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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他,他,他还活着!”闷头不由得失声惊叫。
拐子六连忙捂住他的嘴,“我的小少爷,小点声!”随后,他警觉地四处扫视了一遍,拉着闷头慌慌张张离开人群,溜进了一个没人的胡同里。
闷头不可思议地摇着脑袋,“我明明看到他没到坑里去了,怎么逃出来的?”
拐子六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现在也别想那么多了,这小子回来肯定是来报仇的!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对策,要是被他发现,焉有我们的命在?”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这一时哪有什么好办法,这样,我们先跟着这小子找到他的住处,然后再一起找旅帅他老人家商议一下!”
闷头想了想,“唉,也只能如此了!”
两个人再也没心思看热闹了,撒开脚步径直出了城,在去军营的必经之路旁,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一直等到张小七从这经过,走远了,才战战兢兢地出来,壮着胆子跟在后面。
张小七一路想着翟珊,魂不守舍,一点也没发觉有人在跟着自己,就这样混混沌沌地回到军营。
闷头和拐子六远远地确定好了位置,急急忙忙跑回王旅帅的营帐。
进了大帐,两人依然惊魂未定,浑身战栗,面如死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王旅帅见状,连忙屏退左右,皱起眉,大声骂道:“怎么回事!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闷头跑到王旅帅旁边,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叔,大事不好了!张小七那傻小子没死,又回来了!”
王旅帅闻言,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也变了,“你说什么!我当初怎么跟你们说的,这么点事都做不好,真是两个废物!气煞我也!”
拐子六在一边劝道:“旅帅,事到如今,您就别再埋怨小少爷了!我们这不是第一时间就跑来找您讨主意来了么!”
王旅帅背着手在帐篷里来回踱步,没好气地说道:“这几年,我们帮你们平的事还少吗!一出事就要我给你们擦屁股!两个没用的东西!”
“可小少爷毕竟是您的亲侄子,您老人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呀!”
王旅帅沉吟了半晌,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唉!真是孽障!说吧,你们在哪看到他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闷头和拐子六就把擂台上见到张小七的经过讲了一遍。
王旅帅听完,坐下来,脸色缓和了一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们说的事今天我也都听说了,刚才我还在纳闷,是谁连那些王公贵族都敢招惹,闹了半天是这个傻子,呵!这就对了!”
“叔,您就别卖关子了,要不回头我找个机会给他饭里下点猛料,保准送他见阎王,到时一了百了,我们就都安心了!”
“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大战在即,若这时候死了人,上面一定会严加追查,到时我们都难逃干系!”
“那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等死吧!”闷头有些焦躁不安。
“你急什么!这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傻子,怕他作甚?这几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待我观察观察,再做安排!”
“那好吧!”两个人无奈,对视了一眼,退了下去。
设计害人这种事对王旅帅而言就是老本行,熟的不得了。闷头和拐子六走后,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凝神想了一会,很快一条天衣无缝的毒计就在他脑海中生成了!
第二天,王旅帅早早地出去布置好了机关,挨到入夜时分,他趁四下无人,摸到张小七的营帐外,把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从门缝处塞了进去,而后迅速离开。
没多久,就有人发现了书信,“七爷!这有一封您的信!”说着,忙不迭地给张小七递了过去。
张小七一看封面,上写:“张小七亲启”,连忙将它打开,上面很简短的一句话:“翟珊有难,现被困在鲁国公府,速去救援,迟则晚矣!”
此时的张小七满脑子都是翟珊,心乱如麻。一见到这封信,想也没想,提着刀就冲了出去。
外面,月光满地,树影婆娑。这军营到长安城的道路就像是一条长长的白练,一头拴着张小七的心,另一头则伸进了无尽的黑暗虚空之中!
