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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林孝珏发出一声感慨,继而问道:”既是流氓,本该,四海为家,你又为何,停滞不前——了呢?“
“因我要找到的人已经找到了。”
“找人便,不算是,流氓。”
“可我找到却得不到,还是一个人在流浪。”
车老板言语很是轻松,但林孝珏还是听出一丝孤独的味道,她不再问他后面的事,而是抛出一个很对人都不好选择的问题。
“心自由,身不自由,身自由,心却不,自由。二者你,认为,哪个重要?”
车老板执鞭的手一颤。
“小的愿意追随小姐身边。”他忽然转过头,眼里发出鹰隼一般的光芒。
周一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正无聊的撑着下巴神游,被他这一个动作下的一激灵。
“小姐,他是什么意思啊?”
林孝珏嘴角弯了弯说道:“那从此后,我便不管,你,姓氏名何,只叫周二。”
姓氏名何都无人管,无人问,也无人在意,姓氏名何在没有力量的时候又有什么用?
车老板对林孝珏允诺般的点头:“从此后我便是周二。”秀臣的名字和不能冠以的姓氏被他就此封在心底。
“你不用难过,要相信小姐,跟着小姐有床住,有肉吃。”周一还在云里雾里,林孝珏就给他收了一个伙伴,虽然不明白,但她知道从此后周二可能就要卖身为奴了,怕他太难过,于是安慰他道。
“我相信小姐。”周二含笑着说道。
他转回头去驾车,望着街道两边清一色的二层小楼,心中有一腔热血在燃烧,他认得这个救人于危难之间的神医小姐,他被她的傲然和技艺折服。
浪迹天涯些许年,他要将属于他的讨回来,他要追随强势的力量,他要追随小姐。
040 绝交
友人先送别了林孝珏,转过身来去找薛世攀,薛世攀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十三……”
他们坐在马车上,薛世攀面色痛苦凝重,友人欲要相劝。
“停车。”薛世攀突然抬起头,他掀开车帘命令车夫,车夫应声将马车听到护城河边的一棵大柳树旁。
柳树五人来高,细叶繁茂,枝条修长纤垂,正是赏河谈心的好依靠。
薛世攀却怒气冲冲跳下车,友人摇摇头,也跟了下来。
“十三……”他几欲叫住他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帮她?”薛世攀并不理会友人带些讨好的搭讪,他开门见山问道。
“路见不平踩一踩,这不是你说的吗?小姐势单力薄自然需要我的帮助。”友人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来解释。
薛世攀更愤怒了:“你不是在助人为乐,你是在助纣为虐,你亲眼见到了她的狠毒,也亲口听到了她的不孝,那你就应该明白,她不是个好人。”
“好与坏十三你是如何划分的?她如果不狠毒可能将会被歹人劫持,至于她的不孝,我们不清楚她经历了什么,又怎敢妄断?”
“不对,是歹人有可能劫持她,但你也见了,她一身技艺,还怕一个歹人吗?明明是心狠手辣,连别人一丝的活路都不给留。”
“人本身就是平等的,因为她强,因为她比别人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小,所以她就要放纵歹人肆意妄为吗?道理不是这样的。”
“你和她一样心胸狭窄。”友人讲的道理薛世攀非常不认同,他激动驳斥道:“她没有宽容的德行,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还诡计多端,你以为她真的是因为没有证据告不到施大夫才罢手吗?错,大错特错,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与施大夫挣出一个是非,她招摇过市,挟民以闹事,就是为了让民众怀疑施氏的品行,让人民猜忌施氏,厌恶施氏,诋毁施氏。
她这是一毁了一个世家你懂不懂?
杀人不用刀,这样的人多可怕,多可怕,你竟然还能和她同流合污。”
他愤慨着,一口气数落着林孝珏的不是,友人几欲反驳都插不进去嘴。
“你我相交多年,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你知道我的为人,不忠不孝之人我绝不相交,子悦你现在是否还认为她是对的?”
