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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君垣笑容垮下去,目中寒光乍现:“除了你,别人我谁都不会娶。”
林孝珏道:“那懿旨怎么办?”
兰君垣拉着她:“上车书。”
因为懿旨上说的兰家公子君垣,如果兰君垣不是兰家人了,那这婚事就做不得数了吧。
马车压着积雪的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兰君垣执起林孝珏的手:“我要自请被兰家除名,再也不想受方夫人控制了,这样就能一劳永逸。”
兰君垣十分确信自己不是方夫人的亲生子。
他文雅的俊脸写满不忿,桃花眼像是淬着冰,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冷了八个度数,林孝珏见过兰君垣愤怒的样子,但是没见他如此恨过。
她摇摇头:“不要。”
“不要?”兰君垣凝眉坐回去。
林孝珏道:“对,不要,即便你不是凉国公的亲生子,可是你也没有犯什么错啊,凭什么我们要自请被祖籍除名?就算不做他们兰家人,也得说出个名堂来,这样一来,世人只会认为你不过父母之命,执意要反对婚事,反而没理了。”
“可我怕你受委屈。”
林孝珏道:“大的委屈都受了,这次我不在意委屈一段时间,一定要让方颜夕和兰夫人自食其果。”
说完,见兰君垣目光变得询问。
林孝珏想了想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是什么人吗?”
兰君垣凄然一笑:“怎么不想知道,想知道他们是不要我了把我卖掉,还是有苦衷,不过不管什么原因,我都想知道我是谁。”
“我是谁,从哪里来,先有鸡还是先蛋,我也总问我自己。”
兰君垣一愣:“……”
他苦笑道:“你又来逗我。”
林孝珏也笑了,露出洁白的小牙,在暗影中闪着光。
兰君垣到:“还是说说你的看法。”
“我忽然思考到一个问题,你说你查过自己的身世,可是所有人都三缄其口,唯有你的奶娘略略对你说了接生婆是什么人,你也没找到接生婆,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像是有人在故意掩饰什么,把真相都斩断了。”
兰君垣道:“方夫人不想我知道真相,所以自小我身边的人都不会提这些事,等我隐隐有预感哪里不对劲的时候,有线索的人一个我都不认识,家里除了方夫人身边的陪嫁嬷嬷,没有呆过超过十年的,而我多大了你也知道。”
所以用人都是新人,不可能知道当时的事。
林孝珏一敛眸:“所以很奇怪啊,怕你知道真相,是应该将真相掩盖住,可是是不是有些过了?一点都查不出来,如果你是抱来的,捡来的,卖来的,方夫人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吧,你说她得到你的手段,会不会很不堪?”
和自己的亲生父母有关。
兰君垣听了心都揪起来:“她到底是怎么得到我的?”
林孝珏点头:“我们要查,让自己活得明白,说不定对我们的婚事也有帮助。”
兰君垣右手慢慢攥紧了:“你说的对。”
二十多年前的事,要查起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接下来的时间谁也没提婚事,兰君垣也好像一头扎到公事上,跟林孝珏的来往都少了。
他不提婚事,林孝珏也不提,皇上赐婚的婚事都不着急操办,而且兰君垣名义上还在孝期,方颜夕也只能等消息。
这样一等,年马上就来了。
一年风和丽日,百姓收成好,官员富商就吃的饱,东华大街的盈利,比去年还多出十万两银子。
关键外债已经还清了。
林孝珏算着倭国银矿和非洲银矿被发现的时间,热钱快要涌入进来,应该印发一些银币。
作为货币,前几朝都是铜钱,随着银矿的发掘,银子就开始作为主要货币了。
但是银子一直按斤两算,没有统一的符号。
可是热钱涌进来的时候也按照斤两算,这就很不划算,因为这些银子在他们本国,都是以货币符号的姓氏出现,一枚银币,可能只能买一代米,但是流通到这边,就换成了斤两,一个银币一两,二两,那就是很多钱了,能换比他们本国多的多的米面粮食。
这样很吃亏。
现在东华大街有信誉,有能力,可以发行货币了。
不过还有问题,朝中大员都是熟读四书五经的学究,根本不懂经济,光靠东华大街的商会来支撑一个大国的经济,这很危险,在官本位的王朝,也很吃力。
所以科举制度也有问题。
问题太多,一项一项来,先构思银币图形,其他事交给商会,慢慢来。
医馆今年发生太多事,盈利不多,但也够医馆的人开开心心过个好年。
林孝珏合上账本,坐在房里揉着眼睛,门响了。
“公主,无锡来人了。”
无锡那边有联系的就是四娘子和三太太啊。
林孝珏让人王再生进来:“是谁来了?”
