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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天藏向四周看了一眼,说道:“将军,我听说朝廷的大军已经包围太原,石敬瑭已经派人来代州与契丹密会,难道他想求契丹出兵?”乐援叹道:“石敬瑭其人阴险狡诈,有此一招也不为奇。”这时,马如亥在上面催促,两人只得作别。乐援说道:“天藏,杜重威可能不会放过我的家人,还望你尽快让他们离开代州。”乐天藏点头应道:“将军放心,在下一定谨记。”
乐天藏回到侯府,将牢中的话如实告诉了林含胭。林含胭听后痛哭流涕,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乐天藏望着林含胭,关心地道:“夫人,请保重身体。”林含胭知道丈夫的性格,等乐天藏出去后,她就独自躲在被窝里流泪。
隔日,乐天藏去军营与马如亥商量营救的对策。马如亥无奈地叹了一声气说道:“事已至此,恐怕我等已是无力回天了。”乐天藏听后默然不语。马如亥见他心事重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侯爷已经将死生看淡,此时他最担心的还是夫人和公子的安全。杜重威既然有心想置侯爷于死地,又怎能保证他不加害侯爷的家人。监军大人,你如真想帮侯爷,就带着夫人和公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乐天藏沉默不语,马如亥又道:“监军大人,事情危急,请勿再犹豫。”乐天藏咬着牙齿艰难地同意,然后匆匆离开军营。
回到侯府,乐天藏将一番原话告诉林含胭,林含胭坚决不同意离开。乐天藏见事情紧急,跪在地上道:“夫人,你和公子是将军的唯一牵挂,在下就算拼尽全力,也要讲你们安全送出代州。请夫人三思!”林含胭见乐天藏在地上苦苦哀求,又看着熟睡中的儿子,想起平时与夫君的言笑,眼中含满泪水,无奈地答应了。
第二天,乐天藏假装成马夫,待着林含胭和乐异扬乘坐一辆破损的马车出了城。出城五十里,乐天藏才停下马车,请林含胭出来。他在车门口侯了一阵,见里面没有声音,担心夫人出事,用手掀起悬在门口的青布,发现只有乐异扬在里面。
乐天藏抱着那个孩子往回行了数里,也没发现林含胭的踪影。原来林含胭不忍心看见乐援孤苦一人赴难,在出城门的时候偷偷下了马车。乐天藏不敢带着乐异扬回到城中,又往前行了百余里,来到一处村庄,两人暂时住了下来。
代州城里,杜重威下令秘密将乐援处死,又派人擒获林含胭,将她软禁在安西侯府。
第一百九十一章 瞒天过海
乐异扬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玉衡子等人的身影,心中暗暗感到不妙,却并不慌张,收起手中的青云剑,恭敬地说道:“原来是丰前辈和白少侠,在下以为遇见了歹人,出手不免重了些,实在是抱歉之极。”
丰雪怜望了白问及一眼,冷冷地说道:“乐公子,刚刚白少侠不过是试探你而已,所以没有让师弟们使出杀手锏。眼下我雾灵与平山两派联手,量你也逃不出这个驿站。”
白问及连忙附和道:“乐异扬,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不然,莫怪我们不客气!”
乐异扬听后一愣,旋即想起那日在雾灵山上发生的事情,心想:“不好,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萧妹!”想到这里,他背后生出一身冷汗,道了句:“失陪!”连忙翻身回到院中,推开房门,守护在未婚妻身边。
丰雪怜顿时发现了蛛丝马迹,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契丹郡主原来就在驿馆里,快随我进去擒住她。”
此时,白问及心中喜悦和忧虑参半,喜的是终于可以见到日日思念的佳人,忧的是丰雪怜要找的人也是她。
丰雪怜见他自出神,大声说道:“白少侠,你还愣着做什么?”言下之意是让他一起进入助阵。
白问及抬头应了声,一边走一边想:“此事棘手得很。等会只能见机行事,万不得已之时,再与这个女人闹翻不迟!”
