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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珏也怒了:“我还真不清楚,难道我跟你说的还不够仔细吗?你愿意去哪就去哪,跟我没关系。”说着一挥手臂,打掉汉王的手。
汉王抓住她的手腕用了力气,气愤道:“我堂堂皇子为你伏低做小,为了你我跟种地的贱民一个桌上吃饭,一个地方睡觉,这些你都不往心里去吗?”
“你完全可以不委屈自己啊。”林孝珏冷笑道:“就怕你没有贱民的帮助,恐怕要露宿街头了吧?”
“你这张嘴可真讨厌。”
林孝珏道:“那你的性子更讨人厌,你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口一个贱民,就你这德行还想当皇帝?你不把百姓当回事,看百姓眼里有没有你。”
四皇子对那个位置是最感兴趣的,林孝珏这么一说,他陡然一惊:“你说我没资格当皇帝?”
林孝珏诚然道:“就凭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我不看好你啊。”
汉王不忿的一甩衣袖:“不就是要跟他们好好相处吗,你看我能不能。”
说着转身出去了。
独留下林孝珏一个人在原地一挑眉,他的意思是他不走了吗?
四皇子有此打算,他出了屋就跟李大叔去聊天了,问李大叔关于耕种的事。
“大叔,您种地辛苦吗?”
李大叔目光怪异的看着他:“种地不辛苦什么辛苦?当皇帝辛苦?”
他也真敢说。
不过四皇子只能忍住脾气,他强笑道;“不过辛苦也是值得的,等秋天得了粮食,就有了丰收的喜悦。”
李大叔目光怅然的望着站在院里能看见的远处成片的庄稼。
“收成好要交的税也就多了,这个老爷来收一茬,那个大人来要一回,今天修个堤,明天铺个路,成年的修,成年的铺,没完没了的交税,等自己剩下的,能维持一家人的一年的口粮就不错了。”
汉王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了想安慰李大叔,其实是在安慰自己:“不过也有清闲的时候啊,等冬天不久歇着了吗,当官的行商的一年都不得休息。”
李大叔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你这公子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冬天还得进山去撵野鸡打野猪捡柴禾呢,你真的以为一年口粮够了就行了?平时不积攒点,碰到天灾**那就完了,到时候去借印子钱吗?利滚利老婆孩子都得赔进去。”
“印子钱?朝廷不是有粮仓吗?”
“粮仓都是养大老鼠的,跟百姓有什么关系。”
四皇子听了心里像是塞了沾水的棉花一样,让他透不过气来。
这大叔就不能说每日劳作是为皇上,为了这个国家吗?
是,他不能,因为他想的只有家人的平安和一日三餐。
那些大臣每日都在皇帝身边歌功颂德,什么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可是这些百姓呢?他们每日在为生计奔波,根本就跟你朝廷荣辱没有关系。
汉王心里隐约明白林孝珏整日忙碌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汉王正沉思者,李大叔忽然笑呵呵的问道:“公子,您是京城来的吧?”
汉王点点头。
李大叔低声道:“那您见过皇帝吗?”
