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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这血妖子居然能出现在母后的灵柩旁,这就说明这次刺驾一定是经过了周密的策划,而那时众大臣和侍卫都在外面,只有父皇和诸皇子们能进入殿内,所以……”
“所以你认为这件事是某个皇子干的?”
“儿臣不敢妄言,此事若不是某个皇子干的,那就应该是一个绝顶高手偷偷潜入皇宫所为,可是平凉侯和玄奘法师的三个高徒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又一起搜查了皇宫,却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儿臣觉得,以他们的武功,江湖上恐难有人逃过他们的法眼哪!”
“呵呵,恪儿此言未免过于武断了,其实,昨夜朕的大内密探已向朕禀奏了,他们曾亲眼看到了刺客的踪迹!”
第十八章 李世民议招玄奘
李恪在殿前奏对时,向李世民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这次宫中的刺驾行动很有可能是由归义城策划,通过某个能够进入立政殿的皇子付诸实施的。
李世民对于他的前半句是相信的,可对后半句却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自己的亲儿子要对自己下手,还是用如此恶毒的手段,这未免也太残酷了,叫人情何以堪哪?更何况他还从身边的密探处得知了发现刺客的情报。这就进一步打乱了他的视线,使他确定此事绝对与诸皇子无关。
而张小七听到皇上的质疑,脑袋嗡嗡直响,心叫不好,“坏了!这老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宫中闹刺客的时候跑来偷东西,我该怎么解释呢?”慌忙跪倒在地,“皇、皇上,臣惭愧,此事确系臣失察,可这也是一个误会……”
“好了好了,朕没有怪你的意思!”李世民打断道,“人有失手,马有漏蹄,谁都有疏忽大意的时候,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快起来吧!”
“哦、哦!谢皇上!”张小七诺诺连声,站起身来,不禁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暗自庆幸,“看来皇上的密探只是看到了老道的踪迹,并没有发现我们打架的事呀!好险好险,刚刚差一点就说漏了嘴了!”
接着,李恪又把前些日子禄东赞两次遭遇不明杀手袭击,被张小七救下的事向李世民禀报了,又进谏道:“父皇,近来京师盗匪渐起,颇不太平,逆党似乎又要卷土重来,请父皇务必严加防范,不能再给贼人可乘之机了!”
“朕的安危朕自然心中有数,你们不必担心!眼下你们急需要办的事是要替朕秘密追查归义城逆党!你们在西域时与逆党打过多次交道,对他们的情况很熟悉,这些年来,你们又有了不少历练,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朕还是比较放心的!”
“是,父皇!儿臣等自当为父皇披肝沥胆、尽心竭力,定将那归义城的贼匪一网打尽,以解父皇之忧!”
“恩,朕不会给你们设定办差的期限,一切由你们自己做主。记住,你们行事一定要外松内紧,表面上该做什么事还做什么事,不可暴露了动向,让敌人有了察觉。一旦找到了线索,切不可急于求成、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大鱼,待到有十足的把握时,再一击制胜!”
“儿臣遵旨!”
“退下吧!”
“是!”
这边放下不表,再说太子李承乾领着众皇子在母后的灵前守孝,一直以来他最依赖的亲人去世了,这沉重的打击令他心志颓丧、万念俱灰,惶惶然不知所措。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李世民回到立政殿,对众皇子道:“你们都下去休息一会儿吧,朕留下守灵!”
“是!父皇!”众皇子纷纷起身,退出大殿。
李承乾神情恍惚、失魂落魄,独自走在宫中的路上,也不知该去往何处了,正这时,忽听身后有人叫道:“殿下留步!”
他驻足,回头观瞧,只见房玄龄快步走上前来,“殿下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承乾叹了口气,略微躬身施了一礼,“唉,房大人,如今母后也离我而去了,我实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啊!”
“殿下,老臣此来就是要劝谏你的,皇后娘娘的离世固然叫人难过,可你却也不能因此颓废下去,永远沉浸在痛苦之中啊!
