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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性女们自行决定去留。
公孙夫人是忠实的佛教徒,早早便让人在会客禅房订了房间。
不然上山下山就要一天,回到家后半夜了。
很快到了傍晚,小沙弥送来斋菜,跟公孙夫人来的丫鬟婆子们等夫人用过晚膳后自行用了饭。
寺庙不必家里,地方不够宽敞,带来的人也不多。
眼看天黑了。
公孙夫人的陪嫁婆子过来询问夫人:“今晚安排哪个丫鬟值夜?”
一共带来两个一等丫鬟和一个二等丫鬟,婆子有四个,还有轿夫和两个护院,但是男女有别,男客住的地方离这里远些。
公孙夫人道:“都睡在外面吧,出门在外,住得近一些有个照应。”她声音恹恹的,有些无精打采。
老婆子到外间安排一下,回来便伺候夫人就寝。
“夫人,您今来睡眠不安,想来这佛门清净之所,什么牛鬼蛇神都能镇住了,早点安歇,兴许能睡个好觉。”
公孙夫人微微颔首:“都是让那些个小贱人闹的。”
由着老婆子伺候洗漱,然后就上了床。
很快的天黑下去,皇觉寺依山而建,又刚下过雪,到了夜晚,四周寂静的仿佛不是人间之所。
忽地房顶上传来咔咔咔的声音。
公孙夫人本就难免,忽地坐起:“什么动静?”
老婆子从床踏板上坐起,到不远处的桌上提来油灯:“夫人,怎么了?”
公孙夫人声音有些颤抖,指着屋顶低声道;“好像有人。”
老婆子倾耳细听,也听见细微的声音,她脸色一变:“奴婢出去看看。”
公孙夫人一把拉住她:“让别人去。”
老婆子连连点头,叫着外屋守夜的丫鬟:“快进来。”
丫鬟进来后老婆子吩咐她们去外面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多时两个丫鬟白着脸进来:“夫人,好像有人在监视咱们,奴婢看见有两个黑影越墙跑了。”
公孙夫人双手按着胸口,大口的喘息。
老婆子忙坐在床边给她顺气:“夫人,您怎么了?”
公孙夫人哇的一声哭出来:“嬷嬷,你说是不是大人?大人想我死?”
丫鬟婆子听了立即跪在地上:“夫人。”
公孙夫人擦擦眼泪,抬眼看着前方:“不,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咱们都守着,不睡觉,看他如何下手?”
老婆想了想道:“或许是她们看错了呢,夫人您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大人再怎么样,也不能对您起了杀心,再者说,这是佛门清静之地,怎么会有歹人混进来。”
公孙夫人一脸惊慌的看着一个丫鬟:“你再去看看,看是不是锦衣卫的人。”
丫鬟道是,踉踉跄跄站起。
另一个丫鬟颤抖着声音道:“姐姐,我陪你去。”
二人一前一后出去了,公孙夫人在屋里听见吱呀一声开门声。
接着众人就都看向门口方向,不一会的功夫,们又响了,声音轻轻的。
公孙夫人的心头提到了嗓子眼:“谁?”
两个丫鬟发出声音:“夫人,是我们。”说着二人又走进来。
公孙夫人忙道:“怎么样?还在吗?”
两个丫鬟摇摇头。
老婆子想了想,抬起头道:“夫人,不然把护院的叫过来看门吧,奴婢再去支会寺里的大师一声。”
可是并没有捉到人,就去跟和善们说,是不是兴师动众了?
公孙夫人使劲的摇着头:“不要,万一传出闲话怎么办?”
这黑灯瞎话的,她一个女流之辈,叫和尚和护院过来总是不好的。
正说着,突然听见屋外有嘈杂的脚步声,接着是妇人们不大不小的议论声:“看见人了吗?跑哪去了?”
“看见三个男的,没看见脸,但各自都很高,身手利落。”
“咱们人多,不用怕,再去找找,万一是什么歹徒呢?”
