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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晚间多风,少施行医觉得身上微凉,拜拜手不要。
李宝库见他心事重重,忙讨好问道;“好兄弟,这些日子我看你总是不开心,到底为了什么事?”
少施行医面带恨意,微微摇头。
李宝库目露急切:“难道咱们二人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若是谁让人受了委屈,你跟我说,当哥哥的绝对帮你讨公道。”
少施行医道:“难道哥哥还不知道我的伤在何处?”
李宝库立即恍然,看向少施行医的腰间问道:“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少施行医让周清池给一刀断子绝孙了,可这件事并没有人大肆宣扬出去,在学堂里他还是出了名的荒淫,总有女孩子愿意与她结交,要不是李宝库跟他有肌肤之亲,还真发现不了。
少施行医提起这件事不由得羞恼交迸,他之所以跟李宝库好也是为了利用李宝库帮他报仇,听李宝库提起伤事目光变暗,神色茫然:“哥哥也知道了吧?我让人害了,以后都不能生儿育女,是个……是个……”阉人二字他实在说不出口,心疼自己。
李宝库双眉凛起:“到底是谁?谁这么狠毒,连我的好弟弟也敢欺负?你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报仇。”
少施行医见李宝库上钩,心中窃喜,肃然问道:“是姓周的那个结巴,哥哥你真的能替我报仇?”
李宝库讶然,过了一会才道:“她对你……她怎么可能呢?你们……”顿了一下道:“好,你说,想让她怎么样?”
少施行医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不是她亲手害的我,但跟她有关,是她妹妹对我下的黑手,但因为她们家皇亲国戚的身份,我只能忍气吞声啊。”
李宝库嗤笑一声:“他们家算什么皇亲国戚?那小爷算什么?”
少施行医心道周家自然是不能跟里家比的,但是有皇后的名头在,就胜过他家一个小小太医,抬头看向李宝库的目光带着尊敬:“他们家自然不能跟哥哥家里比,但到底是皇后的娘家,小弟我有一计,能让周家名声尽毁,但得哥哥你把帮忙才行。”
李宝库想都不想:“我的好弟弟,别说咱们关系要好,就算是陌路人你说要对付周清野我也帮你,我看那女子十分不顺眼,她把我祖父哄得团团转,祖父拿出家里的银子去给她博善名。”
少施行医心想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投在李宝库这里就更对了,大哥是指望不上,只知道让他把事情压下来。
真要跟表哥说他又觉得抬不起头来。
他抓住李宝库的手腕:“好哥哥,那周氏清池早就让我破了身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趁我不注意害了我子孙根,现在我断子绝孙,她却逍遥在外,让小结巴给送走了,你说我能不能咽下这口气。”
李宝库道:“我倒是不在意什么子孙不子孙,可人生自此还哪有快活?是要报仇。”
少施行医用你懂我的激动目光看着李宝库:“可是小结巴确实有些道行,皇上现在还挺得意她,我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怕皇上怪罪我,可让周清池那个贱人就这么潇潇遥遥的毫无顾忌,我死都不能瞑目,哥哥你帮我把这件事捅出去啊?要对付周清野有些难,但咱们可以从周清池身上下手”
李宝库沉思一下,然后道:“这也不难,找些乞丐把消息散播出去就行,到底是皇后的娘家,肯定很多人会愿意八卦这件事的。”
少施行医道:“那可千万做的隐秘,别把我扯出来。”
李宝库胳膊勾住他的肩膀,低头道:“你是哥哥的好弟弟,哥哥怎么能把你扯进来?放心吧,我就不提男方姓名,只说她周家小姐没出阁就勾引汉子,难道她们做贼心虚的还敢到处找是谁传的不成?”
少施行医心中透亮的,周家当然是希望事情压下来,所以不会到处追究,她家的姑娘已非处子之身,林孝珏她也不可能理直气壮说没有发生,不然拉出来验一验。
想到周家要臭名远扬少施行医就觉得大快人心,受到李宝库的侮辱也不觉得是侮辱了。
李宝库见他嘴角带着邪气的笑容,看的痴了,又想到他的遭遇,甚是心疼,拍着他的肩膀道:“其实没了就没了,这样不是很好,以后咱哥们天天在一起。”
少施行医听了一恨,谁他娘的好好的男人不做愿意去做兔爷?
