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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的故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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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我履行诺言,把最好的小礼服取出来,约好了庄与他那一半,订了位子,据案大嚼。
  庄的女朋友是位非常时髦的小姐,穿着漂亮,有学识,中英文都不错,又会一两句法文,运用得非常滑溜,什么〃红楼梦是一本Roman a c1ef——曹雪芹的Piece de resistance〃,而〃香港不适久居,年期满了不知如何,只好当它是pied…a…terre〃之类。
  多么闷的一个女人。
  俗死人,丝毫没有灵魂,活着就是为摆一个时髦的款。她太清楚她自己的优点在什么地方,拼命炫耀,以致失去一切优点。
  我抱着相当愉快的心情出来,但一边吃龙虾汤一边深深地寂寞与悲哀。
  这种女人在香港是很多的,赚个一万八千就以女强人自居,嗬嗬嗬,她们何尝不担心嫁不出去会变成老姑婆,强人!
  这顿饭的下半局我便静寂了。
  市面上若只剩下这一类女人,那我还不如返璞归真,到唐人街去挑选,至少她会为我生四五个儿子,不会唠叨身体变样子。
  我伤透了心。
  老庄点起了香烟。
  那女子白他一眼,自以为很幽默地说:〃你这个坏孩子,整天吸烟,像支烟囱。〃
  我忍不住闲闲地说:〃男人吸烟也算不得坏习惯,你们女人总非得男人为你们做圣人不可,他若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也不会独身至今了。〃
  〃你认识庄那么久,总知道他的过去。〃她非常有兴趣,〃他到底结过婚没有?四十岁的人了。〃
  〃他是老处男。〃我说。
  她:〃别开玩笑。〃
  我:〃谁开玩笑。〃
  她:〃我不相信。〃
  我:〃过去之事何必计较,你嫁也只能嫁他的现在与充其量他的将来,过去与你没有相关,并且这年头生活检点的王老五多得很,我也是个不二色的男人,心中只有一个女人。〃
  她:〃你,心中只有一个女人?〃(不置信地)
  我:〃如果我心中有第二个女人,叫我一会儿出去,立刻被车撞死。〃(悲惨地)
  她不响了。
  饭后侍者取来白兰地,我学着洋酒广告中的语气说:〃整瓶搁下。〃然后咕咕地笑,啊,只有微醺的时候最开心。
  老庄似乎比我醉得更快,他乐呵呵的,分外凄凉,〃喂,震中,你没听过我唱歌吧,我唱你听。〃他的兴致高得很。
  〃是洛史超域吗?我只听洛史超域的歌,哈哈哈。〃
  〃不不,你听,这是一首时代曲。〃他张大嘴唱,〃有缘相聚,又何必长相欺,到无缘时分离,又何必长相忆,我心里,只有一个你,你心中没有我,又何必在一起。〃
  啊,听得我呆住了。
  老庄的声音居然十分温柔、缠绵。
  唱完了他伏在桌子上。
  他女友皱上眉头:〃怎么会醉成这样?〃
  我下了断语:〃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他女友说:〃我们回去吧。〃
  我伸手入口袋掏钞票,掏半日,摸出一叠二十磅钞票,交予她,〃你付,你付,我与他先走。〃
  〃你们俩不如回家睡觉吧,我开车送你们。〃她忽然变得很大方,并没有生气。
  是,老庄说得对,她有她可爱的地方,我忽然感激她起来。
  我们三人苦苦挣扎,到了家里,老庄已不省人事,我则勉强大着舌头说话。
  我跟她说:〃你睡我房间,我到客厅沙发去睡,你也别回去了,天都快亮了。〃
  我拖了电毯往地上一躺,进入黑甜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闻到咖啡香。
  我刚在想,有个女人在家真不错,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庄国栋。
  〃老庄,〃我揉着眼睛,〃你女友呢?〃
  〃上班去了,你还想她做咖啡给你喝?〃他笑。
