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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威闭了闭眼,三次,她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试图逃跑了三次,每次都是失败的结局,最远一次也不过是摸到那扇冰冷的大门罢了。
贺铭没有完全剥夺她的行动力,但却也没有留给她更多的体力,他像是一个游戏操纵者,满怀兴味的看着她一次次绝望下去,只等着她完全失去希望的那一刻。
唐威又等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从贺铭这几天“越玩越大”的兴趣来看,这次他应该是真的离开了这个房间,而半个小时,如果他真的是去买什么小笼包,相信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即便他没有离开,这个时候他的警惕心也会要比一开始要轻上一些。
唐威慢慢的自床上坐了起来,调整了一会儿呼吸,才下了床。她的动作很缓慢,但却有条不紊。屋子里不是很缓和,她走到椅子边儿将贺铭搭在那里的外套披上,然后才折返身子,慢慢的朝门口走去。
如果不去想她如今的处境,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平常在家活动的女孩一样。拉开房门,唐威微垂着头,冷冷的勾了下唇角。她想自己刚才的表现一定会让看到监控录像后的贺铭很满意,一个看起来平常而又自然的“姐姐”,是他所想要的,但却又是他所讨厌的。唐威不能理解他这种矛盾的心理,也没有时间去理解,但对于这个形象却要十分小心的去经营迎合,这能让贺铭对她的兴趣维持的更长久一点,至少能保存住一部分的自由和行动力。
唐威脚步缓慢的走到外间的房间里。宽敞到几乎空旷的布局显然并不是平常的住宅,唐威先后逃跑了三次,除了第一次,剩下的两次唐威都不再是仅仅是为了逃跑而逃跑,尤其是在知道了贺铭在屋子里安装了摄像头后,她就知道想要在贺铭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几率基本上可以趋近于零,但却并不是没有。
前几次的观察,唐威可以判断这里应该是一座位于郊区的废弃厂房,而且年代久远,而从这里的生活痕迹上来看,贺铭应该也在这里住过很久。
周围少人经过,求救是没有用的,透光的窗户安在几近于天花板的地方,唐威除非把椅子摞在桌子上,否则根本够不着,然而就算够到了也没有用,那里十分狭小,而且外面还有围栏。
这里唯一的出口就是拿到沉重的铁门,贺铭几次出门都没有反锁上它,但即便如此,以唐威如今的体力想要推开它也是万分困难的。
唐威抿了抿唇,将视线从大门上移开。比起完全的绝望,显然贺铭这个明显心理已经变态的人更喜欢这种“给你希望却更让你绝望”的路子。
走过这个空旷的大厅,对面是个小小的房间,旁边还有一个稍大一点的,两个房间她上次来的时候都是锁上的,然而这次却却是打开的。显然贺铭是在看了上次的“逃跑录像”后刻意给她打开的。
唐威犹豫了一下,伸手推开了那扇小一些的房门。没有开灯,里面一片漆黑,唐威看不见什么,但却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气味,但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摸索着打开灯,唐威看着眼前一罐罐熟悉的瓶装液体,瞬间想起了自己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追查纵火犯宁忠泽的时候,他慌忙丢下的背包里就装满了这种东西。
唐威的脑袋在停顿了片刻后,瞬间将一切串联了起来,心不由紧了紧,看来贺铭多半就是林中口中那个隐藏在那起连环纵火案背后的第二个人了。
唐威咬紧了下唇,贺铭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个,是要挑起她的恐惧,还是为了炫耀?退出这个房间,唐威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另外一道门,然而令她意外的是,里面没有任何看起来危险的东西,这里看起来就是一间简单的卧房,一间和她那间布局一样的卧房。
唐威愣了愣,如果不是这里的被子十分整齐,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走回了自己住的那个房间。
