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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学姐“啊”了一声。
我皱着眉头,开始做深思状。“那啥,我应该叫你木表姐。嗯,对头,表姐更应该请准表弟媳吃一顿好的。”
木表姐下意识得捂钱包,期期艾艾道:“铭心,我们还不那么熟哇。再说,再说,我很穷的哇。”
我故作惊讶道:“不会花你很多的,表姐。我刚看你钱包里有E美食贵宾卡的啊,,我要求不高,就海底捞。”
酒店的小弟很贴心得为我俩打开旋转门,我一面拽着木表姐精致的西装袖口,将她往外拖,一面对着才停下来的taxi大叫:“师傅,去新街口!”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我要写个木依依的专辑~~要惊天耸地的那种~~我哈哈哈
☆、Chapter50 番外…木依依 1
许多人都讨论,人生是什么,爱情是什么,成功怎么定位,道德怎样评价。
看过各个版本的说辞,我却总找不着自己认同的想法。
我是木依依,我喜欢与众不同。
1986年,我出生的那一年,很往年今日没有什么差别,发生了很多事情。
根据爸爸的回忆,我出生那年,全国第一家国有企业破产了,国家政府开始抗议日本人篡改历史,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了泄露,著名语言学家王力先生去世。
根据妈妈的回忆,我出生那年,偶像歌手魏晨也出生了,杨幂杨大腕也嗷嗷待哺了。保罗纽曼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我听完他俩的回忆,一个人郁闷得走回房间,开始思考人生和理想。
小学毕业那年,我考得不错,一举拿下了F中的入学资格。
之所以说我考得不错,完全是因为小学六年,我的成绩从来都是班上倒数。可升学考试那会,脑子不知怎得开了窍,奥数和艺术全都一点就通。
爸爸那会才从翻译局调回来,文化局的领导给推荐到了教育局。教育局的领导觉得老爸严重打扰他们看报纸喝茶的生活规律,印章一盖,又将老爸调到F中去了。
我还记得我拿着报到证,一个字一个字读F中简介的时候,还在屋里叫:“妈妈,快看,我们学校的校长也叫赵斐。”
当时妈妈的表情很是臭,直冲着坐在书桌边上看学术周刊的爸爸大声嚷嚷。
“看着吧,等到依依高中毕业,你还在学校里待着,局里你肯定是回不去了。”
爸爸一声未吭,专心致志得研究他的书籍。
所谓骑鹤下扬州,每年的暑假和中秋,妈妈都会带我回爷爷家小住两天。
爷爷不是扬州人,却深爱扬州这块土地。个园和瘦西湖是他最爱的两处景点。他老人家一年到头买的门票叠在一处,能塞满一整个抽屉。
我在爷爷家玩得疯了,妈妈就会将我带回去,让爸爸给我上一堂“人不学则殆”的课。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明明和爷爷家小区的女孩玩得很欢,可一回到爷爷家,立马又端出“无聊”,“我要回家”的表情。
女孩们看到我都开心,尤其是我后面还跟着萧然这个拖油瓶的时候。
小学毕业的那年暑假,正是我最欢快的暑假,我在外面野得没边的时候,萧然这小子居然赖在屋里看电视剧。我玩得一身热汗回去的时候,他在电风扇下一丝不苟得看着电视,都不知道给我倒一杯水。
我当时瞥了一眼,只看到电视上长发大脸的李亚鹏,站在那粗声喊:“文慧。”
爷爷不迷信,最鄙视的就是邪魔外教。他一直在小区的院子里,扇着扇子和邻里大骂李洪志。
我也觉得李洪志不是个好人,,他害得我打开电视只能看到新闻联播。
然而正是深信马克思的爷爷,在扬州大明寺门前蜿蜒的山道上,给我找了个算命师傅。
算命师傅透过那种盲人专用的墨镜,逼视着我,和爷爷一字一句道:“丙寅生人,为人多学少成,心性不定,口快舌便,身闲心直,手足不停不住,利官进贵,女主贤良晓事,聪明伶俐之命。”
我一个字也没听懂,爷爷听了也惆怅了一会。然后掏出了十元钱,递给那个“瞎子”算命师。
我想着这人真能赚钱,讲个一句话就能净赚十元钱。我以后也要做这种张张口就能伸手拿钱的技术活!
