫人呢!耍什么臭脾气!老子这霉运就她红颜祸水招的。来人啊,去教训一下这臭婊子!”
几个打手领了命,操着各自的家伙便去了。
打开铁笼,对着欧阳卿卿便是一顿爆打。可怜一个女子被打在地上竟无法动弹,浑身淤青。
那领头的打手朝着欧阳卿卿“啐”了一口道:“呸!老子要不是嫌你克男人,把姜及都克成了那样。你还衣衫完整得躺这儿?”说完大笑着,和几个打手一起走了。
欧阳卿卿躺在地上,却睁大了双眼:“对,我不能死!不能死!那样的大火中我都能活下来,又岂是这几个东西能打到的?”
小奴婢听到了打人的声音,忙跑了过来。“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她焦急地问道。
欧阳卿卿吃力地站起来,竟坚强地笑道:“我没事,我很好!”
“夫人,您现在表面上不能让别人看出你很强硬,否则姜及一定不会罢休。非把你折磨个够!”小奴婢想了一会儿低声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欧阳卿卿问道。
小奴婢悄声说了两个字:“装疯。”
欧阳卿卿一愣。
小奴婢道:“夫人,现在只有装疯才能让姜及感觉解了恨,不会在对你动武。这对你以后出去也会有帮助啊!”
欧阳卿卿想了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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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和日本人在海上撕杀,军舰沉没,旗帜扬扬。侵略,永远那么另殖民者快乐。即便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革命的盛火已快燃到这个城市,姜及“领土”的边缘已被攻占了几个城市,他的几个得力干将也战亡了。
日本的大炮随时都在向法国租界里扔,中国人有给日本或法国人当间谍的,有当着看客的,有麻醉于烟馆的,有向西逃的,还有无数受着苦的。姜及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快被日本人换班了,不做军阀,他还能有什么下场呢!就这样,那日子终于一天天靠近了。
“将军!我们已经全盘皆输了!革命军已经把法国人和日本都撵跑杀光了,我们孤军必败啊!”何影懦跑进将军府对姜及说到。
姜及脸上已没了血色,摊坐在沙发上:“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逃吗?四周都是革命军,我们逃哪里去?”
“将军别慌,我们穿上穷人的衣服混在人群中,就没事了。他们不杀穷人。”何影懦边说边拿出几件穷人的衣服。
姜及立刻笑开了花:“快!快换上!”
“将军,要带铁笼里的疯子走吗?”
“你疯拉!带那疯女人?方便她半路宰了我们啊!你现在马上过去把她收拾了。”姜及打了他脑袋一下。
何影懦摸摸头,嘀咕道:“哎~这路上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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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笼子旁。小奴婢跑了过来,一边用钥匙给欧阳卿卿开笼子,一边急促地说道:“革命军打来了,姜及要跑了。现在是你逃跑的最佳时候。请你跑快点,因为姜及逃跑时也要经过这儿。”
欧阳卿卿边出铁笼门边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不跑?”
