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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当真是‘恶人有恶报’啊！”莫立明心下痛快地想道。
这事一发生，便围上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莫立明突然不妙地发现，那男子的几个同伙人不见了人影，大概是刚刚已经趁乱开溜了，也许警察要逮捕的就是那个“刘小山”吧，但莫立明挺遗憾的，只道要是将他们这个骗人团伙一网打尽就好了。
“警察同志，我要举报，我要报案！”
围观的人群当中倏忽急急跑出来了一个人，那是一个满头白发体格瘦弱的老汉，那老汉面色通红神情十分激动地对其中一警察大声说道。
“老大爷，您要报什么案？要不，您先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吧，到了警察局您好好跟我们说，我们会及时接案的，主要是我们现在要把这疑犯押回去，有重案正在办理。”那被叫的中年警察笑容盈盈态度甚是热忱地说道。
“警察同志，我要报这个案的嫌疑犯就是我们中间，你们现在就能把他抓回去处理！”那老汉毫不含糊地说道。
他这句说出来之后，不单那些警察，周围的群众也都大感诧异，议论声顿起，但谁也猜不到他所指的“嫌疑人”到底会是谁。
“老大爷，那您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犯案的人是哪一个？”那警察当即询问相关情况道。
“就是他！”那老汉忽地伸手直直指着正在街边摆摊卖“鸡血石”的那个男子，颤抖着声音，苦诉着冤情说道，“他们是一伙的，我以前常常见到他们两个人在一块儿骗人。上次他们做局卖了一个钧瓷瓶给我，害我亏了两万块钱哪，那东西明明是假货！如果是我眼力不好看走了眼也就罢了，可是他们那完全是合伙骗我的行为，非常恶劣，而且并不是我一个人受他们的欺诈了，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但是他们都硬着头皮子认栽了。所以，警察同志，像他那样出来行骗害人的人也应该一并儿抓去审判了吧？”
他这一顿话说后让人动容，霎时间，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朝那个“鸡血石”的主人凝聚了过去。
“老大爷，我知道了。”那身着戎装的中年警察眉头深深地皱了皱，然后他迈开脚步，径直朝那男子走了上去。
“警官，他冤枉我啊，我哪会认识那犯人刘小山什么的呢？”那男子赶忙哭丧着一张脸挺无辜一般地自我辩解道，“不信，你问问那人就清楚了，我们真的这是初次见面！”
他着重强调了，那警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两眼。
“身份证，请拿出来检查一下。”那警察表情端重地说道。
那男子手脚瑟瑟抖抖的倒很配合，立马从兜里取出来了身份证，毕恭毕敬地递给那警察看了。
“罗登，黄花村人……”那警察仔细比对了一下，见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把身份证退还给了那男子。
“这位老大爷说你对他实施诈骗，这你有什么话可说，我看你还是先跟我们过去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吧。”随后那警察言语严厉郑重其事地说道。
“不是，警官，他实在是冤枉人啊！”罗登着急了，睁大眼睛连忙说道，“您们不能凭他的一面之辞就怀疑我啊，这办案给人定罪是需要证据的吧？他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胡乱指责我，这很不合情理啊！”
“那就是证据！”跟过来的那位老汉气愤愤地指向正赫然摆放在地摊上的那块鸡血“中国石”。
“你能证明什么？”罗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老人家，你可别睁眼说瞎话，我可是一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我做我的小买卖，又碍着谁了？这条街我也在这儿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意了，街区治安队那里还有我交纳摆摊费的记录呢，找林队长问问就一清二楚了！”
“你就是一个大骗子，你还能卖好东西，那……那肯定是一件假货！”那老汉气得直发抖地说道，“警察同志，您来评评理，他一件假货堂而皇之地就要卖二十万，这不明摆着是欺诈吗？！”