“再留下几个人保护夫人。”
“是……”
老婆子听了眼睛一亮,看向公孙夫人:“惊动了别人了,夫人您不必担心,对方人很多。”
公孙夫人听了脸上瞬间恢复了一些生气,又叫着大丫鬟:“去看看外面是哪家女眷,有多少人,定然是住在咱们附近的。”
在这心惊胆战的时候,叫男人有不妥,突然冒出很多妇人来,不管是公孙夫人高兴,两个丫鬟都如蒙大赦,提着灯很快的跑出去。
不多时两人兴奋着小脸回来:“夫人,不是别人,是户部侍郎韩大人的夫人,她们那边的下人还问夫人您的好呢,说是有贼,问您吓到了没有。”
“是庄氏?”公孙夫人大喜过望:“庄夫人我认得啊,还在一桌上吃过饭,她是住咱们附近吗?”
“就在隔壁的院子,带了不少人。”
又相识,又不少人,若是搭上了,那么安全就能保证了。
公孙夫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再睁开眼看向老婆子:“嬷嬷,那我的帖子出来,去看庄夫人睡了没有,若是没有,说我要拜见她。”
自家夫人和庄氏都是三品夫人,不存在谁拜见谁的道理,不过现在有求于人家。
老婆子去找行礼。
正这时,门口处有人敲门:“奴婢是户部侍郎府的,我家夫人让听见有贼声,让奴婢来问一问,这里是不是住着公孙夫人,您没吓到吧?”这声音中年妇人发出来的,清脆热情,一听就让人心里觉得踏实。
屋里人听了俱是一喜。
大丫鬟忙答道:“是,您稍等,来了。“她便去开门。
公孙夫人让丫鬟婆子伺候她穿鞋:“还拿什么拜帖,快给我更衣,我要亲自去拜见庄夫人。”
等庄氏那边的人进屋,两边确定了是熟人,公孙夫人便带着丫鬟婆子去找庄氏。
939 撺掇
庄氏所住的禅房和公孙夫人所住的禅房规格都是一样的,公孙夫人过来,庄氏让人把他请到里间,本来屋子就不大,又是主人休息的地方,公孙夫人带来的下人给庄氏磕完头后就让公孙夫人打发下去了。
庄氏也只留了一个心腹丫鬟在门口候着。
二人坐在靠南的火炕上,庄氏道:“姐姐您吓坏了吧?怎么没多带些人出来。”
公孙夫人道:“我常常来皇觉寺,从没碰到过今日这一的状况,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多亏你带的人多,不然这一晚上我要怎么过?”
庄氏端起茶碗,微微一笑,道:“都是我家大人,说山上万一碰着个什么事没有使唤的人,恨不得把家里的女人都让我带来,好在我家小,哗啦哗啦也就这二十个,都让我带来了,你说我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是小孩子,天天走到哪都叮嘱,去哪里都不放心,好像我能丢一样。”
说话的语气自信又有些小傲慢。让公孙夫人听了极其不舒服。她从来没有这样笑过,也没这样说过话。
因为这种笑,这种语气,只有被男人宠在手心里的人才能发出来的笑,才能说出来的话,她没有,没有男人的宠爱。
公孙夫人表情有些尴尬:“妹妹是有福之人,韩大人对您真好。”
显然的,林孝珏说要走夫人政治,就求到了庄氏头上,她和韩大人有政治上的合作,庄氏要辅佐丈夫,当然就欣然而来。
所以贼也是林孝珏安排的,为了吓唬公孙夫人,庄氏也是林孝珏安排的,甚至道衍法师的讲座都是冲着公孙夫人来的。
所以她主动上钩,凭这庄氏的机灵劲,自然要往来意上说。
先是故意惹得公孙夫人嫉妒,然后二人便说起自己的夫君。
庄氏低声道:“姐姐,你别怪我嘴不好,听说娘家大人和永安公主勾搭到了一起。”
这件事大街小巷都在传,公孙夫人想瞒也瞒不住。
她白着脸道:“妹妹也听说了?”硬挤出笑来:“让你看笑话了。”
“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怎么能看笑话呢?”庄氏拉起公孙夫人的手:“咱们都是女人,女人不易,谁敢笑话你,说不定明天就轮到自己头上了呢。”
一句女人不易就让公孙夫人的防备丢盔卸甲了,她哭出来:“妹妹,你是个好人。平日里她左一个女人抬进来,右一个女人抬进来我都不说什么了,谁人他是指挥使大人,是男人,可是这次不同了,对方是永安公主,人家公主有权有势,肯定不会屈居别人之下,可我们家那位有是见色忘义的,我怕他会……”说到这里,她目光露担忧之色,一脸委屈的看着庄氏。
庄氏低声道:“今晚那写贼人不会是来找姐姐的吧?”
