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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太监躬身进来跪在脚下:“太后娘娘。”
这人一进来就是有事要说。
太后用袖子掩住嘴,轻轻吐出葡萄籽,然后将宫女等人全部屏退出去,等屋里安静了,低声道:“前面又什么事?”
皇上安排了林孝珏辅政,还有辅政大臣,根本没人提她垂帘听政的事,她去跟自己的儿子要求,儿子竟然说,那些朝中事她还不如他自己懂,不必听政,他和他皇姑姑都能应付。
听听,她的儿子啊,自己怎么述说委屈,都执迷不悟的相信林孝珏那个小贱人。
真真气死她了。
可是孩子不懂事,她不能不帮衬。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能应付得了那些猴精的大臣呢?
但又因为没有一个人向着她说话,她只能偷偷替儿子把关,让人监听。
太监道:“旁的事都是什么土地,赋税之类,好复杂,奴才也说不清,唯有一件事奴才听得清清楚楚,汉王上折子要留在京城,说其他宗室成员都没有封地,都在京城,他要求一视同仁,永安公主说宗室改革是太宗皇帝时期的政策,若是皇上不准,就是对太宗皇帝不敬,让皇上答应了。”
“岂有此理。”太后听了拍案而起:“先皇在的时候,可是都把这条狼敢到旮旯去了,她敢把人留下?是要纵虎归山?”
太监从地上爬起,猫步走到太后身边,带着笑意道:“娘娘,奴才觉得这正是咱们的机会来了。”
太后看着太监:“你什么意思?”
那太监问太后:“娘娘恨不恨永安公主?”
这话纯属废话,先皇驾崩的时候她在寝殿里哭,现在还有人传她是让林孝珏给数落了,还有先皇临死之前叫了林孝珏说话,都没叫她,虽然之后有儿子出面澄清,说是先皇把该说的话都跟他说了,后没腾出时间,可之前见永安公主怎么有时间啊?
还是忽略她不是。
皇上捧一个踩一个,让她成为后宫的笑柄,这都是林孝珏那贱人引起的,她怎么可能不气?又怎么可能不恨。
“哀家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可惜到现在还没找到门路。”
说她杀人放火,大理寺都叛过的案子,侮辱尸体,也处理过了,写反书,还下过牢狱,她黑点一堆,但是都已经闹开了,现在还成为了她传奇人生的一部分。
这就气死人了,因为之后在找不到林孝珏弱点了。
太监道:“所以啊,公主之前跟汉王就有爱恨纠葛,连太宗皇帝都知道,现在公主留汉王在京城,这不是余情未了,为了能长久相见,说不定还要帮汉王欺负圣上呢,咱们圣上虽年轻,但也精明,一旦他知道公主的真是意图,还会相信公主吗?”
太后听得眼前大亮:“你的意思是?”
太监小心的赔笑道:“奴才的意思是,永安公主与汉王余情未了,但是如今她有李驸马陪着,未必敢公然来往,不如娘娘为两个苦命的鸳鸯当一回月老,将二人约在一起……”
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的食指对在一起,后就笑的阴险了。
太后却看得十分兴奋:“然后哀家就得带着皇上去捉奸,看皇上还信不信她,就这么定了。”
1127 上钩
仁宗皇帝的百日忌辰又要到了,宗室所有人员都到皇极殿大殿,聆听鸿胪寺官员讲解祭拜事宜。
完事后汉王从殿里出来,看着别的兄弟叔父都是三三两两一起走,唯有他一个人,而这些人看都不看一眼。
为什么啊?无非就是当年父皇宠爱过他,但是后来失宠了,这些人怕他谋反被连累。
是的,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安分,猜忌他,小皇帝甚至还想让他困在云南。
要不是老爹活着的时候做了件好事,他现在根本都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
可留下来也很憋屈,王府四周都有探子看着,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他去哪里都不方便。
汉王无精打采下了长长的通道,拐弯就是出宫的方向。
忽的眼前一暗,什么人撞了他一下,接着手里被塞了东西,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相貌清秀的小伙者在他面前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汉王捏着手里的纸条微愣,问道;“你是哪一宫的?”
