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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的起舞,衣物上的蜜香也充分散发出来,很快萦绕在她身周。
突然,顾天姝听到了‘嗡嗡’的声音,初始,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一群乌压压的蜜蜂扑面而来的时候,顾天姝才知道那不是错觉!
这个时节、这个地点,本来是不可能有大群的蜜蜂的,所以她们事先准备好了,让小六子在顾水月跳舞的时候放。然而,刚刚顾水月跳舞的时候没有吸引来蜜蜂,为何她跳的时候蜜蜂就来了!
这明明是她们姐妹绞尽脑汁给顾水月设下的圈套,为何最后尝到后果的会是自己?
然而,顾天姝已经来不及思考了。那些蜜蜂落到了她的身上,不止是她的衣服上,还撞在了她的脸上,钻进了她的衣服里,浑身上下传来尖锐的痛,顾天姝只能‘啊啊’地大叫着!
顾天姝疯狂地想要赶走身上的蜜蜂,她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手,在地上打着滚,连女子的矜持都顾不了了,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那片肌肤很快被蜜蜂们占领了,一口一口蜇下去,迅速变得红肿起来。
这一夜是顾天姝有生以来最丢脸、最狼狈的一夜,后来无数次想起,都恨不得拿头撞地至于失忆!
等到顾天姝已经折磨地够了的时候,厉宁方才起身,将顾天姝从蜜蜂堆里给救了出来。
一众婢女和侍卫护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去厢房,请来了御医治疗,而晚宴依旧继续。
厉宁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顾水月不由得看向厉宁,今晚的事之后,顾水月的那种怪诞的想法更加明显了。
厉宁并非像被皇帝厌弃才扔给他一个这样无足轻重的官位,也并非是那对双生姐妹欺侮着厉宁,她们之于厉宁,更像两枚棋子。
他像是怀着某种目的而来。
第一百零三章 骁云刺客
饮玉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顾水月的身旁。
当她拿到那间熏了蜜香的衣服时,顾水月便已经猜到了顾氏姐妹的阴谋,所以让饮玉跟踪顾氏姐妹身边的人。
饮玉打晕了那个意图放出蜜蜂的人,她夺走了那些蜜蜂,而在顾天姝跳舞的时候,她将蜜蜂全都放了出去,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顾天姝自尝恶果,若非顾水月警觉,刚刚那狼狈至极的事便发生在她身上了。
宴会依旧在一片喜乐声中进行着,一派喜乐融融。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皇后所居的凤来宫,冷清极了。
自被册封皇后之日起,她还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冷遇。
实际上,失去恩宠和被遗忘的感觉是十分恐怖的。在一个冰冷的地方,冷暖无人管,生病了也无人知晓,孤独得老去。
以前,皇后从未感受过,而当她真正感受到的时候,便觉得一刻都忍受不了。这短短的半月时间,皇后觉得每一日都度日如年。
皇帝的恩宠渐渐消失,对王家的信任也在消散,皇后日日都觉得惶恐不安,这一切都是拜顾水月所赐!
皇后第一次这般怨恨一个人,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除掉顾氏,重新夺回皇帝的信任,这是皇后目前要做的最重要的两件事。
皇后孤独地坐在黑夜里,听着远处传来欢乐的喜悦声,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
一切就要开始了……
就让所有的事在今晚解决吧!
顾氏双生姐妹的离去对这场宴会没有丝毫影响,毕竟,厉宁才是真正的使臣。
继而又是几场歌舞,只是歌舞的形式堪称别出心裁。这是怜贵妃第一次举办宴会,自然是尽心尽力。
顾水月紧挨着公孙奕坐着,而且,她感觉到厉宁的眼神。厉宁的眼神,在整个宴会场上转一圈,落在她身上时,都会停顿片刻,带着些许探究。
顾水月仿若未觉,心绪却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难道厉宁认出了她?
