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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监守自盗吗?这要是东窗事发,有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呀!”
“大人多虑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连那个向导都不知道,您怕什么呀?”
“这个。”守备还是一脸疑虑,犹豫不决。
“大人,这可是您发大财的绝好机会呀!像我们这种既能帮您采玉,又能帮您贩卖的人,恐怕您以后很难遇到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您可得想好了!”
守备又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经不住诱惑了,一咬牙,一狠心,“好!程贤弟,我听你的!”
程怀亮呵呵一笑,“这就对了嘛!大人您就瞧好吧!”
两人达成了协议,便各自回去休息。
转过天来,守备要动身前往王宫,向国王献玉。
程怀亮又使了一招偷梁换柱,让张小七暗中将原来的玉石料取出来,放入了另一块他们采到的羊脂玉料。
守备毫无察觉,带着玉石料就出发了。
一天后,他返回来,兴高采烈,告诉程怀亮,陛下见到羊脂玉料后,非常高兴,夸他能干,还给了他很多赏赐。
程怀亮自然又恭维了几句。
又过了几天,程怀亮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于阗王应该已经派出兵马往吐蕃送玉了,便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拿着替换回来的玉石料,一溜小跑闯进了守备的房间,“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守备惊诧道:“诶?程贤弟,何事让你如此惊慌啊?”
“大人,惭愧呀!都怪我约束手下不严,您送给陛下的玉石料被我手下用假玉调换了,今天我才发现,您快看看吧!”
守备接过玉石料一看,也傻了,“没错,这就是你们带回的那块料,怎么会这样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我料陛下派去送玉的军队还没有到吐蕃,你赶快找陛下说明情况,让他派人追过去,换掉假玉,应该还来得及!”
第四十四章 掉包计(下)
正所谓“人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食而不见钩”,人在金钱利益面前,往往都很脆弱,一旦把持不住,贪心不足蛇吞象,妄想发横财,那就很容易上当受骗,不知不觉沦为被人利用的工具了。
矿场守备就是如此,他一心贪图羊脂玉带来的利益,被程怀亮忽悠得团团转。
当他听程怀亮说,他给陛下送的玉料是假的,一时也不好意思责怪,只是纳闷道:“可是那块玉石陛下也看了,他怎会没看出来呢?”
程怀亮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啊!兴许是陛下看走眼了吧!”
守备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既然连陛下自己都没看准,不如我索性就装糊涂,他应该也不会太过责难于我吧!”
“诶,此事咱们可不能心存侥幸啊!一旦出事,陛下是不会怨他自己的,他只会把怒气撒到你的身上,你想想,咱们合作采玉的事才刚刚开始,若是受到了影响,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你还是尽快把这玉送还陛下吧,亡羊补牢,犹未晚,说不定陛下还会夸你办事殷勤仔细呢!”
守备闻听程怀亮说到此事会破坏他们合作采玉,登时被触动了,“好!我现在就去!”
“恩,大人,在下就此也该向大人告辞了!”
“程贤弟,你为何这么着急走啊?你且再等两天,待我回来,也好为你送行啊!”
“不必了,大人,我也是要急着赶回大唐,为羊脂玉料联系买主,来日方长,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不必在意一时。”
“哎呦,我真是怠慢贵客了!”
“大人言重了!”
事情办妥,程怀亮客套几句,辞别了守备,回来跟张小七众人汇合。
五个人即刻起行,匆匆离开矿场,到外面,又换了身行头,一路尾随着送玉的守备来到于阗王宫。他们看着守备进了王宫,便在王宫门口附近找了一处隐蔽所在,暗中监视。
果然,还没到半个时辰,一骑快马从王宫里跑出来,“驾!驾!紧急军情!都闪开!阻挡者死!”马鞍桥上,一个传信兵背着个大包袱,策马扬鞭,带起一溜儿烟尘,疾驰而去。
“没错了,一定就是他了!”众人也急忙各自上马,远远地跟在传信兵后面。
却说传信兵飞马出了于阗城,钻进大山之中,又跑了一阵,周围人烟渐渐稀少,山路也愈发狭窄了,忽然他就望见不远处一个壮汉背对着他堵在山路中间,哈着腰,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急忙大叫起来,“让开!快让开!别挡道!”