乐异扬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未婚妻的脸蛋,自言自语道:“萧妹,我今晚难免会得罪丰前辈,今后你可要跟着我吃苦头了。”
萧翠心睡的正香,脸上却露出微笑,转过身子到一边,说着梦话道:“扬哥哥,太好了,我终于和你在一起啦。”
乐异扬苦笑着摇摇头,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对着门口,手中的青云剑跃跃欲出。
没过一会,大门被勐地推开,十几个雾灵派弟子冲进屋来,将整个房间挤得满满的。她们见到乐异扬,想起他曾替雾灵山解围,礼貌地说道:“乐公子,打扰了。圣母让我们请萧姑娘出去一趟,还望你不要阻拦。”
乐异扬起身说道:“各位姐姐,你们知道丰前辈性格古怪,萧妹落到她的手里,后果难以想象。如今萧妹已是我的未婚妻,你们要想带走她,先过我这关吧!”
众位女子听后面面相觑,思索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乐公子,得罪了!”说罢,十余支长剑齐刷刷朝乐异扬袭来。
那日乐异扬在雾灵山上带着萧翠心离开,众人没有追寻到二人的踪迹,丰雪怜十分恼怒。等到身体痊愈之后,丰雪怜定下门规,重重惩罚了参她与追寻的几位弟子。
这次在驿馆发觉到萧翠心的身影,丰雪怜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万一玉衡子在契丹大营失利,有一个郡主在手中,他们全身而退的希望还是有的。
丰雪怜嘱咐众人,此举关乎甚大,切莫再让二人逃脱。故而雾灵派弟子进攻起来,丝毫没有顾及乐异扬当初解救雾灵派的恩情。
眼见长剑近在咫尺,乐异扬忽的拔出青云剑,借助昏暗的烛光,青云剑反射出耀目的光芒。众人连忙用手遮住眼睛,却听见一声巨响,几片瓦砾从屋顶而降。
雾灵派弟子等到尘埃落定,再定睛一眼,屋内已无乐异扬的身影,床上睡着的萧翠心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大吃一惊,抬头望见屋顶尺余的窟窿,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丰雪怜听到屋内发生巨变,连忙进屋去查看,等她发现情况之后,发怒道:“乐异扬,你们逃得了初一,逃不出十五!”
白问及听到丰雪怜的声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道:“这下不用和雾灵派撕破脸了。可恨的却是乐异扬,竟然让萧姑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乐异扬,总有一天我要打败你,让你一无所有!”
丰雪怜走出门,望了白问及一眼,说道:“白少侠,走吧,人已经跑了,我们呆在这里徒劳无益。”
白问及点点头,说道:“前辈说的是,不知道契丹大营那边怎么样了,我们这就过去看看。”一行人朝西而去。
等到众人走远,驿馆内再次恢复了平静。这是,从床下面冒出一个人头,此人正是乐异扬,身后躺着的是他的未婚妻。他起身将萧翠心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不由得哈哈笑起来。
原来乐异扬回到房间之后,心想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若贸然出手,就算侥幸取胜,也伤了大家的和气,故而想出这一招瞒天过海之计。
为防万一,乐异扬此时寸步不离萧翠心,就在她的床头睡着了。
大营那边,此时正是刀光剑影,地面血流不止,死去的大多是前来偷袭的武林侠士。契丹士兵似乎早有准备,故意让一行人进入大营,然后死死地将众人困住。
几番弓箭进攻之后,除了几十个武艺高强的人之外,其余人非死即伤。
玉衡子见此情景,连忙下令突围。他身先士卒,其余六人也不示弱,西蜀七刀融为一体,很快突破南面的防御,掩护受伤的侠士逃离。
这时,契丹大内侍卫尽数出动,鹿万理、鹤连天、虎平丘、犀水深四大总管亲临督战。李元、穆于淳、范叔闵、齐少煊见状,纷纷飞身前去厮杀,以拖延众人撤退的时间。
一时之间,大营内飞影四动。两路高手首次过招,虽然都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但都竭尽全力搏杀。