“我啊?我先在这里装成是你待在这儿,以免他们派人去追杀你。等他们走了我才跑。”小奴婢说着便往笼里走。
“不行!他们要是杀了你怎么办?”欧阳卿卿把她拽了出来。
“不可能拉!你快走吧。”
欧阳卿卿不肯走。小奴婢问道:“你不想找你弟弟了吗?你 不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欧阳卿卿一愣,盯着小奴婢。
“如果想的话,就快走吧。来不及了!”小奴婢已经听到了脚步声。
欧阳卿卿突然向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含着泪跑了出去。
小奴婢看着她从后门跑了出去,笑了。
她坐在了地上,背对着铁笼门。痴痴地咬着一根稻草。
何影懦打开了铁笼门,走进了铁笼,站在了小奴婢背后,他蹲了下来,拦腰抱住了她。
说道:“美人啊,早知如此你还不如跟了我呢!不过,现在我要走了,走之前我也要让你快活一下。再送你上路……”突然,他不说话了,因为他低头一看,她抱着的疯女人已经反过手,用一把匕首,狠狠地刺中了他。
这时,小奴婢将他扳开,转过身,站了起来,对他说道:“看清楚你姑奶奶是谁?我再怎么卑微也不是你这种低贱的人碰得的。”说完便冷笑一声,走了出去。所以,有个汉奸死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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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何影懦怎么还不过来?办这么小件事都要这么久!算了,不等他了,主意是他出的,他自然知道怎么逃了!”姜及抱怨着便要走。
因为一时着急没想那么多,竟拉开前门便往外走。可一开门便呆了,因为那里站了一排排革命军。
为首的将领对他说道:“姜及,你的部队已经投降了,你已经输定了!请跟我们走,去接受判决吧!”姜及听完,人已经倒了。
这里的战役结束了,暂时恢复了一段平静。小奴婢站在烟波浩淼的湖畔,望着那湖面上又轻轻摇曳起的小船微笑。
夫人,你有一个弟弟作为你的精神寄托,不管他现在是生是死,他已经活在了你的心底。
你会为了他而活下去。
可是我有什么呢?我的一生不是给别人卖笑就是给别人为奴。连那唯一一段爱恋都只能放在卑微的心里。
你是一个要强的人,找到自己后便能正直勇敢地活下去。而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要再去卖笑、为奴。
所以,我要一种解脱。而这种解脱只能来源于来生,所以,再见了。
小奴婢轻轻闭上了眼,展开双臂,着那一身蓝印花布,便消失在了那江南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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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卿卿挤在喧闹的人群中,望着未知的前方:“弟弟,你在哪里?欧阳卿卿,你又在哪里?”她握着玉佩,向前方走去……
第 8 部分
错过重逢
1926年冬至1927年春, 在全国范围内出现了大革命高潮。
在革命形势迅速发展的情况下,帝国主义加紧干涉中国革命,国民党右派加紧勾结帝国主义,篡夺革命领导权。
中国共产党内陈独秀右倾投降主义占据领导地位,一味妥协退让。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7月15日,汪精卫在武汉亦发动反革命政变,血腥屠杀共产党人和工农群众,大革命遂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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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高高地挂在天上,月莺站在花荫下,远远地望着它。
“你那么高高在上,你可以望见这世上所有的人,当你望着我的时候,望见他了吗?”月莺靠着一株桃树坐了下来。
桃花瓣伴着夜色撒了下来,落在月莺的肩上,腿上,额上。当清晨的露水折射着世界时,落花成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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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张灯结彩地装扮着,今天未明将迎娶巨贾杨老爷的女儿杨沾衣。却说未明心里只有一个欧阳卿卿,哪怕她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如今娶杨沾衣全是王老爷和杨老爷一手安排,自己不过是一个他们生意上的傀儡。
杨沾衣是个受封建家庭影响很深的女子,比月莺更温顺贤淑,甚至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嫁给未明,而是带着娇羞与暗暗的欣喜上了花轿。
新婚的夜里,新娘坐在床边,未明胡乱扯下盖头就扔在了地上。她的相貌着实另未明不满,她没有欧阳卿卿的清俊,更没有她的高傲。
那是一张安静端庄,甚至把她的盖头扔在地上她也不会生气的脸。未明刚才喝得醉醺醺的,也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便出了门。
他在冰冷的大街上游荡,又找到一家酒馆,走了进去。
“王少爷,您今天不是大喜么?怎么到我这小酒馆来了?”酒保问道。
“你话真多啊!怕本少爷付不起钱吗?快拿酒来!”
