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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中一动,将剩余的奏折摔倒武城兵马司指挥使的脸上:“不是土匪办的案子吗?土匪呢?追风是土匪不?”
如果追风是土匪,那么方景隆就是土匪头子。
指挥使慌忙跪地;“是臣办事不利,查的是错误的消息,臣该死。”
他没有责任自己揽了,没有推倒追风的身上。
皇上冷笑道:“你不是都捉到了吗?怎么又办事不利?”
指挥使道;“土匪是捉到了,但是不是截杀周小姐的那一批土匪。”
皇上大笑:“阴奉阳违,欺上瞒下,当朕是傻子是不是?”
指挥使伏在地上不敢起身,身子抖如筛糠。
包括汉王和兰君垣在内,屋里的人跪了一地,请皇上息怒。
皇上冷声道;“武城兵马司指挥使方卫国,办事不利有欺君之嫌,今免除其职务,丢到西大营做饭去。”
从指挥使贬到伙头兵。
还不如直接回家的好,还能想别的门路,去当伙头兵,谁都知道是皇上关照过的伙头兵,怎么会有人提拔他?
指挥使大人身子一软,瘫在地上,立即有锦衣卫就把拖走了。
皇上看着方景隆,一脸哀伤:“你怎么就不肯放过她?他是真的侄女。”
方景隆愣愣的看着皇上,他从皇上眸子中看到了哀伤,是真的心痛的哀伤,原来皇上这样疼爱这个女子,看来杀了她就对了,哪怕付出追风的死,还有他不知未来的惩罚。
这些也都值得。
兰君垣却不能让皇上继续担忧下去。
方景隆之所以盛衰不断,不仅因为他跟皇上是发小,还因为方家还有一个很会打仗的人在西北,皇上现在不会杀了方景隆,况且还没有直接证据质证就是方景隆就是凶手。
但是要救林孝珏,非在此刻不可。
也必须在此刻,不然以后林孝珏现身了,皇上知道她没死,却惩处了方景隆,怕是皇上会多想。
兰君垣思考一息道:“皇上,周小姐可能没有死。”
皇上一怔,看向兰君垣。
方景隆心中惊涛骇浪,他已经损失了这么多,难道那个结巴还没有死。
汉王黑着脸看着兰君垣,如果现在他再没有一点危机感,他就是傻子了。
兰君垣诚然看向汉王,面带感激之色,然后对皇上道:“还要多亏汉王,当时保护在小姐身边的正是汉王,现在汉王安然无恙,想来小姐应该也逃过了一劫吧?‘
皇上看向汉王:“清野在你手里吗?”
他的父皇啊,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就不能问是不是他救了人吗?
汉王不想把林孝珏交出来,但是兰君垣那个狗东西当着他父皇的面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他没有办法了。
他无奈的点点头:“周小姐受了伤,儿臣请了大夫给她医治,正想着给周家人送消息呢,父皇您就叫儿臣来了。”
如果他真的这么好心,早三天前周光祖哭天抢地的时候他就应该把人交出来了。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也是用权谋之术上位的,自然明白了儿子的想法,儿子对清野还是没死心啊。
方景隆则四肢发凉,他辛辛苦苦为了什么?汲汲营营又是为了让人当皇帝。
现在却被一只支持的外甥背后捅了一刀,他要杀人的人啊,他给揪了。
可真是好外甥啊!
522 勒索
北方有句俗话,外甥是狗,吃完就走。
方景隆想现在跪在他身边的两个外甥都是靠不住的,他得自救。
他抬起头道:“圣上,方才兰君垣还口口声声说是微臣派追风杀了周清野,怎么现在周清野又活着呢?他自相矛盾明摆着是在陷害微臣。”
兰君垣道:“属下也不敢确定,毕竟周家人说周小姐去世了,尸首还停在周家呢,可是微臣意见汉王,又感觉哪里不对劲。”
是啊。
如果林孝珏还活着,那么周家的尸首是谁?