最后他攀扯起多年的情分,是要让友人做出选择。
友人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大,直接一愣。
“十三,小姐也是个弱女子啊,你何必和她较真?难道就因为她驳斥过你?”友人回过神来,无奈的说道。
“你把我薛十三当成什么人?我是心胸那么狭窄之人吗?”薛世攀红着眼睛说道:“她既为官家小姐,就不该摇铃窜巷做下贱的营生,更不该诋毁世家,女子三从四德她一样都没有,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帮助,更不值得我看重。”
“那你方才为何不出来指责他?指责我撒谎?”薛世攀的固执己见也有些激怒了友人,他反问道:“其实在你心里还是认为她是对的,你如今的愤怒只不过因为她是女子,女子无才便是德,她的德行你不服气。”
“胡说,你胡说。”薛世攀恼羞成怒喊道。
他一撩衣袍,将袍角扯在手里,痛心道:“你我多年的交情,你既不解我,今日我们做个了断,我只问你一句话,她对不对?”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友人帮助过的林孝珏。
友人无奈的垂下肩膀,倔着声音道:“我觉得她无错。”
“那便是我错了?好好好,王子悦,圣贤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多年交情就此一刀了断。”
薛世攀嘴角一闭合,友人能看出他的用力,他的裰角下摆便在他手中断了一节。
薛世攀将那节布洒在地上,因为没有风吹,布便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薛世攀转过头再没看王子悦一眼,他掀开车帘上了马车,猜也知道是让车夫前行,因为马车很快便驶进了大道。
王子悦直到再看不见马车的背影才将地上的布片捡起。
“十三啊十三,你太固执了。”他叹息道,忽然他一抬头,目光四顾着星光不明的合成河边。
“这是哪啊?薛世攀将他扔到这,他可没钱回家啊。”他心想着眼前的困境,骇然又想到林孝珏的话。
“公子恐有,不便了,您要去哪?我可载,公子一程。”
她怎么知道他会有不便呢?是巧合还是……识人的本领太高了?王子悦倏然收起失落的心。
林孝珏最后还是选了最贵的那家客栈住下来。洗漱过后便没什么事,但周一很精神睡不着。
“小姐,这客栈不错,还有伙计巡视呢,施老头他们应该不敢找上来。”她趴在窗口望着风景说道。
这是个二层高的楼房,从窗口中向下望,可看见田井院里里高长的丁香和蔷薇,和她们后山差不多呢。
“哪都好,就是贵了点,二两银子一间房,不过为了小姐的安全也值得。”
周一不住嘴的碎碎念。
“我在哪,都安全,因为我,很安全。”林孝珏坐在桌边不知道写着什么,她奋笔疾书说道。
周一回头咧嘴笑道:“既然哪里都安全,那为什么要住这么贵的客栈啊?小姐虽有钱,但也不能乱花。”
她还明白些省钱经。
林孝珏此时已将安宫牛黄丸的方子、治疗症结合禁忌整理成纸张。
“我住客栈,是为了,招摇。”她放下笔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周一忙走过来收拾桌案:“为何要招摇?”她心中不解,闲聊问道。
“招摇,引不安的,人们,出来。你要记住,我们光明,正大,所以永远,不要因为,害怕,而,躲在暗处,这样别人,更容易,欺负你。”林孝珏答道。
周一直起腰来更疑惑的看着她。不解。
“因为,我会的,很多人,不会,所以我,拉了仇恨,觊觎,我医术的,何止少施,氏,一家啊。如果我,躲躲藏藏,定会被人,盯住陷害。将事情晒,晒出来,就是我,死了,也会,有人知道,是,因为什么。不会,不明不白。”
“那小姐岂不是很危险?”周一紧张的将双拳放在胸口问道。
“有保镖啊。”林孝珏嘴角一勾答道,恶趣味满满。
周一还是不明白。
“好了,睡觉吧。”林孝珏伸开的腿脚,轻松上了床。
周一还是没有睡意。
“小姐,我还有一事不明,你告诉我再睡。”她坐在床上不肯躺下。
林孝珏胳膊枕在脑后,很好说话的浅笑道:“问吧。”
“您鼻子怎么那么灵?我根本没闻到那人身上有药味。”
“呵呵。”林孝珏勾嘴嘴角坏笑:“我也没——闻到。”
“啊?”周一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老施头怎么那么害怕您说啊?”