说这种话的人都该千刀万剐。
不过他只能这样了,再没有女人愿意给他在一起,这一切都是周清池和小结巴两个贱人害的,一定要让她周家人身败名裂才能讨回来。
端起面前的酒杯跟李宝库一笑:“哥哥,咱们干了这一杯。”
李宝库欣然应允。
388 朝堂议事
林孝珏还不知道一场对周家极其不利的风雨就要来临,还依然每天穿行在医馆,东华大街,百花深处这三个地方。
兰君垣也很忙的样子,忙到林孝珏半个月都没见到人,不知道他被皇上派到哪里去了。
朝堂上立太子的事还没定下来,兰君垣又不知何处,林孝珏不想让皇上觉得她参与政事,所以这些日子都没有跟六部大臣接触,打听事情都找逸风。
中午她忙完东华大街的事又悄悄来道钦天监。
逸风在他的实验室里,见林孝珏来,他亦十分高兴,勾着手让她跟自己来,然后把林孝珏领到中间的一间房里,那房间很空旷,里面没什么东西,一个造型奇怪的机器占据中央位置。
林孝珏看那机器最下面是两块后木板打底,右边是汽缸,曲柄,飞轮一应俱全,不过都是木质的,就活塞是纸制的。
那分明是她绘制的蒸汽机图形。
林孝珏又惊又喜,手摸着飞轮,回头看向一脸微笑的逸风:“你试过了吗?能动吗?”
逸风走到机器前给她解释;“就是没那么多炭火,转不了多久。”
林孝珏笑道:“用煤啊,还有你这里要装一个冷凝器。”指着机器的一端:“这样就可以更好的利用热量了。”
逸风若有所思。
林孝珏心中高兴,但也不急于一时讲解,道;“到时候我们再探讨,若是钢铁制的就更好了,可惜懂得做机器的人少之又少,要是能从海上抓个荷兰人回来就好了。”
这时候福建那边海上走私盛行,葡萄牙人和荷兰人以卖大炮为生,都是制造机器的好手。
逸风对这些一概不知,只摇头:“荷兰人是什么人?”
林孝珏道:“葡萄牙人也可以啊。”
想了想道:“我到时候让君垣留意,定要来一场悄无声息的革命。“
母亲说了,因为蒸汽机的发明,让人类走入了另一个世界,只可惜这时的中华民族学孔孟之道学歪了,对任何新鲜事物都持怀疑态度,一旦觉得这东西会动摇统治根本就要扼杀在摇篮中,所以新鲜事物的发明发现都要一点一点的投入,等百姓们用的顺手了,才能大肆宣扬。
逸风并不关心她有多大的雄心壮志,他只是喜欢专研这些东西而已,真心的喜欢,听林孝珏提到兰君垣,他笑容一收,道:“你的那个未婚夫怎么好久不见人了?”
林孝珏心想,现在朝中就两个大事,一个是立储,一个是查谋反的事,因为朱高燧打着上天甄选的旗号所以立储这件事显得尤为高调,但是造反的事皇上也没有放水,还在查办当中,就是大家注意的少了,像兰君垣这样的特务一定是查办这两件事其中的一件去了。
她道:“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与我无关的事我是不打听的,皇上也不是泥塑的,还是少知道为妙。”
逸风点了点头。
林孝珏道:“还是问你比较安全,现在立储的事僵持着,你有何高论。”
逸风道:“现在关于四皇子的呼声越来越高,只有少数文官还支持立长不立幼的言论,不过你放心,只要争执一日不休,皇上就不会做决定。”
林孝珏一笑,沉吟一下又问道:“你说皇上明知道四皇子装神弄鬼,他为何还要冷眼旁观?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臭骂四皇子一顿啊。”
从天星坠地到立储这件事,皇上已经拖了快两个月了。
逸风道:“道远的海南都能送来上天旨意的言论,那别的地方呢?你总得给皇上一些时间,他当然也想知道四皇子到底有多大能耐,全国到底有多少人在其麾下。”
“是在方景隆麾下吧?”