这也并非觉悟可能。她的经历虽然怪诞,但是厉宁是刑部出生,思维缜密,最擅长的便是根据细节推理出事情的整体。
太子的声音打断了顾水月的思索。
太子捧着酒杯,向皇帝祝酒,然后道:“如今我朔云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今日这宴会便是我朔云繁荣的缩影,儿臣能见这般盛景,实在庆幸。只是有一人,她若是能见到这般景象,必定很开心,也为父皇开心。当年的愿景,父皇做到了。”
太子自然是在替他的母亲说话。
怜贵妃低头,掩盖住眼中的不虞。
皇后被禁足三个月,但是她的儿子是太子,她有这个倚仗,有很多机会可以东山再起。
皇帝显然很开心,太子的话不由得令他想起当年与皇后相互扶持的日子。他狠戾,多疑,但也不是完全不念情分的人。
怜贵妃给皇帝的酒杯斟满了,然后道:“皇后姐姐这半个月来都在修身养性,若是一直呆在凤来宫中,可别闷坏了,陛下,您不如让姐姐来看看,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顾水月坐得不远,听觉灵敏,自然听到怜贵妃的话,不由得看向她,怜贵妃居然会替皇后说话,这还真是奇了,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皇帝一笑之下,便解除了皇后的禁足,让皇后一同来参加这场宴会。
很快的,皇后便来了。半个月的时间,皇后的气质又有了变化,依旧是那一张雍容华贵的脸,但是身上竟多了一丝佛性。
皇帝令人在右边加了一张凳子,怜贵妃在左,皇后在右。皇帝此举,便证明皇后又恢复了宠爱。
皇后的眼神先后扫过了顾水月和怜贵妃,嘴角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今日的宴会,辛苦怜贵妃了。怜贵妃身体柔弱,还要替本宫分忧,本宫吃斋念佛都有些不安。”皇后道。
她话中的意思便是掌管后宫是她分内之事,怜贵妃不过代职,她才是这后宫之主。
怜贵妃笑得像是完全听不出她话中的深意,朝着皇后举起了杯子:“姐姐客气了,不过之后的事妹妹确实不能替姐姐分忧了。”怜贵妃脸色绯红,往皇帝身上便是一靠,“陛下,早上臣妾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刚刚太医来看过了,说臣妾有身孕了。”
怜贵妃此话一出,皇后脸色的愉悦瞬间消失不见了。
怜贵妃没有孩子,所以皇帝无论怎样宠爱她,皇后都能忍下去,而怜贵妃一旦有了孩子,便可能威胁她和太子的位置了。
只是……怜贵妃怎么可能有子?
皇帝显得十分高兴,‘哈哈’的大笑了两声:“今日真是双喜临门,爱妃有功,必定重重有赏!”
怜贵妃窝在皇帝的怀里,脸红彤彤的,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皇后木然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水月终于懂了怜贵妃替皇后求情的原因,原来她是来炫耀的。
时间渐渐流逝,宴会接近尾声。
宴会的最后一场戏是怜贵妃精心安排的,也是皇帝最为赞赏的一个环节。这场戏不再是歌舞表演,而是由各个军营挑选出色的将士,来个现场练兵表演,以此彰显朔云的国威,来威慑望月的。
很快的,一众穿着盔甲的战士整齐有序地走了进来。他们脚步沉稳、威风凛凛、器宇轩昂,代表的便是整个朔云的将士。
他们每个人都佩戴着剑,不过为了安全,他们手中的剑并未开刃,只能表演,不能伤人。
“守护朔云,死而后已!”
将士们震彻云霄的声音一齐喊了三声。
皇帝刚得子,又见朔云儿郎如此矫健,心情愉悦无比,笑着道:“朔云有你们这般的将士,是朔云之幸!是朕之幸!”
