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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金载道痛苦呻吟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方阳。眼睛重新闭上了。
“很好，你摆出了不合作的暗示！”方阳把黑星手枪插在后腰。解开了金载道的腰带。
这个动作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金载道因为巨大的恐惧而睁开了眼睛，嘴唇蠕动了两下。
“你……想做什么？”
“廖长生在哪里？是不是在前面的耀扬大厦！”方阳厉声问道。
金载道当然明白，廖长生就在大厦的顶层，用望远镜看着这里，所以他坚决不可以开口。
方阳点点头：“很好，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金载道默不作声，他以为方阳这是在欺骗自己，可是他并不知道，方阳拥有超强的精神力，所以早早的察觉了他跟在身后。并且，刚才问话的时候。方阳用精神力笼罩了他，很明显的捕捉了他的呼吸心跳情绪波动，也证明了，凌九霄并没有说谎，廖长生就在那里！
既然如此，那么凌九霄出卖自己的用意就非常明显了。
驱虎吞狼而已，鹬蚌相争而已。
方阳脑子飞快转着，手里动作也不慢，用腰带把金载道的双手紧紧捆了起来，站起了身。
金载道不知道方阳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紧紧咬着牙。心里默默祈祷着。
方阳用腰带拖着金载道，沉默的向前走着，像是牵着一条狗，金载道也真是硬气，明明已经被折磨的欲仙欲死，却咬住了牙一声不吭，不过心里，还存留着一丝侥幸，他知道廖长生在注视着这一切，现在只希望他可以大发慈悲来救自己了。
两人前行了一段，忽然旁边响起叮铃铃的声音，方阳驻足。发现街角有一个公用电话亭，并没有人，电话正在响着。
方阳走过去，拿起来电话，静静的等待。
“阳哥，多日不见，近来过的怎么样？”廖长生嚣张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
“还好！”方阳沉稳的说道：“你呢，好吗？”
“当然好！好的不得了！阳哥，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吧！哈哈。你被人卖了！听说你SB似的喝了一瓶白酒，哇哇的吐得跟怀孕似的，太特么搞笑了……结果这酒白喝了，转眼你就被人卖了……你是不是傻……”
“谁欠我的，我去向谁要！”方阳丝毫没有动气，云淡风轻的说道：“一码归一码，你觉得呢？”
看到方阳如此淡定，那边的廖长生也收起了嬉笑的语气，认真的说道：“方阳，你是个人才，讲真，我很欣赏你，来帮我吧！”
“肯定有代价对吗？”方阳平缓的问道。
“不是代价，是合作！”廖长生的声音非常的真诚：“你指证唐仲天，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剩下的事情，我来摆平，我保证你平安无事，你的仓储基地，我可以还给你，以后我们两个联手，定海市还有谁能相抗！”
“我只有一句话想说……”方阳古怪的笑笑，忽然仰起头，对着不远处的耀扬大厦顶楼，竖起了中指：“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你特么给脸不要！”
廖长生的怒吼声中，方阳扔掉电话，飞快的向前奔跑起来。
这下可要了金载道的亲命了，他被方阳拖着奔跑，努力抬起头，可是依然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脑袋不停的撞在地上，几声惨叫之后，他彻底的晕了过去。
廖长生举着望远镜，半个身体探出窗外，因为方阳的接近带来角度的变化，不这样他无法在看清楚方阳的行动。
很快，方阳进入了大厦，他再也看不到了。
但是廖长生并不惊慌，整个金水公司的人，能打的全都被他调到大厦之中，原本他也没打算方阳屈服的。
方阳一步跃上大厦的台阶，他是上去了，可是悲催的金载道脑袋直接撞上了台阶，鲜血飞溅中，他抽搐了两下，蹬直了腿。
方阳扔掉手里的腰带，平静的看着对面出现的一群黑西装，握紧了手里的木刀。
“砍死他！”
一个身材最高大的男人，手里的西瓜刀指向方阳，用力虚劈，刀锋声在空中呼啸。
啾的一声，一颗子弹准确的钻入他的胸口，高大男人仰面栽倒，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这小子还有枪？
眨眼之间，啾啾两声，又是两个黑西装倒下，就在所有人都心生怯意的时候，方阳振臂扔出手枪，枪身砸在一个人的脸上，他同时欺身而近，整个人冲进一个黑西装的怀里，木刀横切入他的肚子。
同时方阳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挥，他手中的西瓜刀寒光一闪，捅入了另外一个黑西装的胸口。
