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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一脸着急:“就说是呢,我们从昨天上午一直等到现在,可根本没有女子入过陈府大门。”
少施名医心道:“难道蒋太医诓骗他?”实在不可能。
忙问道:“那陈府可有什么其他人去过?”
伙计回忆了一下:“特别的人倒是没有,昨天下午的时候陈大人不知在哪请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说是个大夫。”
换了大夫?少施名医面露疑惑:“难道陈公子病根本没见强?”
伙计想了想摇摇头:“好似也不是,那白胡子大夫在出来的时候跟陈大人说了,再用些滋阴的药就没事了,已经好了大半,不过他们只说了几句,小的们离的又远,也没听的清楚。”
少施名医这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是陈大人自己决定要换的大夫,还是有人特意告诉他的呢?
正想着伙计突然一声:“大少爷,我想起个事儿来。”少施名医看着他,他小声道:“陈大夫出门,小的怕他去接那女子。也派人跟了一段,发现他去了礼部尚书韩大人的府邸。”
“韩大人?”少施行医心道:“去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自家伙计定是听不到的。”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天再守一天,我就不信了,这女子她是知道咱们去人了所以躲了起来?”
伙计低头称是。
二人沟通完消息,少施名医便让伙计走了。伙计走了半步忽然又转过头来:“大少爷,我又想起一件事儿,不过这事儿可能与那女子无关。是陈大人的事。”
朝廷重臣的私事。知道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少施名医一点下巴:“说。”
“陈大人方才又出门了,这次去的是护国寺,不知道找什么人。”
“你确定是找人?”
“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他也不是小姐夫人。当然不是去上香了。”
少施名医蹙眉想了想。真想不出陈大人去护国寺做什么,也许是有交好的老和尚吧,他心道。
寺庙茶室。茶香袅袅,四面通透的大窗户,随意一抬眼就能望见整个山林的凋零。
陈大人和道衍法师面对面跪坐着,有少年和尚在一旁斟茶倒水。
那和尚长得白嫩精致,五官棱角分明,尤其是小鹿一样的眼睛,极其纯真干净,他一心烹茶,不苟言笑,眉心一点朱砂透着方外世人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陈大人拈着小盅饮满一口,含在嘴里喉咙使劲一下才咽下去,要知道这已经是他喝掉的第十盅了,按理说就算这茶再好喝,也不能一个劲的只喝茶,可是没办法,这位**师自请他入内就在喝茶,让他坐下后更是让他一起喝茶,他以为平常品品就行,可谁知**师不断的敬他,连话都不容许他说。
陈大人忐忑陪着道衍法师,才一放下茶杯,突然捂住了嘴。
转身打了个嗝,这才失礼的转回头来。
“失礼了,失礼了。”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道衍法师刚要喝下去的茶水端回鼻前,亮声问道:“你喝饱了?”
陈大人尴尬一笑,表情代表了他的回答。
道衍法师将茶杯放在前面的竹编案上道:“不能喝你怎么不早说呢,虽然你回去就喝不着了,虽然我这师侄的烹茶手艺超群,可你也不能太贪杯呀。”
得,感情成了他贪得无厌了。
陈大人道:“大师啊,您就别再愚弄在下了,在下今日来,是有事求您的。”
道衍法师哈哈大笑:“你这陈精明,这么不实逗,行了我不请你喝茶了,说吧,有什么事?”
“是……”陈大人张开嘴。
“啊,不会你儿子又要请我把脉吧?”道衍嘴快打断了他。
陈大人拱拱手:“上次还没有谢过大师,这次请大师不是诊脉,却也与犬子有关。”
大衍法师大手揉上秃头,绿豆眼睛发着精明的小光彩,呵呵笑道:“什么事啊?”
