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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任务未完成,只有十分之三。”
“那也是钱来著。”
“给你1分锺。”
孟帆拉开门,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上的标准宾馆餐盒,拾起来,看了半天,然後直径走到隔壁去敲门。显然,门里的人都没有料到大家之间隐秘了这麽久的默契会被如此打破,孟帆头发未干,一脸愠色地站在门口,屋内一个壮汉飞快地用枪口指著他。
穿著白T恤的孟帆从从容容地走进来,不顾对方低声的威吓,就轻快地用脚踢上了门,倚在门板上微笑著说:“你们知道,我不怕。”
一屋子人都沈著脸不说话。既然同做一件事,本应该很亲密,但直到现在,孟帆才第一次看见电话里那个冷冰冰的声音的真实主人。没人给孟帆甚至倒一杯水,更不用说请他坐,大家剑拔弩张地瞪著,只有孟帆微笑。
“你们忘记了我的本职就是窃听。如果我都做不到窃听贵处的任何一台手机,在那个见不得人的组织里,我是混不下去了。”
屋子里除了孟帆以外的其他四个人都开始下意识地试图关闭手机,结果在他带著清晰嘲讽意味的笑声里,持枪的壮汉终於忍不住狠狠地跺脚骂道:“去你妈的!”
孟帆厌恶地撇了撇嘴:“接下来的话大概更伤自尊心……呃……你们的,不是我的。原本定好无论成功与否今天在此见面,你们买通了人,问出来提前回驻地的车只有凌寒指定的那一辆,可是,不太厚道吧,兄弟?你们买通了司机!”
“那不挺好麽?”跟电话里的声音一样,冷冰冰的,带著不屑和几分自然而然的掩饰。孟帆瞪过去:“我清空了油箱,车子半路抛锚我才能既出了清水镇又逃开追捕,可是,我清晰地在仪器里听见你给司机说:‘油箱没检查呢,小子!’”
这一句学得惟妙惟肖,还捎带了口音,四人中的首领面色由正常转向涨红了一阵子,持枪的壮汉傻乎乎地乐了一下,立刻被同伴狠狠踹了一脚。孟帆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神所及之处,或坐或立的几个人都暗暗担心,他们不知道,一个看似温文的人如果怒了,会是什麽後果。
“多亏我的易装工具还够用几次,多亏草料车大叔好心但怕惹事的,多亏国安部特工骄傲轻敌,这是巧合,玩命的巧合。我命大而已。如果我不是反应快,你们连这十分之三都不用付了。”孟帆把餐盒抛起来,扔在地上。
“你想怎样?”
“我一分钱都不要了。”
屋里的首领眼睛逐渐放光,却又立刻冷下来:“已经上了船,船已经开走了,想离开,喂鲨鱼吧。”
“我跟你们航完全程,还附赠卸货服务,不要钱,只要求你们把我平安放到岸上去──然後,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从此大路朝天,一人一边,井水不犯河水,鸡犬……”
“够了。”首领恨地直咬牙,“当初你们头儿推荐的时候,没说过你废话这麽多。”
“那当然。”孟帆振振有词,“那是窃听,主要是人家说,我不能说。我想我们的头儿一定告诉过你我……”即使首领再次不耐烦地挥手想打断对方的话,但是孟帆抬高了声音用气势压住对方的话头,坚定不移地说下去,“……智商有178,不会不知道你的人在火车站失败以後就一直跟著我直到我把他们骗上火车,不会不知道你们早就嫌我动手不够快准狠想要换人,不会不知道这种低级宾馆内线电话只要卸开了外壳就可以用我的设备看出从哪个房间打出来吧!另外!”他因为这些忿忿而牵连了自己的伤口,疼的一吸气,声音低下来,“另外,别忘了,你的手下一人一双硬底皮鞋,在监听人员门口放东西,还指望我听著电话就分散了注意力听不到你们──傻透了。”
屋里的人又下意识地在硬挺的黑色皮鞋里局促地挪动了脚趾几下,一直举枪对著孟帆的壮汉的枪口缓缓降下来,甚至换了个手,他举累了,面前这个人非但没有什麽威胁性,甚至因为有伤而显得虚弱,可是他又太聪明,几乎洞悉所有事情。雇了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干事,是福气,更是把重磅的地雷当球踢。
“聪明是一回事,能干活是另一回事。说过你好多次了,每次做事能不要那麽婆婆妈妈的吗?都混这一行了,你还指望自己干净?首都那次,若不是我们的人在身後给了那个副官几枪,你还能活到现在?”
