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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你说的好似不错。”
林孝珏见他承认自己的话,笑了,爱一个人,真正要做的,是让他好好活着,她不会选择和任何关心她的人一起死。(未完待续。。)
042 谈判凑效
王仕鹏直接中弹身亡,遗言是“就是她……”加上凄惨的啊。
一代草莽就这么去了,说没就没。
这变故太突然,对土匪那边来说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猝不及防。
土匪中因为领袖的死亡很快分成两派,一派是执意要报仇的,一派是心生畏惧的。
兰君垣是时候喊话:“前面谈判的条件还作数,交出粮草,放下兵器,降者不杀。”
土匪听了,两派人开会商量。
土匪老三道:“大哥都死了,在战下去我们兄弟全都得交代这了,我看还是先讲和吧。”有几个小头目暗暗点头。
老大,老二,老四,老五都因为这场战役牺牲了,老六早就死了,老七有些憨厚,结拜八个人中老八最冲动。
他人长得五大三粗,声音混入老钟。
老八指着义军方向,义愤填膺道:“众位兄弟都因为外面那些王八羔子惨死,咱们就这么走了还叫人吗?我要替大哥报仇。”
老三看着他没说话。
老八看向老七:“七哥,你也同意讲和吗?”七尺大汉竟有些哽咽。
老七低头看看手拄着的火枪,叹口气:“战下去也是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下去才有可能给大哥报仇。”
老八愤怒的将他的枪支踢到一边,骂道:“尔等贪生怕死之辈,我自己替哥哥嫂子们报仇去。”说着就要冲向阵地。
老三一把抓住他的脖领,把他拉回来。
别看老八个头大,还真斗不过老三实打实的力气。
“你给老子放手。”老八挣扎。
老三将他提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
“谁说老子贪生怕死?老子干这行二十年什么时候不是冲在最前面,你懂个屁。不谈和剩下这千把兄弟也跟着你死吗?”额头青经暴露,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八痛苦的瞪着三哥。下一刻哎了一声,将三哥扯着自己衣领的手甩到一边,然后蹲在地上不说话。
服软了。
其他人看他一眼之后目光都转向老三,现在三哥就是老大了。
老三一挥手,将主要将领聚在一起,十几个人手搭着肩膀围成圈,商量着后退事宜。
方景奎时刻关注着战事,没想到王仕鹏就那么不中用的死了,而他的属下没一个有决战到死的精神。最后还是和兰君垣谈和了。
方景奎心里骂外甥千百次,再次找来属下商量。
“这回怎么办?王仕鹏一死,他妻儿的事再做不得文章,义军要放土匪走,那些土匪哪个是好惹的?”方景奎问着前面给他出主意的属下。心中同时想到,这些土匪等风头过去再杀回来给他大哥报仇怎么办?那时候兰君垣和风少羽是回京城了,他还在江西呢。
别说那个人想不出来,其他人绞尽脑汁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不过最后还是那个人提议道:“属下听闻薛十三公子在太守府,让他去跟兰世子说一说。且不说秀才的嘴皮子厉害,就说从道义上讲,官就是官,匪就是匪。官怎么能纵匪归山呢。”
方景奎眼睛一挑,道:“倒是个法子,就是十三公子才能下床啊。不好挪动。”
如果顾忌薛世攀的病,那就大可不必了。当他听了方景奎的描述,顿时气升华盖。
让下人扶着下了地。他对方景奎道:“大人放心,兰君垣不顾百姓生死,在战事马上胜利的时候要放掉土匪,有通匪之嫌,如果他执迷不悟,我回京以后定要动员京城学子上书弹劾他。”
方景奎要的就是这书生的意气用事,他肃然揖礼,道:“那江西百姓的安危,就都托在十三公子手里了。”
薛世攀被他尊敬的心中激情翻涌,心道:他终于可以替百姓做件事了。
北城包围土匪的义军在一层层的退后,放行之事,势在必行。
兰君垣和林孝珏也从战壕中撤出来。
兰君垣将将士分配好,剩下的打算趁人不备,亲自送林孝珏回去。
小姐这时候已经换上了他的外衫,裹在娇小的身体上,衣领遮到耳朵,头发也埋在衣服里,整个人像个邋遢的小道士,也就分不清男女了。
二人一高一矮走在回去的路上,有士兵偶尔成队的从身边越过,但绝没有百姓穿行。
所以没人打搅他们 。
二人静静的走着,走过一个五进的宅院前,兰君垣一侧头看林孝珏目光好似没方才灵性了,逐渐恢复往常的静谧。
他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么结巴就好了呢?”