殿外这时走进来一个公公,大刘公公走过去,那公公在大刘公公耳边低语几句。
大刘公公回到皇上身边,低声道:“是太妃娘娘派人过来问的,问案子查的怎么样了,为什么娘娘殿里的魏公公几日不见回转,侍卫也都没有消息。”
不用问了,这下知道周家的尸体是谁了。
皇上看了兰君垣一眼。
兰君垣目光坦然的对上去,他明知道皇上可能在怀疑他耍把戏,但是皇上更会明白方景隆是真的想杀林孝珏,不过这次失手了而已。
就看皇上觉得那边更重要一些了。
皇上又看向汉王。
汉王忙低下头。
皇上道:“河间候正在到处找清野,老四你跟君垣两个一起,把清野送回去吧,立刻马上。”
汉王指尖一抖,他的父皇让兰君垣跟他一起,分明就是要监督他,他磕了个头:“儿臣告退。”
“属下告退。”兰君垣去追汉王了。
汉王也兰君垣一离开大殿,皇上就屏退左右,这左右包括大刘公公。
皇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景隆。
方景隆身子身子抖成一团,抬头看着皇上,皇上的目光是那么邪气,似笑非笑,难道皇上要杀了他?
不能够啊。
他们方家还有利用价值。
皇上定国之后杀了不少功臣,能镇守西北的只有自己的亲弟弟,如果皇上杀了他,弟弟定然会放蒙古鞑子进来的。
皇上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连江山都不要。
方经理觉得眼前陡然一暗,是皇上站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方景隆不敢直视皇上,低头轻唤:“皇上。”语调是无尽的哀怨。
皇上蹲下来:“景隆。”
方景隆热泪盈眶,皇上叫他景隆,是他的小名,皇上只有想跟他亲近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
皇上没有想杀他。
“皇上……”
方景隆抱住皇上的大腿痛哭不止。
皇上推了推他:“你先别哭,朕问你一件事。”
方景隆擦擦鼻涕:“皇上……”
皇上道:“这些年你贪污了不少钱吧?”
方景隆大惊,急忙解释:“皇上,微臣……”
皇上抬手打断他;“朕心里清楚。”勾勾手指;“交出来点,去年国库空虚,西北虽然安定,但是西南那边不怎么太平,朕手头紧了。”
方景隆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管他要钱?
皇上蹙眉道:“怎么,你不肯交出来吗?那这次这件事,咱们可没完。”
勒索!
方景隆被皇上惊的外焦里嫩。
皇上想要钱,抄家不就好吗?
当然不好,要找理由,还会引的人心惶惶,对皇上的圣明也有损。
还会让下面人贪墨,层层剥皮才能入国库一些。
远不如这个办法来的巧妙。
皇上道;“二百万两银子对你来说不成问题吧?”
打劫!
直奔心脏!
方景隆具体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但是他知道二百万两是个极限。
他欲哭无泪的看着皇上,有这样的皇帝吗?勒索臣子,不,是劫持臣子。
皇上直起腰背过手去,又恢复了以往的高深莫测。
方景隆知道现在该是他表态的时间了,他跪地磕了个头:“微臣尽量给皇上凑足了银子,尽量……”
就是他也不敢确保。
皇上心中一哼,这帮王八蛋,果真个个都比当皇上的有钱。
汉王跟兰君垣出了宫门,迎面就见到了河间候。
汉王见兰君垣跟河间候在打招呼,就知道这河间候是兰君垣请来的,肯定是怕他不放林孝珏,或者拖延时间,所以找了河间候来监督他。
他想不通兰君垣是怎么操作这件事的。
现在看结果,舅舅方景隆对他起了隔阂,追风死了,魏公公和带去的人也死了。
追风虽然没有杀死林孝珏,但是杀了魏公公也够方景隆喝一壶了,那是太妃的人。
方景隆必然要损失些什么。
此消彼长,林孝珏就会得到些什么。
汉王:“……”
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为别人做了嫁衣。
他很不甘心的拉过兰君垣,低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杀死追风的,就凭你一个人,恐怕是办不到啊。”
兰君垣低声告诉他:“所以多亏了我的好兄弟。”
风少羽?