唐威有些疑惑的看着这里,却没有往里走。这里虽然看起来很平常,但她却觉得很古怪,虽然这里看起来和她目前住着的那间一模一样,甚至连床品和床头柜上摆放的杯子都是一样的,但不知为什么,唐威就是觉得这里怪怪的,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抑感从里面传来。
她的视线环视了一圈,最终停在这里唯一一处和她那间不一样的地方上————一张看起来样式老旧的相框,然而里面的照片却被一张白色的手帕盖掉了一半,唐威只能看见一只女人的手。
唐威下意识的就想要走过去掀开那个手帕,但脚步刚一动,却又被她收了回来。
很奇怪,这里很奇怪。
唐威拧紧了眉头,脑袋里忽然想起了昨天她在昏睡期间听到的贺铭在她耳边留下的几个零星语句。
“等不及”,“礼物”……
蓦地,唐威的眸子紧缩了一下。人跟着果断的将房门关了上,跟着闭上了眼,费力的将心口翻涌而上的气血压了下去。
礼物?唐威在心中冷笑,或许该说是“陷阱”更为恰当吧。
她可以看的出贺铭尽管喜欢着她的反抗,但明显更期待她再也不能反抗的时候,两个一样的房间,但进去后,对她来说恐怕就是另一种结果。
唐威想着房间里那被遮住一半的照片,这诱饵选的还真是巧妙,不是那种一看便让人心动的枪械或者是电话之类的逃跑工具,而是一张神秘的照片。唐威蹙了下眉,看来贺铭也知道了自己是在和他打持久战了。
心中想着事儿,唐威面上的表情却没有过多的变化,她现在才知道林准的一张冰山面瘫脸是多么好用了。她还做不到像他那样表面和心里都是那么的冷静自持,但至少可以糊弄一下人。
贺铭已经知道了她并不是那么急着逃跑,而是在趁着他故意给的机会摸索着周围的环境,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贺铭会有事先的准备,给她看到的,都是他想让她看到的,这对她来说很不利。
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却也有一定的好处,至少在贺铭还对自己的“摸索”行为感到有兴趣的时间内,她还能再次获得这种放风似的机会,而他既然敢让她短暂的脱离他的一部分掌控,本身对她来说就是一种难得的机会。
尽管这种机会带来的希望其实很渺茫。
唐威又挪动着身体在屋子里转了一会儿就回了她之前的房间,这里很大,她并没有那么多体力在贺铭回来前把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检查一遍,而贺铭虽然乐于给她这种放风的机会看她“真实”的表现,却并不会希望他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种“脱离掌控”的情况。
面对这样一个古怪,而且心理病态的人,唐威不得不小心谨慎到每一个细节。
回到房间躺下后没有多一会儿,沉重的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唐威合上了眼眸,暗自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表现,才能让贺铭给她更大一点的活动空间?想到那个贺铭精心设计的陷阱,唐威被子底下的手倏然攥紧。
他显然已经有些等不及要看到她的“臣服”了,可是却也放不开如今这种“征服”过程中的快感,如此,或许很快的,她将会再次拥有一个出去活动的机会,当然,外面肯定还会有一个更加精致的陷阱。
在厌倦了用药物和时间模糊的控制后,这种引诱试的控制,虽然看起来要比之前的温和许多,但一旦她不小心行错一步,只怕等待她的都是万劫不复。
唐威听着贺铭一步步走近的脚步声,后牙咬到有些微微的疼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喊着林准的名字,多希望下一刻出现在她视线里的就是他的面孔?
她真的很想看看他的脸,听一听他的声音。
“姐姐,我回来了。”
冰冷的手指触摸到她的脸颊,唐威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后,缓缓的睁开了眼,唐威看着眼前的贺铭,眸光暗了暗。
“吃吧,还热乎着呐。”
亲昵而平常的将仍旧散发着热气的小笼包送到唐威的跟前,贺铭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拉着椅子坐到她的跟前。唐威默默的接过他手中的包子,却在入口的一瞬间被他猛的打翻。
唐威抬头,贺铭的脸上仍旧带着那份看起来十分天真的笑,眼神却满是冰冷和暴戾。
心头猛的一跳,唐威在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失控的同时心思电转。这几天,贺铭给她的感觉虽然是又变态又难搞,但对她却一直是温柔有加的,她从来没有在他的眼里看见过如此明确的怒气。
是因为她没有踏进他的陷阱?还是因为他出去的时候遇见了什么?