“反正是不是方景隆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他是四皇子的亲舅舅,四皇子这么大的能耐,皇上总会考虑到底是谁在帮他。“
皇上再宠爱亲属好友也不会愿意看见这些人在他背后捣鬼的,能量越大,死的就越快。
逸风说完,和林孝珏相视一笑,此笑深意,无需言明。
林孝珏又走到机器前去摆弄飞轮,看着这架大机器真是心情舒畅啊,朱高燧,她心中默默念叨,不知道你还能撑多久。
大皇子,也不知道你还有多少韧性。
朝堂之上支持大皇子的那几个人显然已经被上天甄选的言论逼到绝境,大皇子又是残疾,有损国威,这样的人如何能跟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四皇子比?
何况让四皇子作为储君还是上天的旨意,谁敢忤逆老天?
当几位文官都哑口无言的时候自然要找主心骨,于是目光都殷殷期待的看向礼部尚书韩大人,这人从头至尾一直支持大皇子的。
他们小罗罗表达完了观点,也该重臣发言了。
可韩大人的言论早几天就已经被首辅驳倒了。
众人又看向儒学大家薛大人,但薛大人至始自终都没表过态,人家只关心读书人的事。
众人真是无计可施。
这时最喜欢干实在事的吏部侍郎突然道:“四皇子文武双全是天子之选,可他还存在一个问题啊,四皇子年过弱冠,可没有小皇孙出生。”
一语点醒梦中人。
支持大皇子的文官跟打了鸡血一样,问对方:“是啊?四皇子怎么没儿子呢?”
“天子之选怎么能没儿子?”
对方当然会说:“四皇子志在国家,刚刚应娶侧妃,生孩子哪有那么快?”
“可大皇子有儿子啊,皇长孙都开始读书了。”
又有人问四皇子那边的人:“万一四皇子生不出儿子怎么办?偌大一个国家能冒这种险吗?”
“就是,即便是因为正事耽误了子嗣,可他长这么大总睡过女人吧?就没有一次意外?
没有意外就有可能不会生儿子。”
真是够了,堂堂皇子生儿子的事也要满朝文武在大殿上争来争去。
四皇子那边的人固然不满,但不争也不行啊。
因为大皇子有儿子。
两边人又吵得脸红脖子粗,跟菜市场大妈一样。
皇上高坐殿堂,冷眼看着一场一场的好戏就是保持着高深莫测的态度,谁也不帮。
等大臣们吵到中午,皇上看了大刘公公一眼。
公公会意,皇上饿了,立马宣布:“散朝吧,明日早朝之后是经筵,都不要忘了。”
389 小黄雀
经筵可以说是一种仪式,也可以说是一种活动。
每月三次,每次经筵所有六部,左右都御使,内阁大学士和有爵位的朝臣勋戚都要一体参加,还有给事中、御使也有一些人要去听讲。
皇上在文华殿面南坐定,传谕百官进入,行礼如仪,礼仪过后翰林院中优秀讲书官站在讲台上演讲,右边讲官讲授的是四书,右边讲官所讲授的是历史。
这种活动,只有讲官可以口讲指划,其他人都要凝神静听,连皇上都不能例外。
而且特别讲究姿态和规矩,礼仪也特别繁琐,时间长且枯燥,十分无趣。
但这种繁文缛节是国家的重要制度,必须要进行。
早朝之后就是经筵,昨夜下了一场小雨,文华殿不远处的甬道有些积水没有渗干净,地面有些湿滑,四皇子远远看着大皇子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还摔了一跤。
眼下正是两人争夺储位的时候,四皇子暗恨大皇子是个废物确还占着茅坑,于是大皇子这一跤摔的他好痛快。
在后面得意念叨:“前人大滑,后人知警。”是讽刺味极其浓厚的打油诗句。
就是你这么一摔,可给我替了醒。
四皇子越回味越觉得自己这诗句写得好,反正大皇子听不见,就呵呵的笑出声来。
谁知道身后徒然响起有些稚嫩的声音:“更有后人知警。”
四皇子回头一看是个白白嫩嫩的小人,虽然稚气未脱,但相貌已显出英气,此时神色冷峻,更添威严之气,眉毛很像林孝珏。
四皇子心中骂道,怎么是这个小兔崽子。
想着自己讽刺他爹的话被小崽子听见,不仅听见,小崽子还敢出言回讽,整个人都不好了。
昨天那帮文官还在骂他没儿子,现在别人的儿子就来找他不痛快,真欺负他没儿子可以帮忙吗?