爷爷瞧了我好大一会,哄我道:“依依,我们去寺里敲钟吧。过会儿,爷爷说一句,你跟着念一句,然后用力敲钟,记得了吗?”
我似懂非懂得点了个头,当时没觉得什么,只觉得有古董给我敲,忒好玩。
直到后来的后来,我认识了他,喜欢了他,远离了他。我有点后悔,当年敲钟的时候,我没有用心、认真得念。
F中是个人才荟萃,尖子生放眼皆是的地方。
我削减脑袋挤进的A班,萧然那小子居然轻而易举得就考进了。爸爸这个很少徇私的清廉校长,还特地跑到周老太那边,让她多多照顾萧然这个“乖巧内敛的小孩”。
想想我刚上A班的时候,周老太都不知道我是他闺女。
那年我初三,萧然也才初二。我捧着四十几本作业本去老师办公室,他特欠扁得在走廊下和我重逢,开着他大姐的玩笑。“姐,要不要我帮你?”
我当时的表情很臭,字正腔圆得回绝:“有多远给我闪多远,我力气大得很呢。”
和我一道去办公室的方静静问我:“他是你弟弟?长得很帅啊。”
我龇牙不屑道:“小屁孩一个。”想了想,我又补充:“要说帅,还是尹飞最帅。”
提到尹飞,F中无人不知。他的崇拜者和粉丝加起来,用现在一个通用的说法,能绕塑胶跑道一圈,还能顺便打个蝴蝶结。
我借着自己是初二A班班长之便,经常打着“向高年级学长学姐取经”的名义,和尹飞套近乎。尹飞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全年级的女生却都知道了。
传者传着,连爸爸也知道了。
他老人家站在篮球场上,看着尹飞一个三分球,一个二分球,一个罚球,一个过界,一个擦线,一个抢球,,,,,最后,自己被球砸中了半边脸。
那天晚上,窗外雨声大作。我躲在冰箱后面,听着妈妈数落爸爸。
“多大的人啊,看人玩篮球还被篮球给砸了。是不是以后看人钓鱼,还被人当鱼给钓了。”
“,,,,,,”
“今天依依魂不守舍的,鞋不换就进了房间写作业。是出了什么事啊?”
“有老师和我反应,说她早恋。今天不行,明天找时间我要找她好好谈谈。”
“你好意思说。上初中那会,堵在我家巷子口的又不知道是谁?女孩子青春期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喜欢的男生?你少小题大做。”
“。。。。。。”
后来,后来的后来,我就不喜欢尹飞了。
估计是应了算命的那句“为人多学少成,心性不定”,我没那么长情,也没那个“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矫情劲,我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言情小说上面。
我翻看妈妈典藏的言情小说,一心只读小说书,双耳不问帅哥事。
直到哈利波特取代了尔康,可爱淘挤下了琼瑶,我才了解到尹飞已经下了帅哥人气榜首座,如今被高一一个叫“唐铭言”的学弟给霸占了。
尹飞和过往过气的明星一样,他输在了年龄上,他是被更为年轻的“后浪”挤下来的。
我一直好奇那个“后浪”的姿色,却苦于传言压力,不敢再仗着“身份”去低年级“取经” 。
一日下早操,我在走廊上碰到尹飞。
我一本正经得和他打招呼,尹飞也和我点了点头。
我的好奇心终于是作祟了,张口就问:“学校帅哥排名变了吗?你不是第一了啊?”
尹飞迟钝了两秒,貌似没理解我的问题。
我以为他沉默就是肯定,其实人家沉默是在疑问。
我当即就皱眉道:“哪有这样的。学校女生居然肤浅到不注重内涵了!我敢打包票,那个什么唐铭言的,绝对跟理发店的黄头小子一样,只有脸白!”