那些契丹士兵担心伤到自己人,不敢轻易放箭,只现在旁边大声为四大总管呐喊助威。契丹人声势极大,李元等人渐渐支撑不住。
这时,丰雪怜、白问及带着百余人赶到。玉衡子将受伤的人交给他们,让他们火速向南撤退,并轻声嘱咐丰雪怜道:“我们中间有内奸,契丹人早已严阵以待。”他来不及多说,又带开阳子、天枢子等人杀回大营中救人。
丰雪怜听后心中一震,一个人影从心中划过,很快又否定了,又一个人影出现,却让她胆战不已。她心事凝重,一路上不说一句话。白问及却得小心翼翼,处处提防契丹士兵突击。一路还算平静,数百名受伤的武林侠士终于活着回到苍穹山庄。(未完待续。。)
第一章 忠烈遗孤
后唐末帝李从珂清泰元年,天下大荒,各路起义军风起云涌,一时之间中原大地烽烟四起。唐朝北面的契丹,这时也在边境太原府的代州郊外驻守大军,对中原虎视眈眈。
代州刺史杜重威抗击不利,屡屡损兵折将,契丹大军已经逼近代州府城。如若代州丢失,契丹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威胁到河东军节度使的首府太原,进而越过太行山,围攻唐朝的京城开封。
李从珂见契丹兵队来势汹汹,不敢放松警惕,立刻让驻守在太行山以东的潞州安西将军乐援调遣五万兵马驰援代州。那安西将军乐援时年三十二岁,妻子林含胭还不到二十一岁。圣旨到达定潞州安西将军府,乐援立即带着妻子林含胭和刚满两岁的儿子出征代州。
乐援在代州不过三月余,就数次挫败契丹大军的进攻。李从珂甚为抒怀,特意加封他为安西侯。乐援接旨谢恩后,亲自相送传旨的钦差大人到城外。那个钦差是李从珂的亲信,除了前来宣旨之外,尚有一件密事要向乐援传达。他示意身边的随从回避,然后悄悄地附在乐援耳边,说道:“侯爷,皇上已经察觉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与契丹私通,代州刺史杜重威是他的妹夫,如今镇守着我大唐的边境重镇,你可要提防着他们啊。”
乐援心中一惊,他与杜重威交情虽浅,但此时同在代州抗击契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图谋不轨。钦差大人临走前再三嘱咐他,让他格外当心,不要辜负皇上对他的重托。乐援默默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一声不吭地会城。
代州城内外到处是杜重威的眼线,这时早有人将二人的谈话情形报与他知晓。杜重威胆战不已,连夜让人知会太原的石敬瑭,又想出一条脱身的毒计。
石敬瑭一心要做皇帝,正想借契丹人之力取代李从珂,只是摄于安西将军乐援的大军,迟迟不肯动手,如今眼看计划即将泄露,石敬瑭立即传令河东军在太原戒严,不准任何人离开。
那个钦差大人前脚刚离开代州,就被杜重威的人截杀。第二天清晨,杜重威下令包围了安西侯府。乐援正欲出门,见一队兵勇携着兵器匆匆而来,于是问道:“你们是何人?”其中一个骑马的人上前道:“侯爷,得罪了!我们是奉刺史大人之命,前来搜寻谋杀钦差的刺客。”
乐援心中一怔,失声问道:“钦差大人遇害了?”那人道:“昨日有人亲眼看见他从后门进了贵府,有人证在此。”说完,一名身穿短袖的百姓走了出来。乐援见那人颜面和善,应该不至于说谎,心想:“我在侯府并不知道钦差遇刺的事情,难道是有人想加害于我。”
他转身回府,将家中之人召集起来一一询问,却唯独少了自己的副将乐天藏。他问众人这两日有无见过乐天藏,众人都摇头否认。等到他们散去后,乐援独坐在茶厅里,任由那些士兵在院中搜查。
那群士兵走进府内,仔细搜查每个角落,终于在院内的花盆上面找到一把带血的匕首。乐援见后大吃一惊,不知府内何时多出此物。这时,杜重威走进侯府。乐援迎过去行礼,他却故意抬头避过乐援的目光,径直走到到那个士兵跟前。
那个士兵将手中之物递给杜重威。杜重威看过之后,便转身对乐援道:“乐援,你好大胆!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谋杀钦差的事情。”
乐援不知栽赃嫁祸的人就在眼前,朗声说道:“杜刺史,钦差是来传旨,乐某岂会反过来加害他。”杜重威哼了一声,甩手出门。众士兵立即将乐援押了出去。乐援见事已至此,知道难逃厄运,只是牵挂着林含胭和乐异扬。杜重威念及之前的情谊,没有为难他的家人,捉了乐援,就将围在侯府的士兵撤了回去。