“你这标价二十万的石头是假的？”那警察质问道。
罗登连连摇头，煞有介事地说道：“警官，您请别听他在那里胡说，这是‘昌化鸡血石’中的精品，市场价远不止这个价位，我要不是急着用钱，才不会这么便宜就卖掉呢！”
“老大爷，你能指出那个石器是假的来吗？”那警察侧头问那老汉道。
“我……我对石头的知识一窍不通，但是我猜得到，肯定是那样的！”那老汉有所结巴地回话道。
“老大爷，你很有意思啊？既然你看都看不懂这种石头，那你还好意思那么说，你可要知道，在警察面前胡说一通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啊，我有权告你诽谤。”罗登得意洋洋似的冷笑一声道。
听到他反唇相稽的话，那老汉脸色煞白，他无语相对了，毕竟他没办法证明那“鸡血石”是假货。
“警察，那位大爷说得一点儿都没错，那‘鸡血石’确确实实是件假货，我能证明给大家看！”
便在此时，人群中有个男子的声音高亢响起，登时，大伙儿沸腾了。
第一卷第五十四章打假英雄（下）
就刚“毛遂自荐”说能指证那个鸡血“中国石”是骗人假货的人自然是莫立明了，他真看不过去了，没想到那男子行迹那么恶劣，不知骗多少人了，他还拒不承认，反咬举报者那位老大爷的态度嚣张之极，自以为是得很，面对这种情况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他莫立明当即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要帮助那老汉辩个清楚，还那些被罗登以及其团伙诈骗过的人一个公道。
当一眼看出来第二个检举自己的人正是刚刚在自己摊子上对着那个石头相了很久的年轻男子时，罗登心中顿时很不安定了，他右眼皮只跳个不停，有股不祥的预兆扑面而来。
“刘小山那混帐小子给我惹上大麻烦了！”罗登心慌慌地想道，方才那个被警察闻风赶来就地逮捕的男子带头威胁莫立明，他们见莫立明仔细察看了东西却无意商谈此买卖便一个个心里很不爽以至于恼羞成怒的了，差点儿就动了莫立明的手，好在莫立明急中生智自壮声势，这才巧妙地化解了面临的威吓。
这下罗登直在心头痛骂刘小山，只道莫立明这是趁虚而入要来报复自己了。
不过有一点他还蛮自信的，那便是他不相信莫立明年纪轻轻的会有恁地的眼力，他又如何指得出那块“鸡血石”的造假所在呢。
“小伙子，你以前也被他骗过吗？”
待莫立明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时，那老汉一脸激动和兴奋之情地问询道。
莫立明眯了眯眼，摇摇头说道：“我倒还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可刚才我确实差点儿上了他们的当了。”
他这话是实话，一开始只觉得那石头颜色浓艳鲜红如火，可能还真有点来头，可是就在他通过左眼上的“七眼佛灵”气息向石头内部透注进去时，那一刻，他恍然大悟，认定了那是一件人工打造的赝品。
“哦，那你运气挺好的。”那老汉连连点头说道，“敢情小伙子你眼力一定很好。”
“老大爷，您夸奖了。”莫立明谦逊地摇头回答道。
“小同志，你能证明那是一件假货吗？”那站在旁边的中年警察声音温和地问莫立明道，他见正在这个骑虎难下十分尴尬的关头会有人自告奋勇地来做证人，自是非常欣慰了，实际上，据他常年的判案经历，他哪能感觉不到，眼前这个名叫“罗登”的男子不是什么善茬，他那是在刻意伪装，而他的真面目绝对不简单。
尽管那警察的判断倾向于那老汉，认为罗登并不像什么好人，但是办案需要的是证据，你总不至于无凭无据就根据报案人的一面之辞便在大街上把一个人抓走吧，这并不符合宪法的精神，每个合法的公民都有其人身自由的权利，你无权用强制手段干预他。
按照那老大爷举报的，除非有人能当众证实罗登以高价摆卖的那个“鸡血石”真是件假货。
好在终于有人勇敢地站出来准备揭穿罗登的把戏了，那警察怎么能不感到高兴呢，身为警察，打击犯罪可是他们的天职。
“是的！”莫立明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那警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来说说吧，那东西为什么是假的。这么多群众都在看着，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那东西真是个用来诈骗人的道具他逃不脱干系。”那中年警察欣喜地看着莫立明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稍后他就要莫立明来道破谜底了。
