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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解决的,你要是出头只会徒增事端。”老王妃低声道。
公孙麟不禁看向顾水月。
顾水月绝非脾性软弱的人,相反,她有仇必报,对上这般嚣张的阿史那园,顾水月绝对不会轻易低头的。
而且若是这次低头了,她在王府将没有立足之地。她那么聪明,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道理。
她会怎样反击呢?公孙麟有些期待她的表现。
顾水月一直垂着眸,大厅里安静地厉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顾水月身上。
半晌后,顾水月才抬起头道:“好。”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人想到顾水月会这么轻易地屈服。
阿史那园顿时笑了,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拿到王府的掌家权,没想到来得这么轻易。
“外面都传闻顾水月聪明伶俐、身手不凡,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就是养在闺阁里的女子,见了公主这样的人,还不是得乖乖交出手中的权力?”阿史那园身边的婢女道。
“她不交出又能如何?我才是云王妃,有皇帝诰命,身边还有五十突厥猛士,而她什么也没有。”阿史那园道,“她不过识时务罢了。但是有些时候,识时务不代表就不用吃苦受累了。”
因为朔云皇帝说过顾水月阴险狡诈,所以开始的时候,阿史那园还有些警惕顾水月要耍什么花招。但是见她乖乖将所有账本都交出来,而王府的管家也对她惟命是从的时候,阿史那园也心生轻蔑了。
云王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呢?就只喜欢她一张脸和温顺的性格吗?
从云王的眼光看,云王也并非盛传地那般厉害。她选择朔云皇帝,果然选对了。
顾水月的生活仿若回到初入云王府时一般。
吃穿用度都掌控在别人手中,身边只有饮珠一个侍女,有些事甚至要亲自动手。
日子过得几近清贫。
“管家是姐姐请来的,没想到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如今为了讨好新主子,竟然这样待姐姐,竟克扣姐姐的吃穿用度。”
顾水月正在给自己种的菜浇着水。阿史那颜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顾水月的脸上没有丝毫气恼,反而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像是乐于清贫。
“姐姐,你就不生气吗?阿史那园就罢了,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但是安闲也太忘恩负义了。我今日就瞧着他跟在阿史那园身后,跟个哈巴狗似的!”阿史那颜忍不住道。
待浇完了水,顾水月才抬起头来看了阿史那颜一眼,慢悠悠道:“颜儿,不要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你可曾听闻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有些时候,不一定要以暴制暴。敌人气势太甚,我们便后退一步。忍受并非因为害怕,而是要让敌人觉得你懦弱。忍受也是一种手段。”
阿史那颜听得迷迷糊糊的,顾水月的话拆开她每个字都知道,但是连成话她却不知道什么意思了。看着顾水月高深莫测的神情,阿史那颜便不再纠结了,她只要知道顾水月有方法对付阿史那颜就对了。
阿史那颜在顾水月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暴躁的脾性柔顺了下来,便离开了。
“你这些话也只能忽悠阿史那颜那个傻子了。”
顾水月转过头,就看到公孙麟站在了她的身后。
是‘站’。
那药确实有效,公孙麟如今已经能站起来了。
公孙麟已经满十五岁,脸上逐渐褪去少年的青涩,五官已经长开,脸部棱角分明,穿着一身白衫,已经初见翩翩公子的雏形了。
只是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屑与不信任,瞥着顾水月。
“那你是觉得我无计可施,只能任由阿史那园欺侮了吗?”顾水月问道。
公孙麟冷哼了一声:“难道不是吗?”
“既然你觉得如此,那你何不认了阿史那园这个嫂子,她或许会优待你一些。”顾水月道。
公孙麟的脸色顿时冷了,那种轻蔑与他看着顾水月时的不屑是不一样的。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顾水月看着他别扭的模样,不再逗他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顾水月换了一身男装,便与公孙麟一起出了云王府。
他们此行的目标是一家茶肆。
顾水月不慌不忙地品了一口茶:“入口微甘,而后甜,上品。”
公孙麟想不通到这般时候了,为何她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喝茶。
“公孙麟,你可知道,自古茶肆是各种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公孙麟隐约知道了些什么。
“这里正对过去的那座府邸便是云王府吧,如今的云王府和昔日里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云王威名犹在,为何不能同日而语了?”
