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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唇边扬起一个弧度。
“娘,舅舅在这儿吗?”我刚给明朝把衣服整理好,歌儿已经一蹦三跳的窜了进来。
我只能叹了口气,“歌儿,你该有点样子了。”
歌儿根本不理我,直接扑到明照怀里,“舅舅你总算回来了,他们说你在云滇受伤了,都吓死歌儿了。”
明照摸摸她的脑袋,“歌儿又长高了。”
“她成天上蹿下跳的,自然是长的高了。”一句话没说完,均儿就跟在冀儿的后面进了门。看看自己的儿子,的确是欣慰啊!
也难怪了,大臣们削尖了脑袋要把女儿送进来。即便不是皇子,这两个孩子随意走在街上,都很容易成为众人的焦点。
静儿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开始往御书房跑得勤了。
“唉,舅舅,一年多不见,怎么觉得你都沧桑了。”均儿见到明照,非要斗嘴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死小子,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挨这一刀么?居然敢奚落我,看我回头找你们老子告状去!”明照把歌儿放了下来,毕竟也是十一岁了,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容易抱了。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照着明照的额头上狠狠点了一下,“你几岁了,说话还这么没大没小!”
均儿走过来拉拉我的衣袖,“娘,舅舅一直都这样,这不是年岁的增长能够改变的。”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作势要伸手抓他,却被均儿随意两下绕过,“舅舅,大哥有话跟你说呢。”
况且我站在他们俩中间,也构成了一道屏障。明照朝他瞪了两眼,“冀儿,怎么了?”
冀儿起身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我们来的时候爹爹说,若是舅舅和娘叙话叙完了呢,就回承乾殿去,爹和云滇王在那儿等你。”
我又最后给他整了整容装,“行了,你赶快去吧,这次回来,短期应该不会再出去了,有话我们以后再说。”
送他出了门,我回过头看他们几个,“珊儿呢?”
冀儿还是笑着看了歌儿一眼,“本是爹爹让我们几个去见云滇王的,结果歌儿调皮非要跟着一起去,所以就只好带着她了。珊儿嘛,不像咱们小公主这么调皮,所以就没跟着一起。”
我看了一眼歌儿,小丫头心虚的哼哼了两声。
“你们看那云滇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几个孩子也见过了云滇王,听听他们的说法也好。
听我一问,歌儿赶紧吐了吐舌头,“娘,那轩辕昊虽然不太说话,可是那脸,比大舅舅还要吓人。”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娘也觉得你大舅舅的脸色挺吓人的。”
冀儿一边笑一边自己到小桌上倒了杯茶,“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也许是初到异地,有些不自然罢了。”
我走到一边,“不自然倒是可能,但是不是初到异地就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了。”
冀儿眼睛一闪,“孩儿明白了。”
“对了娘,听云滇王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想向我朝求亲呢。”均儿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睛对冀儿使了个眼色。
“求公主么?”我有些诧异,这云滇王三十岁了,不可能还没娶妻,若要纳妾,怎么可能会是公主呢。
“恩。”冀儿笑了笑,“求父皇膝下的公主,说是作为云滇正宫王后的。”
我皱了皱眉,“有提亲的对象了么?”
“还没。”
我们都心知肚明,珊儿是长女,恐怕……
“你爹爹允了?”多次一问,要是我,也得允。
冀儿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和你们的爹好好商量一下,你们也不必刻意瞒着珊儿,她早晚要知道。”
“是,那孩儿先告退了。”冀儿他们应该还要忙着准备今晚国宴,我也得准备准备。
灵修一整天定然都是与明照在一处,不然也得是陪着云滇王,大概只有晚宴之前那一会儿工夫是单独一个人。
我早早的准备好,就到承乾殿等他,他回来换装,见到我,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云滇王来求亲,你说怎么办?”