殿下你知道吗?就在昨夜变故发生时,老臣看到了最叫人欣慰的一幕,殿下在危急关头拼死护在了皇后娘娘的灵柩前,那一刻,臣老泪纵横,恍惚间仿佛觉得,当年在秦王府挥舞着小拳头要誓死保护娘娘的小殿下又回来了!也许殿下并没有发觉,当时你父皇看你的眼睛里也饱含着泪水,臣想他的心情应该跟臣是一样的吧,他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东西,他为你骄傲啊!
殿下,振作起来吧!你是大唐的储君,是未来的天子,国家重担都在你的肩膀上,还有很多重大的使命等着你去完成呢!”
李承乾闻言,掩面而泣,哭了许久,才道:“唉!大人的教诲,承乾记下了!”
书说简短,皇后的丧期过去了,朝野上下又逐渐回归正轨。
这一日,李世民升朝,对群臣道:“诸位爱卿,近来真是多事之秋啊,皇后故去的创伤才刚刚抚平,不想朕又平添了一桩心事呀!”
长孙无忌问道:“但不知皇上有何心事啊?可是想重修宫宇?还是要择秀女以充后宫?臣等愿尽力为皇上分忧!”
魏征一听,当即进谏道:“皇上,虽然现在天下太平,可朝廷上尚有很多大事要处理,您不思励精图治,反而要耽于享乐,开此奢靡之风吗?须知尺蚓穿堤,能漂一邑呀,皇上!”
“你们都想哪去了?”李世民连连摆手道,“朕的这桩心事是想招揽玄奘法师,让他还俗,在朝中做官,为国家效力呀!”
“招揽玄奘?”群臣一片哗然。
“是啊!近日,朕曾与玄奘几番长谈,此人词论典雅,风节贞峻,非惟不愧古人,亦乃出之更远,若委以公辅,必是国之栋梁。只可惜如此人才,偏偏遁入空门,实为国家的一大损失啊!故而朕欲让他还俗,助朕处理国家政事,可遭到了他的拒绝,朕因此颇为烦恼,想请诸位爱卿替朕想个法子,使其还俗,为朕所用啊!”
长孙无忌言道:“皇上求贤若渴,一片爱才之心令臣感动,可臣听说这玄奘为求佛法,不远数万里之遥赶赴天竺,此事足可见其心志之坚、心意之诚,更何况如今他入佛门已久,参禅悟道已有大成,若强夺其志以侍君,实难为之啊!”
“朕不想听你说这些,上次招揽禄东赞失败,朕至今还耿耿于怀,今番此等贤才既已入朕彀中,焉有弃之之理?你们就只需替朕想办法就是!该如何决断,朕自有考量!”
群臣顿时都不吭声了。
须臾,李泰出班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循序渐进,不能硬来呀。想那玄奘法师在天竺备受尊崇优待,却依然返回了大唐,这说明他心里还是眷恋故土,想为大唐效力的,父皇可以因势利导,对他大加赏赐,为他修建规模宏大的寺庙,建造浮屠,并虔诚礼佛。玄奘蒙父皇之厚恩,必会心存感激,而后父皇再以讨论佛法为名逐渐咨以政事,久而久之,其心自会感化,到时就算父皇令其还俗做官,也并非不可能之事了!”
“恩,泰儿的想法很有道理呀!”
李承乾见状,也不甘落后,赶紧进言道:“父皇,儿臣觉得四弟说得不对!”
“哦?太子有何看法,也说来听听?”
“父皇,常言道:一入佛门,万事皆空,玄奘法师既是得道高僧,岂会为了报答皇恩就违背佛门的清规戒律,参与俗务?若父皇依四弟之言行事,换得的也只能是他的诵经祈福而已!徒劳无功啊!
所以儿臣以为,父皇若想将玄奘收为己用,应该绕过玄奘,先从其身边人的身上入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玄奘的三个弟子应该是最了解玄奘的,而且他们也不会如玄奘那般铁石心肠、意志坚定。只要他的徒弟们被父皇感化,答应入朝为官,再帮父皇劝说他们的师父,玄奘就必受其累,到时就算他为了帮助自己的徒弟,也会出山的!”
“好!”李世民赞许地点点头,“不想太子竟也有如此谋略,朕心甚慰!”
岑文本言道:“皇上,臣以为,像玄奘这样的世外高人,一入山林便难觅其踪。为今之计,皇上还是应该先设法给他一些差事,将他长留长安,为招揽他争取时间哪!”