  我自地上爬起来,〃你要与她结婚吗?〃
  他叹口气,〃或者再过一阵子。〃
  我坐到早餐桌子上去,巴不得用咖啡洗脸冲身。
  〃可是你不爱她。〃我说。
  〃这有什么稀奇,〃庄朝我瞪着眼,〃你跑出去街上站着,叫爱妻之人举手,你会看到一只手才怪。〃他停一停,〃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我看着天花板。
  〃看开一点。〃他说道。
  他自己也并没有看开过。
  庄去上班后没多久,小姐姐驾车来看我。贵妇,戴大钻戒,披银狐,浓妆。
  我探头过去看她的脸,问她:〃脸上这些粉是永久性的吗?会不会剥落?〃
  她以仍然黑白分明的眼睛斜睨我一眼,〃罗震中,大姐说你近日来生活非常荒唐。〃
  〃是。〃我直认不讳,〃又不上班,天天吃喝嫖赌。〃
  〃你这样下去怎么办?〃小姐姐问。
  〃不怎么办?〃我说道。
  〃不打算改正?〃
  〃改什么?〃
  〃震中!〃
  我低下头。我为什么还要找工作?我不再稀罕,我心目中只有一件事,一个人。
  〃小姐姐,我觉得累,我希望休息一下。〃
  〃你姐夫们从来不需要休息。〃
  〃他们是老婆奴,我是人。〃
  〃震中,你虽然神情萎靡,但仍不失幽默感。〃她叹口气,〃放假是你的事,但不要过分。〃
  〃你怕我混了梅毒回来?〃
  〃狗口不出象牙!〃她骂,〃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隔了一会儿我问:〃爹爹那边有消息吗?〃
  〃有,他说你的朋友庄国栋确是个人才。〃
  〃还有呢。〃我渴望知道玫瑰的近况。
  〃他对你失望。〃
  〃还有呢?〃
  〃他自己生活很愉快。〃
  〃还有呢?〃
  〃没有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迟疑一下,〃你始终没见着他新太太?〃
  〃很快我可以见到了。〃
  〃什么?〃
  〃爹爹要带她过来,两个人往欧洲度假呢,由爹爹驾车,逐个国家旅行。你看爹爹是不是宝刀未老?猜也猜不到他竟会这么懂得享受的。〃
  〃她要来?〃我的心又强力地跳动起来,失去控制。避都避不开,我避不开她。
  〃他们要来?〃小姐姐更正我。
  我又去斟酒喝,我快要酒精中毒了。
  〃震中。〃
  〃什么?〃
  〃你见过黄玫瑰,她是否真的很迷人?〃
  我点点头。
  〃三十多四十岁的女人,还怎么迷人?〃小姐姐问。
  〃因为她从来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我说,〃她也从来不妒忌的。〃
  〃去你的。〃小姐姐说,〃又借古讽今。说真的,她到底怎么漂亮?〃
  〃她不漂亮,不不,一个女人漂亮,是代表大方、有学问、有见地、拿得起、放得下、够瀟洒,她只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我不明白。〃
  〃你见了她便会知道。〃
  〃大姐也这么说。〃小姐姐说,〃她比起我们怎么样?〃
  〃我不敢说。〃
  〃死相!〃小姐姐娇嗔地。
  我心情再不好,也忍不住笑出来。每个女人都要做美女,颠倒全世界的男人,天天对牢魔镜问:〃谁是天下最好看的女人?谁?〃
  呵!女人。
  只有黄玫瑰是除外,她可不觉得自己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朵玫瑰。
  现在她要来了,我躲不过了……我有想过要躲吗?也没有,我渴望见到她,现在我得到藉口,名正言顺地可以再睹她的风采。
  要避开一个人总不是办法,最佳的解脱是可以做到心中没有此人。
  我做得到吗?
  小姐姐说:〃你过了年,瘦了不少。〃
  〃辛酉年与我时辰八字相克。〃
  〃你又来了。〃。
  〃小姐姐,你别理我,她几时来?〃
  〃他们月中到。〃
  〃住哪儿?〃
  〃萨克辙斯郡的房子,〃小姐姐向往地说,〃温默斯哈代小说中女主角的家乡……黛丝姑娘的悲剧……〃
  我没有接上去。
  她要来了。
  我怎么样面对她?(以沉默的眼泪。)
  我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如何控制我自己呢?