“逃跑那个,身上有,但不是,安宫牛黄,丸的味。我记住了,就想到,这个办法。因为他,做贼心虚,做坏事,却想要,好名声,瞻前顾后,势必有所,鼓励,自然就,害怕我。”
“那小姐呢?小姐今日所为,最后也会落得个不贤多口舌的恶名。”
林孝珏那可是在大街上和人吵架,官家小姐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有的行为,周一知道她家小姐是迫不得已,故而非常替小姐委屈,她担忧的说道。
“那个啊。”林孝珏目光转了转:“活给,自己看,那些东西,我最是不,在意,故而,谁都别想,用它来,约束我。”
“这样好吗。”周一连连摇头不认成,她还是觉得小姐是逞强才这样说。
“……睡觉吧。”林孝珏越发觉得周一有些单纯,一如当年的她。
她伸开了腿脚,不想再多言语。
“小姐,我还是不懂,那大婶也说闻到了。”周一还是啰嗦不停。
她哪来的精力?林孝珏闭着眼睛不语,心里琢磨着得给周一找个事做。
041 病重
午夜之时,天气一点没有转冷,反而更闷热了,三老爷房里丫鬟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继而整的林府的灯全都相继亮了起来。
三太太被老嬷嬷轻手轻脚的关门声惊醒。
“掌灯吧。”她坐起来说道。
立刻就有值夜的大丫鬟去点灯。
“奴婢不小心把太太吵醒了。”老嬷嬷歉意的走到三太太床前。
三太太看着她温暖慈祥的脸摇摇头:“孝珏还没找到,我这几天都谁的不踏实。”
老嬷嬷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欲言又止。
“嬷嬷有什么事还想瞒着我吗?”三太太问道。
老嬷嬷这时搬来一个小几子坐下,她看着三太太带着询问的目光不忍心的搓搓手。
“嬷嬷还是告诉我吧,不然我更着急。”三太太仰着头询问她。
“老爷病重了,怕是……”不行了三个字她说不出口,想了一下换个词:“已经神昏了。”
三太太看着老嬷嬷的嘴,目光有些恍惚。
“太太,你与老爷少年夫妻,虽然老爷做过些糊涂事,但此刻太太是不是应该去见老爷一面,这种事情不能再让那边主持大局了。”老嬷嬷立即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时三太太好像回过神来。
“嬷嬷!”她眼角带着亮晶晶的东西。“我气他喜新厌旧耳根软,可不曾想过他会……”一句心里话,无线感慨,死字她始终说不出口。
三太太踩着绣鞋下了床,立刻让丫鬟给她更衣。
听见门房的通报,三老爷房里伺候的人谁也没想到三太太会来。
“快去告诉姨娘,太太来看老爷了。”大丫鬟是为数不多见过三太太的人,见三太太面色凝重,脚步匆匆走来,还带着四个嬷嬷,她忙让小丫头去给丽姨娘通风报信。
“太太。”三太太带人走过来,她忙领着其他丫鬟相迎。
“老爷说他病了,不想被人打扰。”她又将姨娘交代的话说出来。
实则是阻拦。
“让开。”三太太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冷冷清清说了两个字。
“老爷也是怕给太太过了病气。”大丫鬟也不怕三太太恼怒,继续低着头不让三太太探病。
一个丫鬟也敢拦正房太太的路,这其中要说没人指使都怪了,更可恨的是她们根本不把三太太放在眼里。
老嬷嬷跟在三太太身后,面色阴沉。
三太太这时却做出了令人意外的举动,她一句话没说,而是绕过丫鬟们自己去开房门。
大丫鬟也愣了,再想去拦三太太那可真是以下犯上了。
看了老爷也不认得人,她心想着用目光安抚住对三太太轻视的两个姐妹,然后提着裙子迈步跟进了三老爷的卧房。
三太太心里见到三老爷,哪里还有心情和几个丫鬟扯皮。
等她到了三老爷床边一看,虽多年未见,但朝思暮想的轮廓依然熟悉。
还是那个人啊,一脸的优柔寡断,看着就让人生气。
可现在她为什么这么珍惜这份生气。
“渊哥。”三太太攥着三老爷的手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了下来。
嬷嬷说三老爷已经神昏了,三太太见他浑身颤栗,手脚冰冷。