孟帆的眼睛里有凶光:“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杀人犯。”
“这行,你说你的手干净,有人相信吗?”
“最初我就说过,不杀人,这是我的底线。”
“所以我们替你杀啊,只是推倒你身上而已,激动什麽!”
孟帆静静地看著对方,首领在狡猾的笑了笑後,递过一根烟:“我带你走。”
“唉。”孟帆把烟拨拉开,“我知道的太多了,是吧。”
“不,是太少。你很单纯。”
“哈!”孟帆愉快地笑出来,自己给自己倒了半杯纯净水。“我单纯?这是我听过的最不著四六的评价。”
首领的面色再次由正常转红,继而由红转白,终於在孟帆大段大段开始讲话之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投票和评论不如以前多嘛~~是不是更新比较慢的缘故呢?抹汗,最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呵呵,请大家谅解哦~但是要加油投票打分哦!
另外,长长出气,终於放到这里了,小孟的问题……醉忍啊忍啊忍啊忍啊,终於忍到这个段子出现了……
凌寒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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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第三部之边城谍影
作者: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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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看著窗台上刚刚被服务生浇过水的小花,目不转睛──其实他什麽也看不见,江扬用187公分的身高优势挡住了身材适中的国安部优秀特工的视线,挡得结结实实。凌寒在心里默念对面有一朵盛开的、孱弱的、美丽的花朵,假装对对方琥珀色的冰冷眸子视而不见。苏朝宇则押著慕昭白安静地站在门口,仿佛已经修炼地连呼吸都隐藏起来。
“你们俩出去,锁门。”江扬平静地说著,坐在临时办公桌後面,双手交叠著放在桌面上,冷冷地看著凌寒。
苏朝宇飞快地回答“是,长官”之後就把慕昭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了出去,然後礼貌地弹开门闩,轻轻关门。
“我又害了一个人。”慕昭白懊恼地几乎拿头撞墙。
“跟你没关系。”苏朝宇松了口气,“当然,前提是你不知道司机就是孟帆。”
“我当然不知道!”慕昭白愤怒地跳起来,“我没认出来!直到他拧走了车钥匙!”
“那你为什麽不报告?”并不是责备,但是仍然带著明确的质问意味,苏朝宇看著慕昭白的眼睛问。
慕昭白忧愁地看著窗外,半晌不说话,後来缓缓开口:“我差点喊出来。但是我想……”那个瞬间,慕昭白的幽默活泼开朗大方消失殆尽,整个人显得脆弱之极,手臂抱起来,後背紧紧抵著墙壁。苏朝宇拍拍他的肩膀,用以安抚。
“我不知道看著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死掉会是什麽感觉。朝宇,你们是战斗人员,经历过生死,我是文职,我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一切……你想,一个……一个曾经那麽要好的人,活蹦乱跳的,忽然就成了尸体,再也不能说话不能微笑──孟帆这样,孟帆杀了的那些人也是这样──我非常厌恶现在的自己,真的,朝宇。”
苏朝宇无奈地一耸肩,贴著墙根站住了,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块能迅时补充VC、提供能量的糖果递过去:“西柚的,不讨厌吧。”
“不。”慕昭白阴著脸,潦草地接过来吃,“後勤部又给飞豹团换了口味,这种好事从来轮不到基地。”
“因为飞豹团是亲儿子嘛。”苏朝宇淡淡地笑,“他最近脾气坏得很,飞豹团拆改的事情在军部由低阶军官挑头、高层谋划,大有逼宫的架式,弄得江元帅都不得不签字,目前仍然进展艰难;加上零计划──对了,你都没和亦涵谈谈?”
正说著,屋子里传来拍桌子的声音,江扬大吼:“这是理由吗?”
