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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珏道;“有方子吗?有方子就让伙计抓给他就是了,怎么还特意告诉我一声。”
她心想着来人是谁?肯定是认得他的。
陵南有一种厌烦的预感,这个人多半她认得。
翠儿道;“他说他姓陈,没有方子,想让小姐给开个方子。”
果真是陈博彦。
陵南看向林孝珏,刚好林孝珏也看着她,还朝她促狭的一笑。
陵南黑着脸道:“小姐您笑什么?”
林孝珏道;“我笑你烦什么来什么,看着你黑脸我就想笑。”
翠儿咯咯笑。
陵南负气的不看林孝珏,把脸转到一边去:“难道您就不讨厌他?这个陈博彦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骂都不知道反省呢?还来。”
林孝珏点着头,陵南这话说的没错,她没等到解决少施行医的方法,却等到一个陈博彦,这不免就让她想起林孝瑜,那个更不好出掉。
你说多让人糟心。
翠儿不解的歪着头,问道;“小姐,这位公子跟您有什么过节吗?”
陵南道:“他妻子就是林二老爷的女儿,害死了周一的主谋。”
翠儿止住笑容道;“既然是仇人他还来找小姐干什么?”
陵南道:“你不是说求安胎药吗?肯定他那妻子又想给小姐找不痛快了。”
她们家小姐不能生孩子,这些人有了孩子就一个劲的炫耀。
翠儿眼珠一转,低声道:“小姐,那不是刚好,咱们给她安胎药里下点药,药死她就行了。”
陵南心中一动,看向林孝珏,这说不定真是个方法呢。
林孝珏听着这个丫鬟说药死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道她是天生不怕事还是还不懂得杀人的可怕之处,笑道;“那样会连累医馆的,我也要吃官司,这样报仇的是莽汉,也是对律法的藐视,最主要的不能让仇人死得其所,不能用的。”
翠儿吐吐舌头。
陵南听了难免有些失望。
林孝珏想了想还是去见陈博彦了,既然不想把他放在心上就应该把他当成正常的客人,她开馆卖药,不能把生意拒之门外。
陈博彦在前厅的侯客椅子上坐着。
见林孝珏一身红衣从后门出来,几个月不见她眉眼越发张开,往那一站亭亭玉立,像一朵圣洁的百合花,他看得痴了。
林孝珏扫了他一眼,坐到柜台前的椅子前。
陈博彦立即反应过来,站起来就往她的方向走。
“喂,你懂不懂得先来后到啊,怎么插队啊?”
陈博彦回头一看,就在他做的地方,比他早来的五个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陈博彦俊脸一红,道;“我跟小姐是旧相识。”
五人都看向林孝珏。
林孝珏低着头翻着前两天自己写的医案道:“还早,人不多,不用挤,一个一个来,要是非要插队的就出去。”
否认了跟陈博彦是旧相识。
那五个人一脸鄙视的看向陈博彦。
陈博彦又羞又愧,无地自容,可又想跟她说几句话,袖子挡着脸坐回到椅子上。
林孝珏耐心的给前面五个人诊完了病才叫到陈博彦。
陈博彦红着脸坐到她的对面。
林孝珏抬头看着他;“哪里不舒服吗?把胳膊伸出来。”
陈博彦鬼使神差把手腕放在脉枕上。
林孝珏三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有些粗糙的触感让陈博彦心悸,整个人麻麻的。
他低声道:“你进来还好吧?”
其实他并不知道该给她说什么,一开口就是这句了。
林孝珏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蹙眉道;“别出声。”
陈博彦老老实实不敢说话了。
过了一会,林孝珏把手收回来,低头在草纸上写下方子,道;“你有些气虚,再不调理可能就要虚病转实病了,那时候就不好治了。”
陈博彦点着头;“还是你医术高明,别的大夫都没看出来。”
其实林孝珏想跟他说他长期思虑所致,喜伤心,怒伤肝,犹伤肺,恐伤肾,思伤脾,脾是运化水谷精微的,水谷运化出了问题,气也跟着虚了。
想了想道:“不过无情草木不治有情之病,时刻保持愉悦,生活有规律病自然就好了,你还是保重身体吧。”
陈博彦有些沉闷的心情陡然轻快起来,他笑道;“你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的善良,愿意跟我交代这许多。”
林小姐道;“这是大夫应该尽的职责。”说着把方子递过去:“去柜台交银子,然后抓药吧。”
陈博彦见她公事公办的样子雀跃的心情用冷寂下去。
原来她还是不能原谅他。
林孝珏这时叫着下一位。
陈博彦忙打断她;“我不是给自己看病的。”
林孝珏目光微眯,看着他的眼神有一些询问,那意思好像在说你是来捣乱的嘛?
