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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分内之事,哪有什么受累不受累的!”说完轻抚了一下额头,转头看向灵修,“皇上,臣妾有些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灵修搀着我,甚是温情,“爱妃就不要回去休息了,让何贵儿去收拾收拾,就在承乾殿睡一会儿吧!”
我为难的看了看赵婷,作为后位的候选人,怎能不识时务?
“姐姐,这雨下的这么大,怎么好回翊书宫去呢?路途遥远,皇上只怕会担心呀!”也上前劝住我。
灵修却突然接了一句,“正是。爱妃可要保重身体。”
我不好推辞,只得跟着何贵儿向内走去。
而对于陈福,只是礼节性的对他微微一笑。
毕竟,装作不认识的话,就穿帮了。
我本就极爱乏,因此也就真的睡着了。
朦胧之中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便挣扎着醒了过来。
灵修原本是从我身后抱住我的,被我一躲,正靠在床边上看着我。
“睡醒了吗?”有些宠溺的笑笑。
再不醒要被你勒死了。
恨恨的点点头,果然又换来他更加张狂的笑声。
“都没有什么要问我?”有些苦闷的对我撇了撇嘴。
我刚刚睡醒,还很是迷茫,只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什么?”
他翻了个白眼儿,“真是让我白担心了!”
我猛地一下想起来赵婷的事儿,便拉住了他,“我想起来了。”
他便停下自己幼稚的动作,很是自然的向里面靠了靠,一下子就在我的脸边上。
我瞪着他故作无辜的眼睛,却发现如水银般的眼眸一直都让我嫉妒。
“你只是骗骗她,还是当真准备废后了?”有我在一天,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给卫月霜致命一击了。
“还不一定,现在在朝中,赵崇熙的势力正在膨胀。虽说这个千年老狐狸基本上是抓不到把柄的,但是并不代表赵家人不会犯错。你可知道,赵崇熙为何会官居一品,位极人臣?”手肘顶着枕头,微眯起眼睛看着我。
赵相的作风的确是太过圆滑,并不十分讨我的喜欢。
我不喜欢尹德忠那样两面三刀的奸险之人,也的确很难对赵崇熙的左右逢源有什么好感。
“沈家将他提了上来,最后沈家灭门,赵家却顶上了丞相一职。赵崇熙这么多年一直不明确的攀附哪一股势力,也一直不曾得罪过谁。只是,眼下是因为他权势滔天所以没人敢逼他,当年他平步青云的时候,怎可能没人相助?”灵修的眼眉都成了长条的,很是不屑,“此人心思细密,原本是好的。可是要一个万事不表态的丞相有什么用!就因为他过于神秘,很多人自作主张的拿捏他的心思,胡作非为。继续用他,只怕后患无穷!”
灵修很愤怒,远远超出我的意料。
赵崇熙,万事不表态倒是真的,只是他并不是没有态度。
对于灵洵和灵修的事情,他的立场还是有的。只是灵修也说他是借沈府势力而发迹的,不可能与灵洵毫无关联。
没有勾结,便一定会有摩擦。
我有些感叹,倒是良臣,只是与灵修不能很好的配合。
抑或是,因为灵修已经有了左氏,因此便有些排斥了。
我还是十分忧虑的,毕竟赵崇熙若是有过,整治他是必然,若灵修为了要罢免他而让他有过,就不是社稷之福了。
面上还是淡笑,只是心里不停的琢磨着该怎么办。
原本六相之中,对皇权危害最大的卫家已经烟消云散,甄家其实并不算罪大恶极,只是涉及后宫秘事过多,加上甄莹雪的确是过于狠毒,又刚好被灵洵记恨,因此也是不得不除。
剩下的四相,尹德忠是个潜在的威胁,此人野心极大,心肠冷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亲情可言,玉容夫人的惨象似乎还萦绕在我脑中。若不加以限制,假以时日便又是一个卫相。
这赵崇熙,我心里还并没有反感到不得不除的地步,只是,如果赵婷日后产下皇子,我不对孩子下手,也必然容不得赵家再继续坐大了。
剩下的呢?
殷齐?祖父?
灵修对于辅相的厌恶根深蒂固,到最后,就算祖父是授业帝师能够幸免,殷齐手里大量的兵权,正在一点一点被左家蚕食,会有什么好结果吗?