“嗯。”莫立明轻轻地应了一声。
那老汉眼光颤抖地说道：“年轻人，多靠你了。”
他寄予厚望。
“老大爷，您放心，我会让那东西原形毕露的。”莫立明从容不迫地笑了笑，然后他转头面向此刻脸色大变的罗登。
“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掺和进来也胡说八道的，小心我连你一起告上法庭——我这石头明明是真的，你们这是在赤－裸裸地毁谤我，这可要负法律责任的！”罗登指手画脚地警告跃跃欲动的莫立明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法盲，这点法律常识我还是清楚的。”莫立明冷言相讥道，“我自然做好承担法律责任的心理准备了。不过这一次你别指望了——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你就等着吃公家的官司吧。”
说罢他就不由分说地蹲下了身去，而罗登又气又急，身体在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
莫立明开始鉴别那个“鸡血石”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向这边靠近了许多，大家都很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拿出真凭实据来的，无疑他这举动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各位请看，先说这血色，稍微懂点‘鸡血石’常识的人就清楚，真‘鸡血’颜色有深浅变幻、形状自然流畅的特点，而这一块，它的花纹、颜色不自然，色调单一，色块、色带机械呆滞，从这基本上能看出，它并非天然生成的‘鸡血石’，它表壳上的这一层看似鲜艳的红色是人为造作的。”莫立明一边指着那块石头一边面朝众人高声解说了起来，只听他有条不紊一五一十地道来，“再来观察这光泽度，因假‘鸡血石’涂有树脂或502胶水，可见光泽反射异常，尤其在光照下翻动更明显，而真‘鸡血石’因上蜡抛光，亮度柔和，蜡状光泽明显，这一块仔细一看符合赝品的光泽度特征，因而这也能说明他不是真品。”
他此番话说来，有根有据，令人信服，所以人群中略微懂得‘鸡血石’知识的人听后无不点头认同他的看法。
“你……你这解释未免也太牵强了吧？！并不是所说的‘鸡血石’都是套用你的那套逻辑而存在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服！”罗登气红脸怒道。
“这话说得好。”莫立明抬头瞄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老板，你先别着急，咱慢慢来见分晓。”
“诸位乡亲朋友，谁身上带有小刀，能否借我一用？”这时没想莫立明突然站起了身来，他朝着围围合合移近过来的数十观众呼声请求道。
“我有！”
立马便有一个穿着黄色篮球服高中生模样的年轻男子高高地举起了手来，并且他很快将从兜里快速掏出来的一把小刀走来好生递给莫立明。
“谢谢。”莫立明客气地谢了他。
“不客气。你随便拿去用吧。”那男子很大方地笑道。
而后莫立明拿着那把小刀又蹲了下去，可是众人却大多不知他拿把刀意欲何为。
“你想干什么？！别动我的宝贝！弄坏了，你赔得起吗？！”罗登吼声阻止道，因为他见莫立明忽地用刀去触碰那个“鸡血石”了。
“罗登，你这什么意思？你是存心要逃避事实了还是怎么的？干脆，你先跟我们过去一趟，我们请鉴定局的专家团来给你这东西做个鉴定怎么样？”那中年警察正言厉色地呵斥道，“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你要是加以妨碍，我们可以立即逮捕你！”
他这话很有效果，罗登马上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当下唯有眼睁睁地看着莫立明在动他那个“宝贝”石头了。
“罗老板，你这若是真东西，我负全责任！”莫立明放下话来道。
他这话意思再清楚明白不过了，他将有十足的把握来证明那个“鸡血石”是假货，绝不会有差错。
说完后莫立明就动起了手来，只见他用那锋锐的刀面在那石块表面上用力地刮了几下。
“大家请看，这刮下来的是卷曲状皮花，表明它是用树脂合成的，倘若是真‘鸡血石’，那在上过蜡的表面刮起的是则是蜡，在质地上刮起来的是石粉。”莫立明展开手掌将刚刚从石头表层刮下来的细碎东西亮给大伙儿察看，提高声音说道，“而它上面的红色是一种呈现鸡血色的化学物品，调在树脂里面凝合而成，假以时日，这层颜色肯定只会自动走掉。”