“恩,朕知道玄奘擅长译经,还从天竺带回了很多卷经书,朕已决定在弘福寺设立译经院,由玄奘主持,召集天下英才入院译经。
朕亦会采纳太子和泰儿的意见,双管齐下,一方面朕会不断对玄奘施以恩惠,以收其心,另一方面再由太子负责笼络玄奘的三个弟子。
诸位爱卿务必要戮力同心为朕招此贤才,不得再相互掣肘了,如若有人存有私心,破坏了朕的大计,朕必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群臣齐齐下拜叩首。
散朝后,李恪、岑文本、张小七、程怀亮都返回了吴王府。
张小七一坐下来就纳闷道:“这皇上老爷子也真会出难题呀!明明这满朝的文武大臣个个都挺有本事的,他怎么还嫌不够啊?前番他要招揽外邦婚使,这回又看上出家的和尚了,这不是难为人吗?”
程怀亮笑着回道:“小七兄,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皇上有爱才癖,见到有才华的人就像见到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一样,若是不能将其收到自己麾下效力,他心里难受啊!”
李恪就向岑文本问道:“岑大人,适才上朝时,您也向父皇建议要将玄奘留在长安,但不知此中有何深意?莫不是还是像上次招揽禄东赞一般,也让我参与此事?”
岑文本轻轻摇摇头,“关于此事,其实臣和长孙无忌的看法是一样的,让玄奘还俗做官是绝无可能之事,不过既然此事又能挑起太子和魏王的争端,那臣给他们创造些机会,又何乐而不为呢?”
“哦,原来如此。”
张小七就说:“算了算了,反正这事跟咱们也没关系,不必多想了,现在还是考虑一下从何处着手追查归义城的事吧!”
程怀亮又问道:“对了,小七兄,皇后宾天那晚,你不是在宫中遇到过空空老道吗?之后他没去过你府上吗?”
“没有啊!这老道一向我行我素,连皇上老爷子的账都不买,要是能听我的话就怪了!”
“说的倒也是,哎呀,这就有些难办了,这老道与归义城有很深的渊源,他曾与单怀义相识,还交过手,也是宇文霞的救命恩人,若有他相助,咱们的追查一定事半功倍呀!”
他们正说话间,翟珊匆匆从外边走进来,先见过李恪和岑文本后,对张小七道:“相公,太子派人到咱们府上来了,他要你帮助他结交什么玄奘法师的弟子,妾身不敢擅自拒绝,这才前来告知于你,你快些拿个主意吧!”
第十九章 捣乱
张小七和李恪、程怀亮众人正在商议如何追查归义城逆党,没承想太子李承乾派人前来传信,要求张小七去替他拉拢玄奘的三个徒弟。
张小七闻听此言,当场眼珠子就瞪起来了,“什么?太子还有脸来找我?还想让我替他办事?没门!”
“唉!平凉侯何必如此激动呢?此事只怕你不想办也得办哪!”岑文本叹了口气,连连摆手道,“招揽玄奘的弟子是皇上的旨意,太子只是奉命行事,你若不去帮他,他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说你对他心怀怨怼,公然破坏皇上的大计,到时你又如何应对?”
“我才不管那些!要不是太子缺德,伯母又怎会闻知噩耗,撒手人寰?”
程怀亮也劝道:“小七兄,岑大人说得对呀,你这一根筋的毛病确实得改改了,人在官场,怎能事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为了不给对手留下口实,有些事即便你不乐意做,也必须得硬着头皮做下去,但是事情做好、做坏,做成后功劳该给谁,这可就要看你自己的手段了!所以即便你答应下来,你也未必就是给太子卖命啊!”
“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
“也罢,我给你出个主意!”程怀亮想了想,向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通。
张小七点点头,“那好,就依你,不过追查归义城逆党的事也不能中断,咱们还得在城中四处布下眼线,私密查访才是!”
“这是自然!”
当下,张小七和翟珊返回自己府中,令李承乾的派来的东宫侍卫回去禀告,就说自己已答应此事了,随时听他调遣。
简短截说,几天后,张小七便和李承乾一起赶到弘福寺译经院,拜见悟空、悟能、悟净师兄弟三人。
这哥仨儿乍一见两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悟空就问道:“殿下和平凉侯屈尊前来,没有见我们师父,找我们所为何事啊?”