“不可同日而语的并非云王,而是云王府。云王府何等威严的地方,竟然由一异族女子掌家。那异族女子行事乖张,对原来的云王妃甚是苛刻,只派给她一个婢女,吃穿用度都减了,原来的王妃如今竟要亲手种菜,如普通农妇一般。这也就罢了,她待老王妃也是如此。朔云以孝道为先,那异族女子根本就不懂。好好的一个云王府,就弄成这般乌烟瘴气的模样了。”
“我也听说了,那阿史那园带着五十突厥猛士,身上又有皇帝的诰命,横行云王府,根本没人敢反抗!”
“云王乃是朔云战神,内宅竟然是个突厥公主带着突厥猛士掌家,这终归不太好吧。若是那异族女子稍微有点心术不正,那影响的不只是云王府,还有朔云的安宁……”
“都说陛下宠幸云王,但是此举,究竟是宠幸,还是要毁了云王府啊。”
“嘘,慎言。”
几个人的对话便传入了公孙麟与顾水月的耳中。
公孙麟突然领悟了过来:“这便是你的目的?”
顾水月依旧慢悠悠地品着茶,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中凌厉的目光。
“但是这又能如何?阿史那园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名声!”公孙麟道。
顾水月抬起头,眼眸直直盯着公孙麟,公孙麟被她看得不由得愣住了。
眼前的女子,眉目之间有些慵懒,但是眼神之中却像是暗藏着一桩巨大的阴谋。她的眼中带着一丝阴狠与自信。
然而,这样的女子如同绽放的毒花一般,即使知道有毒,依旧会被它的艳丽所吸引,如飞蛾扑火般。
“这只是个开始,当然没这么简单。我要阿史那园乖乖的离开云王府——离开朔云!”
阿史那园这人明显是有野心的人,而且她背靠皇帝,又怎会轻易离开朔云?
公孙麟皱着眉,想要再问,顾水月突然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看着顾水月略微纤弱的背影,公孙麟心中藏着的许多疑惑都无法解答。
顾水月回到院子中,换回了衣裳,与饮珠一起开始准备晚膳。这晚膳是与老王妃、公孙麟一起的。
用过晚膳后,顾水月回到院中,刚洗漱完毕,门外突然响起三声敲门声,第一声长,后面两声短。
顾水月打开门,一个黑影便从外面闪了进来。
那是个黑衣人,蒙着面,朝着顾水月拱了拱手:“属下拜见主子。”
若是阿史那园在的话,便可以听出这略低沉的声音出自自己最近仰赖的安管家安闲。
“不必拘礼。”顾水月在塌上坐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属下将几笔云王府的账目划给了突厥那边,并且模仿阿史那园的笔迹写了一封信……”安闲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顾水月。
这是以阿史那园的语气写给突厥人的。安闲的模仿能力很强,不止模仿了阿史那园的笔迹,还模仿了她写字的习惯于语气,结尾处还盖了阿史那园的私章。
若是阿史那园见了,或许连她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有没有写过这样的信了。
这封信上记录了一些云王布军之事。
“主子,是否要将这封信放在阿史那园房中?阿史那园私自挪动云王府财务,再加上这封信,足以坐实她通敌的罪名。”安闲道。
顾水月摇了摇头:“时机未到。”
这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实际上少了最开始的一环。
她并没有搜查阿史那园房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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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刺杀皇帝
阿史那园一身细皮嫩肉的,但是执杖的人却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棍杖拍击**的声音传遍整个院子,阿史那园的臀部很快血肉模糊起来,围观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觉得分外快意。
阿史那颜紧紧地抓着顾水月的手,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她自幼在阿史那园身上吃的亏太多了,而这是唯一一次能讨回来的!