他所说的很在理，大家听了议论声一片，而多半是赞同的声音。
“你那是莫须有，在强行对号入座！”罗登气愤愤地辩驳道。
“这么说，罗老板，你还是不服了？”莫立明淡淡地笑道，“没关系，好戏在后头，我相信总有会让你承认错误的时候。”
他煞有介事地说着，他那话没把罗登给气个半死，可他又无可奈何，仿佛只有任对方摆布的境地，因为这局势对自己来说大大地不利，自己是众矢之的啊，而对方背后可是有无数双默默支持的眼睛。
莫立明忽然用双手捧起了那块“鸡血石”，并慢慢地起立。
“各位，你们可千万别被这个红色鲜艳的假‘鸡血石’蒙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真真的天然‘中国石’，而其实它是拼合而成的，一边确实是‘昌化石’，但是那种不带色的没价值的原石矿料，而那另外一边则是一种很假的东西。”莫立明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很假的东西，你胡说！”罗登怒吼道。
莫立明义正词严地说道：“罗老板，对不起了，我真不愿意看到你这种人再在古玩街出没，免得周围乌烟瘴气，让更多无辜的玩家受欺诈和伤害。”
他说话的同时，双手用力摇晃着那块石头，约莫过了一两分钟，他倏地停住了，尔后，他重新将石头放回了地上，并用小刀在上面使出割划的动作。
不多一会儿，莫立明又捧起了那个石头，并将之高举过顶，他右手仍然剧烈摇晃几下石头，也不知为何，忽而赫然可见石头上竟然倒流出来了很多细细的砂子。
“想必大家伙都看出来了吧？”莫立明摊开左手掌展示给大家看，说道，“居然用寻常的水泥板来作假，这手法未免也太拙劣了！”
“当真是水泥粉！”那中年警察和那位老汉看完之后一齐惊呼道。
“罗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那警察凛然正气地质问罗登道。
此时此刻，他罗登面对着这一幕已是张口结舌半句话也说不上来了，只是面色煞白神情怔怔地盯着莫立明，那是一种骇然的神色，不敢置信似的。
“原来他眼睛那么厉害！他……他早看出来了吧？！”罗登惊骇不已，两腿忍不住开始打颤了。
“带回去再说！”
有了这铁证如山的证据，那警察就有底气抓人了，他当即甩出手铐来，“喀嚓”一声将罗登的双手铐得个严严实实。
第一卷第五十五章赌玉市场
“这位小同志，刚才真是多亏你了，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啊，要不是你露这一手，那这狡猾的家伙恐怕会成为漏网之鱼了。”铐住罗登罗登之后，那中年警察转过头来喜笑盈盈地感激莫立明道，并当面夸奖了他，“了不起啊，没想到这古玩行还有你这样的人才，年轻有为！”
“谢谢。您过奖了。”莫立明微笑着谦虚道。
“小伙子，你可算是为我们除了一大害啊！谢谢你，谢谢你！”忽然，那老汉情绪甚是激动地一把抓住了莫立明的双手，也致以最热烈最诚挚的谢意。
莫立明能证明那块高价“鸡血石”是假货，令罗登无话可说乖乖伏法，这对于曾受到罗登一伙人巨额诈骗一心想举报他的那位老汉来说自然是大喜之事，莫立明无疑为他出了一口恶气了，怎不让他兴奋。
“老大爷，没事，这件事搞清楚就好了，他现在已经被警察逮住了，他们骗了那么多的人，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的！”莫立明摇了摇头笑道，安慰着那老汉。
随后莫立明神色镇定自若地缓步走去将那把在鉴定那赝品“鸡血石”的过程中起着关键性作用的小刀递回给了那高中男生。
“小弟，多谢了。”莫立明眯眼感谢道。
“大哥，我们要谢谢你啊，你给我们把那个混蛋给揪出来了，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那男生乐呵呵地说道。
他这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那些观看热闹的市民见到这种义举，一个个自然都很欢喜了，莫立明那行为简直是大快人心，当然了，不少人真真被他折服的却是在于他不同凡响的眼力，看上去做得那么天衣无缝的一块石头，他居然能从外表发现出里面的破绽来，这种水平除非有火眼金睛之能啊，否则试问有几个人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察看得出来。
这一时间，除了灰头土面低头思虑的罗登和刘小山，在场的所有人向莫立明投来的无不是赞赏的目光，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