“他有没有说求哪位公主?”我也不能太胡搅蛮缠,和亲,恐怕是最好的稳定局势的措施了。尤其轩辕昊能让明照如此的重视,如果不能彻底的安抚,日后必是心腹大患,那明照这一刀就白挨了。
“暂时没有,估计他只是想和亲,也并不是非得娶个称心如意的妻子,想来是我们指哪个,就是哪个了。”他的语气倒是轻松,估计也是舍不得珊儿,所以根本就不考虑她了。
“如今能嫁的不过就是珊儿和英儿,她俩又是同年,你看……”汝阳的舅舅还率北军压着边关,也不是轻易就能将她远嫁的。
“听轩辕昊说,云滇境内四季温暖如春,百花明媚,景色怡人,倒是个养生的好去处。”何贵儿服侍他穿好衣服,我又仔仔细细的给他检查了一遍。
“你是说,音儿?”这么做,有点欺负人了……
灵修一下子看穿我的想法,伸手点了一下我的鼻子,“轩辕昊这样的人才可是万里挑一,就是把珊儿嫁过去我都觉得值得。不过是想你肯定舍不得,才换了音儿。”
我有些任性的嘟囔了两句,“不是说他心不在此么,把珊儿嫁给他不是受罪么?”
“是是是,你说得对,所以我不是没直接给他指婚嘛,你千万别跟我生这个气啊。”穿戴完毕,那边也有人来通知说,人都到场了。
“好了,咱们走吧,你也去见见这个未来的女婿。”灵修自己高兴,拉着我的手就走了。
女婿?
比我小三岁而已,平白的就小了一辈,真是有意思。
我与灵修携手进入英华宫,山呼万岁似的,我无奈,也只好端端正正的跟着他。
待我们坐稳,灵修便命众人起来,当然,那一直站着的,就是轩辕昊了。
“皇上,这位便是上将军与丞相的妹妹?”听他这话,我觉得有些好笑,这人问话真直。
灵修也是不在意的笑笑,“正是朕的夫人,你若是打定主意要求亲的话,可要好好问问她的意见。”
这两个人,不过一天,似乎就熟了起来。
听灵修这么说,他虽然语气仍是直率,可眼角的上扬让我不禁想起了夜雨,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皇上,您的夫人不是皇后么?又怎么会是贵妃娘娘呢?”
这不是有意给我难堪么?
我淡淡的笑了笑,别说卫后被囚,就算她好好的,恐怕也只是个皇后,灵修如果敢说是他夫人,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也不能让灵修这这么失了面子,就算我作为他的“夫人”,帮帮他得了。
于是满意的一笑,“能听到云滇王这么说,皇上与本宫倒是可以放心了。”
他显然面色一滞,不懂我要说什么。
“听皇上说,云滇王有意迎娶我国公主,以保两国永远和平,本宫听说云滇王对几位王妃极为眷顾,本来还担心公主嫁过去之后不得重视。您这样一问,倒是让本宫放心了,既然公主嫁过去是云滇王后,那么您定然会视为夫人,无论是从吃穿礼仪用度,还是云滇王心里,公主绝对不会收到半点委屈。不是吗?”音儿那性子,决计是镇不住轩辕昊的,如果让他当众承诺,那么日后音儿也算是有个依靠。如果能在云滇把先天的弱症好好的养养,就更好了。
他脸色又是一滞,显然是被我将了一军。“看来皇上是对本王放心不下了?”
他问的是“皇上”,我自然不能多嘴,但也知道他已经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
灵修若是承认,那么两国才刚平息的战事恐怕要生变,若答不是,那么我们铁定成了诸国之中的笑柄。“云滇王严重了!朕的儿女中,这还是头一桩婚事,朕与贵妃爱女心切,自然是要万事考虑周全。如今听你这样说,朕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将政治化为家事,一向都是我和灵修的作风。
开宴之前的小插曲,就当做下酒菜了,灵修与轩辕昊相谈甚欢,显然明照和明熙也很是喜欢与他交谈。我也不得不承认,这轩辕昊不仅有才,且有不输于灵修之貌。
怪不得灵修差点把珊儿指给他了,可这样阴沉的人,拿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想珊儿的性子,跟我有八成的像,是很难博取他的好感的。或者是音儿那样柔柔弱弱的,或者是像汝阳那样似一团火,都比珊儿那不冷不热的性子好多了。