陈博彦红着脸解释;“我方才忘了,真的忘了。”
林孝珏不冷不热道;“那你是给谁看病?”
“想求一副安胎药。”陈博彦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林孝珏问道:“你得先跟我说有什么症状,安胎药不能随便吃,有的胎位不稳是血热引起的,也有血虚,肾亏……你不说症状不能随便开药。”
“啊……那我也不知道她属于哪一种。”
林孝珏看着他的目光颇为无语。
陈博彦道;“不是林孝瑜,是别人……”
林孝珏知道他此话何意,意味深长的道:“就是你娘也得知道是什么症状才能开药,你爹都不行。”
她娘都多大年纪了哪能再孕。
他爹是男人。
陈博彦:“……”
473 一见如故
林孝珏不耐烦跟陈博彦周旋,瞪了他一眼就叫了下一个。
医馆里来的人越来越多,陈博彦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后门的人给拉起来了。
“到我了。”
这里不是陈府,也不是书院,及时人人看他衣着光鲜也没人对他礼让,他就明白这是林孝珏的规矩了。
他拿着药方站在椅子后,眼前的林孝珏低头凝神,十分专注的再给病人诊脉,那认真的样子好像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陈博彦低头看了下药方,犹犹豫豫不想走。
这时有人轻轻叫了他一声;“陈公子,这边来。”
他侧目一看,就见一个大眼明媚的丫鬟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陈博彦怀揣着疑问走过去:“姑娘是叫我吗?”
“我叫周五。”翠儿笑呵呵的道。
陈博彦一听就知道是林孝珏的丫鬟了,对她客气的颔首。
翠儿拿过他手里的方子;“小姐给您开的?来我让人帮您抓药去。”
陈博彦鬼使神差就跟在她后面。
翠儿没有去排队抓药的那个柜台,他们医馆的西面还有个小药柜,她把方子放在柜台上,对里面的伙计道;“给陈公子包起来。”
那人应了一声,又叫了大柜台上的两个人来。
这算是另辟蹊径的插队。
陈博彦看了不禁莞尔。
三个伙计一个对方子一个抓药,还有一个复核药方和药材是否一致,免得弄错了药会害人命。
等都包好了小伙计把药材递给翠儿。
翠儿道:“多少钱?”
因为药材里有人参,就贵了不少。
“三服药,一共五两银子。”
翠儿把药递给陈博彦,伸出白嫩的小手:“五两银子,公子您付账吧。”
陈博彦看着那手就觉得这样的场景眼熟,好像在哪里经历过。
对了,林孝珏管他要过诊金,也是这个样子。
不愧是主仆,不愧是林孝珏调教出来的人,凡是先把买卖放在第一位。
陈博彦当然不会厌烦林孝珏的贪财,所以翠儿的举动让他觉得心情很好。
从荷包里拿了碎银子给翠儿。
翠儿交到了柜台上。
随即回过头来道:“公子还要找小姐说话吗?”
陈博彦看向林孝珏,人还在那里给病人看病,候诊的人排起了小队伍。
显然是不能有空闲,他的失望从心里透出来,映在脸上。
翠儿看了一会明白了,笑道:“那奴婢送公子出门。”
陈博彦见厅里越来越挤,也没人注意他们,点点头,让翠儿送出门。
他要走了,跟翠儿拱手辞行:“多谢姑娘帮忙,节约了不少时间。”
翠儿没有受礼,看着他呵呵一笑。
陈博彦好奇:“姑娘笑什么?”