小伙者道:“奴才是圣上殿外伺候的,圣上有旨,传王爷到交泰殿一叙。”
交泰殿是仁宗皇帝还没有立为太子之前居住的地方,也是小皇帝的老窝。
汉王微微颔首,心中疑窦丛生,小皇帝叫他干什么呢?
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情好叙的。
用袖子掩着将纸条打开一看,上面竟然是林孝珏的字迹:“别去。”
汉王大惊,这意思是小皇帝让小伙者来传话,有危险,所以林孝珏告诉他不能去。
汉王摇摇头,林孝珏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可是保小皇帝的人,小皇帝要是真有计谋要害他,她怎么可能会不让他去?
汉王想了想,一指前方对小伙者道:“带路。”
林孝珏那边在跟小皇帝商量女子继承产业的事。
小皇帝倒是同意,因为之前仁宗皇帝就试行过两次,是两次和离案子,都判给了女子少许财产,无人不拍手称快。
但毕竟是个例,怕不能代表所有人,民间要是反对的太多就不好了。
林孝珏道:“这件事再大,大不过丈量土地之事,赋税才是国之根本,其他的事,就算下面有反对的声音,但是日久天长加以宣传,人们也会接受。”
这就是国人的性格,除非活不下去,不然什么事都可以忍受。
而且这种事情,根据阴阳理论来说,肯定有些人拍手称快,有些人反对,有些人无所谓,有些人走极端,这么一想,把走极端的几种可能事先想好,风险不大。
这也是最好的回击那些轻视女子现象的手段,与其跟卫道士们争论,直接让女人掌握财产,任凭卫道士们如何抨击,手里有钱什么都不怕,这是釜底抽薪之法。
小皇帝也觉得可取,但是他们还要在跟辅臣商量,如果都通过了,就找个地方试行。
二人商量完这件事,太监就来告知小皇帝,说是方太皇太妃病了,要见皇帝。
方太皇太妃虽然是汉王的母亲,但是太宗皇帝驾崩之后,她很老实,都没说过要跟儿子一起去封地的事,所以仁宗皇帝就一直留着她,对她还挺照顾。
现在汉王已经回京,小皇帝更不能在父亲刚死的时候难为皇祖父的妃子,也没必要。
但是病了还要叫皇上去看,这有些托大了吧?
林孝珏道:“陛下派个太医去就行。”
小皇帝道:“朕今日还没去跟母后请安,先去见母后吧。”
林孝珏今天也没什么事要说的了,二人便分开。
林孝珏从殿里出来,一个小太监跑过来对她说:“公主,汉王到太液池的八角亭那边去了。”
那里是林孝珏给小皇帝上课的地方,起初没人在意,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游玩,也就不去哪里了。
汉王去干什么?
林孝珏看着小太监:“你哪个宫里的?”她并不认识。
小太监声音低低的:“奴婢是指挥使大人的人。”
林孝珏仔细打量一下他,后一脸沉重道:“汉王完事不会王府,却在宫里逗留,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本宫去看看。”
小太监立即哎了一声:“奴婢陪您。”
汉王去往交泰殿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回头问着给他消息的小太监:“方才你塞本王手里的东西,是谁给你的。”
小太监犹豫一下:“王爷当认得上面的字。”
汉王道:“我要知道是谁。”
小太监很为难的样子,挤出四个字:“永安公主。”后忙道:“王爷您可不能供出公主来啊,我们公主对……”接下来的话,他好像因为想到了什么,立即咽回去。
汉王点着头道:“那本王不能辜负了公主。”又道:“你可知公主现在何处?本王要去见她一面。”
小太监一见汉王上钩了,心里忍不住激动,一切尽在太后所料。