  难题,都是难题。
  小姐姐去了。
  我的心一直跳得像要在喉头跃出来。
  我希望老庄快下班,我要把这件紧张的事跟他说。
  看看钟,才三点,该死的钟竟像停止了似的。我踱来踱去,度日如年,终于忍不住,开车出去找庄国栋。
  他在公司里忙得不可开交,女秘书与女助手以爱慕敬仰的语气看着他说:〃是,先生,是,是。〃老庄的工作美发挥到无极境界。
  我吞吞吐吐地对他说明来意。
  他坐下抽烟,笑说:〃到巴黎去避一避。〃
  〃我不想去。〃我说道。
  〃既然想见她,那么顺其自然。〃庄说。
  〃好,可是我害怕。〃我说。
  〃真是矛盾,你这个懦弱的人!〃
  我反问:〃如果你知道你要见到那个她,你会怎么样?〃我急急问,〃你会比我好过?〃
  他不敢出声了,脸色变了变。
  我抓到了他的痛脚,〃是不是?嘴巴不再那么硬了?〃
  〃好的,〃他说,〃让我来招呼老板娘,你躲在我身后好了。〃
  〃你当心被她迷住了。〃
  〃要迷住我,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
  他倨傲地说。
  我开始清醒,酒也不喝了,又重新打扮得整整齐齐,我在等她大驾光临,纵然她已是我父亲的妻子,若能够偷偷多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她与爹来的那一日,两个姐姐与我去接飞机。我激动得脸色煞白。
  爹的精神很好,容光焕发,老远就叫住了我们。
  而玫瑰则有点倦意,她的头发很长了,云一般的披在双肩上,穿件浅色毛衣,同色系长裤,不知恁地这么朴素打扮,益发浓艳逼人,额上泛油光,唇膏脱落一半没补上,也只有表示她是一个感性的女人,活生生的娇慵使我心跳。
  我认了命了,如果能以余生这样侍奉她身旁,不出一声,也是值得的,我自有我痛苦的快乐。
  大姐因见过玫瑰,立刻迎上去,小姐姐则发着呆,向她瞪视。
  玫瑰掠着头发与我们一一打招呼。
  小姐姐轻不可闻地在我耳畔说:〃美女,美女。〃
  见到她便相信了。
  玫瑰一向懦怯怯,并无架子,好脾气地微笑着,硬是要我与爹站一块儿。
  她取出手帕印一印额角的汗光,不好意思地说:〃坐了二十多个小时飞机,原形毕露,难看死了。〃她笑。
  大姐顿时就说:〃你是永远不会难看的。〃
  爹也笑,〃别宠坏她。〃
  玫瑰只是笑。
  我们上了车,往小姐姐处驶去。
  玫瑰并没有说话,爹讲什么,她只是留神听着。小姐姐把玫瑰这个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上头,面孔的表情代替了〃无懈可击〃四个字。
  我们一家团聚,济济一堂,斯人我独自憔悴,在一旁看着玫瑰的一颦一笑,心碎成一片一片。
  爹问我:〃庄呢?在办公?〃
  我答:〃那还用问?他不比我,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自嘲说。
  玫瑰转过头来,〃准时上班就好算顶天立地了?那倒也容易,震中,你不必妄自菲薄。〃她微笑。
  〃是。〃我脸红。,
  〃叫他来吃饭。〃爹说。
  〃好。〃我说。
  庄说他会怀着最好奇的心情来见我们。
  在喝下午茶的时候,老庄来了。我听到车子引擎声出去迎他,见到他不由喝一声彩:沉郁的面孔,早白的鬓角,整齐的服饰,温文的态度,他如果不认是英俊小生,我头一个不依。
  他见到我微笑,〃她来了?〃
  〃来了。〃我低着头说。
  庄拍拍我的肩膀,〃别怕,有我在。〃
  〃跟我来。〃
  我带他进屋子。
  爹一见老庄,马上迎出来跟他握手。
  玫瑰正与小姐姐说话,听到有客人来便回过头,庄的手尚在爹手中,远远看见玫瑰,便呆住了,他的脸变了一种奇怪的青色,丝毫不觉自己失仪。
  玫瑰看见一个陌生人这样瞪着她,她也怔住了。
  我连忙上去解围,〃老庄,你想加薪水,就直说好了,何必抓着我老爹的手吞吞吐吐?〃
  庄那种镇定的姿态完全消失,他退后三步,脸色灰白,跟我说:〃震中,请跟我到书房来。〃
  我几乎要扶着他走这短短的几步路。
  关上书房门,他呆了相当久的一段时候。我以为他不舒服,连忙替他斟酒,叫他躺在沙发上。
  〃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他像是恢复过来了,〃我突然提不上气来。〃
  〃休息一会儿再吃饭。〃
  〃不,震中,我想回去。〃
  〃真的那么坏吗?〃
  〃找个医生看看。〃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向你父亲道歉,我自这里长窗出去便可以。〃
  〃迟些我回来再见。〃我说。