翠儿道:“你其实不是来看病的,是来看我们家小姐的吧?”
陈博彦的心思被人猜中,脸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翠儿道:“我们家小姐天仙一个人,又那么能干,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林孝珏的丫鬟都这么善解人意,比他家中的妻妾都好相处,陈博彦更不好意思了。
翠儿道:“您知道小姐为什么不爱理您吗?”
当然是因为林孝瑜。
陈博彦一笑道:“说来话长,是我辜负了小姐。”
翠儿道:“听陵南姐姐说您书读的可好了?那您也读医书吗?”
“你们还会提起我啊?”这个消息让陈博彦很振奋,他点点头:“看过伤寒论,但是没有细致的研究就开始研究制艺了。”
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他要下场,非三甲不入仕。
翠儿一哼:“可您方才跟小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既然您读过医术怎么还说那么愚蠢的话?小姐常说因病而异,因地制宜,因人而异,您要把少夫人领来小姐才能给您开方子。”
她虽然话说的不可以,但是声音软软的也不是很严厉,听在陈博彦耳中也是为了他好。
陈博彦不由得打量起这个小丫头来了。
她很有灵气,尤其长了一双明媚的大眼,水灵灵像是会说话一样。
陈博彦对她生出好感来,也不瞒她,道:“我那是说辞,我就是刚好路过,找了个借口向见一见小姐。”桃花胎位很稳,林孝瑜就算有问题也不会吃林孝珏的药。
陈博彦想到她们姐妹的结缔有些无奈。
翠儿咯咯一笑:“那您这借口可真是太烂了,我们小姐能喜欢您的夫人吗?您还说抓安胎药,不给您好脸色也是应当。”
陈博彦现在也后悔呢,可是他不会撒谎,家里没人生病,只有两个孕妇。
他被丫鬟说红了脸:“是我的疏忽。”
翠儿道:“下次您来就说自己病了,我们小姐心软,对病人再好不过了。”
陈博彦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药,再想着自己为了求取她,也曾装过病,不由得会心一下,可接下来又没办法高兴起来。
因为婚事求成了,但是让林孝瑜一家人给坏了姻缘。
翠儿见陈博彦表情从欢喜转向失望,刚要安慰他什么,就听身后有人道;“翠儿您在这干什么?不忙是吗?”
不知道陵南什么时候开了门站在了她身后。
翠儿朝陵南吐吐舌头,然后跟陈博彦拜拜手;“奴婢就送你到这了。”
陈博彦给她和陵南行了个揖礼:“我走了,再会。”
翠儿点点头,陵南冷哼了一声。
陈博彦提着三包药,慢慢迈开脚步,走了两步回头看向门口,门口的两个丫鬟正在往屋里回,那个大的一边走一边斥责那个小的:“你可真是长心了,跟他有什么好说的,看一会给你告诉小姐。”
“我看陈公子人挺好的啊。”
“负心汉一个,有什么好的?”
“哎呀,姐姐你别推我了……”
陈博彦目露失望,林孝珏虽然从来没说过他负心,但她的丫鬟都这样认为,她肯定也不会念自己好了。
他怎么成了负心的人了?
陈博彦的问题只有他自己能知道答案。
陵南拉着翠儿回到厅里,本来是想找林孝珏告状的,可是抓药看病的人太多,这时候不是说话的时候,她只好命令翠儿去干活,心想着等晚上了再教训翠儿。
她回到账目前去记账,刚写下一笔,大门口就呼哧带喘跑来一个人:“周家姐姐,敬之来了没有?”
474 绑架
厅里的杂乱声音被来人震住,人们把目光全都聚集向门口。
林孝珏细看来人,剑眉细目,肌肤微黑,英气逼人,是她见过一面的李成俊。
李成俊是周敬之和周云锦的同窗,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来这里干什么?
林孝珏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站起来问道:“出了什么大事吗?”
李成俊越过众人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她面前:“周家姐姐,佳通被李宝库抓走了,我到处找敬之找不到。”
林孝珏脱口问道:“云锦呢?”
