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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珏控制不住的眼睛发涩,她提裙子走到屋子门口,双手轻轻一推。
吱呀……
“你们要造反吗?那屋子不能进。”马婆婆听见门响。愤怒的朝林孝珏的背影喊道。
奈何她被两三个人挡着。过不去。
见林孝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马婆婆终于爆发了。
她后退一步看向陵南,这里看她最年长。
马婆婆骂道:“小蹄子,你们要造反吗?快叫你家小姐出来。”
陵南陪笑道:“婆婆也说是我们小姐了。既然是小姐。小姐要做的事。我们做下人的怎么好劝,那岂不是没规矩?”
马婆婆明显被噎了一口,她不得不正视这个穿着不俗的丫鬟。没想到乡下来的丫头还挺牙尖嘴利的。
马婆婆冷冷一哼:“老婆子现在倒是为了你们好,老夫人和二夫人都等着呢,别等急了,最后大伙脸面都不好看,快去叫你们小姐出来。”
陵南表情变得严肃:“婆婆在这大呼小叫的难道就不叫难看?您方才还说我们小姐是哑巴,十聋九哑,就算您不要脸面大呼小叫我们小姐也听不见。”
“你……”马婆婆跟在二夫人身边,谁人不敬畏她,今日竟然被个乡野丫头给抢白一翻,老脸憋的通红,伸手就要来打。
路遥吓得后退一步,周一看打架都习惯了,跟着小姐,不习惯都无法,她上前一步,要与马婆婆拉扯。
陵南突然拉她一把,二人双双退后一步。
躲过了马婆婆袭过来的巴掌。
马婆婆手落了个空,更气了。
“来人。”她一个人不行,喊着后面的下人帮忙。
陵南面不改色,胸脯一挺道:“婆婆要打我也行,不过我可事先告诉您,我可不是随便的什么阿猫阿狗,随便您打骂,我是三太太的管事大丫鬟,按排资论辈,我比您还上一层呢,您可仔细了。”
啊,可以这么排的,周一心里琢磨,那她是小姐母家的丫鬟,是不是林府也管不得她?
路遥看着得意的二人,又退后一步,倒了霉了,到最后就她一个人是林府的丫鬟。
马婆婆听着陵南的大放厥词,心有不服,三太太的身份能跟二夫人平起平坐吗?根本不是这么比的,但手还是落下来,她下巴一沉,低声道:“这里可不是无锡,三太太的丫鬟也成不了精,更没你排资论辈的份。”
陵南不屑一笑。
那意思看在马婆婆眼里就是,有本事你打啊。
马婆婆迎面这挑衅,心口疼的不行,她目光驻在周氏死过的屋子里,里面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们可是因为她起的争执。
马婆婆心想,既然你不识抬举,那也不用我不给你面子,自然有人收拾你。
她收回目光,剜了一眼陵南:“我在林府十二三年,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丫头,既然是三太太的人,那就请二夫人来定夺吧。”她说完,头也不回,扭着刚腰带着人走了。
周一松了一口恶气,擦擦额头。
陵南朝她笑:“既然害怕你就躲起来呗,还逞强站在我身边干嘛。”
周一回道:“我是担心打不过她们,她们人多。”
陵南捂嘴笑话她:“有小姐在,你怕什么,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就打一双好了。”
周一想了想:“是啊,就是打呗,豁出去了。”
这两个人是豁出去了,路遥可没为死结巴牺牲的准备。她听着二人的说笑,心里盘算着,她是林家丫鬟啊,今后得躲是非远一点。
这边且不提三个丫鬟如何进屋去找小姐。
就说那马婆婆回到正厅复命。
厅里坐了一屋子女眷,以周老夫人为首的。周家大夫人和二夫人分坐她左右,其他座次就是林府的小姐和亲戚。
都是在等这个人行礼的。
马婆婆走到周老夫人面前,但福身行礼却对二夫人少施氏最恭敬。
“她呢?”
老夫人见她一个人回来,问道,这她呢,自然是周氏的孩子,老夫人似乎不爱叫她的名字,说着她时,声音是不耐加厌恶。
马婆婆突然就跪下来。
“奴婢无能,小姐不肯跟奴婢过来请安,不仅如此,她带人闯入南荒院,还让下人侮辱奴婢,打奴婢的脸。”
“还有这种事?”
