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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珏抬头用眼睛斜睨着他:“你要是不愿意,我有得是方法,这事情干好了,功绩是你的。”
四皇子闹了个没趣,冷哼一声。
林孝珏继续道:“而且,君垣他不在其位,所以不谋其政,若是你们换一换,他能做的比你好多了。”
四皇子原本以为这件事都翻篇了,没想到她又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恼凶成怒,恨意上脸:“你们走着瞧。”
林孝珏挑衅的动动眉毛,那意思就像在无所谓的摊手,充满了不在意。
四皇子威胁她不成,更闹了一肚子气。
二人再次僵了气氛,这时门外急急走进来一个人。
陵南拎着牌子往外走,也没抬头,就听见风声,知道是人,随意说了一句:“今天药材卖完了。”一抬头见那人朝她拱手:“三姑娘。”
“是曹管事啊,您怎么这么急?”
林孝珏和四皇子也同时抬起头来,四皇子低声问道:“这个又是你的人?”
林孝珏没回答他,直接问曹管事:“是祖父出事了吗?”
四皇子诧异的看着林孝珏:“你祖父不是去世已久吗?怎么回事?”
曹管事朝二人一礼,然后看着林孝珏:“老爷被官府的抓走了,说是妖言惑众,现在周公子和刘老他们,都急的不行了。”
林孝珏道:“我知道了,韩大人昨日就进了牢狱,今日才来抓祖父,刑部这些人,办事效率真是太低了,白吃了那么多饭。”
一直想参与进去,却一直被当做透明人的四皇子攥住林孝珏的手腕:“我在跟你说话呢,哪个你祖父?”语气非常不好的打断了主仆二人的对话。
林孝珏突然抓起他的衣领:“你要知道干什么?你要害死他吗?你杀他一次还不够,还要第二次灭他满门吗?”
四皇子见她目光深邃痛苦,不似平时的凌厉逼人或者冷冷淡淡,吓得头往后仰:“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陵南急道:“不好了,小姐又癔症了。”
抢到柜台里去抱住林孝珏。
林孝珏心中的恨意上的快,压制的也快,眸子渐渐恢复清冷,放开自己的手,对四皇子道:“咱们合作,但事情不涉及**,否则的话,不知我下次控制不控制的住。”
四皇子呆呆的看着她,心中倏然一寒,方才她的目光分明在告诉他,她对他恨之入骨。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出了什么,但见识过那种目光,再也不敢说自己什么也没做过,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油然而生,就喃喃道:“我知道了,不问你这些事便是。”
屋里的下人听了忙低下头,这位地位非凡的公子在跟她们家小姐认错诶,万一听到了被灭口怎么办?
林孝珏慢慢放松下肩膀,心道,这一世的朱高燧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
转念一想,不在其位,他或许还是好的,一旦他登上大宝,前世的惨剧就会重演,人不能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还是不能信任他。
她想着就把曹管事叫到里屋小诊室中,她这一转身,没看见四皇子看着她的背影,用那种愤慨却又无能为力的目光
当二人将门关严,林孝珏道:“祖父被抓这件事我已经早就预料到了,现在他们被打压的越狠,日后得到的就会更多,这事他们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咱们不用慌张。”
曹管事不知他们的全部都有谁,但其中一个是周若山。
“那刘老和周公子那边用告诉他们吗?”
林孝珏摆摆手:“不要告诉他们,要让他们知道,尤其是父亲和祖父二人,平步青云伴随着的可能是灭门之祸,别以为当高官是那么好的事,尤其是术士,但凡术士当官,没有不被帝王猜忌的,好下场的更是翎毛麟角,做个牢,只是小教训。”
曹管事听自家小姐是又怒又心疼的语气说的,分明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心中一凛,他也有理想啊,他当初也是赌了一把才跟着小姐出来的,现在比在林家强太多,手下有人有物,管着一大滩事,都是要紧事,赏钱也拿得多。
可是一回想,如果当初他遇人不淑,就这么被少施氏打死了呢?