李成俊知道周云锦是她的亲弟弟,道;“云锦最听话,他在书院里跟先生做学问,有先生护着他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老师都是喜欢学习好又乖巧的孩子,这样的孩子不学无术的人也不愿意惹,麻烦,而且大多数人会对这样的孩子有一种莫名的畏惧和崇拜,除非是那些丧心病狂的嫉妒者才会找这样的人麻烦。
林孝珏听周云锦没事心中稍安,道:“你随我来。”
说着对身后的伙计道:“叫两位先生来坐诊,我出去一下。”
伙计应声道是。
林孝珏便往后堂方向走,李成俊忙跟过去。
排队看病的人民都听出人家是有急事,好像还很麻烦,谁也没有不满的挽留,只是好奇的看着,等人走远了又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陵南和翠儿来说维护秩序:“大家稍安勿躁……”
不过这些人对于林孝珏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她现在十分担心周敬之和谢佳通。
把李成俊交到后院,她叫着正在清点药材的王再生:“周敬之让李宝库掳走了,快给我叫些人来。”
他们的主力都在东华大街,但是医馆也养有很多打手,就是怕仇家寻仇深夜放火什么的。
王再生不敢怠慢,忙去厢房里叫人。
等他走后李成俊道;“是佳通让李宝库掳走了,他这个人好男风,老早就对佳通虎视眈眈。”
如果是这个理由,那李宝库可能不会掳走周敬之。
林孝珏还以为周敬之不见了也跟这件事有关呢。
李成俊见她脸色转好了不少,心中有些失望,道;“我找敬之找不到,以为他来了这里,佳通让李宝库抓到哪里去了我不知道,想找他帮忙。”
所以不是来找她帮忙的。
但是林孝珏怎能坐视不管。
他道;“说不定敬之也让他一并抓了,李宝库和少施行医走得近,那是我们家的大仇人。”
李成俊眸光中闪出恍然;“原来是在这样。”
林孝珏道:“即便没有敬之,我也会帮你一起找佳通的。”
那谢佳通明显是个女孩子,落到李宝库手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她岂能坐视不理?
王再生很快就召集了二十个护院。
林孝珏对王再生道:“你带两个人去河间候府去请河间候出面。”想了想道:“我得写个帖子,不然你可能见不到他老人家。”
林孝珏急忙进去写拜帖。
李成俊现在有了依靠,指望着她呢,就跟在后面。
他知道李宝库是河间候的世孙,小心问道:“姐,他爷爷来不是正好掩护他吗?”
林孝珏心里另有打算,河间候对她有恩情,她想给老人家一个面子,让老人家亲自处理家中子弟的事是再好不过的了。
或者老人家不忍心惩治孙子,那她也要当着老人家的面把道理说清楚了才能对李宝库动手。
她对李成俊道:“河间侯是是非分明的人,若是能把人请来对咱们有益处。”
李成俊相信了她。
林孝珏写完帖子交给了王再生。
然后带着剩余十八个人和李成俊去找李宝库的落脚之处。
李成俊心急如焚问道:“姐姐咱们去哪里找?我知道李宝库爱去天仙楼和聚贤楼,可是我已经找过了,没有他的身影,怕小二骗我,我自己闯的包厢。”
聚贤楼那里离国子监近,李成俊人手有限,只能找一找就近的地方。
林孝珏心想既然李宝库是有意谢佳通,肯定会找个地方落脚才能办事,他是好男风的人,京城有几家兔爷馆,先找找那些地方碰运气吧。
京城胭脂胡同里有一家叫做竹林阁的兔爷馆。
是一座三进的小院。
院子虽小,但馆主就是侍弄院子的高手,小小地方修葺的精美华贵,疼台楼阁,流觞曲水应有尽有。
围绕流觞曲水建的是一圈厢房,厢房都是一样的大小,有内室小厅,连着内室是沐浴间,里面规整又不失趣味的摆着漆黑的家具,名贵的古董,丹青字画,笔墨琴旗,错落有致,比私家房屋精致百倍。
面南的第三间厢房里,谢佳通被缚了双手双脚,神色惊恐的躲在墙角里,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