可那个壮汉愣头愣脑的,似乎也没太听清,慢慢腾腾地转回身,“诶?你说什么?”
“让开!”
“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娘的,傻帽!自己找死别怪我!”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传信兵纵马赶到了,他本想撞开壮汉冲过去,忽地就感到一股强横的气浪迎面冲来,势不可挡,“呼!啊!咣!扑通!”一下子,他连人带马被掀翻在地。
传信兵摔了个四仰八叉,身上的包袱也飞了,“诶我去!哎呦!摔死我了!”他呲牙咧嘴,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冲着壮汉破口大骂,“狗娘养的!胆敢冲撞官差,不想活了吗?”
壮汉也不客气,回骂道:“你自己摔倒的,怪谁呀?瞧你那急扯白脸的样子,着急投胎是吗?”
“你还敢顶嘴?”
“怎么?你想怎样?要不咱俩练练?”壮汉晃着膀子走过来了。
“你!”传信兵咽了口唾沫,知道打不过,“好,我有要事在身,没工夫跟你磨叽!”他低下头四处踅摸,“我包袱掉哪儿了?”
“你眼睛瞎了?那不就在你旁边吗?”壮汉嘲笑道。
“哼!”传信兵弯腰把包袱捡起来,掸了掸尘土,重新系在身上,翻身上马,用马鞭一指壮汉,作势道:“今天我就饶你一条狗命,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他一甩马鞭,飞奔而去。
他刚走,程怀亮四人就从路边的一块巨石后绕出来了,“小七兄,演得真不错呀!”
张小七忙不迭问道:“怎么样?你们换回玉石了吗?”
“呵呵,小事一桩,你看看!”程怀亮把玉石料拿出来,端到张小七眼前。
张小七看了看,“恩,还真的是咱们给守备的那块料,你们拿什么东西换的?”
吴老三笑嘻嘻地凑过来,“大、大人,说、说起这个,我、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我选的东西那绝对是百、百里挑一、高贵典雅、雍、雍容华丽,若、若是那个吐蕃头子见了,保、保准让他神魂颠倒,当、当场拜服于地呀!”
“你别卖关子好不好,到底换了什么东西?”
“一、一块石头。”
“哦,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程怀亮摆手道:“放心吧,当兵的只知道奉命行事,哪会分辨真假呀?”
“恩,稳妥起见,咱们还是追下去看看吧!”
“那是自然。”
众人继续跟踪传信兵。
一路急行,又跑了大半天,日过晌午,他们远远地望见了送玉的队伍,但见无数旌旗飘摆,人头攒动,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人,这阵仗真不小,看来于阗王为了将玉安全送到,也颇下了番工夫。
那边厢,传信兵飞马来到领头的将军近前,把事情如实禀报,又拿出于阗王的谕令交给将军验看。
将军自然领命,传令手下把盛玉的礼盒拿出来,让传信兵换玉。
传信兵非常麻利,三下五除二把事情搞定,随即向将军告辞,背着替换下来的玉石料,原路返回。
众人见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心里都很高兴。
程怀亮催促道:“走!咱们再追回去吧!眼下咱们还要把传信兵背回的玉石料替换掉,若是让于阗王见到玉料是真的,他必会起疑的!”
张小七问道:“你可有替换的假玉呀?”
“呵呵,我早就准备好了,我专门挑了一块跟那玉石样子和形状都差不多的假玉,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那就好!”
黄昏时分,传信兵赶到了来时遇到张小七的窄道上,他正快马加鞭地往前跑呢,猛然间抬头一看,只见张小七又撅着屁股,背对着他堵在了道中间。
“他娘的!这小子怎么在这赖了一天没走啊?”他又扯着嗓子大叫起来,“蠢货!快让开!”
张小七转回身看去,也故作惊讶道:“诶?怎么又是你呀?”