灵修他,到底想要什么?
没有了这些重臣,朝廷会怎么样?
第 164 章
第二天我便回到了翊书宫,总和灵修呆在一起我会越来越迟钝。
还是跟他有距离,我才更容易集中精神想一些问题。
夏儿端了一杯菊花茶过来,摆在榻上的小几上,“娘娘,丁昭仪求见。”
大白天的过来了?我看了看身上青色的软缎小衣,也不用再换衣服,看了看一旁的子谦,叹了口气。
“夏儿,你看她的肚子有消息吗?”子谦回馈的结果并不像陈福说的那样。赵婷的消息还是被陈福封的密密实实,而丁昭仪则是已经可以排除有身孕的可能了,前几日刚刚来了葵水。
不过,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子谦也正在确定究竟是真的还是掩人耳目。
“奴婢没有瞧出来,毕竟昭仪身子瘦弱,不到三四个月,恐怕肚子是起不来的。”夏儿为皱了皱眉。
我就着她的手下了软榻,“罢了,还是去瞧瞧吧。”说着,缓缓向正殿走去。
昨天下了场大雨,所以感觉很是凉爽,夏儿还是给我披了一件衣服,盛夏里也不能大意了。我边走边听着,毕竟有个细心人唠叨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嫔妾见过贵妃娘娘。”丁昭仪见我从屏风后走出,便微微福了福身子。
我笑着应了,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坐吧。”
“谢娘娘。”说着便坐了下去,看起来却很是心神不宁。
“昭仪可是有什么事要说?这几日连着有雨,出门也都不方便。”我依旧喝着菊花茶,给丁昭仪的那杯估计是铁观音。
“嫔妾……”憋的脸有些红了,我看的有些不忍。
抬眼看了看子谦,他略想了一下,暗处轻轻一个指风,便让丁香手一抖,那杯茶老老实实的扣在了自己身上。
只带了一个丫头,因此子谦和夏儿他们便少不得过去帮忙。
“娘娘,奴婢伺候昭仪娘娘去换一件衣裳吧!”夏儿见子谦已经得手,便抬头对我说。
我关切的点了点头,“快去吧,湿衣服穿在身上总是不好的。”
丁香丝毫没有察觉被人暗算,还很窘迫的看了看我,“嫔妾失礼了。”
我笑着摇摇头,“先别说了,别着凉。”
夏儿和她带来的宫女便拥着她向偏殿走去。
脚步声远了,我抬起头,子谦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刚才混乱之中,想要把丁昭仪的脉,对于子谦来说并不是难事。
看来,这丁香,真的是怀孕了。
那么,前些日子,那葵水之说,便是假的了。能考虑到这一层的,大概是袁妃。
既然不想被人知道,又为何会要向我表明?
我心里一堵,将茶杯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摔在了桌上。
“娘娘……”子谦弯腰将茶杯未合拢的盖子盖好,“恐怕是不中用的。”
声音很低,听在我心里却是一震。夏儿那天也曾说过,丁香的身子本就不行,恐怕是坐不住孩子的。
知道又一个女人怀了灵修的孩子,我的确是不愿的。但是听到这样的消息,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子谦只是无尽遗憾的摇了摇头,“便是华佗再世,也是无能为力了。”
我心里便跟着无尽的悲凉。
丁昭仪换好了衣服,出来又跟我请了罪,说了一会儿话,我仍是提不起兴致。
她似乎经过刚才一点小插曲,一点儿也没有要坦诚相告的意思了。
说了半天话,我见她似乎越来越踌躇,欲言又止的,便出声,“昭仪可是有话要说?”
她盯着我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将手中茶杯放下,笑着说,“那昭仪可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毕竟有了身子,还是万事小心为上。”
她手里没拿稳,于是那青花瓷的茶杯便“嗵”的摔到了地上,瞬间成为过去。
脸色铁青的抬起头,“娘娘……”
“恩?”我抬起头,缓缓站起身,向她走去。
“嫔妾……”身子已经抖得很厉害了。
我心里一动,“你很怕我么?”