林含胭此时正躺在后院的床上,并不知道发生外面发生的事情。等到那些士兵走后,随身的丫鬟巧娘慌张地跑进房内,告诉她刚才的经过。林含胭听到一半,只觉得头晕加剧,巧娘不知所措,急忙去军营请马如亥。
马如亥过来后,仔细为林含胭把完脉,给她开了几副调理身体的药。林含胭问道:“我家相公如今怎样?”马如亥被他这一问,心中顿时乱了方寸,急忙安慰道:“夫人放心,侯爷吉人自有天相。夫人要注意身体,不要操心过多。”
林含胭听后方才放下心。让丫鬟巧娘替她送客。
马如亥出了侯府,直奔城西而去。乐援此时正被关在代州大牢。马如亥经常到牢中替犯人看病,各路关节早已打通。这时,他跟着一名平时要好的狱卒走进牢房,只见里面仍旧是昏黑一片。在里面行了约一百八十米路,到了一个小门前,两个懒散的士兵正在门口的小桌上喝着酒。这时,与马如亥随行的那位狱卒道:“快开门,有人要见安西侯。”那两人打量马如亥一番,缓缓站起身,取出挂在腰间的长串钥匙,找了大半天才找到这个小的钥匙。
马如亥平时在牢房为犯人治病,从未到过这道门。等到他走了进去,才发现里面的牢房空旷静寂,仿佛走进一个山洞,只有是一个弯弯曲曲的台阶连接到地面,每个台阶长约一尺,宽不到三分之一尺,高度却足足有半尺。马如亥望了台阶两边,发现下面是都是水池。那位狱卒道:“我就不下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看到旁边的水池了吗?这个水池最深处有十丈,如果跌进去,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
马如亥听完头上冒出冷汗,他一步一步慢慢挪着步子,尽量走在台阶中间。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他才到达下面的平地。马如亥朝有灯光的地方走去,发现下面共有四间闹房。在最深出得地方,他终于看到被铁链紧紧锁住的乐援。
乐援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正垂着头休息,听到脚步声,勐地抬起头,两人正好目光相对。马如亥急忙道:“侯爷莫惊,在下是马如亥。”乐援虚弱的道:“原来是马先生,我夫人出了什么事吗?”
马如亥将林含胭的事情说了,乐援叹道:“都怪我啊,当初不应该带她们母子来代州。”马如亥道:“侯爷莫惊,此时定有蹊跷,在下一定会查明真像。”
乐援让他靠近,在他耳边道:“马先生,不必多此一举。朝廷挥兵进逼石敬瑭,契丹又虎踞契丹,我大唐已经岌岌可危。当务之急,是阻止契丹南下。马先生,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先回去吧。”马如亥对着乐援拜了三拜,方才起身而去。
杜重威当晚来到大牢询问审讯的结果,狱官答道:“回禀大人,乐援一直不肯招供。”杜重威问道:“你们用刑了吗?”那狱官答道:“卑职将牢中四十八套刑具都用了一遍,乐援仍不招供。”杜重威摇着头叹道:“事已至此,他是不得不死,如此强辩又是何苦。”
乐天藏当晚回到侯府,他听完府内人的话后大吃一惊,没想到乐援竟然被人诬陷下狱,于是去军营找马如亥想办法。乐天藏道:“我想今晚去牢中见将军一面,不知先生能否同我安排一下。”见马如亥面露难色,他立刻跪倒在地,请求道:“还望马先生帮我。”马如亥见状,立即上前扶他起来说道:“监军这是何意?在下这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你稍等片刻。”
过了一个时辰,马如亥才返回说道:“如今侯爷是重犯,杜重威叮嘱过,不允许任何人来见他。还好我使了一些银子,他们才同意进去探望一刻钟。”乐天藏大喜,急忙与马如亥一同前去大牢。
见到乐援,两人心情都很沉重。此时的乐援只剩微弱的气息,这些天的折磨已经是他面目全非。见有人前来,乐援低着头,断断续续道:“你们不……不用再来了,回……回去告诉杜重威,欲加之罪,我是……是不会招供的。”
马如亥见他已经神志不清,上前去轻轻道:“侯爷,我是马如亥,我们来看你了。”乐援费力的抬起头,看了马如亥一眼,目光停在了乐天藏脸上。乐天藏急忙上前握着他的手说道:“将军,我已经听说你的遭遇。你受苦了。”
乐援强忍着疼痛,微笑道:“天藏,我总算等到你了。”乐天藏回过头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