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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说得没错,这是你的府邸,有些事我们管不得。”卫青沉声道,平阳公主脸色一变,卫青手一拦,“听我把话说完!”
霍去病眉头一挑,觉得卫青直到此时方算有点血气。“霍去病,但家规国法尚在,我们总是你长辈吧,有你这样忤逆长辈的吗?不孝之人全天下皆管得,何况你身居高位,理应成为表率!你看看你母亲,从小到大她为你担了多少心?不是给父母金银就算孝!顺才是其中真义!”卫少儿泪珠滚滚而下,看着暴怒的儿子和弟弟,泣不成声。
“如果不是有人存心找茬,我何曾愿意忤逆长辈!”霍去病脸色僵硬,“我霍去病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我认为对的就一定会坚持,绝对不会随意听别人指使!如果这就会被视作不孝,我认了!”
“去病!”卫少儿依着廊柱放声大哭起来。
“舅舅,你忍让了半辈子,你觉得这种生活真的值得一过吗?”霍去病挨近卫青,卫青脸色剧变,恶狠狠盯着霍去病。“我不会像你一样,为了面前这种女人放弃自己的挚爱!”霍去病低声道,卫青顿时脸色惨白,按着胸口浑身发抖。
伊宁立于一边,皱眉看一群人哭的哭闹的闹,头痛欲裂。一转眼,伊宁看到那巫祝想溜,一个眼色,扈都堵住了那个巫祝。
“去病,无论如何,嫡长子的确马虎不得,大将军他们也是好意!”伊宁款款走近霍去病,温柔拉开与卫青对峙的夫君。“不过,今日之事还是需要一个说法。这位大人,你是说我冲撞了静姐姐?”
“是……”巫祝的声音含糊得几乎听不见。
“那该如何解?”伊宁淡淡一笑。霍去病赶紧搂过伊宁,“你不能走!”伊宁握紧霍去病的手,朝他甜甜一笑。
“必须分开你们两个!”巫祝感受到平阳公主杀人的目光,内心叫苦。
“分开就行了吧?得离多远呢?”伊宁眸光一闪。
“只要不是身处同一府邸,应该就无碍。”巫祝浑身发抖。
“这好办啊!”伊宁直接朝向平阳公主,“公主是否不放心静姐姐与我同一屋檐下?”
“哼,还有脸问这个?”平阳公主傲然扭头。
“其实母亲的照顾比什么都好!公主何不带静姐姐先回公主府安胎,这样皇上、去病都放心啊!我煞气再重,公主府有大将军的官威、公主的瑞气,必定是最安全的了!”伊宁笑得深沉,卫少儿一愣,泪流满面看着伊宁的面色。
“伊宁你倒提醒了我!这样倒的确是最妥贴的!”霍去病咧嘴一笑,“公主,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你要赶静儿走?”平阳公主颤巍巍伸出手指向伊宁。“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公主此言差矣!我不过做个对嫡长子好的提议,什么叫赶?”伊宁冷笑,上前一步。“难道女儿回娘家安胎在大汉很不寻常吗?”
“放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要脸的狐狸精!”平阳公主破口大骂,霍去病脸色大变,却被伊宁紧紧攥住。
“在公主看来我的确不值一提,但我乌孙伊宁好歹是去病当着族人和三军面娶的夫人,比不上大汉至高无上的公主和夫人,却还没短了志气能让你当众侮骂!”伊宁定定看着平阳公主,目光如刀。
“反了反了,一个偷人的野丫头居然爬到侯府夫人头上!”平阳公主几乎晕厥,李氏一叠声让人拿水,拼命给平阳公主揉心口。
“住口!”霍去病狂怒,伊宁冷眼看着平阳公主,“公主,我说过了,我敬你是宗室贵戚、去病的长辈,但请你给自己留点余地!这些市井之语出自您的口,让下人笑话!”