可是,珊儿也的确是到了出阁的年纪了,早该动动心思给她找个好人家。
想着女儿,便朝她看了过去。今晚,珊儿坐在公主席的首位,一举一动之间像极了当年的灵洵,人说“养女如姑”,真是不得不信。也就是这样的公主,才当得起高阳这般骄傲的封号。珊儿没有承袭灵修样貌的优点,反而是更像我,倒不如灵洵的容貌了。不然,我的高阳,绝对是我朝第一公主。
坐在她旁边的是汝阳,她只比珊儿小一个月余,可与珊儿相比,显得极为艳丽,仿佛是朵倾城倾国的牡丹,一身鹅黄色的宫装嵌着墨色的花边,整个人看起来有股成熟的妩媚。她总是高昂着头,虽让人更好的欣赏她娇嫩的脖颈,但坐在珊儿旁边,似乎有些刻意了。
平阳手里一直离不了帕子,因为一有风吹草动,她便会咳嗽不止。今日她只是一身浅绿色的束身群,倒也清丽十足,只是面色过于苍白。
倒是未见歌儿,我心下无奈,定然又跟均儿混到一起了。
看向几个儿子,果然是五个人坐在了一起。
孩子们都笼罩在华服之下,的确是俊逸逼人,都是翩翩玉人。歌儿坐在均儿和静儿之间,也就只有这样,才能压制的住这个小祖宗。
李秉儒的二公子就坐在冀儿和均儿的身后,灵修说的不错,这个年轻人,容貌俊朗,眉清目秀,长得十分干净,的确让人看了就觉得亲切。果然值得让我深入了解,看来,他们几个都十分熟稔,就是歌儿似乎也对李元宁十分熟悉。
子谦曾提起过李元宁对珊儿似乎有意,但珊儿只是一直冷冷清清的,所以李家也不敢造次,主动来提亲。看来,我得问问珊儿的意思,她若不喜欢,就是这孩子再好,我也不能强把他们凑在一起。这事儿,等轩辕昊一走,也该办了。
接下来,还有冀儿与均儿选王妃的事儿,既然涉及了选妃,那么难免的,肯定有人要旧事重提,立太子的事情一拖十六年,也该解决了。只是,孩子越长越大,我和灵修却越来越拿不准了。
我的心思不在晚宴之上,自然时间就过得很快了。
我坐在车上靠在灵修怀里,还在想着怎样解决轩辕昊的求亲之事。
“好了,既然他还有一阵子才走,不如就再观察几天,万一他又看上别的谁家的女儿了,不是就省得我们操心了?”他见我愁眉不展,便出言道。
我努了努嘴,“若真是选中了大臣的女儿,你还能不担心?”
“呵呵,这件事情先不谈了。然儿,你今天见到元宁了吗?”
我点了点头,“恩,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果真是少年英才。去年的状元,看来这天子门生也不全是废物。”
他带着酒气在我耳边轻呵,“居然敢说天子门生都是废物,你也太小看我了。”
“不,应该说是你太聪明了,知道怎么样凸显出自己的优秀。”我很严肃认真的回答他。
接下来半个月,我没有再与轩辕昊碰过面。一来,我们也没什么机会,二来,他在我手下碰了软钉子,不会自取其辱的往我这儿跑。
不过,宫里关于他和汝阳的传闻却突然传了起来。
他这方面倒是没什么,只是汝阳那边就有些麻烦了。汝阳也的确是糊涂,这传了出去,损的不仅是皇室的脸面,也是她的清誉,我私下说过她两句,她十分不悦的顶了回来。
不过,渐渐的,她的行为的确是收敛了。
或者说,她懂得行事要隐秘了。
可是轩辕昊依旧没有向灵修求汝阳的意思,不知道是汝阳一厢情愿,还是轩辕昊另有打算。
事涉汝阳,子谦明显是不爱多管闲事,只要没有什么太出格的消息,他轻易不来回报。汝阳素日在宫中横行嚣张的态度早已犯了众怒,子谦不来回报,倒也是纵容了她。即便报了,我也没有立场去责罚她,还不如不知道。
轩辕昊虽没有指定,但又一次催灵修尽快指婚了。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尽快决定,早一日让轩辕昊完婚回国,我们就早一日清净,何况,后面还有珊儿的婚事,冀儿均儿的事儿,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
灵修这日下了朝便往翊书宫来,入了六月,天气有些燥热。
“怎么办?”用完饭,灵修两手一摊。