可见富贵险中求,真的只能凭借一时冲动,若是细想起来,可能就不会冒险了。
林孝珏故意让周若山陷入困境,是想给周若山一个教训,没想到这却引起曹管事对人生的诸多感慨。
总之她是要给人以警戒吧,有人能思考就算是好事,当歪打正着了吧。
跟曹管事从小屋子里出来,林孝珏见其他人都在忙着,四皇子也没走,不过没在柜台后了,而是到窗下的椅子上坐着,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林孝珏刚要走过去,就听陵南问她:“小姐,咱们还卖不卖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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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传单
就像庄氏所说的,有本事的人家能备下药材,没本事的人就只得干着急,其实这句话应该这么说,行动快的,有点人脉的人都在购到了高价药,但那些先前根本没想过药材价格会长的那么离谱的人家,这时候再想买药,根本就找不到买路了。
因为药铺药价高的离谱,多了买不起,只买一点两点的,也不解穷啊。
韩刚之妻韩夫人听说庄氏从林孝珏那里淘到十斤药材,晚上都韩大人回来的时候也道:“要不咱们也找小姐买点药材吧,家里这么多人,备着点心里踏实。”
韩大人没做决定,而是让人把韩东宝叫来。
他问韩东宝:“你跟周小姐走的近,可只得她给王府或者别的好友送过药材?”
韩东宝懵懂的摇着头:“那怎么会呢?小姐若是给别人送药材,怎么会忘了我,忘了怎么家?我们可都是好哥们。”
韩夫人看着这爷俩欲言又止。
韩大人这时笑着看向夫人:“难道夫人不信任小姐的人品,认为她会给别人送药,而单单不给我们家吗?要知道小姐跟咱们这些人,可一直都是以诚相待的,什么事情都没落下过。”
韩夫人点头:“这到是,小姐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韩大人道:“那你还买什么药材呢?先不说瘟疫来不来,如果这药材真的有用,我想小姐宁可不做生意,也会先把药材派给这些亲朋好友,这是她的处世之道,可她没有这么做,说明这些药材根本对瘟疫无用。”
韩东宝不住的点头:“娘,这次您就信爹一回吧,现在外面药材价格这么高,就是因为大家你买我也买,不认真分析,到底有没有效。”
韩大人看着儿子笑出声来:“我儿成矣,我儿成矣!”
韩东宝以前总被父亲骂,难得被父亲夸奖一次,羞得满脸通红,韩夫人看着自己的相公和儿子父慈子敬,心中一软,也忘了方才的焦急,道:“你们爷俩都这么说,那我还能说什么,反正要是真有瘟疫,咱们还有小姐这个神医在呢,比别人还是方便得多。”
父子二人同时点头,韩东宝道:“看来跟大夫当朋友,也有好处啊,起码身体好。”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脯。
他拍完,一家人小出声。
这时管家敲门二人,递上一沓纸:“老爷夫人,这是周府的人送来的。”
正说着林孝珏若是有什么好东西,一定会先想到亲朋好友,这周府就送东西来了。
韩大人捡了一张纸端起来读,是朗朗上口的儿歌,都是一些让人爱干净的口诀,就最后一句很特别,头疼发热不要惊,东华大街找人医。
韩家人:“……”
韩东宝问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
韩夫人道:“不是说东华大街在重建,没有人了吗?”
韩大人低头一想,抬起头来警告家人:“就按照这上面说的,没事不要出门,有必要时用酒或陈醋热气熏屋,人畜粪便都及时清理,也别光管院里,前后左右的街道要是有不干净的地方,都打扫了,小姐虽然没说明白,但你看这上面的意思,就是让大家保持清洁卫生,这让我想起以前在南方经过的疫情,就是因为到处都不干净,什么都没人清理,最后疫情越扩越大,人都死了。”
管家忙不迭的答应:“老奴这就去安排,有一事老奴不明,是不是要买一些醋酒啊?小姐这么一传,醋跟酒不能涨价吗?”