陈大人看一眼心无杂念扇风旺火的英俊和尚。
大衍法师朝师侄道:“觉远,你去找你师傅去吧。”
觉远无声放下蒲扇,翩翩站起,朝着师叔和客人双手合十,一一点头,然后半点声音都没有的就出去了。
他一身白色禅衣,脚踩白软僧鞋,信步离开,踏在通往大雄宝殿的下山台阶上,似有韵律,行走间僧衣微微飘动,和着两山枯黄,竟有羽化登仙之感。
陈大人看着人家的背影出了神,道衍法师咳嗽一声,中气十足。
陈大人慌忙转回头来。
“大师,失礼失礼。”低下头双手合十。
道衍盯着他的发髻动动绿豆眼:“陈大人方才说的什么事啊?”
陈大人客套笑着,抬起头来:“这事大人也是知道的,我那犬子病的不轻,有人给出主意说冲喜,当时就结了一门亲事,现在想来那不是坑了人家姑娘,所以来此问一下大师,如若退亲,此事可成与否。”
道衍眉骨又动了动,呵呵笑道:“既然是有人算的,大人何不找那人问问,怎来问我了。”
陈大人心中叫苦:“不是您老给算的吗,然后您老又不让对外人说。”
他笑道:“那位高人说是让大师您给定夺一下。”
“怎么地?他道行不如我?”
陈大人无奈至极,这怎么还演上瘾了,那他到底说如还是不如?
“高人与法师一般同,都是高高的人。”
道衍哈哈大笑,突然又刹了车。
陈大人见他低头又去喝茶,急了,哀声道:“大师,您给指点一下迷精吧。”
道衍好奇的抬起头看他:“我指点什么?我不是说不知此事吗?你便去问你那高人。”
可那高人就是您。
陈大人受伤的看着道衍。
道衍突然眉心蹙起,问道:“我是谁?谁又是我?”
“……”你自己都分不清,陈大人就更分不清了。
陈大人相求道衍指点无果,灰头土脸的回道府中。
进了正屋,陈夫人正在厅里等消息,忙迎过来。
“老爷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肿了?”
陈大人将外袍递给她:“等下再说。”他去了盥洗室,陈夫人笑着摇摇头,又坐回到椅子上了。
一会的功夫,陈大人才一身轻松走出来。
“我这肚子里全是茶水。”抱怨着,坐在妻子上首。
陈夫人好奇的看着自家老爷:“到底怎么办了?咱们要退亲,道衍法师可说行了?”
陈大人手搭在桌上轻轻摇头:“这事说来还要再议,你先帮我想一想道衍法师到底是什么意思?”抬头纹充满了疑惑,看向自己的妻子。
陈夫人眨眨眼睛:“您说。”(未完待续。。)
004 商量
陈大人将与道衍相处的过程对夫人讲了一番,然后很费劲的问道:“夫人,你说大师到底是同意咱们退亲 ,还是不同意呢?”
道衍法师不仅是得道高僧,方外世人在朝中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段婚事是他牵的线,若他不同意退婚,那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陈夫人分析着自家老爷的话,也是不解。
“道衍法师的意思是谁提的头,就去找谁?”
陈大人无奈:“可不是吗?可这明明是他自己说的要找林府的小姐冲喜。”
“对啊,那只能问他啊。”
“可他又说他不是他。”
“那他是谁?”
“他还问我呢。”
“……”陈夫人也迷茫了,摆着手指念叨:“找道衍法师,道衍法师却说他不是,可他就是,问他,他却让问别人,而这个别人还是他,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得,夫人也糊涂了。
陈大人叹息一声:“早知京城有这么一位神医小姐,请来便是,当初还找他来做什么,这下好了,病他没帮上什么忙,我好端端那么出众的儿子 ,却要听他的娶个哑巴当老婆,而且还是个小小文选司的女儿,我这心里气不过。”满脸的抱怨:“有话他就直说,跟我打什么哑谜。”
陈夫人听了丈夫的话,眼珠一转,诶?了一声:“老爷,法师这意思是不是要撒手不管了?”