慕昭白一怔,随即缩了缩肩膀,举起双手:“我不跑,我保证──咱能换个地方坐坐吗,我不想再听第二次,真的。”
凌寒自知理亏,多数时间并不说话,只是和江扬目光对视。後者自知是长官,又长时间心情不好,却比凌寒小了两岁,於是也不怎麽说话,只是和对方目光对视──对视久了,两个猎手里终究有一人小心翼翼地退了半步:“长官,我没有想到孟帆居然敢大明大方地坐在我身边,那麽近,我以为他受伤了,会低调行事……”
江扬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砸在桌子上:“这是理由吗?”
“不是,长官。”
“那你把它说出来干什麽,凌寒中校?”
凌寒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畏惧的光芒,下意识地把手指放在皮带扣上,降低了音调说:“这是陈述客观事实,并不是狡辩,长官。”
江扬没有说话,但是似乎极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凌寒立刻从容地解下了自己的皮带,先从内层剥掉了执行任务时候用的绞杀钢丝才紧紧握在手里。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接二连三地失误,让局面陷入被动,信任变成了失望,对不起,长官,30下。”
“打到你没有军医搀著就站不起来吗?”江扬咬牙。
凌寒的眉尖微微一动,一些远去了、但又走得不是很远的回忆正在回头向他招手。他想说什麽,终究未出口,上前一步把皮带整齐地放在江扬桌子上:“对不起,长官。”
“告诉我,凌寒中校,用这条皮带让一个人没法站住,你出手几下?”
“最多10下,长官。”
“那我也用不了更多。”江扬的表情稍稍柔和一些,这让凌寒确定了对方是在压抑自己的脾气,而不是要开始动手实施家法。
“能多大限度地解决问题?”
凌寒犹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实话实说:“我曾经让一个双面间谍在第27下的时候供出了联络电话。”
江扬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嘴角:“你能扛多少下?你被训练过如何熬下去,我知道。”
凌寒被对方的谈话方式和内容完全打乱了思维。前国安部综合实力排名第一的特工“金舟”曾经创下过逻辑科目98分的骄人成绩,却在小自己两岁的指挥官的逻辑面前一头雾水,这让他非常沮丧、自责,甚至,有些没来由地愤怒。“生理极限反应推算结果,67下,但家法……”
“那个数字我比你更清楚。”
“如果我不愿说,死也不会说。”凌寒一字一句。
江扬终於点了点头:“看来我是对的。你和苏朝宇,与林砚臣不同,你们俩个骄傲易怒,苏朝宇是因为经历不够丰厚又太优越,需要‘家法’快刀斩乱麻──你呢?18岁起就开始正式执行任务的特工,比现在国安部15个特科科长都不差;而特工训练让你吃尽苦头──为什麽你也骄傲易怒?”
凌寒终於明白了对方绕圈子的含意,只是为时已晚,他已经按照江扬的计划为自己造了一只巨大的陷阱,现在只能毫不犹豫地跳进去。识实务者为俊杰,如果他不主动跳,後面立刻会有人踹,他坚信。“骄傲刻入骨髓,以致於棋逢对手就失了镇静;急於挽回失败,以致於另一次失败近在眼前时却瞻前顾後乱了方寸。”
“还有……”
“对不起,长官,与此有关,但关联不大,让您失望了。”凌寒大胆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意料之中的,江扬并没有生气,反而理解似地点了点头,“也有我的考虑不周。事後弥补。但我岂是一点半点的失望?”
凌寒低头不语。
“如果孟帆炸车,恭喜,你可以盖国旗了。”江扬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忽然抬高了声音,“这不是拍电影,我不是导演!对方出什麽招数不是套好的,玩的是大家的命,一旦输掉零计划,百万人因此而战的局面,到头来可能只是因为你‘失了镇静’、‘乱了方寸’!这从来不是你想要的,但是关键时刻,还是你的骄傲说了算,对吗?”