公孙夫人顿时忘了哭泣,脸吓得煞白:“若真是呢?”
庄氏想了想,咬牙切齿道:“姐姐,您才是正儿八经的正头娘子啊?怎能让人欺负到这种地步,要是我啊,给可能被他打死,我不能让他欺负死,我也得跟他说出个理子,想不声不响除掉我,那是没门。”
公孙夫人低下头道:“我是没有妹妹这样的魄力。”又抬起头:“这也不能怪我家大人啊,那永安公主堂堂公主,怎么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家大人都能给她当爷爷了,她竟然还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名分,这置于我何地?还有说她饱读诗书,读成**荡妇了,专会勾引别人家的男人,没有男人活不了了?这个贱人。”
一骂到跟自己有冲突的女子,她唯唯诺诺的眼神也变得坚强起来。
庄氏来时林孝珏已经跟她说过公孙夫人可能会有此想法,这就说中了,她抽了抽嘴角。
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话说回来,姐姐,咱们也不能全怪公主,没有公主还有别人啊,你家大人心中不安分,早晚又有这一遭,越是老了越要俏,遇到小姑娘家门都找不着了,你这么干骂下去有用吗?”
“那妹妹你的意思?”公孙夫人不解的看着庄氏。
庄氏道:“我帮您像个对策。”沉吟一会正好看见自己的丫鬟低头在门口守着,挥挥手:“你先出去。”
丫鬟福身走了。
这丫鬟一走,屋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人,为了帮自己出主意,心腹丫鬟都赶了出去,公孙夫人对庄氏的好感又近了一层。
庄氏突然低声道:“姐姐,能确定今日的贼人的目标是您吗?是不是公孙大人派来找您的?”
公孙夫人之前也这么想,但也不敢确定。
她支支吾吾道:“应该不能,不能吧?毕竟一日夫妻……”
“天呐,您还想着大人对您有恩情呢?你回头看看那些老人,什么周幽王的褒姒,商纣王的妲己,之前那个不是跟王后关系好好的,可是架不住有新人在眼前晃,那点恩情早就忘到脑后了,王后的人选要换,连王子都要换呢。”
公孙夫人大惊:“王子也要换?”
她和公孙衍只有一个嫡出的儿子,其余都是庶子庶女,公孙衍死后指挥使的位置是不能继承的,但是千户封号可以继承,显然,这一千户人家的税务以后要交给儿子,难道也会因此而改变?
庄氏道:“那可不好说啊,你家大人又不是老到不能动,那永安公主又正是花容月貌,真成亲人家好不生孩子?”
“可是听说永安公主不能生育。”
庄氏:“……”把这个茬给忘了。
之前又传闻林孝珏不能生育,这种传闻林孝珏又不会特意澄清,而且也没办法成亲。
所以庄氏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她道:“那也不见得就留给您家大爷啊我的傻姐姐。”
是啊,万一丈夫不经撺掇,重视别的庶子,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丈夫和别的女人真要杀她她也斗不过,可是要是伤害到儿子怎么办?
庄氏见公孙夫人一脸犹豫,垂眸一想,又抬起头来:“老姐姐,不是我搓坏,咱们都是女人,我可是实实在在向着您的,您家大爷也能独当一面了,只要有儿子在,丈夫这种东西要不要的还什么用?”
