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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肩膀一个抽动,却被冰若看似无意的用手轻抚了抚,“这惠妃娘娘也真是太斤斤计较了。不过是半月前刘顺容看中了她一只手镯,便让皇上给要了过来,所以这回就这么狠狠的整她。”说着,还有些惋惜。
我抬头看向镜中的冰若,心情就又平复了下来,原来这刘玉萱的确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惠妃得了这个机会,恐怕就是灵修亲自去救,也很难将刘氏救下来。只是,这样跪下去,恐怕……
冰若的手又似无意的滑过我的眉心,“而且,听陈福说,这刘顺容以前倒是跟右懿贵妃往来,那时候还是安安分分的,只不过常常跟右懿贵妃聊聊天而已,又是个口没遮拦的,因此什么立嗣啊,废立皇后啊,斩草除根之类的话就常常听到了。”
夏儿在我身后会心的笑了笑,“想不到右懿贵妃倒了,她倒是起来了,难怪惠妃会看她这样不顺眼。娘娘,依奴婢看,也该是让人好好的管教管教了,不然以后连什么改朝换代的话都说,可就不好办了!”
她们无非是在告诉我,刘玉萱早就不安分了。
而且,还打着我的主意。
我冷笑了一声,其实,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只是现在更加坚定我纵容惠妃的心思而已。
“皇上该起了,本宫去看看。”就当做不知道,等到出了事再过问也不迟。
“是。”
陪着灵修一起喝了一点清粥,看着他明显是精神了很多,似乎诚如杜正辉所言,如果能够好好调养,那么情况就会好得多。
上午陪灵修看看书,说说话,时间也过的很快。到了正午,就秋老虎果真是名不虚传,外面骄阳似火的,在屋里也感受不到清凉。承乾殿不是翊书宫,知道我怕热,子谦会早早做好准备。
午饭也是没吃两口,带着七个月的身孕,不一会儿就会饿了,何贵儿便让御膳房准备了点小点心备在殿里,以备不时之需。
灵修没有去早朝,就趁着这个时候翻看大臣们今早送上来的奏折。
待他看的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了。我把几个熟睡的孩子都放在灵修的床上,看他们并成一排,还真是挺可爱的。
跟冀儿不同,均儿的确是好动的。他醒着的时候,和珊儿两个,能让整个宫里的人都头疼。偏偏这两个魔王自己还玩的兴高采烈的,一旁还有一个看似心中有数的冀儿,竟然没人敢招惹他们,就任他们打打闹闹的胡作非为。
不过,均儿若是单独和珊儿在一块,这“姐姐”也还是叫出了口,只不过每次都是因为被珊儿欺负到无力还手才肯“松口”。
这边想着想着,我自己就在偷着乐了。加上肚子里这一个,翊书宫以后真的要翻天了。
“启禀皇上,娘娘。”子谦与何贵儿一同走了进来,神色有些诡异。
“什么事?”灵修起身伸了个懒腰。
“刚刚得到消息,刘顺容殁了!”子谦说完,抬头看向我,微微露出个笑容。
我皱了皱眉,“惠妃呢?”
“被吓住了,不过倒没看出来后悔,只是正在安排到这边来报信儿的人选。”唇边露出一个冷笑,子谦似乎对陈秀风和刘玉萱都很是厌恶。
“就算是昨晚开始跪的,也不会这么快就……”我心里疑窦丛生,忽然发现面前三人竟没有一丝怀疑,心中便有数了,定是早就做好了手脚!
惠妃与刘氏,反正都是被算计的。
“谁让她去审问了?无缘无故无凭无据责罚朕的宠妃,果真是陈家的作风!”灵修面色一冷,我暗自咂舌,变脸真是够快的。
何况,那大司马陈大人明明是个可用之才,与陈秀风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只是,那陈解元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庸才,借这次的机会,挫挫他也是可以的。
所以,灵修快速向广仁宫赶去的时候,我让子谦偷偷派人到陈府“走漏”一点风声。看着子谦似笑非笑的眼神,我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第 181 章
故意一摇三晃的慢吞吞的挪到广仁宫,果然庭院中跪的不是别人,正是惠妃陈氏。
见是我来,众人纷纷下跪行礼,我挥挥手随意让她们起来了。
“臣妾见过皇上。”就着灵修伸手来扶我,我不过是做了个样子而已。
“你怎么也过来了?快用晚膳了,还是休息去吧。”扶着我欲走进殿内。
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哪里就这么娇贵了?”微微一笑,“况且宫里出了人命,可不是件小事,臣妾也不好自己偷享清福去。”
回头看了看一脸不快的馥儿,“怎么连一天的工夫都没有,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聚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惠妃,馥儿颇为不满,“半夜里惠妃娘娘让臣妾们都聚到广仁宫,说是要处置妖妇。”
我皱了皱眉,“妖妇?”