鲜血在飞溅，方阳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血红了，惨呼声喝斗声渐渐平息下来，地面上已经横七竖八了一堆人体。
鲜血在地板上流淌，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然而战局只是短暂的停顿，很快，又是一大批人举着刀，从安全通道，电梯，源源不断的涌出。
廖长生本来就是这个打算，他知道方阳不好搞，要用人海战术活活的累死他！
方阳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能硬拼了。就算这些人站在原地不动，让他一刀一刀去杀，都要费上一番手脚，何况这些人活蹦乱跳的。
他做了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决定，转身就跑！
那些黑西装楞了一下，急忙大吼着追了出去，然而外面白雪纷飞，竟然已经没有了方阳的踪迹。
“在那里！”有人指着楼房说道。
“卧槽……”这些人集体石化了，方阳攀着楼体上的下水管道，飞快的向上攀爬，比起猿猴还要敏捷。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会楼上堵他啊！”
这人叫喊的同时，方阳用力一跳，跳到了一扇窗前，一脚踢碎玻璃，整个人钻了进去。
“上电梯！”
“楼道也快点上！”
“他在三楼，在三楼！”
“麻蛋，特么已经到四楼了……”
黑西装们乱糟糟的喊着，从电梯和楼道飞快的向上追，而方阳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到两条腿上，整个人如风一样，一层一层的快速奔跑，速度比起电梯也不遑多让。
14；15。16……19，当他终于冲到19与20层之间的楼梯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
方阳咬咬牙，踏着楼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眼前的光线忽然暗了一下。
他抬起头，赵德柱站在20层的入口处，威严如天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方阳死死盯着赵德柱的右手，那里握着一把大口径的沙鹰，银色的枪身闪着光，像是死神的镰刀。
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刚才一路狂奔，几乎榨干了他身上最后一丝气力。
何况他就算在全盛时期，也不可能避得过这近在咫尺的子弹。
“小子，你蛮拽的！”
赵德柱呲呲牙，身后脚步声响起，原来是廖长生看到已经控制了局面，走到了他的身后。
“想动我们家长生哥，要先踏着我的尸体过去！”赵德柱一脸忠勇勤奋的调侃。
反正已经胜券在握，他心情也轻松起来。
“这个马屁我给满分！”廖长生叼着雪茄，居高临下的看着方阳。
“阳哥，真不考虑我刚才的提议？”
方阳苦笑一声：“现在还可以考虑吗？”
“当然……”廖长生心里充满猫抓老鼠的快感，点了点头：“只要你……”
他的话刚说了半截，方阳已经如猎豹一样扑了上去。役帅亚亡。
赵德柱始终在注意着方阳，看到他刚刚一动，手里的沙鹰毫不犹豫的扳动扳机。
方阳半空中扑出的身体，像是被什么砸了一下，跌落在了地上，鲜血如涌泉一样，从他紧紧捂着的的左胸口冒了出来。
方阳躺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鲜血从左胸口涌出，沾满衣襟之后，在他的身下汇成血泊。
赵德柱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大定！心脏部位被抢打中，怎么可能再活下去！
“可惜了！”廖长生略带惋惜的说道：“这确实是个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一会，把他埋在后山吧！”
赵德柱点了点头，弯腰拉起方阳要拉的身体，忽然浑身一震。
一把锋利的刀，轻快的顶上了他的咽喉，他在这头，另一头在方阳的手中。
“卧槽！你耍诈！”赵德柱清楚的看到，方阳的身上没有什么伤痕，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子弹打出来的伤口，并不是胸口，而是大腿上！
方阳平静的说道：“那伤，是我用刀子割得！”
你是有多奸诈！赵德柱欲哭无泪，原来方阳用刀子割出伤口，大量出血的伤口看起来像是枪伤一样，这小子怎么琢磨的……
然而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方阳已经放开他，过去拧住了廖长生的衣襟，刀跨在他的脖子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定风波③