“是三老爷亲自来了。”
这个窝窝囊囊的三叔啊,林孝珏哈哈笑:“他愿意见我啊?那赶紧请进来。”
三老爷见林孝珏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因为林孝珏临走的时候他就在看医书,有很多问题,这一见面,连着问道吐沫横飞。林孝珏把自己的见解都跟他说了。
最后实在说的口干舌燥,问道:“三叔,您大老远来,是来学医的吗?”
966 过年
三老爷不是来学医的。
林世泽傻了,三太太知道消息后怕有人拿林世泽做文章难为林孝珏,所以特意让三老爷过来接人,要把林世泽接回到无锡老家去,这样林世泽是死是活,都没人关注,名义上林孝珏也不是林家人,慢慢的就能断了关系。
大老爷夫人正愁着一个傻瓜不好养,了不得让人三老爷把人带走。
林孝珏听完三老爷的话,心中一阵阵暖流涌过,重生一世,娘没有了,但三太太一种用她特有的方式在爱护林孝珏,像娘亲一样,这不能不让林孝珏感动。
林孝珏又叫来唐春,本来已经为唐春找好了商队,这回用不着了,跟三老爷回去就行。
三老爷要赶回家过年,所以不做停留,把三太太给林孝珏准备的一些小礼物放下就走,啊,临走向林孝珏要了几本书。
林孝珏不光包了书,还包了一些成药给三老爷。
因为时间紧迫,三老爷来的出其不意,其他好东西就送不出去了。
三老爷和唐春走后年到了。
今年过年家里多了一个客人。
靖江王一直留在京中没走,别院孤零零的,他就请了圣旨,跑到国公府来过年。
儿大不中留,皇上看他猴急的要当周家女婿,所以同意他在周家过年的同时,把他的婚期也定下来,二月份正和他和周清晗的八字,所以出了正月,就让他们成亲。
圣旨一下,周府的人都十分高兴,彩绸和红烛红灯笼比往年多挂了一辈,和离女子能当王妃,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值得庆祝?
当然有人不高兴,二伯母刘氏。
但是大过年的谁看她脸色高不高兴。
除夕夜窗外开始飘雪,且越来越大。
一家人都在厅里守岁,周清云突然感慨:“瑞雪兆丰年。”
打着桥牌的刘氏回头骂了一句:“你又不种地,可真是能多管闲事,有那时间先管管你自己吧,砸到手里的老姑娘。”
周清云:“……”
林孝珏听了忍不住笑,拉了拉周清云的袖口,一屋子人都有玩的,就她俩闲得慌。
周清云跟林孝珏出了房门:“妹妹,什么事啊?”
林孝珏目光看向屋里:“你没发现少了四个人吗?”
周清云回头数了数,靖江王和周清晗不在,两个孩子也没影了。
“他们去哪了?”
正说着周清晗的丫鬟从外面进来。
林孝珏回头看她:“你家小姐呢?”
丫鬟在林孝珏耳边嘀咕:“靖江王拉着五小姐堆雪人呢。”
周清云听了一脸羡慕:“五妹妹命好。”
按照世人的眼光,都和离了怎么是命好?
可是人家现在活得高兴,就是命好。
林孝珏道:“不管和离还是成亲,都是为了活得高兴,您说是不是?”
周清云心头一震,微微愣住。
林孝珏做了个嘘声动作:“咱们也过去,别让二伯母知道,不然她肯定说五姐岁数越大越没正经,这是嫉妒。”
周清云脸色一红。
林孝珏嘿嘿道:“我说二伯母,姐你生不生气?”