惠妃被灵修吓得早神志不清了,而且灵修的反复无常也的确是可怕。
“娘娘,那刘顺容胆敢伤害皇上龙体,以妖媚之香迷惑皇上,不能姑息啊!昨晚贵妃娘娘定是整夜照顾皇上,臣妾唯恐刘氏将证据毁了,因此才连夜审问啊!”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偏偏底气又不足。
“那妖妇却不肯承认罪行,臣妾没有动私刑,只是罚她一直跪着反省,谁知她平日滥用些旁门左道的,不仅害了龙体,也将自己的身子弄了个外强中干,臣妾的确是没想到她就这么死了啊!”声嘶力竭的为自己辩驳,估计她也看出来灵修这次是抱定了除了她的意思了。
“这本宫倒是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惠妃怎么说刘顺容折损龙体呢?”我很是不悦,“皇上这不是好好的嘛!”
“朕看你真是信口雌黄惯了,从前是诽谤皇子公主,如今真是连朕都要诅咒了!”灵修也是大怒,只是我有些担心,他这怒气其实并不很有底气。
“皇上!”惠妃惊愕的抬起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毕竟昨晚她亲眼见到了灵修倒在我身上,可如今我们两个一唱一和的颠倒是非,的确让她难以接受。
“不可能……不可能……昨晚明明在醉月宫门口……”她自己不停的重复着。
我向前一步,“惠妃可要想好了,这诅咒天子的话可不要乱说。”
她猛然抬头看向我,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我暗叹一声,终于是想明白了。
不甘心的瞪着我,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便扭头看向丁昭仪,“你也在场,昨天你也看见了是不是?皇上身体有恙,如不早早医治,可是会出问题的啊!丁妹妹,你倒是要替皇上着想啊!”
我闻言抬头看向丁香,却觉得她脸色有些乌青,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神色也是恹恹的,也没甚理会惠妃的话,只是随口说了句,“嫔妾昨晚一直身体不适,倒是不大记得了。”
惠妃见她如此,便是恨也没有用,便又随即转向另一边,“赵婉容!因为你的一碗凉水而让皇上病倒,你心里就没有愧疚吗?”
赵媛虽说是个胆小的,但却也不甚理会她,只是将头转向一边,“嫔妾昨晚在婉梨宫串门来着。”虽说脸是红的,不过倒也可爱。
“你!”惠妃顿时气结,转过头来仍是狠狠的盯着我,“你们!”
我心里毕竟是不愿插手,便也没有接话,倒是灵修又怒斥了她一句,“朕看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不能容人,朕昨晚前脚送贵妃回宫,你跟着就把刘顺容拖到了广仁宫,百般□,残害致死!惠妃,你真是连人都不配做!”
“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惠妃连个主意都没有了,只是不停的哭着求饶。
馥儿素来不喜她,倒是也不会落井下石罢了。袁妃想来是在她手底下忍了很久,因此也就乐得看她笑话。那吴月娥见一下将出去两个敌手,恨不得直拍巴掌。倒是赵媛,一直也不太打理这些事,与馥儿一起站的远远的。而丁昭仪,则是神色越来越差。
我赶忙拉了拉灵修,“皇上,臣妾怎么瞧着昭仪的脸色不对?”