这是汉王首先想到的人。
又一个碍眼的家伙,汉王气的手尖发抖。
见河间候看过来,这才强忍着没有失态去打人。
汉王不能直接把兰君垣和河间候带到别院去,那是他的秘密基地。
他把二人请回王府,然后叫一个侍卫去请林孝珏。
那侍卫去了半个时辰回转,跟汉王回禀;“周小姐已经被送回周府了。”
这正是汉王私下授意的,他总不能让兰君垣和河间候把他堵个正着,林孝珏身上困的都是伤。
兰君垣猜到林孝珏可能有些不妥,但是没有见到人,他也不能说什么,不过他知道汉王是不会杀了林孝珏的,因为事情已经捅到皇上那里,谁也不敢再有小动作。
所以林孝珏肯定是回到周府了。
兰君垣跟河间候同时告辞。
他二人一走,汉王就把一桌子的瓷器抚到地上,可那脆裂的声音依然不足以让他泄愤,说不定今晚就可以得逞所愿,就这么又没了。
变故。
变故。
要不是那月信……
汉王看向苍天,老天是不是玩他呢?
周府的人看见活着的林孝珏,到没觉得是有人玩他们,以为是闹鬼了。
不过鬼不能那么虚弱,被人抬着回来了。
张氏让人把她送回到房里就问她经历了什么。
林孝珏以病体为由要休息,把人都打发了出去,暂时什么也没说。
直到兰君垣和河间候找上门。
她之所以什么都不说,是因为不知道兰君垣是怎么部署的,她要跟他商量完才能确定要如何找说辞。
523 出发
林孝珏没有见河间候,用的理由是她受伤了。
河间候不是不懂得体谅人的人,他虽然心急孙子的病,但是也不能让林孝珏带病给孙子看病。
他失望无奈的走了。
兰君垣当时跟他在一起,他跟林孝珏没有定亲,他也不适合留下来。
但是下人来传话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见下人给他使眼色,他就知道林孝珏是希望他留下来的。
送走了河间候他又折返回来。
下人偷偷把他带到林孝珏的院子里。
进了院子,陵南看见他忙把他领到林孝珏的房里。
兰君垣见林孝珏坐在桌前,穿着整齐,精神抖擞,表面并看不出来什么伤痛,心中稍安。
陵南请他入座,兰君垣坐到了林孝珏的旁边。
林孝珏让陵南去倒茶,陵南又不傻,人家两个人是有悄悄话要说,不是真的要喝茶,识趣的退下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她一走,屋里顿时一静。
“你哪里受伤了?”
“你是怎么脱险的。”
兰君垣和林孝珏一起开口,二人都觉得有趣,相视一笑。
兰君垣道:“你不是躺在床上,面如死灰,双目无光,我这心就安定了不少。”
意思她还正常。
林孝珏道:“不然能怎么办呢?”
兰君垣知道她向来坚强,听了脸色一白,犹豫一下声音有些哑,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跟少羽料理了追风等人还有魏公公带去的人,怕他们乱说,都杀了灭口了。完事的时候早就不见了你,我知道是汉王掳了你去,可我没找到他把你藏到哪里了,他是这半年才在京城活动的,我不知道他有哪些别院,四天功夫,也没查出来。”
原来魏公公带去的那些人也没回来,还有一些事他们灭的口。
原来前来支援的人是风少羽。
林孝珏从兰君垣的话里已猜出个事情的大概,嘴角微挑,心想这个风少羽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用的。
兰君垣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也没看她的脸色,抓起她的手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都是我的责任,你千万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林孝珏一挑眉,他的意思,是即便朱高燧强迫了她,也不是她的错,是他没照顾好她吧?