汉王和永安公主都是极其精明的人,让两个人在宫里约会,几乎是不可能,但是汉王出不了王府,不能去别的地方,所以约永安公主在宫里说话,看似地方不对,却是最好的地方。
但是直接告诉汉王公主约他,他肯定不会相信,直接告诉公主汉王约她,她更不会相信。
所以太后娘娘的计策就是找别的借口,先以皇上的名义约汉王去交泰殿,交泰殿是个很特别的地方,当年正是因为汉王得宠,太宗皇上才让仁宗皇帝去住交泰殿。
对仁宗和小皇帝来说,交泰殿是不受宠,是冷落,是心病,小皇帝约汉王在交泰殿,以汉王的精明,一定会怀疑小皇帝的用心。
汉王怕小皇帝杀了,办他,陷害他,自然不敢去,这时候再交上有林孝珏笔记的字条,汉王更不会去,但是他会想办法见识林孝珏一面问清楚。
之前说过,宫外他行走不便,反而约在宫里,是最好的选择。
再找其他借口把永安公主引来,只要两个人站起以前,不管他们说什么,因为身份和关系的特别,就会引人猜忌。
事成之后,太后会提拔他做总管,小火者收起浮躁之心,答汉王话:“公主每日都要去太液池边的八角亭,此刻应该也是在那。”
汉王猛然回头,轻声叫道:“随本王去太液池八角亭。”
1128 抓现形
小皇帝到了慈宁宫,却被告知太后不在宫里,去太液池乘凉去了。
掌事嬷嬷道:“太后近来心情烦闷,望圣上能多多亲近些娘娘。”
这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也是看着皇上长大的,皇上年纪还小,她说出这样的话,皇上并没有觉得她对自己不敬重,反而有些内疚,自己是太忽视了母后。
可是母后总想找皇姑姑麻烦,若是跟母后太亲近,母后就准提罢免皇姑姑的事。
年轻的小皇帝为此感到十分头疼,但母后还是母后,心情不好,他要去问候。
皇上离开了慈宁宫,摆驾去太液池。
到了后花园让太监打听,说太后往八角亭方向去了。
皇上一听大惊,难道皇姑姑没走,去了八角亭?
那是他学习的地方,母后之前也不去的,如今去,就肯定是找皇姑姑找茬了。
皇帝下了辇车,带着人加快速度,他要尽快看见母后才能安心。
皇后娘娘那边,已经跟心腹太监到了八角亭后的大柳树下。
他看着亭里有两个人的身影,但有一定距离,还有亭柱挡着,看不见脸,好像并不是汉王跟永安公主呢?
她拢起眉头低声道;“汉王该穿蟒袍,永安公主就算不穿朝服,颜色也不应该是这么灰暗的吧?”
心腹太监也在怀疑这种事。
可是里面两个人突然抱一起了。
那太监张大了嘴:“娘娘,还以为是咱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看,她二人真的不干净。”
太后也看见了,怒火蹭蹭往上燎,忘了方才的疑问。
心想:还以为姓周的让汉王留在京城是另有打算,没想到她是真的跟汉王有猫腻。
二人可能早就联合在一起,不和是做给大家看的,不然为什么不跟兰君垣成亲?
如今皇儿年纪小,时机到了她们露出了狐狸尾巴。
故而汉王这次留在京城,说不定是林孝珏要助他谋反的。
太后要冲出去:“本宫一定要好好收拾这对狗男女,为皇儿讨公道。”被太监一把抓住:“娘娘,还是让皇上亲眼所见的好。让皇上明白,永安公主其实才是潜伏着的最大敌人。”
这样皇上就会悔改之前对她的不平态度。
太后强忍着怒意看向太监:“皇儿呢?怎么还不来?”她看了一眼亭里,那拥抱的二人躲到明柱后面去了,只能看见交叉的手臂,皇儿再不来,二人要是放手了怎么办?
太监这时垫脚看向不远处那通往亭子里的小花径,明黄色的半大小子,正带着八个太监和十六个护卫走在上面。
“来了。”他低声指着,语气难以掩饰兴奋。
太后回头一看,大喜过望:“走,去捉他们现形。”
小皇帝远远看见有两个人抱在一起,他是皇姑姑的学生,对这些事早就门清。
这两个人竟然在他学子的亭子里做苟且之事?