阿史那颜睁着眼睛,屏住呼吸,看着阿史那园生生受了那三十杖。
等阿史那园被抬了出去,所有人都离去,一切都复归平静的时候,阿史那颜还有一种踩在云里雾里的感觉。
她实在太开心了,开心地快要跳起来!
院子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道高大的人影从外面闪了进来,瞬间便出现在阿史那颜的面前。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目光将阿史那颜全身都扫了一个遍,见她安然无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臣听闻阿史那园欲为难公主……”
阿史那颜这暴躁脾性难得脸红:“我没事,反倒是她,生生挨了三十杖呢。”
阿史那颜将刚刚发生的事娓娓道来,眼睛里充满了兴奋与对顾水月的崇拜。
“母妃说阿史那园母女的手段太高了,根本没有人能斗得过她们。但是水月姐姐却不怕她们。”阿史那颜道。
阿史德便在一旁听着,眼中含着温柔。
阿史那颜说完了,对上阿史德的目光,突然有几分不自在。
两人便这样静静对视了片刻。
“公主,您想回突厥吗?”阿史德突然道。
阿史那颜愣了一下,半晌后才嘟哝着嘴道:“突厥有什么好的,没有水月姐姐,况且……你不也得留在朔云吗?”
“若是臣回突厥,公主愿意随臣回去吗?”阿史德问道。
阿史那颜表情愣愣的,一边是阿史德,一边是水月姐姐,一时竟难做出选择。
阿史德看着她这傻乎乎的模样,觉得可怜又可恨,但是他不说破,这傻乎乎的小姑娘是根本看不透的:“云王和王妃心意相通,公主跟着王妃,难道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阿史那颜又愣了半晌,才道:“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阿史德:“……”
这一夜,阿史那颜终于用她那容量极小的脑袋思考起这件事来,半夜都不曾入眠。
“我还真是小看她了!”
阿史那园趴在床上,背部以下隐隐作痛。
她知道装弱小的好处,她用这一招斗败了无数人,只是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也会败在这个招数下。
顾水月还真是装得一手好柔弱,以至于她根本没有防范太多,就掉进她的陷阱里,最后只能咬牙挨下了那三十杖。
阿史那园从未这样憋屈过,更未吃过这样的闷亏。
她这几日躺在床上,心中已经将顾水月折磨了几千遍,她一定要叫顾水月生不如死。
“娘娘,我家主子想见你。”之前的喜娘,如今的贴身嬷嬷,走到阿史那园身边道。
阿史那园自然知道她主子是谁,即使现在她伤口未愈,只能勉强下床,也得去见。
一顶轿子,从云王府门口起轿,落在京都繁华深处的一处院落前。
“你想要顾水月死吗?”
阿史那园刚走进空寂的房间,便听到一句足以让她心血沸腾的话。
阿史那园抬起头,直视着面前身材伟岸、面容刚毅的男子,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意:“想!”
皇帝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朕如今便给你这个机会。”
他已经厌烦了卧榻之侧,有人虎视眈眈了。
顾水月、云王,乃至整个云王府和云王党,都该从他眼前消失了。
“陛下有何要妾身做的吗?”阿史那园问道。
“朕之前在云王府安插了许多眼线,但是自从顾水月掌家,将云王府的人全部换了一遍后,云王府之于朕,竟如铁桶一般,半点窥不见里面景象。”
顾水月这女人还真是半分不可小看。
让阿史那园搅乱云王府并非他让阿史那园嫁给云王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枚棋子、一个眼线。
皇帝拍了拍手,门便推开了,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套玄色的衣物。
“你只要将这套衣物放在你的寝殿中便可以了。”
阿史那园嫁入云王府后,根本没有宿在其他地方,而是直接睡在了云王的寝殿。这件事对于阿史那园来说易如反掌。
阿史那园接过那衣服,上面绣着的龙栩栩如生,威猛无双,贵气逼人。俨然就是她初入朔云,随着使臣朝拜皇帝时,皇帝身上穿得那一套玄色衣裳。
龙袍!
