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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后一个刺耳的音符收尾的时候,宋晓的耳鸣突然一阵鸣响,一种莫名的恐慌感浮现心头。
对方催促她速速接旨,宋晓跪在地上,颤着唇问道:“如今,是不是认为我的钱财来源不明,所以要没收我的家产,并将我一家老小押入刑部大牢?!”
宋晓冷笑道:“你们凭什么认为我的钱不是辛辛苦苦地赚来的?!”
“经过调查,雪灾的时候,宋家暗中贪得少说几万两银子,这些银两就是证据!”官兵冷笑了一番,掀开银箱,拿出一两银子,翻到底部道,“官银上都有特殊的标记,因为近日朝中查的严,恐怕宋小姐没办法销赃吧……怎么,如今证据确凿,还不认罪?!”
雪灾的时候,去的是凌灵,没想到她死了,竟然还给她埋了一个陷阱!宋晓心中咬牙切齿,当初凌灵回来时,的确大赚了一笔,可当时,她拿回来的并不是官银啊。
因为凌灵死后,她贪得的钱的下落就成了未知数。所以昨日,因为心中想着要为沈君逸筹钱,宋晓又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边凌灵的房间,突然发现房中竟然有个暗道。她走到了最里面,便找到了凌灵曾经藏的银箱。那时她只是掀开箱子看了看,确定里面装的是银子,便将它们般了出来。
可这些钱为何变成了官银就成了未知数,而且她还莫名其妙地背了一个黑锅!
“今日,押入刑部大牢接受拷问的是,宋家家主宋晓以及正夫沈氏!”
宋鑫因为轻松退下家主之位,最近有空,在宋晓的怂恿下,前去宿城探望老夫人了。宋琦因为宋花颜的死打击很大,离开了宋府,吃斋念佛,遁入了空门。宋昕玉因为之前宋琳的事情脱离了宋家家谱,所以,并不在此次的名单中。
今日被押进大牢的只有宋晓和沈君逸。
知晓母亲等人是安全的,宋晓的心中略微放松,她和沈君逸一同入狱,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严刑逼供?不知能不能从中顺利逃出?如果越狱会不会被通缉呢?如果此时拉着沈君逸施展轻功逃离呢……成功的几率究竟有多少……
宋晓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官兵,心里盘算着。
“宋晓,你还是乖乖随我们去刑部吧,否则,我们可能去宿城一趟……”官兵头头看穿了宋晓的心思,冷笑道。
不行,如果现在逃,连累的就是宋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她不能做这么大的赌注!
宋晓脑中乱乱的正想着该如何是好时,她原本因为慌张无助而紧紧拽着沈君逸的手却被对方用力地一甩。
宋晓怔愣地低头,望着空空微凉的手掌。一道白色的衣袖缓缓地滑过她的眼,又缓缓地在她的前方落下,她的耳畔出传来一道冷冽熟悉的声音:“等等!”
君逸,不要做傻事!这里不能跟她们起冲突……
宋晓的心忽然一空,手慌张地向前伸着,想要抓住那远离她身侧的白色衣袖,却扑了一个空。
沈君逸将衣袖一甩,略带恭敬道:“大人,我有话要说。我并非宋晓的正夫,我和她有休书为证!”
宋晓的耳边一阵轰鸣,身子微颤着,她苦笑一声道:“你说什么?休书?”