卫少儿擦擦眼泪,夏夜的晚风吹来荷叶的清香,伊宁昂起头,紧紧握住霍去病的手,用尽力气控制自己不要冲上前给平阳公主一耳光。
“好了,静儿身子要紧。宁乘,先让冠军侯夫人回平阳府!”卫青扭头就走。
“卫青!这算什么!”平阳公主大怒。卫青头也不回地步出府邸,听得曹静屋子里哭声一片,宁乘和茜儿扶过曹静。“我不走!去病哥哥!”曹静捂着肚子哭声委屈。
“静儿,不许丢我的脸!霍去病,下次你用八人大轿也休想抬回我的女儿!”平阳公主扶曹静入轿,恨恨瞪了伊宁一眼,傲然走了。
“去病,还不追?”卫少儿大惊。
“随他们去!没事找事!”霍去病冷哼一声,扶过伊宁要往书房走去。
“去病,静儿肚子里的是你的骨肉,你如此绝情传出去如何是好?”卫少儿一把拦住。
“这样做不正是为孩子好吗?平阳府活该!”霍去病一挥袖子,兀自走远了。
“你,你可真是一个祸害!”卫少儿愣怔看向伊宁,伊宁叹了口气,向卫少儿行礼,“夫人息怒,不过伊宁着实想不通,你们为何如此容不了我?您是去病的母亲,若真疼儿子,难道就不能站在他这边略想想吗?我不想惹事,但我不会坐以待毙!”伊宁淡淡一笑,往里进走了,身后颇为齐整地跟着侍卫与侍女。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她来才第一天府里就人仰马翻!”卫少儿腿一软,坐到长廊上。
“侯爷,吃饭了!”
“不吃!”霍去病大怒。平阳公主到刘彻面前哭了一番,刘彻命霍去病面壁思过,三日来霍去病被软禁在建章宫,憋得快疯了。
“真的不吃啊,哇,有炖排骨诶,不吃真的很浪费!”
“伊宁?”霍去病大喜回头,见伊宁一身太监服饰,笑得很高兴,身后章平笑得却很苦。“去病!”伊宁扑到霍去病怀里,霍去病旁若无人抱紧伊宁,倒让章平等人脸色尴尬赶紧出了屋子。
“怎么混进来的?”霍去病捏伊宁鼻子。
“建章宫不比未央宫,熟人多么!”伊宁爽朗一笑,紧紧搂着霍去病。“想我没?”
“马上告诉你!”伊宁一声惊呼,被霍去病抱进内室。“我说的不是这个!”伊宁狼狈地扶着帽子,左闪右躲,两人嬉闹成一团。
“皇上还要关你多久啊?”伊宁心疼地发现霍去病瘦了。
“至多十天半个月,我毕竟已是千户侯,皇上也不好为这些家务事罚我。这几天按着皇上的说法,我是在研习兵法!”霍去病苦笑。
“是吗?骠骑将军近日看了什么兵法?奇文共赏!”伊宁甜笑。
“打仗能靠这些无用的书吗?大家看的都是同一本书,怎么有些成了大将有些成了败将!兵法在心脑之间,兵无定法才是真正的道!”霍去病刮伊宁俏鼻。“这几天没人为难你吧?”
“呵呵,我现下如同瘟疫,人家躲还来不及!”伊宁腻在霍去病怀中,打了个哈欠。
“伊宁,委屈你了!这样,我先陪你在建章宫里略走走!”霍去病心中愧疚,知道伊宁的性子在庭院深深间必然憋闷坏了。
“说话算话!”伊宁扶正帽子拉起霍去病就走。
“侯爷,皇上让您安心读书!”守门的郎官很为难。
“看书看累连走走都不行?”霍去病白眼一翻,大咧咧出门,伊宁低头跟上,心间暗笑。
“还怕我跑了?”霍去病一跺脚,后面跟着的郎官赶紧跪下。霍去病乘他们低头跪着的时候拉起伊宁就跑。“侯爷这般拉着小太监是不是让人浮想联翩?”伊宁皱皱鼻子。
“促狭鬼!”霍去病心情大好,他熟悉宫室,闪身入背阴的宫室夹缝,听得士兵纷乱的脚步,他和伊宁相视而笑。
“难得长安有这般好天气!”伊宁凭栏而望,建章宫的金凤顶在烈日下熠熠生辉。“去病,天好蓝!”伊宁伸出双手,微风抚过脸颊,顿觉舒爽。霍去病微笑着看伊宁惬意的笑脸,心下满足。
突然听得女子的笑声,“宫里的美人?”伊宁来了精神。
“大概是吧!皇上这几日也在建章宫!”霍去病贪恋伊宁美目的神采,声音温柔。
“对了,听说李夫人倾城倾国,我要看看!”伊宁拉起霍去病的手。
“有什么好看的,比不上我的伊宁!”霍去病轻抚伊宁脸颊,忍不住印上一吻。“真的?那更要过去显摆显摆了!”伊宁轻笑着拉过霍去病,心如撞鹿,因着霍去病的赞叹而窃喜。
“夫人小心些!”
伊宁痴然看着飘飞的粉裙,讶异人间有此绝色。“真美!”
