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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好奇,纷纷猜测他的来历。
那管家和名弘对视了半天,见他虽然是个小孩子,但衣着华贵,仪态不凡,恐怕是哪家出来逛街的公子,于是小心翼翼地陪了笑脸:“这位小公子,不知府上哪里?”
“你不用知道!赶快把这位姐姐放了!”名弘的脸色比从茶馆里出来时还难看——他的个性是最容不得仗势欺人、以强凌弱这类事情的,既然遇上,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路见不平的确是美德,但如果因此暴露身份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尤其冲突的对象正是辅政王府的人。可恨小皇帝完全无视我做的手势,拂手而立,站得比一棵树还直。而这种情况下让茫鹰上去把他带走,只会引来更多的注目……
我正愁着怎样才能把小皇帝顺顺利利地带走,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寻声望去,有一行人顺着大家让出的道路慢慢走来,最前面的那个一袭耀眼的白袍,纤尘不染,优雅的步子仿佛踩在云端,绝美的脸上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丹凤眼睛只在周围轻轻一扫,霎时间,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名卿!
二九 玄镜显灵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自己的三哥,名弘也是一脸的惊讶。我在他说话之前及时把人拉了回来,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不能泄漏身份。名卿早就看到了我们,对我的小动作只是微微一笑便走到了王府管家的面前。
那管家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全无半点先前的嚣张气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名卿挥了挥手,他的手下把王府的士兵尽数斥到一边。赵姑娘的家人很快被松绑,一家人重新聚在一起正要对名卿跪拜,被他拦住。
“王管家,你回去告诉王爷——国祭的事情神佑教自会安排妥当,不劳辅政王费心。而且国祭的活动都是在祭天坛举行,这边的房子并不碍事,不需要拆了吧?嗯?”名卿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不紧不慢,却有一种不容抗拒的震慑力。
“是是是!……一切全凭三皇子吩咐,属下这就回去禀告王爷……”话未说完,管家和他的兵士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翌日。皇宫。宸阳殿。
“真的假的?”我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你不会是在骗我的吧?”
名卿不答话,只是笑眯眯地从背后拿出一件东西——青灰色的石头碟子,里面好似盛有雾气一样,影影绰绰的,看不到底。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伸手,触到它的石壁,冰得吓人。
“玄镜。”
“玄镜?这明明是只碟子嘛……”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名卿也不在意,郑重地把它摆在案几上,娓娓道来:“可不要小看这石碟子——它是很厉害的魂印法器,据说是首任教主创教伊始蒙上天庇佑所得,是神佑教最重要的护教圣物。”
“但它和我能否回到现代有什么关系啊?”我听得一头雾水。
“法器有好多种,古书上曾记载有强大的术士以‘通媒’的毛发或者指甲为导,在法器中见到他所想看到的地方的真实情况……”
“这个我以前在玄幻小说里看到过,这里竟然真有此事?”不过既然连穿越这种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其他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嗯。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你只是灵魂回到这里,身体发肤仍然是苏语然的本体,使用普通的法器就不能看到你的时代。唯一的机会,就是使用魂印法器。”说着,他向我伸出手,“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对吧?”
名卿的笑容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我用力地点一下头,走到玄镜的面前。
我在他的示意下把右手贴在玄镜的石壁上,左手和他的手指交叉相扣。虽然已经进入夏天,名卿却好像完全不受气候影响,纤细而苍白的手指没有一丝温热,反而让人感到缕缕沁凉。
名卿把左手平放在玄镜的上方,低低地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古语,然后在我还没看清是怎样的情况下,他已经咬破手指,殷红的鲜血滴落下来,奇迹般的在玄镜的壁缘形成了一层淡淡的薄膜,并散发出盈盈的红光。
感觉他握住我的那只手慢慢放松了下来,我抬起头——名卿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
“成功了。”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不禁惊呼出声——
那镜子里映出的人影……是妈妈!
她的身材依然苗条,剪短的头发愈发显得整个人干练利落,和我记忆中一样的美丽温柔,只是眼角的鱼尾纹添了好多——对不起,妈妈,女儿让您担心了。
我紧紧攥住名卿的手,看着玄镜里妈妈系着围裙在餐桌前忙这忙那。不一会儿,爸爸也出现在镜子里!对妈妈笑着说了些什么。和妈妈相比,爸爸明显的有些发福,他坐在椅子上,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活脱脱一尊佛像。我睁大了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但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向外涌——七年了,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的父母就这么映在眼前,身体很健康,脸上带着笑……
“名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就算不能回去,至少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的生活,亦已满足。
“不必和我客气,我倒是应该谢你呢——有你这个‘通媒’在,我才有机会看到你那个世界。那就是你的父亲和母亲吗?真的和我们的生活很不一样呢……”名卿帮我拭去脸上的泪痕,“……咦?这个女的是谁?——你原来还有姐妹的吗?”
“没有啊,我告诉过你我是独生女的……”擦干眼泪,我和他一起向玄镜中出现的第三个人望去,——只一眼,却将我完全骇在了原地!