沈君逸上前一步,一字一句道:“大人请看,这是去年六月十二日,我与宋晓签下的休书一份,各自签名并按了手印,这是一份生效的休书!也就是说,我六月九日嫁进宋家,至六月十二日,我真正是宋家正夫的是四天。之后,却是全是靠着三条协约,以自由的身份帮助宋晓振兴宋家。如今圣旨上的宋家一干人等,恐怕,我,不算在内吧。”
“俗话说得好,大难临头各自飞。宋晓,你还记得吗?我们一年的期限快到了呢……”
沈君逸回过头,在宋晓震惊的目光下,淡然疏离地笑着,笑得意外的好看:“妻主正君的游戏,就到此为止吧……”
沈君逸冷酷疏离的话语让宋晓浑身一震,她抬起头,望向沈君逸递给官兵的那份她早已遗忘的休书,望着上面自己青涩别扭的字迹,以及胡乱写的话语,她的脑袋蓦得一空,她忽然想到,曾几何时,她的确写了一份休书。那时的她,只是想让沈君逸获得自由,想让他寻找自己的幸福。但是,她却阴差阳错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她明媒正娶的正夫。
她喜欢他,希望他……留下来,留在她的身边。所以,她早就将她保留的那份休书撕个粉碎,坚定心思将他留下,将他绑在自己的身边。
她记得自己成为家主的时候,忐忑地表白,总算换来了他的一句回应。
“我……喜欢你。”
沈君逸这句话一脱口而出,宋晓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不寻常地跳动着,她的感情,她的思绪,甚至于她的一切都因为这句话而不能自已。
喜欢这个词,果真是魔咒……让你欣喜万分,让你欲罢不能,让你痛心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天一天一万五一万五的码字……总算将下周的稿全部写好了,可以保持日更5k。
然后,开始开虐了。虐写了大半,发现虐是双方的,于是前面虐晓晓,后面虐君逸……还是那句话,不要讨厌君逸童鞋……
109妻主金安
——沈君逸;有妻宋晓,因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骄奢**,酒池肉林,经常在街上欺辱民男;在家凌虐正夫,故立此休书休之;甘愿放弃宋晓正夫之位。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立约人:沈君逸文华二十七年六月十二日。
官兵们对视了这一眼。这的确是一份休书;而且是份生效的休书;有双方的签名,手印,甚至还有日期。但这份休书诡异却诡异在是正夫休了妻主,而且是以妻主如此卑劣的名义所休,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不过去年的宋晓,她们也有所耳闻,名声极差,骄奢**,经常有少年男子上官府告她轻薄欺辱,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但这一年,她们也看到了宋晓的变化,从一个骄傲纵横的大小姐蜕变成为了一个能担起家族大梁的宋家家主。有人曾这么道,是因为宋晓娶了一个好夫郎,贤惠聪明,能帮忙打理家业,所以才将宋晓拉回了正途,所以才让宋家步步生辉。
世人羡慕两人恩恩爱爱,互相扶持,共创家业,却不料,这只是个假象。
现在看来,沈君逸的确是个聪明人,宋家大难来临之时,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立刻丢下休书,与宋晓断绝关系。对比宋晓看到休书时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他却笑得无心无肺,一脸轻松,果真是个绝情绝心之人。
官兵将休书还给了沈君逸,对着宋晓催促道:“既然正夫沈氏已将宋晓休弃,以休书为凭证,那么按照圣旨所言,沈公子已不算宋家的人,即不在此次入狱的名单内。宋晓,跟我们走一趟吧。”
“官兵大人,毕竟我和宋小姐曾经夫妻一场,如今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或许可能再也不相见,能否让我单独与她聊几句?”沈君逸望着突然警惕的官兵,淡淡地笑道,“放心,我和宋晓早已没有了关系,我自然不会为她冒险什么。而且你们在门口窗边把守着,我们插翅也难飞。”
官兵头头想了想,点头道:“好。”
宋晓迎上沈君逸充斥着冷漠疏离的视线,墨色的眼瞳透着疑惑,她干笑几声道:“君逸,别开玩笑了……现在是我们两个人……你可是有什么逃脱的计划?”
“开玩笑?!宋晓,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沈君逸突然笑开了,似乎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他弯□,笑得前俯后仰,表情轻嘲,压低声音在宋晓耳边道:“计划?你以为我为了救你有计划?你错了!早晨回来的时候,我见官兵将宋府重重包围时,我就知道宋家完了。所以,特地回房将我特意保留的休书找出,就是为了摆脱你,获得自由。”
他望着宋晓,墨色的眼睛充斥着嘲弄:“你觉得,我若是喜欢你,为何还特意保留当初的休书呢,为何在此弃你于不顾呢……”
沈君逸抬起宋晓的下巴,带着剥茧的手指轻轻抚着他的下颚,他的嘴角上扬,眼中带笑,带着说不清的复杂情意:“宋晓,我其实,真的喜欢你……”
宋晓眼睛一亮,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时,就见沈君逸轻嘲了起来,指着脑袋冰冷地说着:“宋晓,你实在是太过愚笨了!一句喜欢就让你轻飘飘了起来!你的冷静呢!都如此境地了,你竟然还认为我说的那句喜欢是真心话。”
他微微一顿,思索了一番道:“反正,从此后你我形同陌路了,我就实话实说了,让你想个明白吧。”
“你给我记住了!我从没有喜欢过你,我接近你,自始自终为了谋夺宋家的家财,帮自己敛财为母亲复仇。曾经救你帮你,也不过是为了让你信任我,达到我的目的罢了。如今,你自身难保,还希望我与你同做患难鸳鸯吗?别开玩笑了!我若是和你一同入了狱,母亲的冤案就永无昭雪之日,我又如何进行我的复仇大业!”