“是是!”酒保取来了酒。
未明拿起就朝嘴里灌。很快便醉倒了,趴在桌上。
当未明醒来时,发现自己竟躺在新房里。自己昨晚是怎么回事,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这时月莺端着一盆水走了近来:“哥哥,快洗洗吧。嫂子不敢进来,怕气着你,在外面等着你一起去敬茶。”
未明洗了脸,奇怪地问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何止可怕,简直是恶毒!哪有把新娘盖头扔地上的新郎官?还深更半夜跑出去喝酒,人家不敢出现在你面前。只好等你睡着了再把你背回来!你真是……”月莺气得将帕子扔再未明脸上便走了出去。
未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声道:“我应该不会这么坏吧?一定是月莺弄错了!”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也走了出去。
“相公,你醒了?”沾衣见他出来了,向他笑着问好。
未明点了点头,道:“那个,你以后不要叫我相公。挺别扭的。就叫我名字吧。”说完便向大厅走去。
沾衣听了低下了头,轻轻咬了咬嘴唇,浅浅一笑便又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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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小楼、好风如水、一室琴声、寂寞无人 幸好还有月莺;这找不到恰当词语来形容的姑娘。
竹帘后,她抚着琴。泠泠琴声松风寒,寄着思念,琴声飘了很远很远。清风吹着一缕缕青丝,遮住了她含泪的眼。
一会儿,她起身踩着花香,来到窗前,望着楼下池塘里那一湾月儿吟道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 百无聊赖十依栏, 重九登高看孤雁, 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 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 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 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 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唉! 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月莺”是沾衣的声音。
月莺开了门,请沾衣进了屋。这屋很少有人进,连未明也少来。沾衣一进屋便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琴上落了几瓣花瓣,风吹起了隔窗的薄纱。
“妹妹的琴真好,我能试一试吗?”沾衣问道。月莺微笑着,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月莺是从来不准任何人碰自己的琴的,今天却破了例。
琴放的很低,沾衣和月莺一样跪在地上弹了起来。一曲哀愁,几分无奈,千丝万缕,诉不尽肠断白频洲。
曲罢,沾衣收了弦,站了起来。对月莺说道:“昨晚我听妹妹抚琴,妹妹似乎有许多思念。”
“嫂子何尝不是呢?嫂子为何而惆怅呢?”月莺与沾衣相视而笑。
沾衣拾起一片花瓣,又道:“妹妹你真幸福,你有思念的人,而我呢?”
“是因为哥哥吗?”月莺问。
沾衣没有说话,只盯着那飘零的花瓣。
“嫂子不必忧心,哥哥是有口无心的人,如果伤了嫂子,还请嫂子宽宏大量原谅了他。”月莺劝慰道。
“他有心,他何尝没有心?只是心里装的那个人不是我罢了。”沾衣仍低着头。
月莺想,她必是知道哥哥以前与欧阳姑娘的事了。也不奇怪,第一交际花的事,有几个人不知呢?
“嫂子”月莺将手搭在她肩上。
沾衣抬起头,擦了擦眼泪,笑道:“瞧我这是干什么呢!一大早来就惹得妹妹难过!都差点望了正事了!”
“什么事?”月莺见沾衣不哭了,自己也笑了。“管家刚才告诉我,以后织坊的事由我总管了,可我一点也不熟悉那里。我又不知道该找谁,就来找你了。你能带我去吗?”月莺本不关心生意上的事,但既是沾衣便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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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是你吗?”有个声音在叫月莺。
“老贵叔!你怎么会在这儿?”月莺很惊奇地看着这个老人。以前她藏在黑子家时,没少受他保护。也是因为他,才没让更多人知道月莺在那里。
“哎!这不是老了嘛!种不了田了,只能到织坊里来干些简单的活。二小姐,你还记得以前救过你的黑子吗?”
他?我怎么可能记不得呢?月莺道:“记得啊,您知道他的消息?”