“你够狠！”廖长生看着方阳，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方阳为了骗他们相信自己中枪，在胸口上深深的割了一刀，一个人对别人狠不是真的狠，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本来他一丝一毫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但是最终，他还是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输给这样的对手，还真是不委屈啊！
廖长生看着方阳古怪一笑：“我最喜欢的娱乐是变魔术，你呢，有什么爱好？”
方阳现在体力已经消失殆尽，巴不得他多说两句，可以拖延时间恢复体力。
“我喜欢修炼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
“好！”廖长生赞同的说道：“难怪你从一个不起眼的高中生，变成定海市搅动风云的后起之秀。我猜测你有什么奇怪的际遇，不过关键在于，你有志气！”
“再穷无非讨饭，不死总会出头！一个人只要不放弃，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般成就都不会太差！”
“说的蛮有道理的！”方阳点点头。
廖长生嘿嘿了两声，盯着方阳：“还有一个问题，你听没听说过魔术里面有一个超级难的表演手法，叫做……大变活人！”
方阳心中一凛，警惕的看着廖长生，心道难道他还能从我的刀下变没了？
廖长生看到方阳紧张的样子，淡笑道：“别怕，魔术其实就是变戏法，当不得真的！”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的赵德柱忽然惊呼了一声：“老大不要！”
廖长生身体一扭，用自己的脖子划过方阳的刀锋，他的喉管被刀切开。张开一道如婴儿小嘴般的口子，咕嘟咕嘟的冒着带血的气泡，他含着笑意的眼睛看了方阳一眼，仰头倒下。
方阳只是防备他逃跑，却没防备他忽然自杀，看到廖长生尸身横卧地上，方阳也终于明白了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所谓的大变活人，并不是把人变没了，而是把活人变死人……
“老大！”
赵德柱望向方阳的眼神，写满了怨毒。
廖长生死了！他其实是个特别骄傲的人，在占尽上风的时候被方阳翻盘，他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而且如果他被方阳控制，导致计划完全失败的话，总部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他选择微笑着去死。
用鲜血冲刷自己的耻辱……
“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赵德柱一声比一声低沉，他攥紧双拳，一步一步走向方阳，那些黑西装的人，全都聚拢上来。把方阳团团围住。
方阳浑身每一处的肌肉都在酸痛，胸口的伤更是稍微一动就钻心的疼，面对缓缓逼上的人群，他咬牙攥紧了双拳，就算战死，也不要委曲求全！
房间里面的景象，仿佛一个慢放之后，骤然加快了速度，人影纷纷扑上，拳脚棍棒交织，惨呼与闷哼混在一起，鲜血飞溅中，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
方阳已经记不得自己身上挨了多少下，无数的伤口交织在一起，痛到麻木，每一次挥拳，都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折磨。
可是他没有放弃，唐仲天，唐晓芙，沈瑶佳，老爸老妈的脸，在脑海中不断的闪现。
这些至亲的人，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方阳挥舞的双拳，砸在坚硬的胸膛上，反震之力让他手腕折断一般，映入眼帘的，是赵德柱那铁塔一样的身形。
“去死吧！”
赵德柱大吼着猛扑上来，方阳抬起腿，一脚蹬在他的胸口上，赵德柱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却宁死不退，一把抱住了方阳。
他的双臂，好像铁箍一样紧紧勒住方阳，一记头槌，向方阳撞了过去。
方阳知道他有硬气功，硬拼自己太吃亏，只能左右摆头，躲避他的撞击。
两人的脑袋如拨浪鼓一样左右摇摆，方阳被他勒的骨头都要折断了，胸腔的空气似乎都被挤了出去，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那些黑西装看到，蜂拥而上，手里的武器乱砸而下。
就在这一刹那，方阳的身体上，忽然冒出一阵七彩的光芒，这光芒乍放便消失，快如电光火石。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花，局势便发生了改变。