迎面走来一波男生,萧然正在其中。他看着我,步行缓慢,眼神游移。
他左边一个俊俏男生从眼缝里瞥了我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得收回目光,直接忽视一脸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发表言论的我。
我当时光顾着给尹飞树立信心了,谁还管一个路人甲的眼神问题。
后来的后来,再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特拽的男生,正是唐铭言。
☆、Chapter51 番外…木依依 2
当高三临近,一些娱乐都是罪不可恕,帅哥于我已是浮云,言情小说更成了我的禁忌品。妈妈捧着她一摞的小说书,走到我房间,批评道:“依依,你看这些小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还没到看这种书的年龄啊。”
我正写着模拟卷,闻言抬头道:“哦,有些十八禁的内容我直接跳了看的,没细读。”
老妈倚在墙上,叹气道:“那你不要在书上写批注啊,你爸要是看到了,肯定要给我开会啊。”
我无所谓得挥挥手,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给了陈业成。
高二分班的时候,爸爸让我攻读文科。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女孩子脑子再好使,数理化也比不过男生。萧然读理科是应该的,你读的话迟早会出现问题。依依,听爸爸的话,你数学好,在文科班上更有竞争力。
我当时听了老爸的话,很痛苦跟妈妈讲:我爸太大男子主义了。
但事实是这样:文科班的学生都偏向文科,一个个作文写得和国富论似的,字字珠玑。可是吧,一考到数学,众人的脸上都会留下灾难的阴影。她们一边相互慰藉着,一边翻开模拟题,心里企盼着量变能引起质变。
陈业成是坐在我后排的黑面书生。他读过的书比全班人加起来读的还多,古文的、译文的、畅销的,只要别人提起,他都能讲解个大概,有时候高兴了,还会添上自己的见解。
只是每当我问他,你有没有看过席卷的叉叉小说时,他就沉默了。
他的文笔很是锋利,每每考试写下的议论文,都会被全校的语文老师当做范文贴在各班墙上。我每次拜读之后,对他的钦佩之情,更家滔滔不绝。
他文科确实好,地理这项单科,每次都能拔得年级头筹。另我咋舌的是,他理科也不是软项。回回数学考试,130分向上的,都有他一个。
我多次和他借笔记本看,试图偷师他的学习技巧。但他空白的笔记给了我两个字,没门。
笔记本上找不到线索,我就开始通过对话的渠道,来探取军情。
陈业成从一开始的滔滔不绝,到了后来,变成寡言少语,再后来,脸崩着一个字也不讲了。
我诧异得和同桌妙妙讲:哎,陈业成是不是最近患了咽喉炎啊?一句话都不跟我讲。
妙妙朝我比了个“2”,得瑟道:“你不知道吧,男生宿舍那边传来的消息,你夸我一句,我就告诉你。”
八卦一向是我的爱好,我不假思索得张口:“苍天啊,感谢你让倾城美女做我的同桌。”
妙妙满意得点点头,小声道:“传说,陈业成晚上说梦话的时候不停得念叨你。”
我一个没稳住,支在桌沿的手肘滑了下来。我掩饰着,板起脸严肃道:“这传说,不靠谱。”
妙妙一把将我拉进,贴着我耳背,细语道:“你自己看不出来啊?陈业成以前就喜欢跟你讲话,我们和他讲话,他都爱理不理,傲得跟什么似的。流言出来之后,他要不是心虚,他干嘛不跟你讲话?”
我觉得自己的猪蹄抖得有些厉害,说出去的话也没经过猪脑。
“可我不喜欢黑人啊,我喜欢小白脸啊。高二那谁,,排名第一的,才是我心中偶像啊。”
妙妙望了我一眼,又扫了一眼我身后,脸红道:“依依,你,你不用这么,这么直接把。”
所以说,自从我一句不慎之后,陈业成再也不和我闲话了。
高考临近,第二次全市模拟考结束,我看着全市排名,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赞叹道:“妙妙,瞧瞧,全市前五十名,有三十多个是咱们学校的。”
妙妙指了指第33名,和我道:“咱班第一名只排33啊,大姐。”
我看着陈业成的名字,忍不住辩道:“文科的分数原本就没理科好拿,这个不能比。”
妙妙偷笑:“是啊,是啊,说不准咱班就能出个文科状元,我也会有个状元夫人的同桌啊。”
我的脸上有着可疑的红云,嘴边撩出来的话,还是没经过猪脑。
“我爸说,是男生就应该读理科。我要嫁状元,也得是理科状元。”
这话的影响很是深远,传播更是广大。
以至于多年后,唐铭言和我相亲,饮茶品茗间,还不忘损我一句:“木姐,当年我当上理科状元,纯属偶然,绝非实力。”
03年的江苏高考统考,数学特别难。我以往自负的聪明脑袋、势如破竹答题的高端水平,在高考的考场上,也跟进了迷宫一样,颇为吃不消。勉勉强强写到最后一题,困难压在了第二问上,我是怎么想也想不出解题方法了。
考试时间瞬间而过,我一脸模糊得看着卷子从我手上收走,心里恨恨的,为什么最后两个小问我就答不上来呢?