“让开!滚!”传信兵以为这回这小子怎么着也得知道让路了吧,所以他也没减速,就想直接冲过去。
可张小七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你说让路,我就得让?我就不走,你能怎的?”他挺胸抬头往那一站,纹丝没动。
传信兵一愣神,马就到了近前了,他再想勒住坐骑,来不及了,“咣!扑通!”又被掀飞了出去。
这跟头摔得比上一次还脆快,传信兵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五官都挪位了,他用手点指着张小七,咬牙切齿,苦大仇深,怒不可遏地嘎巴了半天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张小七撸胳膊挽袖子,走过去,“怎么着?他娘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我对口型!”
“还要我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算我倒霉,碰到个丧门星,我已经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了!诶?我包袱哪去了?”
“不就在那儿吗?你眼睛长在头顶上了吗?”
“你!”传信兵气呼呼地捡起包袱,跳上马,“好好好!我治不了你,有人治得了!有本事你就呆在这儿别走!”他虚张声势地撂下一句话,纵马离去。
众人见他走远了,又重新聚拢在一起。
大功告成,一块石头落了地,大家心里都踏实了。
张小七就说:“好了,这回咱们终于可以安心回家了!走吧!赶回去好好庆祝一下,睡个舒坦觉!”
“好啊好啊!捎带着再看看好戏!哈哈!”
众人有说有笑,催马走下山道,回奔播仙镇。
走在路上,程怀亮志得意满,“这一趟咱们真是不虚此行啊!不仅拿到了龙纹玉戒,还得到了两块上好的羊脂玉料,将来咱们回到大唐,把这两块玉料作为礼物献给皇上,皇上他老人家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的!”
吴老三随口道:“哪、哪有两块玉料?分、分明就只有一块嘛!”
“你说什么?”程怀亮脸上的笑容登时收敛了,忙停住坐骑问道,“一块玉料?你第二次换的不是羊脂玉料吗?”
“不、不是啊!那、那就是一块破石头,让、让我给扔了!”
这话一说出来,就好似一瓢凉水,把众人的喜悦全浇灭了,大家面面相觑,都懵然不知所措了。
“这怎么可能?你此话当真?”程怀亮难以置信。
吴老三还没反应过来,“你、你们都怎么了?不、不就是少了一、一块玉料吗?瞧、瞧你们心疼的样子,至、至于吗?啧啧,真、真都是财迷呀!”
侯五一咧嘴,“老三哪老三,这个时候你怎么犯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好好想想!”
连张小七都想明白了,“咱们第二次换下的石头是那个传信兵从送玉的队伍里拿回来的,这么说,咱们费尽心力,折腾了好几天,就是用一块石头换回了一块石头?”
第四十五章 功亏一篑
为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于阗王送给松赞干布的羊脂玉料,破坏他拉拢吐蕃进攻播仙镇的阴谋,程怀亮煞费苦心设计了一个掉包计。
他本以为自己计划得已经很周全了,绝不可能失手,可没承想,折腾了一溜十三招,临到最后,结果却叫人大跌眼镜,他们从于阗送玉队伍中换出的玉料竟是一块石头!
众人顿时都傻眼了。
侯五疑惑道:“难道是我们做得还不够周密,露了马脚,叫他们给识破了?”
程怀亮飞快地回想了一遍之前他们做得每一个环节,摇了摇头,“不可能,且不说咱们做得天衣无缝,决不可能这么快露馅的,就算于阗王真的发现了咱们的破绽,他首先要做的应该也是出兵抓捕咱们,而不是弄块石头逗咱们玩呀!”
“既然他没识破咱们的计策,那他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送块石头去吐蕃?这又是什么意思?”张小七问道。
“于阗王是不可能送块石头去吐蕃的!”程怀亮面露无奈之色,“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于阗王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他派出了两支送玉石的队伍,这两支队伍一明一暗,一假一真,而刚才换玉的这支队伍就是假的,是用来迷惑外人的视线的,真的玉石料恐怕已由别的队伍偷偷送走了。”
“他娘的,这老家伙够狡猾的!”