在座的人无不讶异出声。
老夫人怒道:“她算谁家的小姐,跟谁摆谱呢?”
一看老太太发怒了,一屋子人都敛气屏声。少施氏淡淡笑,侧头看向婆婆,安慰道:“母亲莫气坏了身子。”
说着转过头看向马婆子:“你仔细讲来,她为何不肯过来请安?她还闯了南荒院?带了多少人?”
马婆婆支支吾吾抬起头,就看见二夫人对她似有似无的点头。
马婆婆声泪俱下道:“要说人倒是不多,可人家都有来历啊,说是三太太给的人,奴婢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那几个丫鬟仗着年纪小就无法无天了。”
她一直说着丫鬟,少施氏心有不悦,她装着很为难的看向老夫人:“原来是三弟妹给的人,怕三弟妹也是好心,不知道这些丫鬟离了主子就开始狗仗人势了,可惜,这孝珏也不管一管,以后若是出去惹事,毁名声的还是我林家不是?”
老太太一听更怒了:“她是真的哑巴吗?连下人都管不住。”看向马婆婆问道。
马婆婆眼珠转了转,看二夫人点头,她才敢说:“确实是个哑巴,还有点聋。”
“原来如此。”少施氏忙接话:“那就难怪她的丫鬟气焰嚣张了,猴子不在家,老虎称霸王,这三弟妹也太不提防点,什么样的人都给孝珏使唤,现在我们还打不得骂不得,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呸了一口气:“老三是要分家另过怎么的?如果是就让他二哥请个人,给他分出去吧,好好的日子不过,无锡那边的家业也不用他们管了,一个丫鬟我老婆子还管不了了?让她上天去呢?”
大夫人一直在听着,听到这里她低下头,心道:“老二家的装枪老太太就放炮,等把老三分出去,剩下的就要分他们这一房了吧。”
也难怪她要防备,无锡那边的家业其实一直攥在老二手里,当然,现在是丽姨娘出了事,那边没可信的人管家,老三媳妇有了身孕,老三现在又不肯再纳妾,以前的把戏玩不转了,干脆要将人踢开。
大夫人的心思也不知道在座的有多少人有。
只听少施氏压着事,劝慰老太太:“母亲莫生气,一个丫鬟而已,给三弟妹和孝珏一个面子,也就算了,眼下是孝珏自己,进了府却不来看祖母,怕传出去外人说咱们林家的孩子没家教,不孝顺呢。”
那句进府也不来看祖母当即就让林老太太火了,她伸着手站起来,忙有心腹丫鬟来扶她。
“这样的祸害就不该留,早知道她这么良心狗肺当年就应该浸水,你给我好好管教管教她”她看着少施氏说道:“我还不认她是林家人呢。”拄着拐杖往里间返。大夫人看她一瘸一瘸的背影,心中就笑了,这老太太说的,好像她没浸过人家一样,只不过人家命大,没浸死。(未完待续。。)
007 大和尚
林老太太不等了,留下一屋子的后辈。
少施氏看老婆子终于走了,站起来对亲戚儿女道:“孝珏小姐不肯认咱们,大家也别恼她,先散了吧,我我还不认她是林家人呢去看看她。”
大夫人跟着站起来,众人相互道别,行礼散去。
少施氏单独叫来马婆婆,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花廊里,其他伺候的人有一定距离的跟着。
少施氏离开大厅,没了外人,表情也变得严肃:“说说,这人调教得来不?”
马婆婆压着肩膀直摇头:“又聋又哑,固执的很。”
这就矛盾了,既然她又聋又哑,什么都听不见,说不出,怎么叫固执呢?
少施氏眉头一蹙:“说细节。”
马婆子将方才发生的事一表。
少施氏寻味着迈着小步子:“确实有些蹊跷了,既然又聋又哑,她怎知道要去看周氏临死前的院子呢?”
“怕是巧合?”马婆婆也想不通。
少施氏冷冷一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怕事人教的,你忘了你说的那个丫鬟了,是吴氏的人,而吴氏就是周氏的人。”
马婆子忙点头附和。
少施氏顺手揪过路边的一片绿叶,撕碎了。
“先让她蹦跶几天,留着她我还有用呢。”
不能一进门就处置这个人,二老爷对这孩子的态度一直不明朗,怕他不高兴。
马婆子有些为难:“那老太太那边怎么交代?”