皇帝是他老子,怎么可能没见过。
汉王看着老汉一脸坦诚,是最质朴不过的人了,何必吓他,他摇着头:“没见过。”
李大叔遗憾的道:“那真是可惜,老汉活了一辈子,要是能见到皇上没有遗憾了。”
汉王心想等我当上了皇帝你就见过了。
他笑道:“也没有什么不同,跟大家差不多。”
李大叔不认同的道:“那怎么会?起码皇上种地,用的一定是金锄头,俺们都是铁的。”
皇上种地……
汉王:“……”
508 我姓周,是个女的
兰君垣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不到就赶回来了,回来后胡二马上给妞妞熬药,然后趁着妞妞昏死的死后灌下去。
以往妞妞要睡足一个时辰,可是药灌下去一顿饭的功夫,妞妞就醒了。
胡二媳妇不敢相信,抱着妞妞左看右看。
直到妞妞哇的一声大哭,说是嘴苦,才相信妞妞是真的醒了。
孩子比往常有起色,夫妻二人知道这都是京城来的公子的功劳,就去李大叔家跟公子们道谢。
兰君垣和汉王都在当场。
林孝珏听说药有效果,拿出一把乌梅给胡二媳妇:“还得喝两剂,孩子不爱喝,喝完了奖励她。”
在农村这些小零食都是极好的东西。
胡二媳妇捧着乌梅感激的热泪盈眶:“要不是公子们,我这孩儿估计就活不成了。”孩子没了,家也就散了。
林孝珏道:“您哭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您要是真感激我,我放宽了心,高高兴兴的生活,人开心了就不生病了。”
胡二媳妇被一个年轻的公子关心,脸一红,擦擦眼泪道:“都听您的。”
林孝珏看她有些虚证,本想把资生丸的方子交给她,这对她的身体是极好的,可以强身健体,但是资生丸配制需要人参,给她这个方子,等于让他们家倾家荡产。
还是算了。
如果后天锻炼,胡二媳妇的身体还是能越来越好的,不过看她样子应该就一直娇养着了。
所以她故意说了那么一句。
有时候习惯不改变,病根本也治不好。
胡二媳妇又跟林孝珏说了几句道谢的话,然后就让胡二跟兰君垣算钱;“这位公子帮我们买药,我们不能让您搭上。”
兰君垣卖药花了二两银子,他想无论如何胡家都还不上。
温和一笑道:“算了吧,当时我们跟妞妞的见面礼,孩子很可爱。”
汉王心中不屑,不就是当好人吗?好像谁不会一样。
胡氏夫妇坚决不肯算了,非要兰君垣说个数字。
林孝珏想着胡二拿出的一串钱,跟胡二要了五个铜板。
胡二愣愣的把钱递过去。
林孝珏道:“这个就算是诊金和药钱了,你们也不用再有负担。”
胡二憨憨道:“这怎么行呢?您说个数,我存多少钱都要还给您的。”
林孝珏道:“我又不是不要钱,您要是真有钱,一分钱都不能少我的,我可不是散财童子,这样吧,等您有能力的时候,如果遇到值得帮助的人,就帮他们一下,就算是给我们的积德了。”
胡二夫妇大喜,忙不迭的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林孝珏挥挥手:“回去看孩子吧,我们也要上路了。”
胡二媳妇一愣:“公子们就要走了?”
林孝珏道:“已经道我们快要回家了,没几日闲逛的时间,剩下时间要去锦州看一看。”
胡二夫妇就知道这三位公子是游山玩水来的了。
胡二媳妇道:“那俺们先回去看一眼,一会来送三位公子。”
林孝珏也没拒绝,把人送到了门口。
他们一走,兰君垣就开始收拾东西,他们有一个药箱和两个包袱在柜子里收着呢。
汉王趁兰君垣忙碌的时候斜倚着门看着林孝珏:“你来,我跟你说句话。”
林孝珏不过去,淡淡道:“我耳朵不聋。”
汉王那他没办法,道:“我是为你好,方才你为什么要收他五个铜板呢?不收钱看病,你能留下没名,收了五个铜板,对农户来说应该不少吧?”他就知道五个铜板能买五个包子。
“你到底是收了钱,一个铜板也是收了,再少也不能说是高风亮节了。”有好多人看病分文不取,所以才会美名远播。
林孝珏没想到他这次还真是为她好的,说的看似很有道理。
她也就端正了态度,肃然道:“我当然也有我的深意,就是因为有些大夫看病不收钱,别的大夫收钱就显得特别小人,可大夫本来就是职业,不收钱吃什么喝什么?吃喝都保证不了,你让他们如何保证学习进步,培养子弟?而且一旦看病的不要钱,那么大夫要生存,就会提高药物的价格,这样把药材价格抬的虚高,一旦什么东西有利可图,就会有不法商人掺假制假,投机取巧。”
“龙胆泻肝丸的配方里有木通,我知道有医馆为了节约成本,用关木通代替木通,关木通和木通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关木通还会损害人体的肾脏,用这样的药能治好病吗?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百姓骂大夫是庸医,越骂越没有人愿意学医了,没有人学医百姓病了就得等死,所以这是一种恶性循环,对谁都不好,我干嘛不收钱呢?”
