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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陵南斩钉截铁的说。
“这是什么名字?”林孝瑜眉头蹙起。
“意思你前面还有一、二?”
“正是。”
“那后面还有四五吗?”
“暂时没有。”陵南实话实话。
林孝瑜突然莞尔一笑,招手将丫鬟叫过来:“过来。”后让丫鬟将手中的包袱打开,笑着对陵南道:“我这有些旧衣服,不过都只穿过一次,样子还都是新的。”为了佐证自己说的属实,她挑出一件嫩粉的裙子拿在手中给陵南看:“你家小姐刚回府,想必也没什么穿着,我这些不要了,就给她穿吧。”
说着也不管陵南接不接,就让丫鬟往林孝玨房里送。
陵南忙拦住丫鬟:“小姐的心意我待我家小姐领了,不过……”
“没有什么不过。”林孝瑜突然面色一沉:“我们是亲姐妹,我能看着我的姐姐穿着很寒酸吗?你要仔细,你只是个丫鬟,你只能趁我姐姐不在的时候带他谢谢我,但没有权利说要还是不要。”
陵南抬起头无惧的看着她。
那家伙突然眼神像受伤的小鹿,一下子就躲开了,然后委屈的跟旁边的丫鬟道:“我来看姐姐,可姐姐都没时间招待我,咱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陵南拿着包袱攥紧了拳头。
最后林孝瑜又恢复了以往的文静,朝陵南和蔼一笑:“我先走了,姐姐醒了记得帮我问好。”
领着丫鬟端庄有礼的走出去了。
北方深秋的下午要比夏天黑的早很多,宫灯点燃之前,方景隆被方贵妃召来了。
贵妃一身紫色衣裙,头上攒花带宝,雍容华贵,年近四十却依然风采不减,这样的美人就站在帘里迎着亲人。
方景龙一进屋就和她对视上了,还吓了一愣:“站这里做什么,再找了风。”
“我这不是心急见大哥嘛。”
见哥哥一脸严肃,方贵妃忙叫人赐坐,然后打发了屋里的所有下人,只留心腹丫鬟一人添茶倒水。
这丫鬟是贵妃出嫁时从方景隆府带来的,忠心不二不容怀疑。
方景隆看她一眼,然后目光转向坐在对面的小妹妹。
“妹妹急召我进宫所谓何事?”
方贵妃小声道:“方才皇帝叫了几位忠臣和吏部尚书去了养心阁,我还听说早朝时皇上驳了御史的折子。所以心里有些担心。“
方景隆肃声道:“四皇子都成年了,你怎么还这么不稳重。”见方贵妃低下头去,方景隆又觉得话说重了。
他缓和一下语气,道:“江西匪患存在二十几年,一朝被平息,皇上最近心情很好。”
“那他还如此对咱们家?”方贵妃不忿。
方景隆看他一眼叹口气:“还不是你二哥不争气,若不是他弃城逃跑,就不会有君垣和风少羽什么事了,如果他一举拿下江西城,我心中有底气。也好劝服皇上立太子了。”
皇上自周皇后死后没在立后没立过太子。距今十五年了。
方贵妃手指甲嵌到肉里,不高兴的问道:“大哥不是说江西城是二哥打下来的吗?”
“那都是那些小人为了拍马屁上的假折子,这事江西百姓都知道,皇上要是真追究起来一查一个准。我能撑到现在就是皇上还没让人查。”
贵妃听的心里:“那皇上到底怎么想的?”