唐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半晌过后,贺铭忽然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眼中那令人汗毛竖立的冰冷消失无踪。他反身出去又拿了一个碟子进来,亲手喂到唐威的跟前,动作温柔小心,仿佛刚才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唐威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顺从的就这他的手一口一口慢慢的吃了起来,这让贺铭看起来很满意。
“姐姐真乖。”他笑了一下,凑过身在唐威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亲昵的用头蹭了蹭她:“要一直这么乖啊,不然我一定会忍不住的。”
唐威的心头跳了一下,强自压下那一瞬间贯穿了整个脊背的恐惧,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来他并不是在生气她没有踏进他的陷阱了……至少不是全部都是因为这个,那么他出去的时候到底遇见了什么,才能让他情绪忽然失控?
这应该和她有关,而且对他充满威胁。
唐威咀嚼的动作一顿————林准!
一定是林准!唐威险些要压不住自己的唇角,他要来了,他要来救她了。
第72章 逃脱不能
看着唐威吃好饭;贺铭打扫了一遍房间后,一边把玩着她的手指;一边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书籍。
这些日子唐威已经习惯了自己作为贺铭的“人形娃娃”的处境;安安静静的,半垂着眼眸想着自己的事情。
往常贺铭是很享受这种静静的陪伴的,然而如今却似乎有些暴躁。他抓着她的手指捏的比往常要用力的多,唐威小心的看了眼他的侧脸,微微抿进的唇和半天没有翻动一页的书;显然贺铭也是在想着什么,而且一定不是什么令他高兴的事情。
“姐姐是不是很喜欢那个男人?”
蓦地,贺铭忽然开了口;唐威的眉梢一跳;没有做声,心里却翻了个个儿。果然,贺铭不高兴的原因是林准,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安奈下想要问个究竟的冲动;不能冲动;这样只会让贺铭更加反弹;那她或许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当然;这么做她或许未见得能从贺铭这儿得到什么,但至少不会激怒他,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贺铭会不会一个情绪失控下做出什么来。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
唐威摸对了方向,贺铭虽然问了,但却并不想要知道她口中的答案。对他来说,他的姐姐,当然只能是喜欢他的,从她的口中听见别人的名字只会让他觉得愤怒。
弯了弯眉眼,贺铭转身看向唐威,“姐姐会更喜欢我的,对不对?”
“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人把你带走的。”
坚定的语调,带着隐隐的冰冷,唐威的表情不变,眉眼却微微垂了下来。
贺铭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一种独占一样的宣誓,还是说,他要采取一些什么行动?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贺铭却再没有说些什么,这样一直到了晚间,贺铭在她身边躺下后,才抱着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来看看我们谁更厉害吧。”
耳边的呼吸声平稳了下去,唐威却睡不着了,这句话显然并不是对她说的,虽然贺铭对她充满了征服欲,但却从未将她当成过对手。对她,他更多的是一种胜券在握,逗弄的心理。
他和林准对上了?还是说林准已经对他采取了行动?