那个女人……
分明就是我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挣脱了名卿的手,几个大退步之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霎时间,一阵冷意笼罩全身。“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随着我的挣脱,名卿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马上上前扶我:“语然!——你没事吧?你……认识那名女子?”
我被他半拉半拽着立起身来。浑身软绵绵的,完全用不上力气,只是偎着这仅有的依靠抖个不停。
终于接近了椅子,正要坐下,感觉扶着我的手臂突然间变得僵硬。
“难道说……?”
我重重地点头。
名卿倒吸一口凉气,正要说话,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们俩在做什么?!”
三十 龙颜震怒
我和名卿同时转头——小皇帝下朝归来,金黄色的龙袍衬得他整个人尊贵非凡,王冠下帅气的面容绷如冬日里的寒冰,硬是把炎夏骄阳的热度给生生压了回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意识到此时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我和名卿迅速松手。
沉默。
小皇帝狠狠地瞪着我,目光深邃得像要把人的灵魂看透。我大脑一片空白,径直对上他的眼睛,亦不回避。
宛若过了有一万年那么长。
他气得浑身发抖,却终究没有对我发火,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第一反应就是追上前去解释,无奈刚一抬脚,又重重地摔回地上。
“你呆在这儿别动,我去。”名卿把我扶回椅子,带着玄镜几步迈出大殿。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大脑乱成一片……
月上枝头。
一直等到用过了晚膳,小皇帝仍旧不见人影,我有点担心。印象里这是他第一次对我生气,我本来就不擅长安慰人,何况他又是那种极其倔强骄傲的男孩子——要怎样才能打破僵局呢?
身边这群太监宫女们一个办事得力的都没有,连个小孩子都找不到。我正在后悔今天早上不该把茫鹰派出去联系暗部,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殿来:“回娘娘,皇上刚回御书房……”没时间听他把后面的话说完,我已经提着裙子一路跑去……
“名弘你……回、来、了。”不顾回廊里侍卫的阻拦,我兴高采烈地推开御书房的门,看清楚门内的景象之后,呆立原地。
辅政王、太傅、丞相、镇国将军……全是朝廷的元老重臣,好像正在讨论什么国政要事,现在全部转过头来望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呃……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镇国将军苏远威是我的叔叔,见我冒冒失失闯进来,两道剑眉拧成了“川”字,拱手作揖:“臣叩见皇后娘娘,娘娘神色匆匆,有什么急事要和皇上商量吗?”众大臣随之纷纷对我行礼。辅政王看看书桌前一脸阴沉的小皇帝,又看看我,一副等待好戏开场的样子。
“嗯……其实也没什么,抱歉打扰大家了。诸位大人先忙,然儿告退。”今天算是倒霉透顶,祸事接二连三地发生——此地不宜久留啊。我正想开溜,刚一转身,冷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站住!”
我僵立当场,听见身后小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一字一顿仿佛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样:“时候不早了,各位爱卿请回吧。国祭之礼,明日早朝再议。”
“臣等遵旨。”辅政王退出的时候朝我笑了一下。出于礼节,我回他一个笑容——不过估计比苦还要难看。
出神的功夫,名弘已经站到了我面前。因为害怕,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却避不开那一身凛冽的气势。皇袍上九条云龙相互缠绕,金色的绣线在宫灯下映得人睁不开眼。
“哼!果然——三皇兄一回来,你连看我一眼都懒得做了,嗯?”他突然伸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正对上他的眼睛。
“不是的!我和名卿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真的误会了……”我急忙解释——难道是我的幻觉?为什么我觉得小皇帝的眼神如此忧伤?就好像……
我正在考虑使用怎样的形容词,名弘的脸却已经压了下来,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状况,一个温软的东西欺上我的唇……刹那间,所有思考都被眼前的混乱驱散殆尽,空白的大脑中只清晰地用特大号字体印了一行正统的楷书——
我被吻了!!
下一秒钟,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小皇帝一把推开。御书房沉寂无声,只有两只超级大番茄相隔一丈的距离大眼瞪小眼。
“你……你……”生气!生很大的气!却不知用哪个词来表达我此时的愤怒。索性不理他,我扭头往宸阳殿跑,正好看到茫鹰归来在门口待命。我指指身后追来的小皇帝:“听着,本皇后要就寝了。你给我把宸阳殿看好,任何人不许进来打扰——尤、其、是、他!”话毕,扔下一脸茫然的信使,进殿锁门。
脱掉外袍,我把头蒙进被子里,全当作听不见殿外小皇帝击鼓似的擂门——什么世道啊?做了好事却要灵魂穿越;性格懒散却被人委以重任;对回去已经绝望却又看到了自己生活的时代,并得知思念了七年的父母身边有一个完好的自己,莫名其妙成为家里的多余;在这里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既做姐姐又当老师,还要遵守一大堆变态的规矩并提防辅政王的陷害,却被怀疑和好朋友不清白并被一个14岁的小孩子夺去了初吻……老天啊!我林杳然什么时候招惹你了让你要这么狠毒地惩罚我?