韩家三口人都愣了,等回过神来,韩夫人忙命官家:“小姐提起来说,就是怕涨价了咱们买不到,快多备些来。”
管家急忙就出去了。
韩大人看着管家匆忙的背影眉心一蹙,这可怎么办啊?只要稍微提到能解瘟疫的东西,好像就要涨价,长此以往,百姓的日子怎么过?京城是不是要乱了?
京城是不是要乱了?
城里的人们现在心里想、说话讨论的都是关于瘟疫这件事。
甚至有人家已经将家眷往城外迁,可能是投靠离京城比较远的亲戚去了,就是为了躲避人们传说中的瘟疫。
早朝之上,皇上再次雷霆震怒,因为谣言没有控制住,他要将兵部侍郎打入大牢。
方景隆再次求情,并拿出一张传单呈给皇上看:“皇上,现在城里到处飘的都是这个东西,臣敢断言,那些造谣说有瘟疫的人,就是这个发传单的人,应该把这个人找出来就地正法,才可以以正视听。”
皇上接过来一看,是一些医家惯用的儿歌体,说的是预防瘟疫的一些措施。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太医院写出这个东西来,他可能会赞赏这个人非常有智慧,给大家普及救助知识,让大家如何避开疫情。
这是栋梁之才。
但现在算什么,他的通知下四方安定,国泰民安,哪里来的瘟疫?这是造谣。
是在诋毁他的政绩。
皇上道:“东华大街的什么人?发这个单子的人在东华大街吗?”
方君候一见这首儿歌就猜出是出自林孝珏之手,因为东华大街他们现在是两分天下,他们那一边没人会去宣传东华大街的事。
那么要在这里行医的,只可能是林孝珏。
所以他就让父亲一定要将这件事牵扯到林孝珏头上。
皇上问完,下面却没人说话,因为除了方景隆几个人之外,没人知道东华大街的事。
都以为是工部要重建那条街。
方景隆也不能直接说出林孝珏,因为那街上的事,他们也有一份,不能自己暴露。
皇上见没人回答,喊着郑齐鹏的名字:“东华大街都有哪些铺子,可有医馆?是谁开的?”
郑齐鹏虽然得了方景隆的授意,但他也不敢直接出卖林孝珏,还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呢。
就道:“东华大街好像被人把铺子都盘下来了,因为走过两次水,现在铺子在重建,还不知道是谁买的,兴许户部那边有户头可查。”
皇上将目光看向户部管户头的韩侍郎。
韩侍郎一听就知道是有人要把林孝珏拎出来。
他道:“铺子是有人来过户,但没有一家是医馆。”
因为儿歌上面说的明白,是有症状了就去东华大街找大夫,但那么多店铺之中却没有一家医馆,那找谁去?
皇上将单子往殿下愤力一扔,被是因为气急,可那纸张单薄就算再大的力推着也只能是在空中浮了浮,然后飘飘然落在地上。
像是打在棉花上,多大的力道都被卸去了。
皇上就感觉全世界的东西都在跟他作对。
骂着殿下群臣道:“查个人都查不到,要你们这群饭桶何用?”
群臣纷纷跪下:“圣上息怒。”
皇上更怒了:“除了会说息怒,你们还能干些什么?饭桶,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方景隆给皇上磕着头,心道,如此下去要如何引出林孝珏?