赵德柱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他脸孔前胸都变得焦黑一片，像是被火焰烧过一样，方阳上身的衣服已经完全消失，露出红果的躯体，上面数不清的伤口，触目惊心。
什么鬼？黑西装们惊疑不定的看着方阳，看到他口鼻之中，冒出袅袅的青烟，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眼白和瞳孔，只有烈焰般的红，红的触目惊心。
方阳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再次冲了上去。
一个黑西装下意识举起钢管，砸向他的脑袋，可是目光一接触到方阳那暗红色的眼睛，他心胆俱寒，举起的钢管，竟然僵在半空中。
方阳曲起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胸口，那人惨叫一声，胸口凹陷了一大块，口中喷出了紫黑色的肉块，竟然是内脏都被打碎了。
打斗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却多了很多惊骇的声音做配音……
“魔鬼……”
“他不是人……”
“快特么跑吧……”
廖长生和赵德柱一个死了一个重伤，群龙无首之下，被吓破了胆的黑西装，面对如同魔神降世的方阳，再无斗志，他们转身想跑，可是方阳的速度已经快到了不可思议，一个又一个黑西装，倒在了地上……
“太残忍了……这还是人么……”
看到这满地惨不忍睹的尸体，警局的张法医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翻涌，就算整天都和尸体打交道的他都这样，其他的警察更不要说了，有几个年轻的警察已经转身冲出去，在楼道里面哇哇的吐开了。役节扔划。
他们带队的队长韩雪，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十几分钟之前，韩雪接到了那个走私船长的电话，方阳已经从船上跑掉了。
那么眼前这场惨案，就有了很合理的解释。
可是……韩雪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么冷血残酷的场面，是方阳所为……
希望……不是吧！
韩雪皱眉，转头看着身边的年轻男人，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个年轻男人，穿着一身雪白的中山装，剑眉星目，不苟言笑，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属于帅加酷类型的，自从进入这个房间之后，他眉心就拧成了一个川字，静静的打量着房间里面的一切。
“那个人，是自杀的！”中山装指指廖长生的尸体，手指移动，指着一个黑西装的尸体：“那个人，是凶手暴走之后杀死的第一个人！”
若是有目击者在这里，一定会惊诧无比，中山装所说的，和实际情况一般无二。
“杀人的是方阳？”中山装这突然的话，让韩雪浑身一震，随后她回过神来，不满的瞥了中山装一眼。
“南宫羽，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
听到韩雪的指责，中山装南宫羽哑然失笑：“韩队长，你应该清楚我来自什么地方，难道你觉得我们做事，还需要像你们警察一眼，寻找证据吗？”
南宫羽剑眉一轩，傲然道：“我说是他，就一定是他！”
“唐仲天入狱，方阳必定会反扑！廖长生参与了这件事，现在他死了！这算不算证据！”
韩雪心里叹了口气，冷着脸说道：“既然你这么牛笔，还用我们警察做什么！”
南宫羽微微一笑：“韩队长，我来定海可不是为了这件事，只不过恰逢其会而已。若是别人做出这种事，我根本就不会管！破案本来就是你们警方的事情。我之所以要插手，就是因为我认定了凶手是方阳！”
“方阳……你和他有仇？”韩雪诧异的看着南宫羽，心里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南宫冷，张良智，骏轩狂。
南宫羽出身显赫，能力超卓，在京都年青一代军中子弟中的佼佼者，和张良，徐骏轩并称为京都三才，千里迢迢的，他和方阳怎么会结怨？
韩雪哪里知道，方阳为了救唐晓芙，曾经和华夏神秘部门天龙小组的人交过手。那个叫做大司命的女人，对方阳的潜力赞不绝口，说此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这让心高气傲的京都三才都暗暗憋了一口气，南宫羽因为公务来到定海市，怎么可能不找方阳麻烦。
不过他来到之后，才知道唐家出事，方阳潜逃，本来正在遗憾的时候，看到这血腥的场面，他心中的斗志立刻熊熊燃烧了。
“我很想认识认识他！”南宫羽淡淡说完，转身离开了。
韩雪是知道南宫羽的厉害的，看到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为方阳担心起来。
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