他应该真的认为朱高燧跟她已经不清白了吧,毕竟她被掳走了四五天,四五天时间,想要孩子都可以受孕了。
林孝珏心中感慨,到底是兰君垣啊。
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他都愿意理解她,相信她。
人生之中有一个这样心疼自己的人,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她笑道;“假如你想的事是真的,你还要我不?”
兰君垣懵懂的抬起头,假如?
他眼睛一亮:“朱高燧那个畜生没伤害你?”
林孝珏微微颔首:“他时运不济,老天没给他机会。”
兰君垣眼圈一红,突然把林孝珏抱住:“你这个傻瓜,还在乎什么我要不要你,我怕你受到委屈和惊吓,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你,就怕你不要我。”拍着她的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只要高高兴兴的,比什么都好。”
林孝珏心中感动,她笑呵呵的拍着兰君垣的背:“你才傻瓜,我是谁啊,我能害怕吗?我什么都不怕。”
兰君垣一笑,放开她提着她的耳朵;“你呀,就是嘴逞能。”
林孝珏打掉他的手。
然后撸起袖子:“你看,委屈我还是受了,那个死变态把我绑起来,差点让我当了残废。”
从汉王的人把她送回来,到现在怎么也有两个时辰了,可是她刚刚可以行动,可见受了多大的罪。
兰君垣看着她胳膊上一道又一道的淤青,怒不可遏,站起来道:“怕人跑可以用脚镣锁住啊,也不用把人绑成这样,以后不能行动了怎么办?我把他也绑几天,看他难不难受。”
林孝珏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夸奖他办法多,她拉住他:“算了,都过去了,你绑架皇子可是大罪。”
兰君垣很不甘心。
林孝珏道:“这个没办法,谁让他是皇帝儿子呢,出生决定的,咱们先忍一忍,我娘教我一句话,别看他今天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
兰君垣一笑:“这是什么话?”
“就是早晚会找他算账的。”
兰君垣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汉王算账。
兰君垣跟林孝珏说这话,他有些口渴了,自己动手倒了一杯水,捏着杯子有些烫手。
他诧异道:“这么热的天,你还喝热水吗?”
林孝珏想了想,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来月信了。”
“月信?那跟热水有什么……”兰君垣桃花眼瞪的如铜铃大:“你有月信?”
林孝珏伸手要来茶杯:“给我吧,你在要凉茶去。”
兰君垣小心翼翼把杯子地给她,然后站起来围在她身边打转。
林孝珏不解的浅笑:“你干嘛呢?”
兰君垣道:“我的天哪,那我不是可以有女儿了吗?”
又急急追问道;“是不是有月信就可以生孩子了?是吧,是吧?”
他神色紧张又带些兴奋,按在林孝珏肩膀上的打手有些颤抖,林孝珏能感觉到他很怕她回答说不能。
她点点头:“只要有月信,就能生出孩子,办法总是有的,不过如果没有月信,那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来。”
兰君垣大喜:“我会有女儿了,我会有女儿了。”
林孝珏:“……”
好像她马上要生了一样。
而且谁说她要生女儿?
看着傻袍子一样的兰君垣她还是心头暖暖的,其实对于她自己,能不能生孩子她都无所谓,她有过孩子,死了,再活一次,这些东西她都看淡了。
不过他是那样喜欢孩子,能给他生一个也挺好的。
肯定不会想贝儿那样有个不可靠的爹。
一家三口,四口,相亲相爱。
幸福无外乎如此。
林孝珏和兰君垣谈关于刺杀的事,两边都是怎样的经过,二人说到周光祖回来才散了。
魏公公的尸体让宫里的人认走了。
周光祖也听下人说了林孝珏被送回府了。
撤了香料铺的缟素,匆匆就往回赶。
兰君垣收到他回来的消息早一步离开,他前脚走,周光祖后脚就来看林孝珏。
见面询问一翻是避免不了的了。
林孝珏跟兰君垣通过气,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比如追风那些人已经死了就该说,汉王虐待她就不能说,因为兰君垣在皇上那里说的是汉王救了她。
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周光祖上下打量她,跟以前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