又想起儿子的话“不必指名道姓,先让皇上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皇上自然要追查,到时候跟东厂的特务打个招唿就行了,直接就抓人,先献给皇上,之后的罪名,就怎么说怎么有理。”
他细细琢磨,看着情形是不能直接把矛头转向林孝珏,还是让锦衣卫或者东厂查出来更好,不用脏了自己的手,还能杀人。
方景隆正想着儿子果真聪明绝顶,就听一个正直的声音在他背后道:“皇上,臣有话要说,这给传单从前日开始出现,之前城里是人心不安,大家抢着购买板蓝根,金银花等药材,那些药材已经被无良商贩抬到高价。”
说到这时候,方景隆感觉那声音的主人故意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下,方景隆心头一颤。
不过那人接下来没有说他什么,而是道:“可自从这个单子出现后,买药材的人少了,人们开始打扫屋舍,有勤快的甚至开始打扫,不再是向之前那样做无头苍蝇,只知道买药,现在他们在做实际的事情啊。”
“再者说,为什么不可以是一位善良的医者,看见百信惶恐不安,所以印制的这些东西来使百姓安心,为什么方大人就一口咬定,这位大夫是传播者呢?他分明做的事灭火的事,是好事,要臣说,说不定是那些抬高药价的人干的,查查京城的大药房,兴许能搜到造谣的人。”
说这些话的不是别人,在他身后跪着的人也不是别人,只能是吏部尚书韩刚。
方景隆回头看向他:“韩大人,当时梁宇强说有瘟疫的时候,你礼部就多偏袒与他,是不是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韩大人不去看他,而是对皇上磕头:“臣只是就事论事。”
方景隆回过头去朝皇上一拱手:“圣上,听说瘟疫百姓会去买药材这再正常不过,买的人多价格涨了也是谁都难以控制的,可不能就此就说谣言是买药材的散播的,这传单虽然看似让一些百姓稳定下来,但能说谣言不是发传单的人散播的吗?指不定他们就是为了制造恐慌,然后以救世主的姿态站出来,让万民敬仰。”
没等韩大人说话,陈国公道:“也只有方大人的心胸,能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跟方景隆刚好并列跪着,方景隆侧头双目喷火的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只有有这种想法的人,才能猜出别人又这样的想法,反正我是想不出来。”
“你的意思我经常心怀不轨了?”方景隆恨不得去打他一拳,陈国公还没出声。
皇上突然一吼:“都给朕闭嘴,用到你们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说没用的一个顶十个,都查,无论是药店抬高药价着,还是发放传单者,统统给朕带回来,朕要亲自审个明白。”
方景隆听了心中一喜,药房的人抓了他也不怕,京城药房那么多,随便找几个替死鬼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至于发宣传者,就算不是林孝珏,他也可以跟东厂的特务说是林孝珏。
更不怕皇上不派东厂的人去抓人,东厂跟锦衣卫有着同样的权利,就是随时随地,只要你有嫌疑,就可以抓你。
如果这件事真的如他所愿,可能林孝珏没等见到皇上就会被东厂的人给折磨死。
好在她早有对策。
正当皇上做了决定,要派人去抓人的时候,殿外传来两个通报,一个是四皇子求见,一个是大皇子殿的文官管事求见。
平时上朝,两个皇子都是不参与的,尤其是大皇子,他身有残疾,行动不便。
这个时候两边皇子一起来,是来做什么呢?
群臣的都跪在地上扭着脖子,看向身后的殿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072 转机
大皇子和四皇子两边来到殿前不为别的,同时揽下了发传单这件事。
皇上龙颜大怒,虽两个儿子说的理由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好,但没有一个人跟他商量过,而且他最忌讳的事就是别人说他无德,两个儿子的行为,就是在向天下人诉说,会有瘟疫,他是个无德的君主。
大皇子是派人过来的,皇上当场就让人将那个人拖下去打入刑部牢狱,轮到处置四皇子的时候,虽然愤怒的声音没有那么大了,但也没留什么情面,也要把四皇子关到牢里。
方景隆没想过这件事是外甥起的头啊,但在大殿之上,又不能马上问清楚,想着先把人保下来再说吧。
于是给四皇子求着情:“皇上,殿下一定是受人蛊惑才这么做的,您让他说出幕后的主使。”
皇上平复一下唿吸,厉声问着跪着的儿子:“到底有没有人指使你?”
操纵皇子,使得人心不安,如果四皇子这个时候把林孝珏供出来,想林孝珏的下场一定非常惨烈,不过他此刻还很仗义,将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父皇,儿臣不是不辨是非之人,没有人在指使我,因为我认为,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