我话音刚落,灵修还没来得及去看,便听到袁妃“啊”的一声惊呼,丁昭仪早已软绵绵的倒在了她的怀里。
“香儿!”灵修大步走上去,我也紧跟着过去,还未凑到跟前,却被灵修挡了回来,“何贵儿!贵主儿见不得这些,先送她回去!”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便知不好了。
表情郁结在脸上,不忍心责怪灵修,也没有勇气责怪自己,便狠狠的瞪了一眼惠妃,转身跟着何贵儿出了广仁宫。
一路上,何贵儿倒是不停的开解我,“娘娘千万别往心里去,前些日子早得了陈福的消息,说是丁昭仪这胎不稳,隐隐有滑胎的迹象,虽然过了头三个月了,可毕竟还是极险的。让太医看了也都摇头,连御医大人也没有把握说能生下来。本就是没缘的,娘娘万不要伤了神。”
“唉!”我竟多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转念一想,“咱们先不回承乾殿了,何贵儿你去忙吧!子谦和冰若,陪本宫去趟栖霞宫吧!夏儿你到撷芳殿去,好歹代表本宫去看看。”
“是。”各自应了声,何贵儿便与夏儿匆匆离去了。
冰若小心翼翼的搀着我,唯恐我有半点闪失,让我有些失笑。
“子谦啊,你实话实说,贺妃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毕竟还有个平阳,我也得早作打算。
“奴才不敢欺瞒娘娘,似乎过不了这个月了。”看样子,他早就知道了。
“真是多事之秋啊!”也就这句话,才能掩饰我有些慌乱的心境。
这么多大的小的生命就没有了,就是冷眼看着,也会觉得惋惜吧!
“奴婢与季公公在宫中都活了三十年了,可真是头一回见娘娘这样有闲情的。”冰若今日一改往常温顺的性子,倒是时常“语出惊人”。
我知她必有话要说,因此也就问了一句,“此话怎讲?”
“若是旁人,不是算计他人,也要算计自身,哪里有工夫静下心来感悟呢?”说着也是笑笑,倒是扶着我的手更加小心了。
听她这话,倒也有趣,因此不觉便笑了。
“娘娘,不如这回奴才就跟何贵儿说了,将冰若调到翊书宫陪娘娘吧!”子谦见我早有这个意思,便出言道。
我摇了摇手,“等陈福安稳下来再定吧!”
听我这么一说,冰若眼里似乎又闪了闪光芒。
好容易到了栖霞宫,我心里却忽的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了。
或者说,站在门外,便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可分明从外面看来是这样的死气沉沉。
第 182 章
“吱呀”一推门,我随着子谦走了进去,冰若则仍是尽责的扶着我,生怕有半点闪失。
许是我的到来惊了里面的人,反正走进去的时候,满院子的宫女太监顿时停下了吵嚷,只是都停下来看着我。
整个宫里乌突突的,灰尘也不知蒙了几层。贺妃与平阳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养病,不也就只能是往死里养?
倒是有两个二等宫女打扮的丫头走了出来,面色也甚是不善,但却并不傻。见没见过我倒在其次,就是我这高高隆起的肚子,她们便也知道了我是谁,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
一个面上泛着油光的老太监,让人看了作呕,却偏偏也要跟着往我跟前凑。
冰若倒是极不客气的,“站住!”一声大喝。“这位是贵妃娘娘,你们这群狗奴才不赶紧跪下行礼,还懂不懂规矩了!”
这边子谦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前,就怕他们不怕死的往前靠,所以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尤其,这栖霞宫里,还有惠妃的人。
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儿,果真,这栖霞宫能看的进眼的,不过就是一个丁香,一个禄儿。如今,一个已经是昭仪,另一个已经香消玉殒了。
怪不得贺妃如今,就只等着死了,更难怪,她会想带着女儿一起死了。
“贵妃娘娘吉祥。”被子谦和冰若的气势震住,他们还是跪了下来,只是仍是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许是骄纵惯了,竟没有一点能拿得出的风范来。
形容猥琐,真是让人看了心中生厌。
见我眉心蹙了起来,子谦便知我不耐烦,却也不好什么都不做,便干脆随手扔了几块碎银,当作是打赏。冰若走到屋里,将早已是奄奄一息的平阳抱了出来。
孩子,早就哭不出声来了。
我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容,什么话也没说,便又转身出来了。
才一出门,便见小李子带了一班宫女太监等在门口,见我出来了,赶忙把轿子抬了出来。
我坐了上去,冰若也跟了上来,看着她怀里的平阳,不自觉的心里呕的难受。“冰若啊,你进去的时候,贺妃怎么样了?”