“付出劳动,就应该索取报酬,别没事起高调,破坏应有的规矩,不然不光你自己吃亏,还会惯得别人喜欢不劳而获,觉得是应该的,何必呢?凡是都用钱来衡量不好吗?”
汉王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真是欠啊,他就说那么一句而已,一句,有八百句等着。
他要说什么,最后放下手:“算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咱们走吧。”
妞妞的病其实还没好,但是胡氏夫妇已经把林孝珏的名声吹了出去,林孝珏他们收拾好东西要上路了,又被村民截了回来。
有许多积攒起来的陈年旧疾等着她去看。
有吐血的,有失眠心悸的,有半身不遂的,好像每一家都会有一个病人。
林孝珏是大夫,有病人她有时间的时候就不能拒诊。
这样挨家挨户在关外的一个不知名的村子给百姓看病,一逗留又是三天。
这三天中李大叔在村长家给她借来了笔墨,她留下了三十多个方子。
白天看病还不够,因为大家都觉得她看得好,又是外来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
所以晚上都会来李大叔家看她,听她讲医理和自然道理。
林孝珏从不吝啬表现自己的口才和所学知识,讲的通俗易懂,侃侃而谈,俨然成了一个大学者,深受乡亲们喜欢。
尤其是未出嫁的小姑娘们,一忙完手里的伙计就追着她屁股后面跑,她给人看病,她们当尾巴,她讲课,她们是最忠实的听众。
村东头有个小花,以前跟阿牛哥最好了,现在连阿牛哥看都不看一眼。
除非阿牛哥跟她说:“周大夫又在大柳树下讲课了。”
小花才会对她赧然一笑,说声谢谢阿牛哥,飞一般就跑了。
后来发展到有人对她表白的地步,连兰君垣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盘桓三日,他们必须离开这里。
但不管怎么说,林孝珏在这个村子积累的人气和经验为她以后成为一名家喻户晓的大医奠定了基础。
三日后的下午,风和日丽,林孝珏知道未来的几天都是好天气。
他们也打算出发了,锦州,他们要去了。
本打算走的无声无息才好,但是又被李大叔出卖了,村里下地的乡亲们都跑回来,特意来送她。
林孝珏看病的时候虽然收钱,但都象征性的收的,乡亲们能感受到她是好人,所以都带了家里的好吃的来。
林孝珏知道这些吃的,就是他们对她的肯定。
她好吃,但是很可惜,什么鸡蛋鸭蛋的根本拿不了。
最后选了两条咸鱼和一块熏肉收下了。
这次真的要告别了。
他们翻身上马,喜欢这位神医的小花热泪盈眶,可她是那么热情的妹纸,跑出来问道:“公子,您住京城哪里?去京城怎么找您?”
不等汉王和兰君垣阻止。
林孝珏脱下玉簪散开头发:“我是女的,我姓周,京城花街柳巷的周氏医馆就是我开的,有机会你们去,我一定热情招待你们。”她眉目如画,相貌出众,装着男装气质潇洒,坐于马上,整个人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嫣然一笑间像珍珠生晕,比山上最美丽的野百合都让人陶醉。
周氏医馆。
她是女的。
她姓周。
乡亲们望着绝尘而去的四匹快马下巴都要惊掉了。
原来这位公子……不是,她是周氏医女,女的。
509 外敌
林孝珏看过了锦州城,这里有抵御女真的据点,但是百年之后阉党和文官集团斗争,文官集团全军覆没,阉党一派的高第接手东林党孙崇宗手中的军权,这个高第不光贪婪,他还是个废物,胆小鬼,他下令王朝军队从锦州,松山,杏山,宁远……总之就是一切据点撤退。
包括军队,平民,粮食……能撤走的全都都撤走。
他害怕跟女真人对峙,他要回家。
不能撤走的,就全部丢弃了。
他让老百姓家毁田弃,流离失所。
军事物资,军粮……最重要的四百余里江山,十万余军队,百个据点,全部拱手了送给了外族人。
从此汉族人们过上了奴才的生活,是整个中华民族都过上了奴才的生活。
外族人的太后说:“宁与友邦,不与家奴。”对于中华大地这锦绣河山,他们女真人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被打败了,大不了退回东北,中原本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侥幸获得,所以没真正当是自己家。
他们汉化根本不是为了让祖国更强大。
他们更怕被汉族人赶走,因为尝到了汉族文化的甜头,更怕失去。
所以他们只想着要汉人如何屈服,学习汉人的权谋策略,却把经济建设放在最后。
西方已经开始了工业革命,女真族统治者怕外来科技教坏他们的奴才,所以坚决抵制。
女真族建立的那个国家,母亲说是蜂蚁的社会,蜜蜂蚂蚁什么样?