这个黄雀在后的人正是大皇子的独子长皇孙。
长皇孙看叔叔黑着脸看着他,那意思有不满还有些嫉妒,不满他就明白,嫉妒他就想不通是怎么回事,脸一沉,哼了一声:“看你还敢不敢背后说人坏话。”比较他还是个孩子,有些愤怒藏不住。
四皇子嘶的一声瞪着他。
长皇叔做了个不知羞的动作:“欺负小孩子。”然后小跑着去前面找爸爸。
四皇子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早晚收拾你。”
跟长皇孙惹了一肚子气,四皇子一偏头正好看见六皇子带着内侍走过来,经筵大事,他们这些皇子也不能缺席。
四皇子看着前面父慈子孝的爷俩心中一动,站在原地等了六皇子一下:“六弟,怎么才来啊?耽误了时辰,父皇可不饶你。”
六皇子这才发现前面站的是二哥,玄衣金边,玉冠锦饰,他就那么负手而立的看着他,气质十分尊贵,他剑眉入鬓,凤眼如鹰,就跟他父皇长得一个样。
六皇子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去:“这不是四哥吗?近来来可好?”盯着四皇子的脸自己看,神情严肃:“没有黑眼圈啊?天天吵着立储之事,四哥还能睡着觉啊!”
四皇子以前睡不着觉,所以总是黑眼圈,最烦别人拿这件事来取笑他。
仇恨记在心里,神情严肃道:“六弟不要乱说,立储的事还要父皇和满朝威武商议之后才能作数。”
六皇子一哼:“我还以为四哥已经志在必得了呢。”
四皇子挑挑眉:“六弟也是父皇的皇子,大哥是个病人,有辱国威,你我都有机会,六弟也不要自爆自弃。”
六皇子听了一甩袖,往前走着,他哪里自暴自弃了?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也没占,不然谁不想做皇帝。
四皇子两个大步就跟上了六皇子,笑道;“怎么六弟不爱听?”
六皇子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四皇子:“别以为就你能,你又不是长子也不是长子,不就仗着长得像父皇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四皇子脸上笑容真挚:“六弟这话说的对。”然后叹息一声:“你也别看什么天意,昨天那些文官还在取笑我没儿子。”然后指指前面不远处的两个背影:“看见没,大哥有桩桩护体,父皇最是喜欢这个孙子,父皇曾说这些孙子辈的,顶数桩桩最明理懂事,像他的孙子,我也得退避三尺了。”
长皇孙小名叫做桩桩,取壮壮结实之意,主要是怕他不好养活,至于大名,他这一辈名字中名字要带土,是跟土有关的字。
六皇子虽然也没娶正妃,但他比四皇子幸运,有了侍妾生的儿子。
听四皇子这么一说,看前面的小人就有些不顺眼,凭什么父皇不喜欢他儿子啊,那可都是孙子,脸要滴出黑墨来。
四皇子偷偷看了六皇子一眼,见时机成熟,佯装失落之态,摇头太息道;“我怎么不早些日子成亲,怎么就没生个儿子出来?难道我真的不是储君之选?”
六皇子心中窃喜,心想那我比你有正事儿,又盯着前面的两个人看。
现在朝堂之上要立大哥的言论多了起来,就是因为大哥有儿子,他也有儿子啊。
大哥不被人朝臣喜欢的原因是因为他是个残废,如果没有那个碍眼的长皇孙,那岂不是满朝文武就没有得意大皇子的了?
到时候四哥没有儿子,又儿子又身体健康成才的皇子就他一个人。
这样看来储君之位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鹿死谁手得走着瞧。
欣喜,彷徨,畏惧,又突然坚定,在去文华殿的路上,六皇子因为四皇子的一句话走的真是百感交替,跃跃不安,又带些小雀跃。
经筵过后六皇子开始跟他的狐朋狗友策划谋害张皇孙的事了。
林孝珏这边因为久久不回周府,这一天终于把府上的亲人逼得亲自找过来了。
不过来的这三个人让林孝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