她又惊又惧的摇摇头。
我有些无奈的停下了脚步,再往前走,我怕她会昏死过去。
“罢了,你若是无话可说,早早回去歇着吧!”说罢转过身,心里没来由的一股厌恶,语气只是淡然罢了。
此话一出,倒是让丁香哭着跪倒在我脚下。
“娘娘……”
声音都是颤抖的,我有些慨然。
转过身子,却不方便蹲下来。夏儿早已扶起了哭的泪人儿似的她,“昭仪娘娘,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跟娘娘说,可别哭啊。”
我也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满带泪水的脸,竟感觉有点可悲。“到底怎么了?”
“娘娘,求您救救嫔妾……”说着挣脱了夏儿的搀扶,跪倒在地,爬到我的脚边。
我有些无措,尤其是身子重了,都不知道该怎样搀起她。
“香儿,你究竟怎么了?”我尽可能的放低语气,希望能够安抚她的情绪。
一面给季子谦使了个眼色,他回头吩咐了小李子一句,小李子便暗自向外走去。
必须让袁妃过来看看,丁香若一直情绪不稳,我不仅什么都问不出来,还可能会把惠妃之流都招来。
她只是不停的抽泣,并不与我说话。
不过,这倒让我明白一点,有什么东西,是让她从内心恐惧的。
思忖过后,我轻抚了抚她的发髻,“有什么事,不能跟本宫说说么?”
“当初你不是冒死拦住本宫的车驾吗?那个时候的丁香,连皇上都另眼相待。今天是怎么了?不过是怀了皇上的骨肉,原是好事,怎么反倒这么害怕呢?”我只得打叠起心思应对她,生怕她一个不对就小产了。
“嫔妾……嫔妾防备的很小心的,嫔妾绝对不是有意怀上皇上的骨肉……求娘娘……求娘娘为嫔妾美言几句……让皇上饶过嫔妾吧……”一句话抽抽噎噎说了半天,却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丁妹妹!”门外传来了袁妃的声音,显然是匆匆而来。
进了门,自知失礼,赶忙跪了下来,“臣妾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娘娘,丁妹妹一时口不择言,求您多多包涵。”
丁香被她一吼,什么也不敢说了。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心里隐约明白了。
定了定神,“都起来吧,有什么话,到寝殿说吧!本宫有些累了。”
说完转身先走,身后传来袁妃舒了一口气的声音,“谢娘娘。”
第 165 章
我没有靠在榻上,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
袁妃拉着丁昭仪进来,便跪在地上。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仍是淡淡的说到,“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夏儿上前将两人,确切的说,主要是丁昭仪搀了起来。“两位主子,娘娘的确没有动怒,不过两位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娘娘的身子也乏了,就请回吧!”免得她们再犹犹豫豫,夏儿干脆下了一剂猛药。
袁妃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而且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便琢磨着该怎么开口了。只是丁昭仪仍是红着眼睛,心思郁结,也不知再想写什么。
我看了看屋里的人,只余子谦和夏儿在身侧伺候。
“皇上什么时候说要取丁昭仪的性命了?”还是我先打破了沉寂。
袁妃“呀”的一声跳了起来,“娘娘恕罪,皇上并没有说过此话,只是……”
我随性的玩着自己的手指,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只是两人却始终没有再开口。
我虽然很累,可仍是怕丁昭仪从翊书宫回去就寻了短见,只得打起精神等着。
一旁夏儿却是看不下去了,便有些厉声道:“两位主子若真是无话可说,娘娘便也只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只是娘娘身子沉重,没时间陪两位再这么耗下去了!”
袁妃倏地清醒过来,只是神色为难,看着丁昭仪愈见消沉的神态,便又有些不忍心了。
“为什么昭仪会认为皇上要杀她?”我只好自己问了。
袁妃看了看丁昭仪,最终正了正神色,“娘娘,丁妹妹会这么想,其实是因为,”顿了一下,看我没有发怒的意思,“因为目前除了娘娘之外,其他凡是沾染上‘龙裔’的嫔妃皆不得善终,因此昭仪才会整日胆战心惊。”
说完,还不忘打量一下我的脸色。
我心里其实早已隐约有些明白,只是她真的点破,我还是僵了一下,“说什么胡话呢?”