随后,表演开始。
舞剑、对战,将士们各个英武不凡,矫健的神姿相互映衬着,看得人眼花缭乱,完全投入其中。
因此,当其中一人的剑没有转,而是朝着皇帝的位置直直刺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侍卫都没反应过来。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剑已经距离皇帝很近了。
恰在此时,皇后突然撞了过来,挡在了皇帝的面前,那剑便直接刺入了她的身体。
皇后的挺身而出为皇帝和侍卫争取了片刻的时间。公孙奕很快冲到了皇帝的面前,制服了那个刺客。那刺客眼睛通红,被公孙奕制住后依旧疯狂地挣扎着。而当公孙奕看到刺客的长相时,脸色也彻底变了。
“母后!”太子扑到了皇后的身边,想要捂住皇后被刺入的伤口,但是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皇后脸色苍白,躺在地上,手却依旧紧紧抓着皇帝的衣角:“陛下,可……可好……”
皇后自己已经命在旦夕,可仍旧记挂着皇帝的安全。都说人在生死一瞬才能见真情,刚刚那一瞬,怜贵妃没有挡在自己的面前,而皇后做了……
皇帝对于皇后的怀疑顿时一扫而空,想到多年的夫妻,以及以前的相互扶持,不由得有些动容:“快将皇后扶进去,快去传太医,传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皇后要是有个好歹,朕要你们这一众人给皇后陪葬!”
宫女太监们一阵手忙脚乱,将皇后抬了下去。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皇帝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虽然没事,但是皇后却因他命在旦夕,而且这一切发生都是当着望月使臣的面,皇帝觉得自己面子上火辣辣的!
一定要查出是谁干得!
怜贵妃跪在地上,面上我见犹怜。
“是臣妾的错,臣妾竟让刺客混入了表演的队伍里,臣妾死不足惜。”怜贵妃的头磕在地上,道。
苏蔓蔓,如今的贤妃,也连忙在怜贵妃身旁跪了下去:“贵妃姐姐固然有错,但是这些表演者都是由各个军营推举出来的,姐姐身体不适,也没办法一个人一个人去查清底细啊。”
苏蔓蔓便是将责任推到军营身上去的。
“那个刺客,出自谁的军营?”皇帝冷声问道。
负责查探的侍卫回禀道:“出自云王的骁云骑。”
这是一场针对云王的阴谋,顾水月的脸色不由得变了。
这刺客是云王抓住的,然而他此时不仅无功,反而有了杀人灭口的嫌疑。
“公孙奕,你可知罪?刺杀皇帝,等同谋反!”皇帝冷冷道。
“陛下,此人确实是骁云骑的人,但是并非是臣指使的!”公孙奕义道。
“呵,这梁城谁不知道骁云骑只听从你的命令,没有你的命令,骁云骑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皇帝厉声道。
“陛下,云王何至于愚蠢到这般地步,指使骁云骑来刺杀陛下!”顾水月在皇帝面前跪下道,“刺杀陛下的人会唯恐天下不知道是自己指使的吗?”
皇帝的脸色铁青,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杯中的水溅了公孙奕一脸:“他当然敢!只要朕死了,他就可以……就可以……”
皇帝极力压抑着怒气,只要说出后面那句话,他和公孙奕便彻底撕开脸了。
“来人啊,将公孙奕和顾水月关入死牢,若是皇后有个好歹,你们立即去给她陪葬!”皇帝道。
顾水月紧紧咬着牙,她要是和公孙奕一起入了死牢,那还真是叫人一网打尽了,此后便再无翻身之地了!
第一百零四章 厉宁相助
公孙奕的脑海中也迅速闪过无数个念头。
骁云骑是他座下第一骑,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是进过精挑细选的,一旦混入奸细,对整个骁云骑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所以公孙奕十分小心谨慎。
而这次挑选表演的人,也是公孙奕亲自挑的,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可能刺杀皇帝,让自己陷入这样被动的境地呢?
然而,这一切确实发生了。
在刚刚瞬间,公孙奕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不只是那张脸,还有身上的一些特征,根本无从辩驳。
怎么可能?
只要他们入了死牢,罪名便任由皇帝安了,无罪也会变成有罪。
他如今唯一的选择便是……
顾水月紧紧挨着公孙奕跪着,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公孙奕的想法显然与她一样,他们已经无路可走,所以公孙奕想要孤注一掷,杀了皇帝!