此时,沈君逸的声线很轻很温柔,就如同他以前一直微笑着叨念着“晓晓,晚安”一般温柔,然而此时,他的笑容早已收敛,但那句声音透着令人刺骨的寒冷,让人忍不住心生颤意。
大堂里,宋晓的脸色惨白,身子有些虚软地借着椅背站定着,即使有椅背依靠着,但她觉得牙齿打颤,双腿打颤,就连扶着椅子的手抖颤抖不已。她怕,怕沈君逸再说一句刺痛人心的话,她就站得力气也消失殆尽了。
如今五月初,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日子,宋晓却觉得浑身上下弥漫着刺骨的冷,仿若她身处寒冬腊月,冰冻三尺之地。她的呼吸在整个寂静的厅堂里清晰可闻,望着沈君逸的眼神朦朦胧胧着,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宋晓的声音干涩无力,无法阻止心底泛起的酸涩,红着眼睛道:“君逸,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为岳母翻案……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了……”
“宋晓,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被抄家的宋家也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地方了!为母亲翻案,你觉得你还有任何可以帮助我的地方吗?你说,事到如今,我为何还要呆在你的身边?”
望向宋晓那双隐隐约约间浮现着雾气的双瞳的目光,以及颤动着似乎想要说话的惨白唇瓣,沈君逸从怀里掏出一份协约,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一般,冷淡道:“宋小姐,我知道你现在想要骂我手段卑劣无耻。但你别忘了,我和你从最初成婚都是各有目的,互相利用。我们约法三章,原本就互不相欠。”
尽管努力警告自己不要落泪,可是,沈君逸尖锐刺痛人心的话语还是宋晓的眼眶红了一圈。
“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
那双眼眸冷漠得令人窒息,仿佛宋晓只要一望,便会深深地陷了天寒地冻的世界。她惶恐,她害怕,她突然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因为那双漂亮的唇此时此刻正吐露着令人绝望的话语。
“没有,真的没有……”沈君逸笑开了,那摸样有些洋洋得意,“没想到我拙劣的演技竟让你如此轻信。宋晓,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你有哪点让我喜欢?容貌?甜言蜜语?我想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的钱吧……不过如今,你连你的优势也失去了……真是可惜呢……原本还以为能利用玩你呢……”
宋晓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你呆在我的身边,从始至终都是有目的的……苏晔怀疑你,但我却信任你,无条件的信任你,等待着你敞开心扉告诉我真相的那天。所以,当你愿意告诉我你的身份,你的仇恨,你诸多秘密时,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我知道自己离你更近了一步,你已经全方面信任我,我和你之前已经没有距离了……所以,我以为这段时间,你多少都会被我打动,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宋晓落寞的诉说,在沈君逸平静的心湖里泛起了一阵涟漪。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害怕,心慌,不舍,一系列紧张的情绪全部梗在他的咽喉里,让他发不出声音,他只能努力让自己的脸部表情显示得十分冷酷和不屑,随后,在短短一瞬,所有的情绪都埋葬在冷淡的眼神里。
宋晓之所以这么说,原以为沈君逸多少会出口挽留自己,毕竟他们不仅有着肌肤之亲,他们也有了一年的相处和感情。
他们一同患难,一同过节,甚至相拥,亲吻。这些美好的记忆如潮水般在她脑中流淌着。
但是,沈君逸只是沉默着,表情轻嘲地看着她,仿佛在告诉她那些曾经的美好其实都是假的……