林孝珏懵懂的看着他:“你说啥?”
兰君垣有些懵了,这语调又慢了:“你刚才和现在不一样。”
“是吗?”林孝珏不解的看着他,刚好路上有风吹过,吹在她的脑门上。
林孝珏拍拍脸颊,道:“我头怎么这么疼?”
兰君垣担心的盯着她。
林孝珏使劲摇摇头:“我困了。”
这大白天的,兰君垣想了想,她的作息不是很规律。
他低头道:“就要到了,回去后你好好休息。”
林孝珏转转眼珠,没说话,突然她问道:“风少羽呢?”
不是你让他去路上劫土匪吗?兰君垣眉心蹙起,停下脚步拉住她:“你是不是病了?”抬手要去抚她的额头,林孝珏仰着脸直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兰世子,我有话找你谈。”焦急直接,好似还带着愤怒,打断了二人的交流。
兰君垣和林孝珏同时看向来人。是青衫飘飘的薛世攀,他坐在四人抬的小撵上。正目光如炬的注视着他们。
兰君垣和她见过几面,但不是很熟。
他知道他在太守府。和自己一样负了伤,现在应该还在养病。
养病之人干嘛要找他?兰君垣前走两步,刚好与那小撵面对面站好,他抬手道:“是十三公子,找我何事?”
薛世攀先是没出声,而是别有一番怨怼的看着林孝珏。
原来是那个铁齿铜牙的女子,他心中念叨,过来之时,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公子旁走着一个奇怪的人。开始离得远,那人衣着宽松挡住半截脸,看不清相貌,走近了才认出是她。
认出她还不是最气愤的,气愤的是她如此打扮明明是穿着男子衣衫,她自己没衣服吗?
再看下旁边的兰君垣,穿的就是他的。他们是何关系?
若不是亲密无间,怎会换穿衣衫?
这还不止。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可以对面而立。他还有心要摸她的额头。
最不可容忍的,他们的衣着是那样的不合礼数,他们的行为是那样的不合时宜。
可真真就做了,让人看着还很协调。
不可原谅。薛世攀星眼眯起一边,鄙夷的看着林孝珏。
林孝珏下巴微微抬着回视他。
兰君垣不知二人有何过往,只感觉薛世攀对林孝珏不友善。他不动声色的蹙了一下眉头道:“周小姐是我的挚友,无需回避。十三公子有何要事只管说。”
薛世攀坐在小撵上冷哼道:“挚友?小姐方才与兰公子的行为可不是挚友所为,小姐一个姑娘家。这样当街穿成这样,还单独与一男子相会,不怕有损闺名吗?”还想点破兰君垣有妇之夫之名,最后还是作罢了。
林孝珏见他骂完自己欲言又止,见面不说正事先找茬,就知道丫的要放狗屁,她冷笑道:“或许你也想,找个男子相会,可惜没人看上你。”
一开始众人都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兰君垣挑挑眉看着他。
忽然……
四个抬小撵的下人,左前方的笑出来。
薛世攀俊脸羞得通红,额头显现两个青色经络,他身子前倾指着林孝珏:“你说我好男风?”这是何其侮辱,声音颤抖着带着怒意。
“你好有什么用?没人跟你。”林孝玨贬斥无度。
众人还是第一次知道吵架可以这样,都心中唏嘘。
兰君垣心道,小姐你脑子转的快啊,一般人还真想不出来这么损人。
他心中是喜欢林孝珏的机智的,他对薛世攀的出言不逊极其反感。
兰君垣淡笑之后声音变得低沉,对着还和林孝玨找茬的薛世攀道:“难道十三公子找我,就是为了损害小姐的清誉吗?”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薛世攀一听兰君垣帮她,更狠了,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上下打量林孝珏的打扮,目光像锥子一样,那意思仿佛在说,她还有什么清誉吗?