少施氏不屑道:“老太太就是人多要面子。痛快痛快嘴罢了,她哪有心情去追究一个丫鬟,有那精力她还得请道姑念经呢。”
“是,那就这么放过那丫鬟了。”马婆子肩膀又一压,心有不甘。
少施氏侧头看她一眼,冷笑道:“我就说你们眼光短,跟一个丫鬟叫什么劲?你去传消息下去,就说老太太要处置三太太的人,被我拦下了,一来敲山震虎。到时候不怕那些丫头不怕你。而来也是给二老爷留个好心情。记住了吗?”
马婆子哪敢不听,言不由衷答应的却欢愉。
最后就剩下林孝珏的事了。
马婆子问道:“她现在在南荒院不出来,怎么安置她?”
少施氏笑的更不屑了:“她自己不要脸面我又能拿她怎么样?就让她在那呆着吧,不必安置。老爷问起来也不是我不管她。谁都知道那院子是老爷的忌讳。她自己要找晦气,我可不拦着。”
马婆子眼珠转了转:“可她进来到现在一直没给夫人留脸面,就这么放过她了?”
少施氏突然停下来。目光有些阴鸷的看着马婆子,马婆子心头一惊。
少施氏道:“你永远不要忘了,这家里二老爷才是天,我不管她不是怕了她,而是来日方长,她又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即便老三家的让她作妖,她们也不能抹去一个事实,我现在是二夫人,我就是她娘。”
“夫人说的没错,是奴婢见识短了。”马婆子跟着高兴起来。
夜晚的时候终于有下人来打扫院子了,马婆婆还带来了一个丫鬟和两个婆子。
接待她的依然是陵南。
马婆婆虽忍着怒气,但颐指气使惯了,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是变不了的。
她说道:“府里其他小姐也是四个丫鬟,两个婆子,外加一个奶娘,小姐的奶娘过几天才能配来,这几个人就先留下吧。”
陵南也没留她,听完立即就吩咐那个丫鬟和婆子做事,都是粗活,留在院子里。
吩咐完转身就回正屋了。又气了马婆婆一道。
这哪里有待客之道?毫无礼数。马婆婆拉长了脸心里骂了一会,碍于二夫人的话,她没有发作,骂一会才走。
转眼到了二更天,今天她们就暂时收拾到这里。
让路遥先下去,其他两个丫鬟给林孝珏铺好了床铺也要离开。
临走前,周一拉着陵南走到还在书写的小姐面前发问:“小姐,你还有心思写书啊?”这心大的,到哪都不当一回事。
林孝珏不解的抬起头来。
周一叹口气:“反正回到这我是挺害怕的,我总觉得二夫人居心不良,会害我们。”
林孝珏想了想:“害我,她不会,她还有用,不过你们要小心,若我不在屋里,谁都不要出门,来人也莫开门。”
“小姐你要去哪?”她们都回府了,还能到处走吗?