“渊哥,是我啊!”三太太哽咽着想唤醒三老爷。
三老爷努着嘴说不出话,他也不整眼睛,就扇娘扇娘的念道。
叫的是三太太的闺名。
三太太心头一疼。
“大夫呢?怎么一个大夫都没有?”她发现屋里的不对劲,厉声问盯在她后面的大丫鬟。
大丫鬟见三太太眼睛红了,也没当回事,她假装害怕,支支吾吾不说实话。
三太太上去就给她一巴掌。
“连个囫囵话都说不清楚,要你有什么用?让管家带下去卖了。”她急声厉色说道。
一句话立即就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婆子。
二人不由分说就把大丫鬟驾起来,大丫鬟刚要喊,其中一个婆子利落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灰布塞到她嘴里。
此时大丫鬟才感到害怕,她惊恐的瞪着两只小眼睛看着三太太,三太太却一眼都没看她,直到她被带出房门。
三老爷屋里剩下的丫鬟立即就老实了,她们都是姨娘安排的,从前也没人见过三太太,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即便冰冷似水的三太太到来时她们也没有惧怕过这个人。
退避三舍几许年,却依然有这样的人手听她的命令,直到现在她们才意识到谁是屋里的女主人。
就算她躲在屋子里一百年她也是太太,正房太太,姨娘如果没了三老爷,命运也捏在她手里。
丫鬟们谁都没想到三太太是个狠厉角色,这个下马威让她们感到害怕了。
几个人全都跪了下来。
“回太太,是老爷说不用请大夫,过两天就好了,现在病重姨娘已经派人请了。”有见势不妙的丫鬟首先投诚,战战兢兢回话。
“何时请的?怎么还没来?”三太太冷眼又问。
“就到了就倒了。”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丫鬟。
“太太,嬷嬷说大夫已经进了大门了,让太太不要心急。”她来不及给三太太行礼,就急急忙忙说道。
三太太这才稍稍镇定,她闭上眼觉得满脸湿漉漉的。
“小姐,您在写什么啊?”
当周一吃完桌上最后一块点心,林孝珏还在窗边的书案前比比划划,小姐吃过早点就一直在写字了,十分投入的样子,她好奇问道。
林孝珏停下笔,看着草纸上密密麻麻的周字越看越不像。
“练字而你。”她站起来答道。
“我们要,回去了。”本就身无旁物,主仆二人也不需要如何收拾,抬脚就可以离去。
周一好奇林孝珏写了什么,小姐已经走到屋门口,她瞄了一眼她的背影,还是转身去看那页纸,这时的清晨有一缕微风吹过,刚好吹飞了没有压纸镇的那页草纸。
带着林孝珏字体的纸张飘飘乎乎飞出窗口。
“……”周一发出可惜的感叹声。
“周一,怎么还,不过来?”林孝珏在屋外叫她。
“来了小姐,等等我。”周一朝门外喊了一声就提着裙子跑了。
薛世攀早晨有晨读的习惯,他手中正捧着一本资治通鉴,细想其中的道理,一抬头刚好有一章纸从天而降。
他用眼角余光蹩见了草纸一角的几个周字,好看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他走几步伸手去抓。
“公子早。”客栈的小二端着一铜盆的清水向他走来。
“快走开。”纸张离他太远,他没抓住,马上就要落在铜盆里。
小二被他焦急的怒吼声吓到了,站在那里不知道要挪动哪一只脚。
纸张有半边刚好飘进铜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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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人生除死无大事
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写满字的纸张有一半落在水里,薛世攀飞也似的冲过去,他来不及挽袖,两指一下子就把搭在盆沿上的纸角拉住了。
“毁了,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