  他点点头,去打开长窗。
  〃老庄。〃我叫住他。
  〃什么事?〃
  〃她是否值得我为她发狂?〃
  庄国栋看向我,眼神中充满怜惜、同情、痛苦、惆怅、心酸……
  庄说:〃震中,可怜的震中,可怜的我。〃他打开长窗去了。
  小姐姐进来,〃震中,国栋呢?〃
  〃他不舒服,去看医生。〃我说。
  〃你呢?〃她说,〃我觉得你们两人都有点怪。〃
  伤心人别有拥抱。
  小姐姐坐下来,〃美人这回事……如今我相信了。〃她怔怔地说。
  那顿饭我吃得味同嚼蜡。
  想爱她,不能爱她,避开她,又想见她,见到她,还不如不见她,我又想逃离她。 
 


  
 
 
  
 

第四章 
 
  父亲认为我精神恍惚,非常诧异,我再也没有话说,便告退了。
  玫瑰吃得很少,她说是累。
  回到庄的公寓,我打开门进去,看到他女友脸色铁青地走出来。
  她并不睬我,一别头就走掉。庄在看电视。
  〃怎么了?〃我问。
  庄的眼睛仍然留在七彩卡通上,正轰轰烈烈地在演大力水手。
  〃庄,〃我说,〃怎么了?〃
  庄说:〃我告诉她,我从来没爱过她。我爱的,一直是另外一个人。〃
  〃你不是改头换面,要做个新人吗?〃
  〃我错了,她仍然控制我的灵魂。〃庄简单地说。
  说完他就全神贯注地看大力水手,不再出声。他紧闭着嘴唇,脸色非常坏,但一双眼睛却闪亮得像一头野兽,我觉得奇怪,但自顾不暇,顾不得那么多。
  我说:〃我还是去巴黎,听你的劝告。〃
  他不再回答我。
  我收拾衣物,提起只轻便的箱子,摸摸袋中,余款无多,因此在老庄抽屉中,取了叠钞票。
  我临出门跟他说:〃我借了你三百磅,现在就搭夜船去巴黎,我看我俩难兄难弟,分头腐烂比较好些。〃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说些什么。
  我开了那辆随时会散的福士坐气垫船到宝龙,然后南下巴黎。
  到巴黎时天快亮了。我跑到圣母院去祈祷。
  如果在香港,你的心能碎成一百片,那么在巴黎晨曦中的圣母院,你的心可以碎成一千片了。
  我租了旅馆,就住在那里,专等爹爹与玫瑰走。每日早上坐在塞纳河的〃新桥〃边发呆,听金发女郎们的絮絮细语。
  钱花光了,打电话给姐姐们求救,她大声叫道:〃罗震中!你在地球哪一个角落?〃
  我说:〃巴黎。而且我的钱花光了,花都的花也不再芬芳了。〃
  〃爹找你,请快回来。〃小姐姐说。
  〃他还没走?〃我意外。
  〃有点意外,留下来了。你快回来,有要事。〃
  〃那么多要事,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罗家都有要事,我才不信。〃
  〃罗震中,你敢不回来!〃
  〃好,我回,我回。〃
  我又开着那辆老爷车回到伦敦。
  大船经过多佛海峡,风呜呜地吹,深紫色的天空,海鸥哑哑地低鸣,我几乎想连人带车一齐驶下黑色的海水,从此消失在世界上。
  但是我没有那么做,我没有勇气。
  我回到伦敦,站在父亲的面前,做他的乖儿子。
  父亲果然有要事寻我。
  他开门见山地说:〃震中,我有要事得回香港,我要你照顾你继母。〃
  我抬起了头。
  父亲咳嗽一声,〃震中——〃仿佛有难言之隐。
  〃什么事?〃我忍不住,〃为什么你俩不是一起回去?〃她早早离了我跟前,我好安居乐业。
  〃她不肯回香港。〃父亲说到此地为止,叹口气,站起来走开。
  我问大姐:〃怎么回事?他俩吵架?〃
  〃不是吵架,她跟你好友庄国栋有点暧昧。〃大姐跌足说。
  〃什么?〃我两只耳朵几乎掉了下来。
  〃庄国栋,〃大姐说,〃他们俩个天天都约会。〃
  〃他疯了。〃
  〃我也这么想。〃大姐姐说,〃他要找女朋友,一卡车一卡车的随他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父亲再也不能与后生小辈去谈判,你去把这件事弄清楚。〃
  〃我?〃我退后了一步。
  〃你怎么样?〃大姐姐恼怒地说,〃你父亲养了你千日,用在一朝,你不愿出力,还啰嗦?〃
  〃好好,我与他去说,他现在住哪儿?玫瑰又住哪?〃
  〃玫瑰住夏惠,他住老公寓。〃
  〃我马上去。〃
  〃你去了说些什么?当心把事情弄僵,我早知会有这样的事。古人说娶妻娶德,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儿不会有错。〃
  〃你老了,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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