周清云摇摇头;“我娘是那样。”
“我才不信,但我还是要说。”
周清云掐着林孝珏:“你这促狭鬼。”
林孝珏拉住周清云的手:“来嘛,跟我一起促狭。”
红光闪烁之下,院子里一片银装素裹。
雪花还在飘落,零零星星的,天空像是在洒着银片。
院子的中央空地,赫然出现四个大小不一的雪人。
林孝珏和周清云走近了一看,中间是两个大的,两边各一个小的。
林孝珏道:“左边是的是周若琳,中间是靖江王和五姐,左右边的是慧姐。”
她话音刚落。
左边雪人后冒出一定虎头帽;“姑姑,你怎么知道的?哈哈。”
是周若琳在藏着猫猫。
林孝珏看了一圈:“你五姑姑他们呢?”
周若琳指着回廊尽头。
哪里灯光稀疏,又有屋脊挡着,看不清,但影影焯焯有两个黑影。
林孝珏道:“这俩玩意也够可以的。”
周清云心想可不是,孩子扔一边,两人躲着说话去了。
林孝珏没看见王智慧。
想了想悄悄走到另一个雪人的旁边,大喊一声:“我找到你了。”
王智慧兴奋的大叫,然后笑着跑圈:“小姨,小姨,我就知道是你。”
林孝珏和周清云过来有声响,两个孩子听见了,就相约藏起来。
周清晗那边只传来一句话:“慧姐,不要喊那么大声。”之后就没话了。
周清云心里嘀咕:“这怎么还有了相公忘了孩子呢?”
林孝珏看不远处有下人跟着,倒没那么在意,领着孩子在雪地里玩起来。
她的花样更多,撒谷子设陷阱,抓鸟。
可是晚上,哪来的鸟。
周若琳等了一会,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姑姑;“姑姑,你是不是在吹牛?你说你一起罩过是个雀,怎么一个都没有?”
林孝珏:“……”
“真是不好意思,选错时间了。”
正说着,突然脑后啪的一声,脖子里顿时冰冰凉的。
林孝珏捂着后脑勺回头:“谁?”
没有动静。
她看脚边落了一个雪球。
捡起来攥紧了,走向回廊的厢房门口,突然,东厢柱子后窜出一个黑影。
林孝珏瞄准了嗖就投过去,啪的一声,柱子后哎呦一声。
林孝珏喊道;“大家快来,抓贼啊。”
附近顷刻间涌出十多个下人,林孝珏手里攥好了雪球,来一个打一个,大家的大家尖叫连连。
等回过神来才明白,哪来的什么贼?
公主要叫人打雪仗。
一时间雪球在院子里乱飞。
周清云怕这些人玩疯了伤到周若琳和王智慧,赶紧把二人护在胳膊底下,小跑着带回到厢房里。
可是两个孩子有些不情愿,站在门口不肯进屋。
林孝珏抓到柱子后的人,是周敬之偷偷摸摸对他雪球。
叫来两个家丁一起堵着,把周敬之按到地下,抓起积雪就往他脖子里灌。
周敬之叫的跟杀猪一样:“姐,你是亲姐吗?凉。”
凉,但是也痛快啊。
林孝珏好久没玩的这么疯,心情舒畅,哈哈大笑。
其他人纷纷相仿,抓大人就按到地上灌雪,院子里痛苦又欢乐的叫声像是油锅里投下的清水,炸开了,并持续在天空中回响。
靖江王捂着耳朵拉周清晗拉到远处,并抱怨道:“这个小姨子,怎么这么会玩。”
周清晗抿嘴一笑,因为她是清野啊。
什么都会,包括玩。
967 连襟
林孝珏被灌了两回雪,再跑一会,衣服都湿透了。
找根柱子歇脚,一边偷偷的喘气,一边还要防备有人来抓她,突然身后有种熟悉的味道,她不及细想,撒腿要跑,身子倏然一紧,两只结实的臂膀从后将她拥住:“清野。”
隔着衣服,能感觉来人的胸膛炙热而健壮。
林孝珏抿嘴一笑,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梁上红灯下兰君垣勾人的眼睛情意绵绵。
“靖江王都能来过年,我却只能一个人守着宅子,空虚寂寞啊,就想媳妇。”
林孝珏捶他胸口一拳:“你吓我一跳。”
兰君垣捉住她的手:“还说,看你玩成什么样了?还跑,头发都湿了,明天看你病着。”