哼!卑鄙的小鬼!枉费本姑娘一片好心,还以为你在生气大老远不顾形象地跑过去安慰你,竟然敢趁机占我便宜?!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我是被巧儿推醒的——靖宁宫的宫女带来太后的懿旨,让我去陪她一起用早膳。
“搞什么啊?我早上一向都不吃东西的……”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极不情愿地起床梳洗,乖乖地去给太后请安。
刚一进门,太后就笑语盈盈地走过来牵了我的手:“可算把你盼来了——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晚?”
“……”生气过度,睡得很晚,早上当然起不来。
“然儿,我听他们说——你和名弘吵架了?”太后拉我坐在软榻上,压低了声音。
“没有的事儿,母后您别听他们胡说。”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我和皇上……好得很呢。”
太后笑着推了我一下:“还没事呢,连‘皇上’这等生分的字眼都说出来了……丫头啊,你也别赌气了,卖我老太婆个面子——原谅他。好不好?”
我对美女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只得点头。
跟着太后走进内殿,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僵住——餐桌前坐着的,不是小皇帝是谁?
转身欲走,被太后一把拉住,挣脱不掉。被她按在小皇帝身边的位子上:“然儿,你刚才可是答应本宫要原谅名弘的,皇后说话不许反悔!”
姜,还是老的辣。
三一 左右为难
别别扭扭地吃完了早餐。在太后微笑的注目下,所有的误会矛盾烟消云散,小皇帝站起来牵了我的手,一起回宸阳殿去……
终于到了拐角处,脱离开太后的视线,我第一时间想要抽回手——被小皇帝紧紧攥住。
用力。安然不动。再用力。还是不动。
我忍无可忍,终于停住脚步,冲他吼起来:“喂!你放手——演戏到此为止!”
本来想狠狠地骂他一顿出气的,但这念头在我看见他的第一眼便化作轻烟随风远去——朝阳正盛,照得廊外的花草光鲜明亮,却愈发突现廊阴下的暗淡和身旁之人的压抑。
那份浓重从他周身各处散发出来,让我一时间忘记了所有。
“你很讨厌我?”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
“啊?其实我……”一点点的生气罢了。
他好像根本不需要我来回答,径直望着满园的花草蜂蝶,神色飘忽,仿若自语:
“我知道自己很苯,连治理国家这样的事情都需要你来教我做。三皇兄知识渊博,武功又好,做事也比我成熟……但你不能喜欢他啊,你是我的皇后,我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虽然比不上他优秀,但我一直在努力,按你的要求把什么都学好——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名弘……”心里涌起无限的懊悔,我好像在无意中让这个孩子受到了伤害。
他终于听到了我叫他的名字,转过头来,漂亮的眼睛微微泛红:“你不是告诉过我只要努力就可以改变一切吗?我已经很用功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走上前去抱住了他——现在给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讲什么是感情还有些早,当务之急是先让他心情平静下来。
“你答应过我不会喜欢别人的!只能喜欢我一个!”他的下巴磕在我的肩膀,微微有些疼,“……我想做个好皇帝,做最强大的那一种,可以把所有你想要的东西都拿来给你。但是你不能想要离开啊——如果你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我笑了,轻抚着他的背:“苯啊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了?快别胡思乱想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真的……”
自此真正和好如初。
因为国祭的临近,宫里宫外忙得焦头烂额——皇帝的威仪、龙袍的赶制、仪仗的排练、祭天坛的布置、百姓的秩序……身为女眷不用致礼的规矩倒是让我乐得清闲,每天带着两位小公主优哉游哉,在小皇帝和众位小皇子的嫉妒目光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
终于等到了举行国祭的那一天,我和茫鹰早早地出宫,混在百姓中看热闹。
辰时。
暗红色的宫门缓缓开启,长长的宫队护着帝王的銮驾,音乐悠长,舞姿翩然。
小皇帝的车上挂了太多的宫纱,把他整个人掩映起来,看不真切。虽是如此,百姓依然兴致高昂,仪仗所经之处“万岁”之声犹如排山倒海,振聋发聩。
一路跟至国祭的主会场——祭天坛。
早有大内侍卫在周围做好严密的防范,我和茫鹰已经算是站在最前面了,却连小皇帝怎么下车的都看不到,极为懊恼。佛香缭绕中,听到人群的惊呼,我好奇地抬头——
那是怎样的一种景象啊!
小皇帝持香立在坛场的正中,龙袍的绣线在阳光下映出千万光辉,威严尊贵,宛若不可亵渎的天神。他身后的神佑教主一袭素白,却丝毫没有被那帝王的气势比下去,举手投足间显露无限优雅。
时间在这里静止。
……
一直到庆典结束,散去的百姓仍是意犹未尽。我边走边听他们谈论着皇帝和教主——大乾王朝最优秀的两个男子,心中欢喜。
路过醉仙居,一个白衣人拦住我们的去路,抱拳行礼:“娘娘金安,我家教主有请。”
被他引至二楼的包厢——竟然还是四年前的那一间!推门进去,名卿已经笑着站了起来——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仍是白衣,颇有几分仙人的风范。
“对了,上次那个玄镜——到底是怎么回事?”刚一落座,我迫不及待提出自己的疑问。最近都没有见到他,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这个……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