张小七抹不去心头的惦念,纵马飞奔,正疾行间,突然身侧的树林里传出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呼救声,“救命!救救我!”叫声不大,但是在这寂静无人的黑夜之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谁?”张小七停住坐骑,戒备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林子里朦朦胧胧,好似有一团白雾在狰狞的枝杈间缠绕升腾,树影斑驳,忽明忽暗,诡秘非常。
张小七才不管这些,他下了马,快步如飞闯进了树林。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似乎被绑在了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歪脖树上,那人影的头顶上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寒光闪闪,还在不停地晃动,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刺穿那人的脑袋!
随着张小七的到来,诡异的求救声戛然而止。
救人要紧!张小七毫不犹豫,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在空中摘下了那把匕首,而后轻轻落在被绑的人面前。
可是脚刚一沾地,就听嘎吱一声响,消息触发了,翻板一转,张小七直接掉下了陷阱!
众所周知,这陷坑分为净坑,脏坑,梅花坑。净坑就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张小七上次在乱石寨遇到的就是这种;脏坑里面放进石灰粉,可以让掉下去的人即刻丧失抵抗能力;而这梅花坑是最毒的,里面布满了尖刀利刃铁蒺藜,下去的人十之八 九要被捅成筛子。
张小七这次陷落的就是一个梅花坑!他一掉进去,上面的翻板就自动闭合了,坑里瞬间伸手不见五指。张小七心叫不好,周围也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只好丹田提气,尽量减缓下落的速度。
即使这样,那利刃也无可避免地刺透了张小七的鞋底,扎在了脚心上,一阵钻心的剧痛。张小七也顾不上这些了,急忙踩着刀尖施展轻功提纵术,再次腾身而起,这一回,他一头撞在了上面的翻板上,咣的一声,翻板没被撞开,张小七只觉得天旋四转,眼冒金星,身体失去了平衡,又向下跌去。
再下去,必死无疑!慌乱间,张小七下意识地用手中匕首往坑壁上一扎,就势把整个身体挂在了上面,终于算是暂时止住了下落。
王旅帅这次真是下了死力气了,那翻板就是一整块厚重的铁板,只有上面的人才能打开,坑里的人想要出去,势比登天!张小七就这样挂着,如果上面没人帮忙,时间长了,体力耗尽,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一死。
眼瞅着已陷入死局,无计可施,可张小七就是命不该绝。偏偏这个时候,有两个人搭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鬼鬼祟祟地朝这里走来,这两人正是闷头和拐子六!
这俩小子从王旅帅那回来后,算是把心放肚里了。“反正凡事都有旅帅罩着,吃喝玩乐咱可不能耽误。”
这不,今晚他们俩又心痒难耐,跑到城里找乐子。回来路上看到了一个正在赶夜路的孤身女子,两人顿起邪念,偷偷跟上去把那女子打晕,架到树林里想要施暴。
这两个畜生正心急火燎地在林子里四处找地方,猛然就听到远处一阵嘈杂的响声,抬头一看,一个黑影唰地一下从树上掉了下去,不见了。
“什么东西?你看清了吗?”闷头扭脸问拐子六。
拐子六纳闷地摇摇头,“没有,我们过去看看!”
闷头点头,两个人把女子放在地上,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四下寻找,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那陷阱的铁盖子。
“你看,这是个地窖吧,下面会不会藏着什么宝贝?”闷头好奇地问道。
“没准,这长安城的有钱人家多得是,谁家把金银珠宝藏在了这里也说不定哪!”
“恩,有道理,打开看看!”两个人迫不及待想要一探究竟。他们一边一个摆好了架势,抠住铁板就开始用力往上搬。
这下可费劲了,“啊!呃!嗯!诶!”这俩人哪干过这活,累得呲牙咧嘴,五官都梛位了,为了财宝,也是蛮拼的。
铁板嘎吱嘎吱,一点点地往上翻转,最后终于咣的一声彻底翻开了。
大功告成,两人也顾不上休息,抻着脖子就往下张望,这一看之下,“我的个姥姥!”两人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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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连环计(中)
闷头和拐子六一心以为这回可算是撞了大运了,这地窖的位置这么隐蔽,封闭得这么严实,里面肯定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我就说嘛,算命先生说我二十岁以后,会接到天降之宝,看来是在这里应验了!”