“哎哟!怎么会不知道!那孩子真可怜啊!”老贵叔叹到。
“他,他怎么了?”月莺的表情已经有些僵硬。
“二小姐还不知道么?大革命失败了!共产党被杀了好多人啊!听说黑子当了一个团长,他怕是逃不过了!”老贵叔叹着气说到。
“咣当”一声,那是金发钗落地的声音。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捡回条命,你可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啊!”王老爷问道。
大夫皱了皱眉道:“老爷别担心,二小姐只是那次大病一场后,身子骨更加单薄了些,晕倒没有什么大碍,调养调养便是了。大少爷你随我去拿些药吧。”说完,未明便跟着大夫走了出来。
“大夫,我妹妹到底怎么样了?”未明知道这种时候叫他出来一定是不太乐观的消息。
“大少爷,好好珍惜令妹吧,还有,劝劝老爷别太难过了。那次落水将她伤得很重,这次又不知为何病情复发了。二小姐怕是时日无多了。”说完摇摇头走了。
未明只呆呆地望着天上,将那快要倾泻而出的眼泪留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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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未明的房间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沾衣脸上:“是你,是你害了我妹妹!你带她去织坊做什么?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你说呀,说呀!”
未明使劲摇撼着沾衣。沾衣也十分内疚,只由未明发泄,并不躲闪辩解。
过了好一会儿,未明哭累了,突然抱着沾衣,哽咽着说道:“你知道吗?紫莺现在不知所踪,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她对我来说是生命,你知道 吗? 她要走了,我该怎么办? 我到哪里去找这个妹妹!从小她便比紫莺听话乖巧,她有她自己的性格,却处处暗地里为别人着想。 小时,即便是我欺负了她,她也从来不哭,更不会告诉大人。我真的不想她走啊!”
未明说着说着竟睡着在了沾衣怀里。一滴泪,落在了他的耳朵上。
阳光很温暖,撒进了月莺清冷的房间。大夫例行来给月莺检查,情况自然是一天比一天糟糕。
“大夫,我是不是,快死了。”月莺从大夫太过于平静的表情中看出了问题。
“二小姐,你,你这是胡说什么呢?可不能这样乱说自己!”大夫有些急。
“大夫何必骗我呢?死了就死了呗,我也能早点看见他。”月莺说这话时脸色苍白,似有立刻便消失的迹象。
“二小姐,在下恳求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大夫被月莺吓了一跳。月莺不说话,只又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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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痛时常折磨着月莺,本就心如死灰的她这日更加消瘦。月儿弯弯似眉,在天上荡漾。风起帘落,临窗的窗上坐着一位卿本佳人,憔悴未眠。
这时,她似乎想通了什么。赤着脚,踩着冰冷的地板,来到房间前方。拾起落在了琴上了帘子,将它重新搭上。又搬来了那素日放琴的矮长桌,从枕下拿出一条白色长丝巾。踩在矮长桌上,将白丝巾一甩,挂在了房梁上。
她要自杀。
矮长桌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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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见你屋还亮着。你睡了吗?我刚亲自去给你熬了一锅粥,你尝尝吧。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沾衣在门外叫道。可没人应答她。她又叫了几声,仍没有应答。
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了上来,她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撞开了门。却见月莺安静地吊在了白纱巾上。沾衣吓得睁大了眼,手里提的粥都掉在了地上,洒了一地。
但她立刻回过了神,赶忙将月莺从纱巾上抱了下来;帮她按摩呼吸。不一会儿,月莺便醒过来了。
“嫂子?我没死?”月莺显得很失落。
“恩,你没死。”沾衣却比刚才平静多了,又说道“我没有叫未明和爹。”
“嫂子……”
“你是不是很难过?”沾衣扶月莺坐下问道。
“或许吧。”月莺道。
“可是你知道吗?你的哥哥、爹爹他们要比你更难过一千倍,一万倍。
当你觉得自己孤独无依,生命渐逝时,你的哥哥因为担心你而整夜坐在窗口抽着烟。听说以前生意场上别人请他抽,他都会拒绝的。
刚才见你房里还亮着,又不敢来打搅你,他说一看见你就想到你很快就会离开,就会哭。所以就让我来。”沾衣说完时泪已沾衣。
月莺转过身,不让她看见自己在哭。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爹爹和未明了吧?月莺,请珍惜你已经不多的生命,让它带给爱它的人一点微笑。”沾衣打扫了地上的粥,走了出去。
月儿仍挂在天上,只是已换了个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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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沉下,太阳升了起来。未明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院中,想做做晨练,去当铺看看生意。
突然,看到前方款款走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月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