“君心谁能猜得透。尤其是咱们这位。”方景隆说着大实话。然后小声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皇上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我们方家既往不咎。对兰君垣和风少羽嘉奖其功劳。”
“君垣倒是无妨,毕竟骨子里有咱方家的血统,可陈国公要是得势了,我在宫里还怎么熬下去,别说我,就是大哥也不能轻易扳动陈国公啊。”
陈国公的妹妹是皇贵妃,皇上不立后,她就是后宫之首。
“皇上这一招叫平衡施礼,他既然不让我方家得势,就不会让陈国公做大,不然皇贵妃这些年怎么没孩子呢?你以为这皇贵妃的位子她是怎么得来的?就是因为她无子。”
“反而我生了四皇子还不如一个不会下蛋的?”方贵妃听糊涂了。
陈国公小声道:“她那皇贵妃没什么好羡慕的,皇后生的大皇子身有残疾,皇上是不会立他为太子的,放眼整个后宫,就咱们高隧最出众,皇帝若非不立太子,立太子比为高隧,你还急什么。”
“是这样啊。”方贵妃面上尬尴,小声嘀咕道:“可这么多年,皇上也不立太子,我还以为他心里想着那个残废呢。”
“皇上心里想的就是他。”方景隆手指往桌上点了点:“今日我才知道,皇上对周氏族人是不同的。”
“听说皇上见了周辉祖?”贵妃眼中有些茫然。
方景隆眼睛微微眯起:“是啊,不过没对他另行关照,只是让他看一张长得与周皇后想象的画像。”
“画像?女子的?”方贵妃声色有异样。
方景隆看她一眼示意她淡定:“皇上对周皇后念念不忘,不过看了那画像他也没准备怎么样,只是看一看,不过这却让我知道了周氏在他心中的分量。”
“那万一周氏绑住大皇子,东山再起怎么办?”
“大皇子是站不起来的。”方景隆目光坚定的看着她:“所以皇上对周氏人才是照顾,而不是中用,你就安心吧。”
皇上一日不立后,一日不立太子,就没法让人安心,方贵妃坐着都觉得很心烦 。
方景隆想了想安慰她道:“我们高隧智勇双全,朝中有很多忠臣都看好他,你就别担心了,朝中有我斡旋,眼下先把景奎的事办妥,咱们方家人不能白死。”
这件事好似比立太子还棘手,贵妃道:“我方才不是跟哥哥说了,皇上召集大臣在养心阁商议事情,是君垣带着军队回京了,我想皇上的意思是要劳军封赏。”
“那不行。”方景隆眼睛一眯:“别说他们什么都得不到,害死景奎的那些刁民也得死。”
他说的恨戾,怨气极重。
按理说,兰君垣是他方家的外甥,若是和和睦睦的,劳军封赏也是好事,现在却闹得家宅不宁。
方贵妃眼睛一瞟,气冲冲道:“大姐也真是的,生这么个炫世的货,咱们家到底哪得罪他了?”
方景隆听着她的话,知道她是在骂那个良心狗肺的外甥,他垂垂眼皮,恨由心生。
林孝玨近日睡得越来越多,醒的越来越晚。
大家都吃过晚饭了,她才爬起来。
周一和陵南一左一右伺候着,三婶的丫鬟似往常一样,周一噘着嘴,一脸委屈。
“什么事,说吧。”林孝玨瞅着镜子,也不看她,问道。
周一看着镜中的小姐,欲言又止,低下头去。
林孝玨笑了:“憋了这么半天,就是等着我,问。我问了,却又不说,那你就一直憋着。”
“小姐。”周一娇嗔一剁脚,看看陵南,回过目光说道:“今日突然来了一个五小姐,您想啊,咱们在无锡的时候,三太太说您是五小姐,怎么回到京城又来一个五小姐,我猜想是那女人的孩子。”
林孝玨点点头:“你猜的不错。”
周一听了更加气愤:“那她怎么占了小姐的位置,小姐你往哪摆?”
林孝玨想了想小:“天生我才 ,自有地方摆,等吧。”
周一看小姐不生气 ,嘴撅的更高了,陵南忍不住笑出来。
周一气道:“陵南姐,你也笑,都气死我了。”
陵南放下手中的梳子,道:“是是是,就你生气,我们都不生气。”
这话说的周一没言语了。她努努嘴,然后看向林孝玨:“小姐,对不起,我不是为了让你添堵的,是她们太侮辱人,那小姐不穿的衣服,挑剩下的送来给小姐,小姐又不是要饭的,干嘛要她的破烂,这不是明摆着侮辱人吗?我就是气这个。”
林孝玨听了扭头看向陵南:“送了衣服来?”
陵南咬唇点点头:“我还没等说小姐不稀罕别人的东西,那小姐就硬塞到我手上,然后带着人就走了。”
“作得一手好死。”林孝玨喃喃自语。
两个丫鬟没听清:“小姐你说什么?”陵南问道。
林孝玨眸子变得认真:“衣服呢?”