不需要工蜂和小蚂蚁开化睿智,只要老实能干就行。
每天不辞辛苦的采蜜搬运食物,然后供养高高在上的蜂王蚁王,别的他们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皇上在靖难时就有地雷,三大营里的红衣大炮是现行最先进的。
可是到了女真名族统治中国的时候,什么都没了。
害的后世子孙以为我们发明火药只想着放鞭炮,多悲哀。
林孝珏不喜欢那个民族。
距那个名族的首领出现还有一百五十多年,什么都来得及。
其实她这次出关是没有目的的,突然特别想看锦州的据点,就是想提醒自己,大汉河山不能让异族人占领了,为了以防万一,必须把腐朽的礼仪制度推翻了,但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政府。
腐朽古板的礼仪道德制度不是几个人制定的,是整个民族的信仰,要推翻它,太难了。
母亲说她那时代的先烈有人倡导新文化运动,成功了,所以女子可以跟男子一样外出求学,女子还可以劳动养家,女子在婚姻不如意的时候可以提出终止婚姻。
要推翻一个制度,要从培养出显得文化新的思想开始。
人的思想又跟见识地位有关。
见识地位又是财富决定的。
所以母亲又说,他们那里伟大的马克思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她估计是没这个本事倡导新文化运动。
但她可以潜移默化做点什么,比如提高商人和匠人的地位,哪怕要付出生命,也不能辜负母亲教育她一回。
林孝珏看过锦州之后没有继续往前走了。
连夜往回返,京城里还有仇人的性命等着她去取,她要使坏了。
兰君垣自然是她到哪里都陪着她。
汉王跟她发生了言语冲突,本来带着人离队了,但是夜宿山林的时候他们那边人不会烹饪,林孝珏和兰君垣却能把打来的野味烤的香气四溢。
他嘴馋,所以又脸皮厚的回来了。
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是脸皮厚,他觉得这都是为林孝珏的付出,要是旁人,他才不伏低做小。
夜深露重,山风刮得树叶哗啦啦响,旷野之上的钩月清辉如水,洒在草地上就是一片冰凉。
没有遇到村庄,兰君垣照例点燃了两堆篝火,他和林孝珏围一堆,汉王和他的侍卫一堆。
现在他的侍卫也都现身了,不现身又能到哪里去?
汉王斜眼看着林孝珏和兰君垣肩并肩坐着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了什么,兰君垣笑的跟二百五一样。
汉王眯起眼睛,那个死丫头怎么从来不会哄他笑呢?
他不满的嚷道:“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林孝珏和兰君垣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汉王移过去坐在林孝珏的身边:“你告诉我,我就捣乱不让你们说。”
林孝珏用你是小孩子吗的目光看着他。
汉王得意的一勾嘴角,反正不能让他俩好了。
兰君垣道:“把火移到一边,你就在这睡,暖和。”
林孝珏道:“咱俩睡一起,晚上有蚊子,给你涂点膏药。”
说着她去小药箱里找膏药,兰君垣移动火堆。
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根本当汉王不存在。
汉王气得跳起来,指着林孝珏道:“你不知羞耻。”
林孝珏看着他嘿嘿一笑:“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汉王这家伙每天都要骂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