在看到沈君逸的脸上再度恢复了冷淡疏离的笑容,宋晓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她不断地告诉自己,沈君逸在说谎,他在说谎,但他淡漠的眼神中,却看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宋小姐,我想我们的话,谈完了。”
她与沈君逸已经相遇快一年了,宋晓自以为自己了解他,最初冷淡疏离的他,情绪激动的他,羞涩亲吻她的他,眼中含着脉脉情愫的他,但无论何时,他都从未用如此冷冽冰寒的目光望着自己,他的目光带着浓浓的轻嘲,甚至眼底还有压抑的火光,他开口宋小姐,闭口宋小姐,这样的沈君逸,她陌生到极点,也害怕到极点。
看着沈君逸泼墨般的发凌乱的垂着,柔软而顺滑,似是在邀请她,宋晓很想伸出手朝它摸去,让发丝缠绕着她的手指,就如同她时时刻刻缠绕着沈君逸,眷恋着他的暖度。她想要走上去,捏一捏他冰冷的脸颊,然后嘴角温和地笑道:“君逸,你再装也骗不了我的。你其实想假装撇清关系后,想办法救我的吧。因为我们一同入狱,得救的机会就更少了……”这样想着,就连心中的疼,也好像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但是,在对方冰寒的目光下,她的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迈不动……她明明应该笑着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那些话语似牢牢地凝固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沈君逸有双很漂亮的眉目,宋晓很喜欢它舒展的时候,因为这样的沈君逸十分的俊逸,他的身子俊挺,清隽的如同冬日的松柏。但如今他望着她的眉目紧皱着,那种毫无忌惮冰冷的注视,那轻嘲的笑容,那一声一声的宋小姐,让她十分的不适。她喜欢他唤她晓晓,挂着温和宠溺的笑意。
宋晓终于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地扶着沈君逸的眉目。但她的触摸,显然让对方感到极其的不悦。
“宋小姐,你越界了。”
沈君逸冷冷地看着她,侧过头将宋晓的手避开。宋晓暗了暗眼神,将僵硬的手缓缓收回,淡淡道:“我后悔了……”
沈君逸轻嘲道:“后悔曾经写了休书?”
宋晓摇了摇头,嘴微微张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咽下了想说的话语。
她只是后悔,为何他们快乐的时光如此的短暂。
“君逸……等会我就要走了……”宋晓淡淡地笑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佛自己此时去的不是大牢,而是出去游玩,需要精心打扮一番。她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对他期盼道:“你可愿意,再为我……画一次眉?就当是离别前最后的告别吧……”
沈君逸淡淡地瞥了一眼宋晓,向她走近,走近……越过了她,朝着大门走去。
“宋晓,既然都要离别了,又何须告别呢……这样磨磨蹭蹭腻腻歪歪不是我喜欢做的事。”
他伸出手,推开了大门,明媚的阳光直直地扑洒进来,耀眼而刺目,宋晓忍不住伸手抵挡。
“大人,我们谈完了。”
墨色的的发丝漫风起舞,他头上不再插着她送他的白玉簪子,而是一根白色的丝带简单地束着。
沈君逸转过头,耀眼的阳光下,宋晓只能隐隐约约看着他背光的身影,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却呆呆地望着,心绪复杂得难以言语,只觉得有股莫名的惆怅感徘徊在胸口,压抑得她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宋晓的眼神暗了暗,她低着头,青丝扑洒在脸上。随后,她抬头,笑道:“我走了……你要多多保重……”
宋晓的话还未说完,身子被人重重地一推,在一堆官兵的簇拥下,身影萧瑟落寞地离开了宋府。
苏晔好不容易挤到里面的时候,正见宋府上下的奴仆全部赶了出来,婢女们都张慌失措,有些胆小的小厮们都通红了眼睛。
这时,宋晓披头散发地低着头,双手被人捆绑住,推攘着向前走去。
发丝在清风下吹拂着,隐隐约约地露出宋晓那双通红湿润的双眸。她的脸上已无笑意,她的眼神呆滞无神,就好似,她的灵魂早已不再她这具身体里了。
在哪里呢……或许,那个爱笑的宋晓还徘徊在宋府里,站在那个清俊男子的身边,亲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