是啊,本来就在守活寡。
公孙夫人听得心头一动。
940 猛药
庄氏不断的给公孙夫人灌输公孙衍要害她,甚至会害她儿子的思想,公孙夫人听得又怕又焦虑。
张氏又让她想对策来压制公孙衍,万一真有这么一天,也好替保护儿子。
不过一说到这里公孙夫人就不说话了,不说要反击的话。
说明她还没有下定决定。
但是从她闪烁的目光和吞吐的语速来看,庄氏相信她是有公孙衍的把柄的,不过不愿意用,在等着最后那根稻草断掉。
庄氏也不催她,就继续听她诉苦,然后敲敲边鼓。
直到夜深。
庄氏实在困得不行,公孙夫人又不敢回去睡,庄氏就留她在屋子里,反正有一张床还有炕。
孙公夫人欣然住下来,病约定好明日一起下山。
第二日天气晴朗,扫过的路面雪都升华了,所以下山的路不像来时那么滑,不过轿夫把轿子抬下山,也用了半个时辰,等到了城里,眼看就是晌午了。
庄氏坐在轿子里让人去通知前面的公孙夫人:“说我请夫人用午膳,让夫人不要推辞。”
庄氏一片盛情,而且公孙夫人回去也没什么营生,很高兴就答应下来。
梁顶官轿在不远处的一个食肆停下。
食肆规模不大,但装修很精巧,也有供女眷用的二楼雅间。
庄氏和公孙夫人驻足用了一顿午膳,等吃完了,庄氏看向门口候着的丫鬟,那丫鬟朝她眨眨眼。
庄氏问道:“姐姐还要点些什么?”
公孙夫人摇头:“够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回吧。”
庄氏起身,二人的丫鬟分别来给二人穿上披风并带好帽子。
等收拾好了,二人携手一起下楼。
“二位夫人慢走,以后常来。”
掌柜的亲自送到门外。
公孙夫人回头让下人给掌柜的赏钱,正看着下人掏荷包,突然庄氏不轻不重的拉着她的袖子:“姐姐快看,那是谁?”
她声音不高。
公孙夫人忙回过头,放眼对面定睛一看,脸上顿时血色。
对面马车走下一个红披风的女子,能看清女子正脸,眉目如画,清丽绝伦。
她身后的背景是个药铺,上写着芳草堂。
药铺门前有人经过,门面也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有些破旧,但是那女子往门前一站,目光审视着左右,顿时就觉得那店铺有种别样的美。
说不出那种感觉,就是觉得这背景衬托这女子,沧桑配着孤寂,恰到好处。
行人也好像定格,全都是为了衬托那女子的存在。
一只大手伸向女子,女子将小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二人一起进了放草堂。
“是我家大人。”
公孙夫人看罢多时,等人进去了还不肯收回目光,喃喃念叨着。
庄氏道:“那位就是永安公主啊,不知道他们来着药馆是为了什么。”
公孙夫人面无血色,摇着头。
庄氏突然低下声音:“姐姐,不会是大人要给您下药吧?永安公主可是大夫,用药高手,她还曾经给我治过病,您应该听说过吧,药到病除。”
是听说过。
公孙夫人突然一蹙眉:“既然你们相识……”
那怎么又会帮着她说话。
庄氏心想,就是怕你现在不问回去再胡思乱想,我就直接告诉你吧。
她道:“您有所不知,这公主睚眦必报,是治好过我的病,她也没少侮辱我,你不知道当时给我写了什么方子,算了不说了,反正是狗吃的,恶心死了,而且她行为不端,你我都是原配妻子,我怎么能看得惯?”
庄氏的性格十分快言快语。
而是庄氏也很小气。
够吃的,应该是屎吧。
永安公主让庄氏吃屎,所以庄氏恨上了。
公孙夫人心中点头,她还知道在贤王府,庄氏跟林孝珏吵过架。
那就都对上了,庄氏不可能是在撺掇自己。
公孙夫人抓住庄氏的手:“我相信妹妹。”
正说着,对面的人出来了,公孙夫人见公孙衍手上提着两包药,之后交给了手下。
那么这样说来,这药是要拿回家去的。
果真,那公主自己上了马车,公孙衍还撩着车帘不肯让步。
公孙夫人隐隐约约听见什么:“你给我时间,那我不能……”
那公主的声音就比较清晰:“您回去让人把药材用来煲汤,喝进去之后,一切就都解决了。”
随即马车开始滚动,公孙衍让出路来,在路边呆呆的注视马车离去。
公孙夫人见此情景气得手抖。
怕公孙衍看见,她帮转过身面向食肆。
过了一会庄氏道:“人都走了,姐姐,没事了。”
公孙夫人这才回过身,看着对面,果真人去路空,就只剩下那个有些破旧的药铺了。
眼泪慢慢从公孙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