当着朝臣和望月使臣的面,这绝对不是个好时机,顾水月的手抓住了公孙奕的手,强迫他压下那种念头。
“陛下,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所有人都战战兢兢,选择明哲保身的时候,使臣厉宁打破了这样的安静。
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阴沉的眸光扫过厉宁:“厉使臣,这是我朔云之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当着使臣的面发生这样的事太丢脸了。皇帝看向厉宁的目光闪过一丝杀气。
厉宁像是毫无所觉。
厉宁不卑不亢道:“此人刚刚要刺杀的并非陛下。”
厉宁这一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刚刚那一刻十分混乱,那刺客就是朝着皇帝去的,而且……刺客不刺杀皇帝,又刺杀谁呢?
厉宁道:“陛下不如仔细想想,刺客的剑真的是冲着陛下去的吗?”
皇帝的脑海中闪过刚刚那一幕,那刺客的剑冲着他这个方向来,但是并非直直冲着他——皇帝心中纵然有了怀疑,但是此时是对付公孙奕的好时机,他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若不是刺杀朕,皇后怎会为了朕受伤?这里是朔云,而不是望月,厉使臣不要胡言乱语了。来人啊,将这两个叛贼抓起来,查抄云王府!”皇帝再次下了死命令。
顾水月一直在思索逃脱之法,而刚刚厉宁的话提醒了她。
刚刚的事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一切都很混乱,她静下心来,将刚刚的一幕都过了一遍。
望月宏景三年,也就是李邺谨登基的第三年,太后身边一直伺候的老嬷嬷突然刺杀太后,最后查出的真相令人瞠目结舌。
“皇后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刺客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杀皇后。”顾水月开口道。
顾水月这句话听起来比厉宁还要大胆。
“这个刺客刚刚表演的时候还十分正常,而此时俨然已经丧失了理智!”顾水月指着被公孙奕制服的刺客道。
那刺客疯狂地挣扎着,发出‘嗷嗷’的叫声,眼睛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他欲刺杀朕,如今失败了便是死罪,自然疯狂了。”皇帝冷笑道。
“他丧失理智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被人下了药。”顾水月道,“在西域有一种药,人吃下后毫无所觉,没有发作的时候与普通人一般,而当他闻到一种气味的时候,药效被引出,他会疯狂的攻击带有那种气味的人。此时,他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控制,成了一个傀儡。依臣妇所见,这刺客就是服用了这种药。陛下,这是有人在陷害云王啊!云王乃是忠君之臣,陛下要杀云王总得给天下一个交代,给云王旗下驻守在边疆的三十万大军有个交代!”
“你拿公孙奕的三十万大军威胁朕?”皇帝的声音已经冷如寒冰。
“陛下,臣只要一个公道,臣不想含冤而死。若是今日能证明此人是受臣指使刺杀陛下,臣愿自戮而死!”公孙奕的声音铿锵有力。
皇帝坐回了位置上,用力地喘息了两声。
半晌后方才抬起头,冷冷地扫了云王一眼:“你只要证明此人不是受你指使便罢了。”
皇帝阴险狡诈,将问题扔回了公孙奕,让他自己脱罪,否则就自戮。
只是这要脱罪又何其难?
人是公孙奕的人,顾水月的话不过一面之词。难道要皇后回来,让皇后和皇帝一人站一边,看着刺客刺杀谁?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皇帝和皇后都是千金之躯,即使刺客扔下皇帝去找皇后,那也可以说是受公孙奕指使的。
顾水月一时想不出应对之法。
皇后的伤,看似凶险,其实并不致命。太医院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一齐出手,替皇后止住了血,然后包扎好。
皇后躺在床上,脸色面无血色,但是依旧能睁开眼睛。
太子本来要守在皇后面前的。两人因傅小荷的事虽然有了隔阂,但是太子毕竟是个孝子,见母亲受伤,十分忧心。
“你父皇也受了惊扰,去陪在你父皇的身边吧。儿啊,你父皇的宠爱才是你的护身符。”皇后语重心长道。
她知道太子的孝心,然而,皇帝却是要看到太子的孝心。
太子见皇后确实没什么性命之忧了,方才离去。
太子离去后,皇后脸上的忧心忡忡立即消散了,反而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她这个计谋可谓天衣无缝。
想到皇帝刚刚那个发自内心的担忧时,皇后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重新获得了皇帝的信任。
那是曲槿怜安排的宴会,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曲槿怜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