这种游戏林孝珏小时候天天玩,还要跟弟弟们溜冰呢。
可从来没病过。
她不以为意。
兰君垣将身上披风解下来给她披上:“你看着我给你报仇,藏起来别动。”
林孝珏看他跑进人群,先是抓住周敬之,周敬之可苦了,他攥雪球的技术不咋地,但是撩闲,每个人都得罪了,大家都抓他。
这已经是第七次。
兰君垣把周敬之放到之后再去对付别人的。
他个子高,动作迅速,出其不意的,十多个人都遭了他的毒手。
林孝珏躲在柱子后暗暗给他加油。
可是很快的形式逆转,他犯了跟周敬之同意的错误,把人得罪光了。
等第一波倒下的人站起来,全都来围攻他。
被人堵在中间一顿好打。
兰君垣笑着求饶。
别说周敬之不干,下人们也不干。
周敬之喊着:“我们把姐夫抛起来吧。”
那种被人束手束脚之后力不从心的感觉可不好受。
兰君垣抱头乱跑,周敬之一马当先,带着人围追堵截,终于把他按倒了,几个人七手八脚一起上,把兰君垣往天上一扔。
“一二三……”
周敬之喊着号子。
兰君垣阵阵尖叫。
下面的人就哈哈大笑。
“一二三……”
笑声远播,不管是廊下还是别院的人,听见的全都赶过来。
“哇,兰大人头发都散了。”
天空中,随着整齐的号子声,兰君垣上去又下来,再上去……
漆黑的长发随风飞舞,凌乱了半张脸。
兰君垣忽喊道:“清野,我……你……”
周敬之仰着头道:“说什么,听不清,一二三……”
“清野,我……”
周敬之笑的合不拢嘴:“听不清啊。”
兰君垣再次被抛上天空。林孝珏从廊下走出来,站到人垫子之后,对着空中大喊:“我也爱你!兰君垣,我也爱你,你听见了吗?”
空中传来阵阵笑声。
“我爱你你你你你……“
众多下人包围下,刘氏那边将拍往下面一放:“糊了!“
她已经一连糊了五把。
大丫鬟说着吉祥话:“二夫人好顺啊。”
是啊,新的一年,好像一切都不一样的,特别顺。
梆子声响过后,城楼上的钟声也隐隐约约传到院子里的角落。
旧的辞别了,新的迎过来,又是新的一年。
大家玩累了都回房休息。
兰君垣反正也没人管,周懿之做主,让他住下来过初一。
兰君垣洗漱完,换了干净的中衣擦着头发,们咚咚咚响了。
这响声直到兰君垣心里,像是踹了只兔子,让他兴奋不安。
盼着林孝珏来,又怕林孝珏真的来。
已经是后半夜,虽然是未婚夫妻,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
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起来。
兰君垣丢开毛巾忙去开门。
“这么晚……王爷?“兰君垣眼睛看直了。
靖江王在他开门的时候明明看见他满脸堆笑。
一脸揶揄之笑道;“怎么,不是你盼着的人?”
兰君垣很快镇定下来,笑道:“当然不是,王爷屋里请。”
周家的客房布置的差不多。
靖江王就住在兰君垣隔壁。
靖江王也没打量屋子,直接坐到床边不远的小几旁:“说来有缘,咱们还能成为连襟。”
兰君垣和靖江王年岁差不远,儿时有过接触。
不过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兰君垣陪坐下来:“是小弟高攀。”
靖江王不认同的哎了一声:“你说这话,就是看不起我了,你文武双全,又有战功,我只是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倒是我拉低了周家姑爷的水准。”
周家还一个姑爷也小有战功。
兰君垣笑的儒雅:“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