“我说了,你更好看!”霍去病拧伊宁的脸蛋。
“怎么可能!”伊宁捧着脸定定看着秋千上美人的明眸皓齿,浑然不觉霍去病在身边的低语。一道目光而来,伊宁知道秋千上的美人看到了自己,朝她痴然一笑。
“不好!”伊宁突然警觉,发现秋千的一根绳子松动。“去病,赶紧!”
霍去病一惊,快步上前。听得一片惊呼,李倩脚下的秋千在她荡到高处时突然脱开绳索,李倩直直飞了出去。“夫人小心!”霍去病眼疾手快,一把搂住李倩。李倩花容失色,愣怔在霍去病怀中,眼泪汪汪看着霍去病的脸几乎忘了自己会说话。
“赶紧扶过夫人!”霍去病眉头微皱,站得离李倩远些,行了个礼。
“倩儿!”听得脚步声,刘彻惊惶地走来,“怎么样?伤着没有?”李倩含泪摇头,埋首入怀,身子微颤。
“这到底怎么回事?”刘彻大怒爆喝,一个郎官察看一番跪下回话:“禀皇上,秋千的绳子似乎被人动了手脚!”
“大胆!谁敢害朕的李夫人,活腻了!”刘彻大怒。“去病,做得好!多亏了你机警!”
“皇上言重!”霍去病低头,伊宁偷偷走到他身后,打量众人面色。
“给朕察!朕非剥了那人的皮!”刘彻轻抚李倩,越想越气。
“皇上息怒,是倩儿自己不小心!”李倩挣出刘彻的怀抱,身子微抖。刘彻一愣,“倩儿,别怕,朕会给你作主!”
“皇上,这些不过是小事,倩儿没事啊!”李倩白着脸勉强一笑。刘彻沉吟地搂过李倩,良久道:“增派郎官日夜守护夫人,若再出意外,朕定不饶!”刘彻搂着李倩往宫室走去,李倩走过霍去病身边略颔首答谢,目光却定定落到伊宁身上。
“聪明人!”伊宁暗叹,等刘彻等人走远了上前仔细察看秋千,发现秋千上一个活结松了,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了伊宁?”霍去病也上前察看秋千。
“如果活结松了,秋千必定不稳,荡秋千之人必然早就感觉得到!”伊宁低喃,“去病,李夫人平日为人如何?”
“这些宫眷我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焉何知道她们平日如何?”霍去病摇头。伊宁沉吟片刻,拉起霍去病的手,“嗯,是该离美人越远越好!去病,继续陪我走走啦!”霍去病笑着牵过伊宁。伊宁回头再看了秋千一眼,天上耀眼的阳光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宫里的女人啊……”
袅袅秋风
“浑邪王要投诚?”刘彻皱起眉头。
“浑邪王损失了不少族人,伊稚斜想杀他威慑族人,因此浑邪王合着休屠王决定投降汉室!”张骞垂首答道。
“这些匈奴人可靠得住?”刘彻心下疑惑。
“按理,浑邪王的投诚是为保命,应该不会有假!”丞相李蔡在一边躬身道。
“不过这次他们投降我大汉的号称有十万兵马,还是小心为上!”卫青淡淡道。
“大将军所言极是!”刘彻素来多疑,十万匈奴兵马兵临城下,如何能不防。
“臣请带兵出陇西!”卫青坐正身子向刘彻请命。
刘彻沉吟,目光掠过议事的臣下,最后定格在了霍去病身上。“去病,最近兵书看得如何了?”
“微臣仅尊皇上教诲,学了吴越兵法!”霍去病沉声道,心里却是闷闷不乐。刘彻心下好笑,他重罚霍去病不过是给卫青等人看的,其实内心自然知晓这半个月来伊宁根本就腻在霍去病身边,刘彻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那就试试你的兵法!”刘彻笑了起来。“卫青啊,你这些日子旧伤缠绵,好生养着,还是让去病这些年轻人去吧!”卫青心下一顿,颔首跪坐一边不再言语。李蔡等人没有作声,心下却从这一年来刘彻不断重用霍去病感觉到了些线索,知道卫青功高震主,刘彻虽对卫青宠信有加却着力扶植霍去病的势力。
“谢皇上!”霍去病憋了许久早已不耐烦,大喜磕头。
“别太高兴!这十万匈奴人要是生变,朕唯你是问!”刘彻脸一板,略挥挥手,众臣都往后退。
“去病,慢些!”刘彻微闭眼睛,霍去病脚步一顿在众臣目光下朝刘彻走去。张骞略打量一下卫青,大家皆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出内室。
“你就真打算让静儿一直待在平阳公主那里?听说你一次都没去看过?”刘彻敲了霍去病一下,霍去病闪身躲过,“我不是被皇上罚看兵书吗,连建章宫都出不了!”