张小七满心不情愿干这活,扭头看了看李承乾,没吭声。
李承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即目光凌厉地回了他两眼,那意思:“本太子叫你干什么来了?快点说话!”
张小七被逼无奈,双手合十朝三个和尚行了个佛礼,“三位师父,咱们也都是爽快人,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太子殿下对你们的本领颇为赏识,有意要招揽你们,想让你们入朝为官哪,这不,你们看看,太子殿下为此不辞辛劳,特地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望你们,这份深情厚谊多么地叫人感动啊!”
李承乾气得差点吐血,忙不迭解释道:“三位师父,勿怪勿怪!适才平凉侯所言并不准确,小王此次前来别无他意,只是因为感念三位师父在宫中救驾之功,又得知三位身负大才,心中仰慕,一心想与你们结识,故而才唐突前来。搅扰之处,还请见谅啊!”
“嘿嘿嘿嘿!”悟空一听,忍不住咧嘴乐了,“太子殿下想招揽我们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贫僧觉得还是张将军讲话痛快!哎呦,一个人太有本事,总是受到别人的敬仰,还真是麻烦事呀!嘿嘿嘿嘿!”
张小七和李承乾闻言,都是一愣,有些措手不及。
张小七心说话:“敢情这悟空是这个性子呀!早知道就不那么说了!不成,不能让太子占了便宜,我还得再搅和一下!”随即一本正经道:“悟空师父还是误会了,其实,我们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你们师兄弟三人都挺有本事的,不是单指你一人,这其中,尤其是悟能师父的本领更是叫殿下钦佩呀!”
悟空被撅了个烧鸡大窝脖,登时脸涨得通红,有些挂不住了。
悟能可乐了,一甩肚子就蹦过来了,“嘿嘿嘿,到底是太子殿下,见多识广,眼光够毒,这里谁本事大,殿下是一看便知呀!”
李承乾站在一旁,气得直翻白眼,可当此局面也不好发作,只得强颜欢笑,对悟能道:“悟能师父本领高强,小王早就有所耳闻,当然悟空师父也不遑多让,你们都是不世出的世外高人嘛!”
悟能迫不及待地问道:“既然如此,但不知殿下打算封给我们什么官呢?”
“请三位师父放心,本太子可以在这里郑重承诺,若三位能答应在朝廷做官,你们的官职绝对不会比我身边的这位平凉侯低!”
“哎呦哎呦,这么大的官呀!”
悟能听得喜形于色,两眼直放光,正待答应,悟空从后面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没好气道:“呆子!你倒是不客气呀!我这个当大师兄的还没发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哎!哎!松、松开!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悟空把他拽到后面,转过来,板起脸对李承乾施了一礼,“阿弥陀佛,承蒙太子殿下和平凉侯的厚爱,我等感激不尽。只是我等俱是出家人,既已皈依我佛,就当潜心修行,又怎能眷恋凡尘俗世?做官之事还请殿下不要再提了,阿弥陀佛!”
李承乾本就心气不顺,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了,皱了皱眉头,道:“三位师父有些难处,小王自然也能理解,此事咱们暂且不提,这样,小王已在东宫备下了一桌素斋,聊表心意,还请三位师父不吝赏光啊!”
“哎呦哎呦!大师兄,有斋饭吃呀!”悟能一听,登时又来劲了。
“闭嘴!”悟空呵斥道。
连一直没吭声的悟净都看不下去了,“二师兄,你少说两句,当着太子殿下和平凉侯的面上蹿下跳的,把咱们师兄弟的脸都丢尽了!”
“怎么哪都有你?这轮得到你说话吗?你也给我闭……呜呜呜!”悟能说到一半,就被悟空一巴掌把嘴给捂上了。
悟空随即赔礼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师弟一向不懂事,让殿下和平凉侯见笑了!至于赴宴之事,我们不敢擅自做主,须得请示一下师父才行啊!”
“哦,悟空师父,实不相瞒,之前小王也找过玄奘法师,可法师此时已被我那四弟请到崇文馆讲经去了,回来后还要忙着译经,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