“啊!我怕小姐看了碍眼,所以拿到卧房去了,晚上填炉子烧火。”陵南说着自己预想的安排。
林孝玨回头看向镜子,镜中的女子……越来越好看了,她倏然一笑:“拿过来给我。”
“小姐。”周一真怕小姐要穿。
林孝玨镜中目光渐渐不屑:“收都收了,人情也欠了,自然要穿出去给人看。”
“真的要穿?”
两个丫鬟五官紧急集合在一起:“小姐您又要受委屈了。”周一瘪嘴想哭。
陵南心道:不是她面对二夫人的女儿不敢强势,是小姐的身份确实尴尬,若真闹大了,鱼死网破她们也赢不了,自古皆是,百善孝为先,与林府反目,小姐则无立身之地了。
一声叹息,无奈至极。(未完待续。。)
012 狗穿衣服
第二日少氏族接到的消息是那位刚回来的小姐又备车出门了。
给老太太请安之后,一家女人坐在一起聊天,她故意将此事无关紧要的讲出来,是为了说给大夫人听。
大夫人听了果真有些鄙夷。
她笑道:“这怎么还三条两头的往外跑呢?咱们家哪有这样的孩子,谁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们两口子也太惯着她了吧?”
少施氏无奈的笑道:“话是如此的,可也无法说给小姐听,小姐毕竟刚来京不久,许是想见见世面,总是不好阻止的。”
“哎呦,一个京城有什么好见世面的?”大夫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那几条街,店铺也就那么几家,都走烦了。”
说的她好像什么都看不上一样。
少施氏抿了一口茶,淡笑道:“大嫂自然是不在意的,小姐毕竟是孩子呢吗。”
大夫人听了突然严肃起来,她探过头小声道:“她可都十六了,即便是哑巴,该成人的也都成人了,哪有一个小姐整天往外跑的,我知道你做后娘的难处,可这家归你打理,你也不能不管啊,尤其是在乡下长大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京城浪荡子又多,被人臊皮再给咱们丢脸。该管的还是要管的。”
少施氏面上很为难的样子:“我还是找母亲商量商量吧。”
“行。”大夫人想了想:“你去说也不太好,告诉老太太。还治不了她了。”
二人正说着在门口踢毽子的孩子突然起哄起来。
“好可爱啊。”
“这谁的小狗啊。”
“还是第一次见狗穿衣服呢。”
两个人相视一眼,同时站起来。
少施氏道:“去看看。”
二人迈步出了门,院子里几位小姐和少爷正围着什么。
“你们看什么呢?”少施氏走到孩子们身后,往圈里一看,是一只花点狗,穿着粉红色的绸缎小比甲。
少施氏目光一冷:“谁干的?”那比甲上分明用毛笔写了五小姐三个字。
这不是骂她的孝瑜是狗吗 ?
林孝瑜也在几个人之中,见母亲发问,她咬了咬嘴唇。
“娘,不知道谁骂我。”
“那边还有。”这时林家小少爷,是大夫人生的。指着院门处的一颗银杏说道。
大家目光望去。那不是一只,五六只,穿的花花绿绿的。
林家三小姐眼睛转了转,在林孝瑜耳边轻声道:“我怎么看那狗身上的绣花眼熟。好像是你的衣服。怎么不穿了。都孝敬狗了?”噗嗤一笑。
二人平日里就有些不和,林孝瑜一听三姐挖苦她,顿时就气哭了。
捂着脸往自己的院子跑。
少施氏心疼女儿。和大夫人交代一声,带着下人追了过去。
娘俩一合计,这事不是别人干的,就是回府不久的那个小哑巴。
林孝瑜趴在床上哭的好不伤心,少施氏道:“孝瑜,你先别哭了,她如此侮辱你,就是没把咱们娘俩放在眼里,这事得让你父亲知道。”
林孝瑜坐起来,泪眼汪汪的看着母亲:“可母亲不是说她是哑巴,怎么有这么多坏心眼?拿我比作狗,侮辱人都不用带脏字的。”
少施氏心里合计一下:“看来她身边的那个丫鬟,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得想个法子了。”
想法子做什么,林孝瑜没有问,她看着母亲的脸,委屈生出的怒意直上眉头。
傍晚时分林世泽出门归来,林孝瑜一得到消息马上奔向父亲书房。
敲开门,见父亲桌上摆着一件鲜艳的小比甲,父亲正用不高兴的目光看着她,林孝瑜立马就流下泪来。
“父亲。”她跪坐在父亲对面,低头小声道:“父亲,若一个人好心做了错事,这件错事伤害了别人,那个人该怎么做?”