闷头满心欢喜,可是转眼间,这春秋大梦就被无情地击碎了。
他探头往下一看,财神爷没见着,倒是遇到了一位阎王爷,一时间只吓得屁滚尿流,“他!他!他!……”闷头的嘴哆嗦着,连珠炮地重复这一个字,浑身颤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还是拐子六反应快,一拉闷头,“快跑!”俩小子连滚带爬站起来,一尥蹶子,玩了命地逃窜,只恨爹娘少给了两条腿。
其实,现在的张小七就如砧板上的鱼肉,哪还有什么抵抗的能力?只要这俩小子把翻板重新合上,张小七就得活活被困死在里面。
可是闷头和拐子六对张小七的恐惧是根深蒂固的,这一吓早已是慌了神了,脑子里除了逃命,哪还顾得上考虑别的。
张小七一见翻板被打开了,喜出望外,急忙拔下匕首,同时脚尖一点坑壁,身子斜向上飞到对面的坑壁前,再用脚尖一点,如此反复两次,终于逃出生天。
张小七站在坑边,向下看了看,心有余悸,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吁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总算是脱险了。
闷头和拐子六此时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张小七也没想追赶,转回身紧走两步,来到树下,定睛一瞧,“狗东西!拿个稻草人来骗我!”他咒骂着,拿起匕首狠狠地扎在了那假人身上。
“对了,珊妹还被困在鲁国公府,我不能在这耽误时间,得赶紧去救!”想到这,张小七强忍着脚心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跑出树林,飞身上马,直奔长安城而去!
王旅帅的计策乃是一条连环计,头一环是用求救声引诱张小七掉进梅花坑,这叫做抛砖引玉。
第二环是诱骗张小七夜闯鲁国公府,利用程怀亮对张小七的嫉恨,置张小七于死地,这一招唤作借刀杀人。
如果前两环都没有奏效,王旅帅还有最后一招撒手锏,只要张小七在树林里拿了王旅帅的匕首,他就可以借此给张小七安一条军中偷盗的罪名,将其明正典刑。这一环叫做无中生有。
这三招环环相扣,招招致命,不可谓不毒。可是人的命天注定,就算你这算盘拨了千万遍,自以为万无一失,终究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且说张小七马不停蹄继续赶路,这初唐时的长安城是彻夜不关城门的,所以他也没遇到什么阻碍,径直来到鲁国公府外,找了个僻静的小巷,拴了马匹,飞身越过院墙,跳进了府里。
一进来,张小七就懵了,侯门尚且深似海,何况这还是个国公府邸,但见楼阁相倚,水榭相连,庭院重重,高门林立,张小七也不知道翟珊被关在哪,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府里四处乱撞。
转悠了半个时辰,依然毫无头绪,张小七脚上的伤口一直也没来得及包扎,此时鲜血已然浸透了鞋底,每迈一步都是一个血脚印!然而,这种伤痛跟失去翟珊的痛苦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张小七越发的心焦,脑子里呈现出各种各样翟珊被害的景象,一时情急,什么也不管了,就在这国公府里放声大喊了起来,“珊妹!你到底在哪呀!珊妹!你听到了吗!小七哥来救你了!”
这叫喊声声如洪钟,霎时间响彻整个国公府,府里的家丁护院们也不是吃素的,“不好!抓刺客!”拿着刀枪棍棒,呐喊着从四面八方呼呼啦啦地涌进了张小七所在院落,不一会儿,灯球火把,亮子油松把院子照得通亮。
众人一见闯府的刺客竟然是张小七,顿时瞠目结舌。
现在张小七在长安城可是声名鹊起,他擂台斗权贵的事都编进了茶馆酒肆说书的段子里。这两天到处都是他的传闻,这些家丁们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大家心里也是暗挑大拇哥,“这小子,好样的!”