林孝珏一垂眼皮,脸色也变得深沉,她一改方才的凌厉变阴鸷,讽刺道:“还用问吗?这种货色,这时候来,就是要阻止,你与土匪议和。”
被她猜中了,薛世攀脸色变得青一块白一块,心中愤怒:“什么叫我这种货色。”
他目光转向兰君垣,道:“既然是有正事,我暂且不与这小人女子一般计较,我只问一句兰世子,这土匪杀人越货,残害百姓,如今你有能力将其一网打尽,为何却要放了他们呢?”
兰君垣淡淡笑道:“因为我懂兵法。”
薛世攀一愣,林孝珏嘴角一勾,心想,得了他三分之一真传了。
薛世攀反应过来兰君垣是在讽刺他无知,兰君垣是义军首领,城池也是他拿下来,他说懂兵法的意思就是说这军队是他说了算的,他有能力指挥,而他没有,让他别管闲事。
薛世攀也变得皮笑肉不笑,他身子重新倚靠到小撵的靠背上,道:“果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京城我一直听闻兰世子宽容有气量,是个难得的儒雅之人”摇摇头:“也不过如此。”
兰君垣微微一笑:“那要分对谁。”
薛世攀听得心头如有一根刺,不过脸上却没像与林孝珏一样愤怒,只不过表情变得比一本正经还一本正经。
他道:“此时并不是兰世子一人只事,只懂兵法不懂天理就算功绩再卓著也是枉然,到头也是祸国殃民的角色,我也我劝兰世子,这些土匪放走之后可能会祸及江西城的百姓,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世子可是要吃苦头的。”
兰君垣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点点头:“我生性喜欢吃甜,所以十三公子的顾路应该是多余的。”
“你……”薛世攀莫名的觉得,只要这人跟那女子有关系,道理就没法讲了。
他抑制着心中的怒气,也试着浅笑道:“兰世子是不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兰世子一定要通匪,那薛某可就不会念及过往之情,定要联合天下儒生弹劾你。”
兰君垣知道他们家有这个实力,他淡淡一勾嘴角:“请便。”
这时林孝珏拉起兰君垣的衣角。
小动作做的太流畅明显,吸引了兰君垣和薛世攀的同时注意,兰君垣看着这精致的小脸眉眼带笑,柔声问道:“怎么?”
薛世攀眉目厌恶的集合在一起。
林孝玨眼睛有些睁不开的样子,道:“对牛弹琴,是牛的错,还是人的错?”
这是什么问题,薛世攀抢先道:“自然是骂牛听不懂?”
林孝玨一直看着兰君垣,兰君垣看小丫头眼睛黝黑,期待的看着他,很是欢喜,不过遗憾的是,小姐的目光还是没有杀王仕鹏时的光彩,就是还没好。
他想了想道:“既然知道牛听不懂还要对它弹琴,定是人的错。”
林孝玨点点头:“知错就改,我们走吧。”
兰君垣眼珠转了转,桃花运都笑弯了:“好。”
二人什么都没交代,越过小撵走了。
薛世攀回头想要叫人,一个喂字刚出口,恍然觉得不对劲。
“她方才是骂我呢?”
太撵的小哥再次大笑。
“是啊公子,那女子骂您是牛。”
就他话多,他身后的兄弟踢他一脚,那小哥差点摔了,薛世攀觉得小撵一晃动。
那小哥慌忙站好,怒向后面的兄弟:“你踢我干嘛啊?”
“……”薛世攀和他那兄弟都有些无语,其他两个抬撵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反正这兰君垣要放掉土匪,好似是谁也拦不住的事了。
薛世攀神色变得凝重,对抬撵的四人道:“先回太守府。”
四人即刻掉头。(未完待续。。)
043 寻找路遥
薛世攀受了一番侮辱,低调的回了太守府,将劝解的始末转告给了方景奎,其中自然要抹去他与那女人的拌嘴,但是对兰君垣的无礼行为一点也没帮忙藏着,全都实话说了。
听在方景奎耳里,他想到的却不是外甥的无礼,这个外甥连薛十三的面子都没卖,他心中有了莫名的防备。
要说兰家虽然是侯府,但在朝中几乎没有地位,这个外甥不攀外家,不敬氏族,那他是用什么在混官场呢?