我也苦恼了很久,“之前汝阳的传言已经沸沸扬扬,如果还选音儿,那日后汝阳在宫中可就无法立足了。”
他点了点桌子,“是啊,可若是汝阳嫁过去,在那边儿挑起了事端,不是给了轩辕昊把柄了么?”这的确是有些可能,“况且我看轩辕昊看汝阳的神情,虽然表面是惊艳,可内里却有股深深的不屑之意,恐怕他要娶汝阳,也是存心找我们的麻烦。”
“那轩辕昊看谁不都是那样?换了平阳,也未必进得了他的眼。”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
“但至少平阳不会惹事。”灵修道出了事实,“况且那里的气候的确适合平阳养身子,如果一直呆在京城,她的病一直也不会有什么起色。”
“这我也知道。可是,汝阳那孩子,心思都在轩辕昊身上了,如果不能如她所愿,我怕她到时候受不了。我也想过,既然她那么喜欢轩辕昊,不如就成全她,也算是对殷武成公的一个交代。何况,殷然正在回京的路上,这是他殷家的血脉,我们就这样,不是生生的略去她的幸福……”想起殷汝兰,我终究还是不忍。
“她若嫁了,必然受轩辕昊控制,这和亲,不是成了我们求饶的产物了么?”这样考虑是没有错,可是那孩子的心……
“不过,平阳也只能是任人宰割,说到底,还是我白扔了个女儿。”灵修有些气闷,手极不自然的拂了拂桌子。
我有些沉默了,究竟该选哪一个呢?
我准备亲自见见轩辕昊,灵修与他,毕竟是两国君主,有些话不能说。可我是他未来的岳母,抛却政治,只谈家事。
还未出门,季子谦突然面色凝重的冲了进来,“娘娘,大事不好了。”
夏儿扶着我,我定了定神,“怎么了?”
“刚刚宫女发现,平阳公主昨夜悬梁自尽了。”
我脑袋“轰”的一声,“你说什么?”
“娘娘,平阳公主,殁了。”子谦不得不一字一句的提醒着我。
我真的害怕了,这孩子,怎么……
“真相!”
“据说是汝阳公主昨晚去了平阳阁,出门的时候平阳公主面色苍白的送她,下人们习以为常并未留意,可今早发现公主竟然自己悬了梁。”根本不需多说,汝阳肯定是刺激她去了。
可是,汝阳平白无故的……
难道是……她不知道从哪儿得知我和灵修的难题!
这个孩子!
平阳无辜枉死,汝阳虽然可恨,可毕竟出于强烈的爱,我只觉得可怜。
“赶快找,找到汝阳给她绑也要绑到翊书宫来。”我一面吩咐子谦安排侍卫,一面不忘了问一句,“此事还有谁知道?”
他这下显得更为慌张,“还有……昭阳公主。”
歌儿!
“有没有派人看着她?”我生怕这孩子一个急性子把事情闹大了。
“平阳公主悬梁一事宫里已经传开,奴才查探的时候正好碰上兰陵王和昭阳公主,公主一气之下就跑了,奴才生怕她一时冲动,所以赶忙要去追,可是被兰陵王拦了下来,说是昭阳公主的性子,只有他才能制得住,让奴才赶紧回来禀报娘娘。”我第一次见季子谦如此着急,已经沁出了一头的汗。
均儿?
我刚欲放下心来,可是心里却总还有一口气儿提着,“不行!本宫放心不下,得去看看!”
“是,奴才陪您去,让小李子去禀报皇上。”
“恩。”我点点头,才走出门几步,却见陈福面色沉重脚步飞快的向我走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出什么事儿了?
“奴才给娘娘请安。”陈福只是一俯身,“娘娘,奴才刚办差路过御花园被九江王叫住,说是汝阳公主失足掉进了碧湖,让奴才来通报,请娘娘赶快过去!”
我一下子觉得天要塌下来了似的,握紧了拳头,“还有谁过去了?”
“九江王身边的小太监去通报皇上了,似乎没有惊动别人。不过,奴才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云滇王的身影,不过他武功极高,连奴才也没有追上。”
“行了,你赶快回撷芳殿去吧,看好丁昭仪,可别让她做什么傻事。”
“是。”说完又匆匆而去。
完了,汝阳怎么会轻易失足?
这事儿跟歌儿脱不了干系,恐怕均儿也掺和了,最让我吃惊的是,冀儿居然也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