不过小皇帝很开明,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应该去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到没有觉得是什么大事。
等他进到亭子里,两个人才听见动静,惊诧的分开,然后跪倒在地:“圣上饶命……”
小皇帝低头一看,竟然是两个小太监,不过二人摘掉了太监帽子,外面的袍子也脱了,只露出里面的圆领衣,所以之前才没看出来身份。
小皇帝十分意外:“太监和太监?”
这种皇姑姑没讲过。
小皇帝一旁的贴身内侍看出了门道,见二人战战兢兢磕着头,在皇上耳边道:“圣上,这两个人好像是那个……”宫女和太监叫对食,两个太监也对食,可是说出来就太恶心了。
小皇帝聪慧,立即就明白了,厌恶的蹙着眉头;“这是朕学习的地方。”这两个人还真是在这里玷污圣地。
那内侍道:“正是圣上学习的地方,才不会有人来啊。”
皇上嗯了声,这里还成了隐蔽之所。
他被两个小太监的欺君行为气得不轻,之后他还怎么面对这个亭子,怎么在里面读圣贤书,怎么好好学习。
这样看,这两个人真是罪大恶极。
可小皇帝不知道这种事情该如何处置,交给内侍:“按照宫规将他二人办了。”
别人可能不认识这种小人物,但是皇上身边的内侍,掌管宫廷所有下人,这两个小东西他看着眼熟,在慈宁宫见过的。
是太后的人。
这内侍已经想好对策,应该把人交给太后处置。
“把人带走。”他直起身对后面的小太监们喊道。
“慢着。”这时身后亭下传来威严的女子声音。
小皇帝和众人全部回头,就见是太后和她的宫人站在台阶下。
小皇帝忙行礼,后又怕身后的肮脏污了太后的眼睛,给内侍使眼色,还不把人带下去。
内侍心想,那稍后再禀报太后不迟,不然人多看着,真相露出来之后有损名誉的是太后。
他要行动,太后那边却已经风风火火闯进来:“永安公主,你对得起先帝对你的信任吗?你能对得起……”
看着亭子中间跪着的两个衣衫不整之人,那个谁字硬生生给咽回去了。
“怎么是你们两个?”她是看着皇儿进来,皇儿没有对这伤风败俗的事大声质问,这分明是在帮永安公主和汉王遮掩,她就是时候出来的,怎么不是那两个奸贼?
两个小太监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大喊着:“娘娘救命……”
太后十分不解:“永安公主和汉王呢?你们怎么在这?”
这话说来都是心酸泪啊。
跟着和汉王的那个小伙者一下子就哭了。
来时路过隐秘的花径,汉王突然回头让他靠前,说有要紧事问他,他不敢后退,就上前,被汉王捏着下颌塞了一颗药丸在嘴里。
汉王说了,这药丸三日内没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问他到底什么人,谁指使来的,干什么?
他因中毒就不敢撒谎,将太后的计划他所知道的部分全部说出来,也招供,他不是皇上宫里的,是太后宫里的。
然后汉王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远处看凉亭里有人,就让他脱外衣脱帽子,去亭子里抱住那个人,若是不抱,就不给他解药。
哪怕砍头,也死的痛快,肠穿肚烂,他受不了,所以宁可让皇上罚,让太后赐死,也不要中毒而死。
而且皇上开明,还不见得就让他死,只要他事后服用解药,还有救。
所以他就扑上来抱了,想不到,对方不跑,还紧紧的回抱他。
他感觉事态不对,但有毒药跟着,不敢放手,汉王在隐秘的地方盯着呢。
他就想找机会问问抱他的人为什么给他回应,可是没等开口,皇上就来了。
他现在这样子是汉王识破了他们的计划,逼着他给小皇帝抓现行,汉王自己怎么会出现?
至于永安公主那边,他就更不知道了。
听着太后的问话,小火者很想回答,告诉太后,她自以为豪的计策,一早就让人识破了。
可保命要紧,什么都不能说。
另外的太监痛哭流涕求饶,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娘娘,为奴婢做主啊。”
太后见两个人都不说,一下子回过神来,她要陷害林孝珏,不成了,当然不能说出来,尤其是自己儿子的面前。
她已经有预感被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