他想不通兰君垣的舍近求远,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方家作对,他们本来是亲戚呀。
不过想不通也只能忍着,现在这个节骨眼,土匪放出城了,外甥也靠不住,他得想想以后的对策了。
方景奎在不安中度过了下午的日子,期间薛世攀一直在休息。
到了傍晚时分,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城外传来消息,风少羽率三千精兵,在土匪撤离的路上打了伏击,歼灭土匪一千人,俘虏一百零三人。
相当于土匪全君覆没了。
乍一听这消息,方景奎的感受是高兴,兴奋,十分的愉快,这么多土匪都是跟他有仇的啊,死的越多,以后他做太守的日子就越安逸,麻烦就越少,这是好事。
可再细想,就有些害怕了。
为什么呢?
兰君垣可是当着全城人的面许下的承诺,放土匪走,可中途却让风少羽设埋伏。这说明什么?这小子没有信用。
外甥那么斯文儒雅的人竟然是个不守信任的人,这实在太可怕了。
方景奎坐在厅里想通这一点。焦虑的心情即刻上来,他招招手叫来一个心腹。道:“把这件事告诉薛公子,一定要一字不差的转告。”
心腹抬眼看着自家大人,方景奎了然的点点头。
心腹当即明白了大人的意思,兰君垣这样的反复无常是可怕的,必须加以约束,虽然他不卖薛世攀面子,但他也奈何不了薛世攀,薛世攀代表的是书生,这世上最喜欢讲道理、道德的那群人。
风少羽会胜利在林孝珏的意料之中。
她酒后初醒。一睁开眼,就听到周一说这件事,她只是笑了笑。
周一看小姐不太走心的样子便没再说,她找衣服给小姐穿。
去柜头翻包的时候发现不对。
“怎么缺了一件衣服。”她回头问小姐。
林孝珏的衣服很单调,都一个样式,总共三套,现在剩两套了。
林孝珏眨眼想了想:“忘了。”
丢的明明是小姐出门前穿的那一套,那么问题来了,小姐怎么会忘了呢?丢哪了。是睡一觉丢的还是出去的时候就丢了。
林孝珏回来的时候她和陵南还没到家,所以并不知道小姐上午干了什么。
她越想越不对,如果是出去的时候就丢了,小姐是怎么回来的?
“喂。我要起床了。”
林孝珏见这个丫头直勾勾的看着包裹,不过来,只得叫醒她。
周一哦了一声抱着一套衣服走过来。
她一边给小姐穿衣服。一边转着眼珠。到了系背后腰带的时候还是如此。
林孝珏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问道:“你想问什么?”
周一啊的一声。下一刻嘿嘿笑:“小姐你上午干嘛去了?”
林孝珏又想了想,然后摇摇头:“真的忘了。”
周一不甘心的撅起嘴。心道,小姐一定又发生什么诡异的事了,一会问周二去。
林孝珏穿好衣服以后,周一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写东西,今天她却道要去制药。
周一随口一问:“谁又病了?”
林孝珏摇摇头:“自用。”
周一再没说什么,这时林孝珏让她把陵南和路遥都叫过来,制药之前药材需要炮制,有点还要研磨打粉,一个人的话工作量有些大。
周一目光闪烁的看着小姐。
林孝珏眉目一条看着她。
周一马上在其耳边小声道:“小姐,路遥又不见了,陵南姐姐在门口迎她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路遥和是她二人一同出门的,林孝珏蹙眉:“你们遇到危险了吗?”
周一离开小姐耳边一五一十的将路上遭遇说了一遍:“我们被人群冲散,以为路遥自己会回来,没想到我和陵南姐都到家了她还没回来。”
“怎么没,让人去找?”
周一听小姐声音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