这回得见真人,大家都有点无所适从,不想动手,又没法直说,就只好都在原地挥舞兵器,咋呼着,朝张小七挤眉弄眼,那意思“七爷,你赶紧走,别为难小的们!”
可张小七一心挂念着翟珊,根本无暇他想,见这些家丁没有攻过来,也不理睬,接着在那喊:“珊妹!你在哪!听到了就回我一声!”
“小七哥!你别急!我在这呢!”一声银铃般清脆的回应,翟珊从天而降落在了张小七身边。
张小七一见翟珊完好无损,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珊妹!你怎么样,没事吧!”
“小七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出去再说!”翟珊拉住张小七急匆匆就要离开。
“慢着!”倏地一声大喝从人群后响起,四周的院墙和房顶上出现了无数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了两个人。随后,家丁们毕恭毕敬地向两边一分,让出一条通道,程怀亮一脸怒气,背着手快步走上前来。
“张小七!怎么着,吵闹了半天,就这么走了!你拿我国公府当菜市场了吗?想来就来,说走就走!”
“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我要把你抓起来,交由官府法办!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如若不然,我就乱射齐发把你射成刺猬!”
翟珊怕张小七犯傻,连忙走过来把他挡在身后,深施一礼,“程公子,我们今天确实多有冒犯,失礼之处还希望你能多包涵,放过我们,来日我们必定登门谢罪!”
其实,翟珊不说话倒还好,她一替张小七求情,程怀亮愈发恼羞成怒了,“翟珊!你也是将门之后,当年我爹和你爹在瓦岗山上同殿称臣,乃是莫逆之交,看在父辈的情谊上,你也应该对我更亲近一些!没想到你竟然跟这个什么都不是的泥腿子穿一条裤子,一起对付我!我程怀亮自知不才,配不上你,但好歹也比他强!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你如此袒护!”
翟珊也不爱听了,脸登时沉了下来,厉声责备道:“程怀亮!不许你这么说小七哥!”
“好好好!”程怀亮恶狠狠地瞪着张小七,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用手点指着,“既如此,今天就休怪我无情了!”
张小七也不含糊,把翟珊拉回去,“珊妹,你赶紧走,这里没你的事,我今晚要让这小子尝尝我的厉害!”
程怀亮脸气得通红,大声向手下命令道:“给我上!放箭!”
家丁们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眼看局面就要控制不住了,忽然,远处传来了一个粗重的声音,“等等!别动手!”
家丁们一听就知道是谁,立刻收起武器规规矩矩退到了一边,来者正是鲁国公程咬金!这老爷子是个大胖子,身板也大,远看就像个小山一样,再看那肚子,如果说他是个怀胎十月的孕妇,肚里的孩子也该足有15斤往上!一跑起来是上下乱颤,看得人都不免有点担心,要是突然爆炸了该怎么办!
老爷子晃晃悠悠一溜小跑就过来了,也是上了岁数了,来到众人近前,累得连嘘带喘,上气不接下气。
程怀亮连忙迎上去,搀扶住老爷子,“父亲,您怎么来了?有个闯府的小子,实在欺人太甚,孩儿正想给他点教训!”
还没等他说完,程咬金啪地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把程怀亮扇得原地转了一圈。老爷子也没搭理他,直接来到翟珊近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没想到!当年的老兄弟还有后人!苍天有眼哪!”
翟珊急忙上前作揖,拜见伯父。程咬金把她扶起来,“好孩子,快起来,看到你,又令老夫想起了故人,当年你爹何等英雄,豪气盖世,只可惜命丧在李密那口蜜腹剑的小人之手!不过有你这等好女儿,我那老兄弟九泉之下也该感到欣慰了!诶?这位小兄弟是谁?”说着,程咬金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