“是呀,我料一定是守备第二次送玉时说的话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派人去假的队伍换玉,其实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是双保险哪!假如守备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大不了假的送玉队伍变成了真的,也没什么影响,假如守备背后有猫腻,真的送玉队伍也不会因此暴露,无论怎样,这羊脂玉料都会被安全地送到吐蕃呀!”
翟珊担忧道:“可如此一来,咱们可就弄巧成拙了,你们想想,传信兵本应带一块石头回去的,可却变成了一块假玉,那于阗王见了,会无动于衷吗?”
“那该怎么办?”张小七急了,“要不我追回去,再把那块假玉换回来?”
“不行!来不及了!”程怀亮阻止道,“这个时候,那个传信兵恐怕都已经进城了,而且那块石头也被老三扔掉了,咱们拿什么换哪!”
“那就没有挽回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一旦于阗王有了防范,咱们再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眼下咱们只有尽快回到播仙镇,做好防御,见招拆招了!”
“唉,好吧!”张小七重重地叹了口气。
眼看天色已晚,众人的心情都分外沉重,只顾着在夜色中匆匆赶路。不再言语了。
他们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忽然身后一阵大乱,一片纷乱嘈杂的马蹄声和叫喊声响起,“嗒嗒嗒嗒嗒!站住!奸贼!你们跑不了了!”
众人回头看去,一支军队正飞马追来,点点火光闪烁,排起一条长龙,一眼都望不到头。
“杀呀!”军兵们冲到近前,迅速将张小七五人包围。
“哼!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在打我于阗的主意?”说话间,于阗王尉迟渥密顶盔掼甲,带着一众随从从人群中走出来。
“少废话!想知道我们是谁,手底下见真章吧!”事已至此,张小七众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纷纷拔出武器,准备迎敌。
尉迟渥密将五人逐个看了一遍,冷笑了一声,“呵呵!还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呀,你们都已是瓮中之鳖了,还有什么可打的?快说,你们是谁?受何人指使?因何要破坏本王的计划?说对了,本王或许还能网开一面,饶你们一条性命。”
“别吹牛!就你这点杂兵,爷爷还真不放在眼里!”
“诶,既然于阗王问到这了,咱们告诉他也无妨嘛!”程怀亮说着,朝张小七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别急着动手,此事还有转机,让我来!”
他催马紧走两步,作势道:“尉迟渥密,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谁吗?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们是大汗的手下!”
“大汗?哪个大汗?”
“在西域还能有哪个大汗?当然是阿史那薄布啊!”
“哦?是吗?不可能吧,大汗是堂堂的突厥可汗,怎会用你们几个汉人?”
“哈哈哈哈!”程怀亮朗声大笑,“真是笑话,难道大汗用什么人还要知会你不成?”
“那好,你倒是说说,大汗派你们到我于阗来做什么?”
“尉迟渥密,这还用我说吗?大汗听闻你最近不太安分哪!老是三心二意,当着大汗的臣子,却吃里扒外,暗地里跟吐蕃眉来眼去,私相勾连,故而他派我们来敲打敲打你,若你还不知悔改,大汗的军队顷刻就会赶到,废了你的王位!”
“本王的事,大汗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你不会是在唬我吧?”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汗知道的事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你要是不相信,尽可以对我们动手!不过我最后还是要劝你一句,趁现在赶紧收手吧,要是他日大汗带兵到了,刀兵相见,你再后悔求饶,那可就有点晚了!”
尉迟渥密眼珠转了转,神情随即缓和下来了,“呵呵,使者不必生气嘛!其实我的忠心,大汗应该也是清楚的,就说前段时间,大汗脸上感染了毒疮,久治不愈,还不是本王着人四处打探,为他寻得了秘方?你们作为他的贴身侍卫,不会连这事都不知道吧?”
程怀亮心中打鼓,知道对方这是在试探自己呢,不过他对阿史那薄布确实不甚了解,只得硬着头皮道:“尉迟渥密!别再装蒜了!大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