自古以来,大臣或王侯府中私藏龙袍都等同于一项罪名——谋反。
阿史那园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只要这事成了,顾水月和阿史那颜只有死路一条,而她也完成任务,可以入宫了!
“妾身领命!”
阿史那园出府的时候还是蔫蔫的,回来时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模样,看谁都像看蝼蚁一样。
“我今日在院子中与阿史那园遇着了,你知道吗?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样。”公孙麟闲极无聊便来顾水月这里坐坐,想到刚刚的遭遇,忍不住吐槽道。
顾水月也觉得有些奇怪:“阿史那园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吃了个闷亏本该想方设法报复才对,这样安静地有些怪异了。”
“莫非在憋什么大招?”
顾水月思考着公孙麟的话,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是深思却又想不出什么问题来。
她只能叫来安闲盯紧了阿史那园。
十二月十五,月圆之夜,皇帝与怜妃在御花园赏花,一道黑影藏在树影后,待皇帝走近时,那黑影突然出现,手持剑,朝着皇帝刺去。
那剑很快,皇帝根本来不及躲闪,若不是怜妃以身体挡在皇帝面前,那剑便直直刺入皇帝心脏中了。
怜妃重伤昏迷,皇帝手臂受伤,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刺杀,更可恨的是,那刺客竟然从皇宫中逃了出来。
皇帝震怒,命令侍卫首领隐贞彻查此事,若是十日内抓不到刺客,便令隐贞提头来见。
隐贞立即封锁了城门,全城戒严,一时间,整个梁城都陷入乌云压城的状态。
梁城街上,议论最多的也是这件事。
顾水月在云王府中,也察觉到空气中隐藏着的潮动与不安。
“这件事很不寻常啊!”公孙麟站在顾水月的身边,道。
顾水月不由得看向他。
公孙麟之前身体不好,常年不出门,但是对于朔云朝廷的许多事依旧了然指掌。而且,他对某些事似乎有超乎寻常的嗅觉。
“皇帝多疑,他到一个地方前,必定令侍卫将那处完全排查一遍。那刺客早就藏在御花园中,怎么可能没被发现呢?再说皇宫守卫森严,能从这样严密的守卫下逃出来,这刺客何等厉害。”公孙麟道,“我总觉得,这是一场设计的刺杀,而且设计者很可能是——皇帝。”
“他为何要设计这一场刺杀?”顾水月皱着眉往他的思路下去,“栽赃陷害?”
很快的,顾水月便知道原因了。
顾水月和公孙麟说着话,前院突然骚动了起来,饮珠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
“娘娘,王府被围住了!”
“被谁围住?”顾水月连忙问道。
“是宫里的侍卫,追查刺客的!他们说刺客藏在云王府里,要进来搜查。”饮珠道。
“放肆,云王府岂是要搜查就搜查的,他们难道要栽赃云王府吗?”公孙麟冷声道。
顾水月没有说话,没有动,便静静地站在那里。她脑海中本来模糊的片段,渐渐清晰起来。
顾水月覆在饮珠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便立即往前院走去了。
如今是夜里,前院里举着许多灯笼,已经宛若白日。
阿史那园穿着黑色的披风,站在院子门口,正要替那些侍卫让出道。
“慢着!”顾水月走了过去,“云王府的正厅中挂着先帝的字,云王府忠君为国,世代忠良,几位大人要搜云王府,总得有证据,免得寒了忠臣的心。”
顾水月刚好对上一双寒若星的眼眸。
那是个女子,男子一样的装束,那双眼睛中却没有任何女子的柔情,挺起的胸腹如松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