林世泽听说林孝瑜给林孝玨送衣服,正要责问她,此时见女儿乖巧柔顺,又话中有话,他怒气渐渐笑了,声音淡淡的道:“那要看她做的是什么事情,还要看对别人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林孝瑜抬手将桌上的小比甲拿在手中给父亲看。
“其实这些料子是我的衣服。”她委屈的道:“昨日我将喜欢的衣服都拿出来,想着姐姐刚来这里,以前定没几套衣服,就把它们都打包给姐姐送去了。”看父亲面色不明,她忙解释道:“都是我很喜欢的衣服,料子贵重也都是大师傅剪裁的,平时都放在箱子里舍不得穿,父亲不是常常告诉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我都是拿我喜欢的衣服给姐姐。可是……”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可是姐姐好似不高兴了,她将衣服都裁了不说,还穿在狗身上。”
“难道她不该这么做?”林世泽面色冰冷:“我们林家人都是要骨气的,你姐姐不要你的接济这没什么错。”
林孝瑜听了父亲的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她心道:“还好没听母亲的说那哑巴不是,父亲好似没有帮着她的迹象。”
她哭诉道:“父亲真是误会孩儿了,孩儿也是今天才想到姐姐可能是生气了,我送去的时候她挺高兴的,谁知她心里是不高兴的,若她当时告诉我,我当场就跟她道歉了,怎么会惹她不高兴呢?现在姐姐不高兴不说,还糟蹋了东西。”
她将比甲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外面还有那么多百姓吃不上饭,穿不暖,我们家却给狗穿衣服,这事要是传出去,恐父亲的名声会受到连累。”
女儿如此识大体,这是林世泽没想到。
他欣慰的笑了笑:“算了。你也别自责了,这件事你姐姐确实有点过分,我也没想到她是如此的睚眦必报。”
说到这是,林孝瑜能明显感觉父亲目光有些失神,她一想,父亲定是联想到了那哑巴的母亲了,听母亲说,那也是个极小气的主。
她目光有些躲闪。
林世泽接着道:“不过她自外面长大,读的书也少,父亲也给她定了亲事。她自呆在家中的时日不多。没事你就别去惹她了。”
到最后其实还是偏向那个哑巴的。
林孝瑜低眉顺目答应了。
林世泽突然有些自责,大女儿自周氏死后就不在身边,他把对女儿所以的希望都寄托在孝瑜身上,别人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他请先生教女儿琴棋书画。女儿一向端庄懂事。他也是一直把女儿捧在手心中,如今却因为刚来回来几天的大女儿而责怪小女儿。
他是不是有些过了?
林世泽心中一声叹息,找出一块端砚:“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块好砚台吗?这块是父亲在玉笔会上得的。皇上御赐的,你拿去吧。”
林孝瑜高高兴兴接过来:“谢谢父亲。”
林世泽更愧疚了。
“衣服没了就去告诉你娘,再做几套新的,今后这种事不是不可以做,要分人,有心人得了你的东西会感恩戴德,有些人则不会,你要分清楚,不要施欲加之恩。”
明明是哑巴不识抬举。
林孝瑜很受教的答应:“孩儿知道了。”
“退下吧,我还要忙政事。”
林孝瑜乖巧的从父亲房里走出来。
刚一出来她回头看看,四下里无人。
她忙叫上丫鬟:“去找娘亲。”
三个人就往东走,来到少施氏的院子里。
“娘。”
林孝瑜一进门先是叫了一声母亲。
少施氏在坐着等她呢,叫她过来坐,然后把下人都打发出去。
待室内静寂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少施氏忙问道:“你爹怎么说的?”
林孝瑜将砚台随意丢在桌上。
“从小到大,除非是因为功课,父亲从没对我冷过脸,今日却为了那个哑巴,数落我的不是。”
“他责骂你了?”少施氏言中带恨。
林孝瑜点点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