她拍了两下平阳,“只有两只眼睛睁着,方能看出来是个活人。”
我只问了这一句,便再说不出口了。
走在路上,听得子谦在外回报,“娘娘,丁昭仪小产了。”
我以手轻抚眉心,只得低声叹道,“知道了。”
“惠妃呢?”我猛然想起来这个罪魁祸首。
“没有皇上的旨意,一直在广仁宫正殿前跪着呢。”听着也是口气不善。
想了一想,“这样吧,宣大司马到承乾殿,本宫要见他。”不能再拖了,这个祸害,还指不定要兴风作浪到几时。
“奴才明白。”
休息不多时,大司马就急急忙忙的赶到宫里来了。
见了我,话也不多说,“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额头直往地上磕,“罪臣叩见贵妃娘娘,小女粗鄙鲁莽,行事欠妥,是臣教导无方,臣罪该万死。”
听着那一声一声磕地的脆响,我心里终究还是凉了。
“陈大人。”因此,也就只凉凉的开口。
“罪臣在。”紧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我叹了口气,“可知为何本宫会在皇上之前召见你?”
他仍是不敢抬头,只是闷声道:“罪臣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我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大人说惠妃‘粗鄙鲁莽,行事欠妥’,想必是听说了惠妃治死了刘顺容的事儿。”
他也只伏在我的脚下,“罪臣惶恐。”
复又挑了挑指甲,“不过,这事儿原本也好处理。”
他心中自然诧异,却不会轻易露在面上,只是口中却不减分毫理性,“娘娘的意思是……”
“刘顺容虽说是眼下皇上的心头肉,可毕竟也比不上陈大人一家的功劳。想来皇上并不会因小失大,加上本宫或许也能帮点忙,今天也就不必陈大人特意走一趟了。”话还是说到了比较好,让他自己去想。
不过,他也毕竟是个人才,不会因为这个就欣喜若狂的。
“但是,本宫还是请大人来了,希望大人心里有个准备。”我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还求娘娘明示。”他也是明人不说暗话。
“你可知道,因为惠妃昨晚召集后宫众人,一直站到方才本宫与皇上去了才算?”我似是不经意的撇出一句话来。
明显是身体一颤,“罪臣不知。”
“唉!”叹了一口气,“问题就在于此,这不久等于是罚刘顺容跪着,罚后宫诸妃站着么?”说着有些惋惜的摇摇头,“别人也还罢了,毕竟惠妃位份高一些,只是,大人不知,丁昭仪站了这大半夜,又一直站到今天下午,竟然就小产了!”
顿了一顿,“皇上一直子息单薄,因此极为重视,这大人也是知道的,而因为惠妃这有意无意的,竟让丁昭仪小产了,而且才太医回说是个成了型的男胎,就这么没了,本宫别的话不说,大人早做准备,等着皇上发落吧!” 我不用故意说明陈家会有什么样的处罚,让他自己自由发挥,去无限扩大,更能叫他恐惧。毕竟,惠妃今天这罪名,说大可大,若有心开脱,也就是行事欠妥而已。
可毕竟,天威难测,加上陈家树大招风,灵修早有不满,想必他也是知道的,因此,只要隐约给他一点暗示,他就能扩得无限大。
果然,额头上已经有冷汗了。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又是幽幽的叹了口气,“陈大人,心里若是做好了准备,皇上也要召见你了。”
听我如是说,他猛然一惊,抬起头来,“皇上?现在么?”
我示意他不必焦急,“大人等着皇上召见,那还用得着本宫提前见么?”
冷冷的吸了一口气,“等着皇上兴师问罪,就连本宫也救不了你了。”
半晌没有说话,他本来就不傻,自然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只是,让他如此裁剪陈家力量,还得痛下决心才可以。
第 183 章
那日经我“开解”过后,大司马陈晋元不知为何求见皇上。我也不知道他与灵修都谈了什么,但是最后的结果是,陈晋元仍任大司马一职,但陈家其他所有身上有官职的人,全部都请辞归乡了。
而后宫,刘顺容失足跌入井中,毙;孝冲惠妃陈氏忽然恶疾,三日后暴毙于自己寝宫;昭仪丁氏身体孱弱引致小产,需在撷芳殿内好生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