“朕看你现在压根就不想出这建章宫!别以为朕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刘彻装出很生气的样子,霍去病与刘彻熟稔,知他现在不过说笑。“皇上息怒!”
“息怒?你个臭小子实在没良心了点吧,这么喜新厌旧如何能行?”刘彻瞪眼。霍去病定定看向刘彻,他的目光突然让刘彻有些尴尬,只得咳嗽一声。“算了算了,看你就烦!”霍去病心下爆笑,若论喜新厌旧,刘彻可谓霍去病之宗师。
“好了,说认真的,你立即给朕去慰问静儿,你们的孩子不能有一点点闪失!朕会帮你调集大汉精锐部队,你即日出长安!”刘彻脸色严肃。
“微臣一定不辱使命!”霍去病豪气万丈。
“霍去病,有时还是要学学你舅舅。卫青做人可比你知进退!”刘彻语气闲适。
“去病明白了!”
“母亲,静儿怎么办?”曹静涕泪涟涟,眼睛肿肿的看着清损不少。平阳公主一脸怒气坐在一边,恨恨敲案几。平阳侯曹襄暗中叹息,霍去病威势日隆,日前那一闹皇上也未重罚,不过安抚了平阳府一番。霍去病即将出征,现在大汉只知霍去病是良将,卫青仿佛一下子便被皇上从用人的图谱中抹去。
“不像话,他霍去病就算有皇上撑腰也不能嚣张至此!”平阳公主一下子打翻面前的茶碗,下人匆匆收拾,连大气也不敢喘。
“公主,卫少儿带着霍去病过来了!”李氏几乎撞到门上。曹静大喜,擦干眼泪,叠声让茜儿给自己整理衣服。
“慌什么!不见!这种负心人,我平阳公主不希罕!”平阳公主高叫。
“母亲,静儿毕竟是霍家的人了,弄得太僵也不好!”曹襄温言劝道,曹静一边拉住平阳公主的衣袖,眼圈又红了。平阳公主长叹一声,“自我出生便得父皇母后宠爱,何曾想到今日竟要向一黄口小儿低头!”
“公主!”卫少儿恭敬行礼,一把拉过曹静叠声问候。霍去病坐在一边,神色泰然。
“夫君!”曹静向霍去病行礼,霍去病见她清瘦心也软了几分,默默扶过,让曹静坐下。
“这样才好!夫妻之间就要这样!”卫少儿赶紧凑趣,平阳公主冷哼一声,扭头不理霍去病。
“去病,听说你马上要带兵出征!祝你马到成功!”曹襄略笑笑,想松动沉闷的气氛。霍去病只是轻轻点头,也没说话。平阳公主心下大怒,用力搁下茶碗,一时间正厅气氛诡异,卫少儿咬住嘴唇,直怨霍去病没眼色。
“去病,这几日看兵书如何?好像累着了,都瘦了!”曹静赶紧出言,哀求地拉住霍去病。霍去病叹了口气,“还好!你身子还好吗?”曹静点头,笑得很温柔。
“能好吗?男人怎么知道怀着孩子该多辛苦!静儿是头胎,吐得厉害!”平阳公主声音僵硬。“而且心里又难过,能好吗?”
“去病?”卫青一身便服走进正厅,看到霍去病倒愣了一下。霍去病起身给卫青行礼,比对平阳公主恭敬很多。“是该来看看静儿,她这些日子为你很是吃苦!”卫青看众人脸色,知道又是一言不合。
“这次浑邪王他们虽说是投降,若真出差池对方可人多势众,去病你还是要小心!”卫青每次看战报都觉得霍去病用兵不够沉稳,一味冲杀不体恤兵士,心下隐忧。
“去病明白!”霍去病低头,略有些不耐烦。
“这样吧,公主,去病快出征了,让静儿回去替他整整行装!”卫青抬首温和地看向平阳公主。
“那贱人还在?”平阳公主冷哼。卫青眉头一皱,在一边沉默了。
霍去病大怒,“不知公主口口声声的贱人是谁?”
“还有谁?除了那个不要脸的西域女人还有谁?”平阳公主猛拍案几。
“母亲!”曹静偷眼看霍去病脸色知道他已经到暴怒边缘。
“伊宁是我霍去病的夫人,公主下次提及她请客气些!”霍去病不想当着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