袁妃自知造次不敢再言,倒是丁昭仪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娘娘,嫔妾没有胡说啊,先前惠妃娘娘怀有龙种,第二天就小产了。这么多年宫中鲜有妃嫔受孕,只是从娘娘进宫后才慢慢好转。只是如今能生的出来的,都是公主,即便如此,靖懿贵妃已经不在了,贺妃娘娘度日如年,奴婢天天侍奉贺妃娘娘左右,早已是胆颤心惊。娘娘,嫔妾没有想过要在后宫争什么,只是仰仗皇上的眷顾和娘娘的宽容才得以存活至今,如今怀有身孕并非出自嫔妾本意,求娘娘救救嫔妾吧!”
我皱了皱眉头,“后宫之争历来血腥,这个时候你更应小心才是,怎么好胡言乱语!”
谁知她又“噗通”跪了下来,“娘娘,后宫之争,若是无人默许,怎会如此巧合?嫔妾仰慕娘娘品性高贵,也自然明白娘娘从不参与到这其中来,因此才斗胆恳求娘娘,救救嫔妾吧!”
我像是被她戳中死穴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灵修从一开始就拿她当棋子,也是我默许了的。
虽然一直暗暗的帮她,可是最终她必然要被灵修遗弃,这也是我早就明白的。
如今被人识破了,让我插手搅局,不是背弃了灵修了么?
我纵使满身罪孽,可最不忍的,是再一次伤害灵修。
只好轻轻的抚着她的发髻,“昭仪,头三个月最是危险,情绪不要太激动了,若你自己存心不想留住皇上的心思,让本宫怎么保你?”
听我这话,似遭五雷轰顶般,丁昭仪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身。
袁妃则是咬着嘴唇跪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上温文尔雅,是个谦谦君子,昭仪不必惊慌。想想皇上平日如何待昭仪,昭仪为皇上生个孩子,不是一件美事么?”我竟然能笑得出来,“若是担心遭人暗算,本宫会替你请旨加强云香殿的守卫的。”
“娘娘……”似乎已是泣不成声。
我只能再次放低声调,“今日所言,不过是昭仪自己心中猜测,并非皇上的意思。从前昭仪在贺妃身边,或许听到过贺妃说过什么,或是看到她做了什么,但那只是单方面的。贺妃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便以贬低皇上人格来减轻自己心中的痛苦,本宫也不会追究她失言之罪。只是,昭仪现在这样对皇上心生嫌隙,岂不是太伤皇上的心了?”
赌一次吧!赌丁昭仪心中对灵修存着的少女卑微可怜却纯真的情意。
我这双手早已是不干不净的了,多她一个,又能怎样?
“快起来吧,有了身子,不要动不动就跪着。”子谦搀了她起来,虽然她仍旧是失魂落魄,但我看得出,我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
“快送昭仪回宫歇着去吧,吩咐太医院好生照料着,就说是本宫吩咐的。”看子谦点了点头,我加了一句,“先不要外传,也不要告诉皇上丁昭仪有孕之事,本宫还要再仔细安排一下,一放奸险之人有机可趁。”
子谦了然的一笑,便扶了丁昭仪出去了。
回过神来,袁妃还跪在地上。
见我看她,便也略带笑意的站了起来。
“娘娘,怕丁昭仪伤了皇上的心,可是您清楚,皇上的心本就不在她身上。您怕皇上伤心,就不怕这样一来,丁昭仪会被伤得连心都不剩了么?”虽是笑着,可却无比的幽怨。
听着着软软的指责,我怎能冲她发作?
也就不痛不痒的笑着,“袁妃说的是。只是,你对皇上,还有心么?”
听我这么问,她瞬间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我不必听她的答案,只是接着说,“这宫里,如果得不到皇上的心,能够最终活下来的,就只有无心的女人。这一点,袁妃姐姐最是清楚。”顿了一下,看看袁妃若有所思的神情。
“丁昭仪若真想活得长久,就必须做到对皇上无心。只有这样,才不会被皇上伤到心。只是凭她现在这个状态,远远达不到姐姐的境界。本宫对于皇上的心思无能为力,更不可能会帮她得到皇上的心,但本宫的确还有一点尚未泯灭的良心。正因为没有办法承受内心的自责,便必须帮她做到无心。”说完,缓缓的端起茶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