陈大人疑惑看向夫人。恰此时陈博彦身后跟着搀扶的丫鬟进来了。
“爹,娘。”
丫鬟低头小心翼翼的走着,他抬着头,逐笑颜开,就是身子有些弱。
陈家老二忙站起来,陈夫人责怪问道:“你怎么还下地了,这么远的路,不累啊。”
陈博彦笑道:“娘啊,我病都好了,再说我只是病的弱了些。又不是残废了。”
“少胡说八道。”陈夫人让丫鬟扶陈博彦坐在对面。又让人多拿两个垫子来:“天冷了,这椅子凉,还硌得慌,”
陈博彦做的挺好。他笑呵呵的看着二老:“您二老说什么呢?我在门外听见什么撒手不管了。”
陈夫人看了丈夫一眼。陈大人让她先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来。
一家三口六眼相对。
最后还是陈大人先开了口。
“我们在说你的亲事。”
陈夫人看着儿子恋爱的点头。
陈博彦表情一怔:“儿子并未有意中人啊。”
陈夫人道:“傻孩子,什么意中人啊,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还要你自己来挑?”
陈博彦笑脸变得淡漠。
陈大人看夫人一眼:“先说正事。”然后对儿子道:“你病重之时曾见过道衍法师还记得吗?”
陈博彦点点头。
“大师说你这病得冲喜,所以我们就给你订了吏部文选司林世泽的女儿,叫做林孝玨的,这女子是林大人与前夫人所生,在无锡长大,生辰八字与道衍法师所要求的正和,林世泽上些日子已把人接回来,就等着十几天后成亲呢……”
陈博彦震惊的打断父亲:“孩儿从未见过这位林小姐,怎么能就此娶她为妻 ,孩儿连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的品相如何,这门亲事孩儿万万不能应承。”
陈夫人笑道:“看把我儿吓得。”然后看一眼陈老爷,带些骄傲的翘翘嘴角:“六儿你放心,当时给你定是是因为你病重要冲喜,现在我儿病已痊愈,我儿一边人才才学过人,怎么能取那林家的哑巴为妻呢,你放心,我跟你爹正在商量退婚的事呢。”
陈博彦又一愣,原来那位小姐还是个哑巴。
他无奈的摇摇头:“爹,娘,你们糊涂啊,有病治病,娶妻冲喜什么的怎能相信,现在我家若说悔婚,先不说那林家同不同意,传出去好似咱家不厚道。”
陈大人一愣:“莫非你的意思是要娶了她不成?”
陈夫人急道:“那可不行啊。”
陈博彦笑了笑:“您二老想哪去了,我要娶妻也要娶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回来,那些莺莺燕燕的我看不上。”
陈家二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陈大人道:“退亲这事是一定要退的,至于谁说什么你们不必操心,我有办法能堵住林家人的嘴,眼前烦心的事是道衍法师这里,满朝文武我只怕得罪一个人,就是这个从不上朝的“腹黑宰相”。他也算这门婚事的媒人呢。
道衍法师的地位如何陈博彦自然知道。
他蹙眉道:“难道我的婚姻大事,还要他一个和尚来敲定?若他说给我的是个婆娘我也得忍着了?”
陈夫人忙道:“六儿你先莫气,先听你爹把话说完。”
陈大人也道:“你生气也没用,人家地位摆那了,皇上都要敬他三分,按理说他给你说的亲事,即便那小姐是个哑巴也没什么,听着就脸上有光,可惜他对外不承认,我陈某人这样娶个哑巴儿媳妇,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这道理谁都知道。
陈博彦道:“那父亲现在顾虑什么?”
陈大人忙将自己去寺里的境遇又说了一番。
他问儿子:“博彦你说着道衍法师到底什么意思?”