走出考场,我瞄见前面考场出来的黑面书生陈业成。我想叫住他,跟他交流交流心得。
他缓缓得走出考场,惨白的脸色映入我眼帘,我看着他想叫他,声音却又出不来了。
我想,按他的水平,,少几分没这么惨吧?
妙妙一脸兴奋得从后面跟上来,拍拍我的肩,笑道:“太好了,数学难,这样的话,大家的差距就拉不下来了。”
我迷惑道:“可是数学好的,照样考高分啊。”
妙妙伴着我往前走,分析道:“你傻啊,数学好的一个班能有几个,大都是一些数学一般的。数学简单的时候,他们这些一般的,考得都好。这下数学考试难了,他们和我这种数学不好的人一样,写也写不出啦。”
我看着一张张沮丧的面孔在我眼前飘过,点点头道:“有理,太有理了。”
高考结束的那年夏天,和小学毕业那年的夏天一样,我玩得上天入地。今天和妙妙组团去登山,明天裹着游泳衣一个人跑去游泳馆。
我来来回回得徜徉在过去上学的小道上,看着美人蕉红红得争艳在眼前,白兰花含笑般得绽放在枝头,我有点后悔,为什么我上学的时候会忽视了这般美丽的路边风景。
野了好几天,我的兴奋感终于散了八九。
高考成绩要出来了,这几天爸爸动不动就问我数学考得怎么样,我都老实得回答他:最后两小问不会写。
最后一天,爸爸皱着眉头跟我讲:你们这届有个学生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数学最后三大题答得全对,前面选择和填空居然没来得及写。
我说:谁这么酷啊?还当模拟考哪?
爸爸眼神复杂得看我一眼,没有回应。
高考查分的那一天,终于到了。
妈妈紧张得站在一旁,爸爸拿着笔跟我说:“依依,不要怕,考多少是多少。”
我想说,我不怕的。
我将查分号码拨了三遍,终于,通了。电话那端的女声非常有磁性:语文,136。数学,140。英语,142。历史,142,地理,141。
我不敢置信得望着爸爸,爸爸计分的笔也是抖动得非常。
妈妈眼睛睁得大大的,对着我俩道:“再播一遍,我怎么觉得这个分数太高了,是不是按键按错了。”
我认可得点点头,爸爸面带喜色得赞成道:“好,这次按键按准了。我相信,这成绩绝对是依依的。”
我不敢打包票,按照妈妈的吩咐,一个键一个键得往下按。
却不知道这时候,爸爸的手机响了。我没在意得继续播,那边老爸大声叫道:“依依,不用播了。周老师告诉我,你是全市的文科状元。”
听完这句话,我的脑子,第一次,一片空白。
三天之后,我无比风光得回归校园。班上同学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一向只是排名前十的校长女儿,怎么风风火火得就考了个文科状元。
妙妙和我八卦道:“听说理科状元给乡下一个高中的男生抢走了,还好你发挥超常,将文科状元的荣誉挽留在F中。依依,你爸肯定要奖赏你!”
我得瑟着手腕上的表,努努嘴:喏,就这块表。
妙妙立马羡慕道:“啊,是Omega的啊。我好想有一块啊。依依,你命实在太好了。”
我不以为然得“切”了一声,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问道:“怎么没看到陈业成?他考得怎么样啊?”
妙妙脸色灰了下去,小声道:“听人说,他考数学的时候先写了最后三题,前面简单的题目没来得及写,最后数学只考了九十几分。他这一场失利之后,后面的考试也没用心考。我听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