唐威想不出,也睡不着,恨不得自己真的能灵魂出窍,穿出这个牢笼飞回到那个自己日夜思念的人身边。
而与此同时,深夜不眠的林准也在怔怔的出神。唐威已经失踪五天了,如果不是已经调查出了贺铭的一部分线索,推断出他并不会在短时间内上海唐威的话,他一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从事刑警多年,林准手里过过的案子有大有小,比唐威这件案子严重的不知凡几,然而他却从没有因为案件的难办而试过冷静的判断。然而如今,他却几次暴躁的骂了人,情绪失控的厉害。
抬手覆上自己的双眼,林准的唇边散出一抹苦笑。
所谓“关心则乱”,他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苦涩的超出他的想象。心口的疼痛几近于麻木,从没有后悔过的男人却开始想自己当初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来的决定是不是就是个错误。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一己私心,唐威或许根本就不会有接触到贺铭的机会,更不会陷入到如今的危险里。
脑海里唐威甜软的笑脸想的他心口疼,林准蓦地睁开眼,狠狠的将刚才那些杂乱的情绪收拢了起来。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失控,他要保持冷静,他,还要救回唐威。
他们的日子还很长,他想未来的每一天都是和她一起度过。
“林队,有线索了。”
沙哑的声音透过电脑从他身后传来,林准怔了一下跟着迅速的冲了过去。
“找到了那个和道神组织合谋办理假证明的那个人,他记得贺铭,他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妈的,这小子实际上已经二十七了,臭不要脸的居然去装中学生!”
“他之前都是什么身份?”
“我取证了之前贺铭假托的身份,其中大部分都是在学校里,他的住所经常变换,登记的家庭成员里都有一个姐姐,具体资料我已经传到你的邮箱里了。”
林准闻言点点头,继续对着视频那边的人道:“他不会只有学生的身份,他还需要别的身份来生活,有没有查到什么?”
“暂时没有,我怀疑,他应该还和别的办理假证的人有接触,我会在招人透透这方面的关系,给他办证的人,一定是个高手,不然不会让他这么多年还在逍遥法外。”
“那就拜托你了,要尽快。”
“……好!我一定给你把这小子揪出来!”
似乎是惊讶于林准居然会有这么有求于人的姿态,视频那头的声音猛的顿了下,跟着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下了保证。
林准揉着眉头,将一边儿已经冷透的咖啡灌进了肚子里。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却及不上他心头的一分。
糖糖,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嗯,我等着你。
林准的心口忽然莫名的暖了一下,跟着有些出神的怔了住。他从前从不相信什么所谓的心理感应,然而如今,他却推翻了自己曾经的自傲和理论考据。
抬手抚摸了一下心口,林准冷凝多日的眼角难得的柔和了几分,枪手拿着资料冲进来的时候不由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劳累过度眼花了。
“林队,有消息了。”
微微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林准抬头,锐利的眸子仿佛穿云透日的利剑:“有人看到他了?”
尽管这几天没少被这样的眼风扫,枪手还是忍不住心口一哆嗦,但却很快的将手上打印出来的监控画面拿给了林准:“接到的线报里,只有这个是真实的,但监控拍到的画面有限,而且也没有拍到他离开后去了哪里,他应该是开了车,但是停车场的监控已经被人为的破坏掉了。”
林准点点头,“查一下这附近最近的郊区是哪里,他或许就在那里。另外去找人到那里排查询问,或许还有别的人曾经看到过他。”
枪手应了一声“是”,跟着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林准。
“还有事?”
冷淡的语调让枪手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但跟着却还是咬牙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这样大肆的发散他的通缉令,会不会……”
话没说完就被林准干脆的打断了:“我们通缉的是道神教的邪教徒,不是那个乖乖的学生贺铭,通缉令上的图像也是他乔装打扮的那一个,他是个聪明的人,聪明却又好胜,他不会伤害她……但我们堵死了他的一条路,却漏给了他另一条路,以他的个性,即使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也会跳进去的。”
枪手闻言怔了怔,却还是仍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林准,但看他已经低下头去翻看资料了,不由抿唇吞回了自己担心的话。
这几天林准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不眠不休了,谁都看的出,他要比任何人都紧张唐威的安全,而这么行动的风险,他要比他更加清楚。
枪手出去后,林准的动作不由微微一顿,跟着继续仔细对比着手中的地图和资料。他的左手边,是几分几年的失踪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