林孝珏笑了笑:“那怎么知道,我是大夫,要行医呢。”
“啊!”小姐就是随便说说的,周一再没在意,挽住了陵南的手。
陵南跟小姐说了一声晚安,两个丫鬟齐着肩头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林孝珏收回目光低头下,提笔写起来。
林世泽与晚上归家来,他时常在书房过夜。
少施氏让人给他炖了燕窝,亲自送到书房来。
敲开门,林世泽还没有睡,在案前读书。
少施氏迈步走了进来:“妾身给老爷炖了燕窝,老爷趁热喝了吧?”说着让下人将食盒方向,然后对林世泽的小厮道:“秋意深了,晚上凉,老爷晚上看书你记得给老爷加衣服。”
小厮忙应是,然后看一眼林世泽的眼色,跟丫鬟一起出去了。
人都走后,林世泽放下书卷端起碗,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燕窝。
放下来道:“我有公事要忙,这么晚了你就不要陪我了,早些歇着吧。”
他说话时少施氏正往他身边凑,贴住了他的背。
“老爷辛苦了。”她温柔的说道。
林世泽笑着转过头去,拍拍她的手道:“这有什么辛苦的。倒是你,天天操持家事,也很辛苦,她……”想了想他声音低下去:“孝珏就交给你了。”
终于提到正事上,少施氏越发温柔,她拉住林世泽的手,含笑道:“小姐自己去了南荒院,我已经派人将日常用度都送了去,老爷空出来的院子是用不上了。”
林世泽已经听小厮汇报过这件事,他脸上明显的不高兴。沉吟一下。叹口气:“管事的跟我说她有些孤僻,人又不能开口,就只能委屈你,先由着她吧。”
能体谅和哑巴相处的痛苦就好。少施氏笑着摇头:“老爷说的哪里话。这怎么就委屈了我。只是娘不高兴了。”
林世泽不知道是不想管,还是不忍管,他只说道“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和陈家已经换了更贴,商量好下定的日子,她在府里也待不了多久了。”
能和阁老家结亲,这是求都求不来的事,只可惜让这个哑巴捡了便宜,好在阁老家那位也活不了多久了。
少施氏点点头:“老爷就不必担心了,调动的事,父亲那边也都谈好了,老爷等了这么多年,这次侍郎的位置一定不能错过了。”
吏部左侍郎,正三品,林世泽听了少施氏的话,目光中有一瞬间的哀伤,转瞬即逝。
他笑道:“这也要看功绩的,我再看回书,你先去睡吧。”
少施氏去收拾食盒:“那老爷早些歇着。”她说着提着食盒走了
林世泽自她出门那一刻立即低下头,从书本最下面抽出一张纸来,那纸上模糊有个画像,她看了一会,将画卷着靠近烛灯前。
明火遇到宣纸,即可发出橘黄明目的光。
于此同时,同样住在文昌胡同的礼部尚书韩家就不得安生了。
韩东宝自吃饭过后就喊肚子疼,疼还不上厕所,躺在床上打滚。
尚书夫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平时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一点亏都不肯让他吃,现在儿子疼成这样,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赶紧派人去请大夫,估计十里以内的大夫都请遍了,至于有没有效果,就是后话了。
先说京东郊外有个挺老大的寺庙,起先一点也不出名,因为太祖皇帝在夺得皇位之前出过家,他登基之后这个寺庙的名字就扬名天下了,太祖皇帝不仅修了老家的那一座,还把分寺盖在京城,就京东郊外这一座——黄觉寺。
不过现在京城这个黄觉寺更像主寺。
皇家支持的寺庙,那恢弘就不必说了,金碧辉煌,大雄宝殿香气缭绕,即便是夜晚依然气派十足,油灯能点千万盏,照的寺庙亮堂堂的,感觉这里的菩萨都比别的寺院的长得好看。
陈国公没事喜欢来黄觉寺,找个叫道衍法师的大和尚下棋。
这和尚长得特别好记,八字眉,一双绿豆大小的电眼,在晚上比油灯还亮,五十多岁的人了,眼神永远都那么精神。
棋已经下到一半,不分胜负,陈国公笑着在中天上洛一字,就堵了道衍的路。
道衍点着他的鼻子笑道:“你这老狐狸,截我,看我咒你儿子全军覆没。”
陈国公不为所怒,呵呵笑:“大师不是都听说了吗?我和儿子和君垣已经攻下了江西城,现在正在回京的路上,我还等着黄赏呢。”
道衍一撇嘴,落下一子:“我又没儿子,跟我显摆什么。”
陈国公笑的讨巧:“大师是天底下最智慧的和尚,天下佛徒都是您的儿女,还要那世俗的儿子做什么。”
道衍听了这话抬起头来,拍着脑袋呵呵笑:“你这么大度,把你儿子给我养老送终。”
成国公笑着点点他:“大师啊大师。”
两人相视一笑。
要问陈国公为何敢跟一个方外世人开这种玩笑,原来这道衍法师虽然是个和尚,有爵位有封号,可他不按套路出牌啊,肉偶尔也吃,酒也是喝的,他还有个爱好,不读佛经不撞钟,专门看道家的道德经,再说到出家人的与世无争,他就更不沾边了,可以说,若不是他怂恿皇上靖难,皇上到现在还是燕王呢。
除了女人他好似什么都不忌,当然看脑袋上的香疤,他肯定是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