“对不起,长官。”
“道歉无益。你丢掉了‘疗养’期间的所有补助薪金和假期後三个月内的所有休假机会,凌寒中校。这是严厉的惩罚,对你,远比挨30下皮带有效得多。
“是,长官。”凌寒的回答变得直白简短,他大约知道江扬吼完了就会放自己走,然後换进下一个倒霉的人来继续。说实话,在这种时间撞这样一个指挥官的枪口,凌寒确实觉得自己不明智。
江扬顿了顿:“再过4小时,大部队要回飞豹团,期间,我给你弥补过错的机会,路上我要读到你对此次事件的所有报告。事无巨细,深刻扼要。”
“是,长官。”凌寒敬礼,把皮带归回到自己的军裤上,等待江扬恶狠狠地说:“叫慕昭白来。”或者“把他给我弄进来。”没想到琥珀色眼眸的年轻人只是收拾著自己桌上一堆不知道什麽功用的资料说:“帮我叫穆少校来。”
“怎麽?”凌寒脱口而出,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被骂得不敢还嘴。
江扬苦涩地摇头:“没什麽,胃疼。”
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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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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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昭白忽地一下站起来:“凌寒?”
门只刚开了一条缝,苏朝宇已经冲过去拉开了。凌寒一脸惊愕,却被苏朝宇紧紧搀住:“歇一歇吧,你跟慕昭白在这里,我替你整队。”
“不能歇。”凌寒被苏朝宇架起来,几乎不用使劲就被像大花瓶一样搬到了房间角落的沙发上。慕昭白早就让开了空间,把靠垫都移到一侧,充满歉意地看著对方,紧张得不敢说话。
苏朝宇柔声安抚:“别理他,你有什麽工作都交给我。”
凌寒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管不顾地推开苏朝宇,重重坐了下去:“事情很多,我还要写一份报告。”
苏朝宇几乎吃掉自己的舌头:“你……”
“我好好的。”凌寒戳了戳自己的腿,“纯语言的方式。”
那个瞬间,一种叫做不平,甚至叫做嫉妒的颜色在苏朝宇的面孔上飞速弥漫开来,他抿了抿嘴,似乎想说什麽,却被凌寒打断:“江扬胃病又犯了。”古怪的表情没来得及收起来,苏朝宇只能尴尬地挠挠头离开。
“对不起。”慕昭白嗫喏。
凌寒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说:“没事,我们的麻烦都很多。”
江扬看著桌上黄黄白白的药片,面无表情地依次往嘴里丢,努力地咽下去,穆少校在一边盯著看。看了几秒後,他自觉有些失礼,先低下头去。江扬回以了一个自知理亏的微笑,淡淡地说:“再不敢偷懒了,以後我按时吃。”
离开前,穆少校认真而略带恳请地说:“胃疼可大可小,事情结束後去下官那里做个检查吧。”
“好,辛苦了。”江扬显示出了与以往不同的态度,更像个听话的小孩。他知道这是自己无奈的选择,胃疼的次数和烈度与日剧增,他不想因此而耽误了比胃疼更要紧的公务,因而变本加厉地虐待著自己柔软的内脏──而这只口袋并不如苏朝宇那样会对他有莫名的好脾气──後果可想而知。他决定在这种关键时刻给自己放30分锺假,休息一下,於是挪到沙发上躺下,用手感很差的靠垫抵住了胃,蜷在那里。
没过多久,江扬就知道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穆少校给他的药片有强力的舒缓成分,弄得他非常想睡,试图挣扎起来的勇气被隐隐的疼痛和深刻的疲惫压制下去,甚至,有人进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只是说:“我要睡了。”
那人似乎出去了,又似乎回来。江扬只知道对方用干燥温暖的掌心轻轻贴了他的额头,然後一直坐在那里。不知道多久,江扬逐渐从药力昏沈里找到一点清醒,终於看到一抹熟悉的、带著关切的海蓝色目光。仿佛镇静剂,他忽然放松地微笑起来,立刻恢复清醒:“该走了?”
“去哪儿?”苏朝宇递过半杯热水。
“回飞豹团。我跟凌寒谈完那时,只剩四小时。”江扬灌下所有水,一勾苏朝宇的肩膀,借力坐起来。
海蓝色头发的少校怔怔看了几秒,忽然就搂住了他的长官情人:“江扬,你只睡了9分锺。”
江扬顿了顿,掩去尴尬,在他的小兵怀里笑:“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