陈博彦想了想笑道:“他们出家人讲究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他说他非他,爹娘说他是媒人,可他方外世人怎能做媒,这事还是找媒人,无论是结婚还是退亲,都要媒人从中斡旋,道衍的意思是让爹去找媒人说和。”
“那若我是找媒人,就是要给你退亲的。”
陈博彦点点头:“道衍法师定是这个意思,退婚您就去,当时他没留话柄给人,不承认是他说的亲,今天这事他就不管,他就是这个意思。”
陈大人想了想,儿子说的极是,不然他和夫人不可能一直转不出那个圈。
“退亲,我明日便找媒人去跟林世泽商量,眼看这成亲的日子近了,在拖下去跟不妥。”
陈夫人是极力赞同的。
陈博彦淡淡一笑算是同意父亲的话,可心中另一番便无法说出口了,若他心有意中人,是不是婚姻大事也得听父母的啊。
心中不甘一叹。(未完待续。。)
005 墙外
风少羽当值归来,换了常服便去谅国公府找他哥,刚好到门口的时候,两兄弟碰到了。
风少羽见兰君垣从台阶上下来,他忙跳下马车:“哥,你要上哪去。”
兰君垣抬头一看是他,走过去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在宫中还习惯吗?”拍拍他的肩膀。
风少羽得意的露出一口小白牙:“那不跟自己家一样啊。”
兰君垣瞪他一眼:“这话今后不可再说了。”
风少羽四顾看了一眼,伸伸舌头:“我也只是跟哥说,别人又不知道。”
兰君垣笑着拢过他的肩膀,两兄弟掩着府前的路走起来。
“你要切记不可莽撞,虽然皇上和皇贵妃宠你,但皇宫不比外面,是非很多,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皇贵妃的位置呢,咱们行事要万分小心。”
风少羽乖巧的答应:“爹也这么跟我说,我都这么大了,就是在你们面前放肆而已,不信你去问同僚,我好着呢。”
兰君垣知他说的是实话,笑道:“你这样我便放心许多 ,等你成家立业,我也就不用再担心你了。”
“……”风少羽翻了个白眼:“哥,你今天特别像我爹。”
哥俩相视一笑。
又走了几步,风少羽忽然想起来:“你今个值夜吗?怎么这么晚还出门?”
再看他一身平常装扮,不像是去见大皇子的样子,摇摇头。
兰君垣面色一沉:“有件事。我或许应该告诉你。”
风少羽心中一紧,低声问道:“是不是跟小结巴有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表情严肃的大事,都是因这个女子而起了。
兰君垣缓缓吐了一口气:“周一没了。”
“没了?”风少羽语气很重:“那是什么意思?”
兰君垣突然停下脚步面对他,很认真的道:“周一被少施家和林府的人练手给害死了。”
风少羽这才接受方才不好的预感:“那小结巴呢?她不得疯了”一脸焦怒与担忧。
兰君垣面色沉重:“她暂时还好,就是有点消沉,过几天忙起来便会好。”
人忙起来,就会忘掉烦恼。
风少羽想了想摇摇头:“不对,哥你说的不对,这不是她的个性。她没有找仇人去报仇吗?”
别人眼中的林孝玨讲义气又心狠手辣。但她也有翻不过的高山。
兰君垣摇摇头:“害死周一的林家人是林世泽与少施氏生的女儿,血缘上,她与她是亲姐妹,若是杀了她。她将无法在世人面前立足。这是其一。其二少世家那两个人也杀不得,杀了就要偿命,周一是个卑微的丫鬟。而且他们也不会承认害死过这个丫鬟,小姐若是意气用事,百害而无一利,只能忍着痛等机会再报仇。”
风少羽怒道:“那我帮她去把这些杂碎杀了。”抬腿要走。
兰君垣一把拉住他的衣领:“难道你杀权贵之家的小姐少爷就不用偿命,风家将会因为你的鲁莽面临灾祸。”
风少羽不甘看向兰君垣:“难道就这么算了?周一那么好的丫鬟,就这么白白让他们害死了,哥你就不想为小结巴做点什么?”
兰君垣面容严肃:“我们能为她做的,就是护她周全,不给她惹麻烦,先不说你怎么能杀死那几个人,暗杀明杀都要死人,万一追查下来,都不是一件好事。”
风少羽一哼:“我不知道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你不是喜欢她吗?若我是你,我绝不让她受委屈。”
兰君垣桃花眼一沉:“我不是你,那你当我软弱便是,总之我不会让你们去范险,你若出了事,她会更难过。”
风少羽看着自己的崇敬的哥,想了想低下头去:“哥,我话重了,对不起。”
兰君垣摇摇头:“少羽,我希望你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我也相信小姐有她的办法,杀死一个人很简单,但让你个人活的很痛就不简单了,若我如你这般有仇当即就报,你哥现在坟头的草都已经够烧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