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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忽然间很沮丧。沈彦独自一人本该潇洒在车,然,偏偏他有了害怕被景朝阳李璇美发现的恐慌。
这是怎么了。应该是他们怕人啊。
可为什么,即使最不堪的事,只要是景朝阳做起来,就总是那么恒定如常自自然然?
发动了悍马,沈彦但愿能及早将身投入到人流熙攘,花灯灿然的闹市。突然不想在这僻静的地方等待任何人。无论是李璇美还是江薇,都不想。
甚至没有电告江薇他的不辞而别。不想眼睁睁看着景朝阳李璇美在眼皮子底下,先一步而去,只留沈彦在原地。更加不希望,被发现他在车内脆弱的注视着他们。
有时沈彦之于江薇就是这样。想要在男人的怀抱,就要忍受暗伤隐痛,忍受男人随时随性而发的抽风;想要尊严,尊严离生活现实的实惠很远。远到虽女人可长留于这个男人心底最美好处,然,身却永远遥遥相望,不沾尘,也无交集。
景朝阳对着李璇美总有很多的话。而李璇美在他面前也相当放松。
不知道他们是否留意到了百米处有一辆悍马车,还有那车中人流盼在眼底,伤怀在心中,百转千折的心思。
相爱往往和两个人有关;而伤痛,却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景朝阳问李璇美想吃什么?女人随便说了几样想吃的东西。他闻之则笑,这些东西,皆属零碎小吃,且还都不在一家一区。
边开着车,边回忆那晚在夜市大排档李璇美所点那些个吃食儿。男人歪着头,仔细思考过,然后很尊重李璇美意见般的问道:“喜欢吃辣,对吗?”
重重点头,随之女人又不好意思:“人家总说,粗鄙之人,没有富贵之舌,所以才喜辛辣。”
不同意李璇美这样自伤,男人抚慰:“人生苦甘百味,没有绝对的低下。谁这样打击你的口味了?”
一个人的名字从李璇美胃中泛起,冲到嘴边。这样的嘲笑之语,能令她记得长久,自是沈彦调侃时所说的。
李璇美话虽多,却知道该在何种场合提起何种人。沈彦这个名字,即便是魂魄中休戚相关,然,此刻也是不应提及。女人大拙胜巧的适时闭嘴,只是在心底将沈彦的名字翻出来细细把玩。
在李璇美做女人的这一程当中,爱上一个男人,远远不如营造一种自我美好着的气氛。如同在暗夜中左手揽着右怀,最爱的人永远无法背叛,只因她最爱的永远是自己。最艰难的时候,也有着泰山崩于前而不乱,黯然分离时而不怨的爽朗澄明。
李璇美:“没有谁说。景秘书长,好比你吧,一定比较爱清淡,清蒸!那天夜市大排档你都没过动筷子呢。”
男人微笑着,温柔蕴籍:“知道你爱大排档。对了,那晚鲜忌廉冰激凌蛋糕好吃吗?”
听音生馋虫,女人回味点点头。
男人诚恳征求意见:“今晚不吃大排档好吗?那里太闹了,不是谈话的地方。”
不解男人郑重,李璇美忽闪着眼睛询问望向···
景朝阳:“今晚,我想同你好好聊聊,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个既能体现你自身价值,还可以彻底解决掉创收任务的方法。”
听得他主动提起二十万任务,女人不由得心花怒放强作镇静···
表白誓师一般,景朝阳顿了顿继续道:“李璇美,你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
女人,可以高尚,可以硬挺着对男人额外的帮助坚持底线。这一点,不难做到。因着果真将女人的事放在心上,主动解危助困的男人,着实不多。现实生活中,女人抵御这样诱惑的机会并不太多。因着男人们早成了饵都懒得挂的渔夫。
听得景朝阳说将她,一直放在心上,李璇美感激得无以接腔,很惭愧。
这之前,她还一直惦记着怎么把话题往这件事情上引。至少是希望在不经意的由头中,迫景朝阳主动提起。这样一来,胜算把握大些。
怎料,男人真说起来的时候,李璇美就觉得自己很龌鹾,至少在景朝阳面前是这样。
他一点也不设防,不象是个官场混迹多年的官油子。那么真挚将对她的关怀一览无余,毫无保留展示得彻底。
难道景朝阳就不怕受到伤害吗?还是他这么自信,从来就没有受到过伤害?
李璇美心里很难过。万丈红尘于她与他这样的男女来说,不过是一场离合。
她有信心榨干景朝阳每一寸可利用的价值。然,景朝阳从她身上想要得到的慰藉呢?
李璇美很想给,但是她知道给不了。
她是一个太知道前路会怎样的女孩子。从来不犯任何一眼能看得到底儿的错误。
十四岁那年,李璇美在广西柳州市师范中专就读幼师专业时。学校年轻靓丽的美女如云。她在其中,并不算是最显眼的。
这其间,她看过太多美女,不懂得经营自己,被男人掌控于股掌之中。这股掌有时甚至只是一件衣服,一次虚荣的饭局,一笔少得可怜的零花钱,更有甚者,只是几句男人们当屁来放的花言巧语。
那时的李璇美就知道,自己与她们不同。
没有人能够完全掌控她,李璇美永远要把握每一个走向。
然,男人女人,亦或是一个国家,无论什么时候,独立自由,成本都极高,需要付出代价。需要有强大的经济后盾才能让自己看起来舒展。只有这样,独立才不是一句空话,才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身心自由。才能让人认同于你的文化,从而最大限度为你的前行让道儿。
可是,父母每月只给李璇美寄少数的生活费。两百多元。这一小笔钱,仅可维持生命吧,远远不能实现装扮青春所需要的费用。
怎么办呢?班上也有家境较好的男同学以小恩小惠,迅速和怕寂寞贪图小惠的女生同居。至此,女生就可吃男生的,喝男生的,然后把父母寄来的生活费用省下来装扮自己。
这种生活李璇美不否认也是一种生活常态。不认同,不效仿的她也想装扮自己。
怎么办呢?钱,永远不是天地恩泽的雨雾空气,可以从天而降。打工,真是一个能使青少年快速成长起来的捷径。
李璇美为兼职老师的礼仪学校,向各大酒店夜总会推销勤工俭学打工的学生。
由于来自北方,所以她一张口,很多娱乐场所的老板都会惊奇:“咦,李小姐是讲国语的啊?能不能来为我们的晚场节目报幕呢?”
李璇美就是从那时起,开始踏上最大限度依靠自己的道路。并且也从中尝到了一个独立女性所能品味到的自由,自立,自强,给予人强大,有所把握的幸福。
一个晚上38元钱的工薪,虽然改变不了什么命运,但在九十年代,李璇美北方中都家乡的父母,一个月工资也不超过300元。
这笔自食其力的钱,让李璇美骄傲自在,全力装扮青春的同时也足以改变女人的人生观价值观。
原来,充分依靠自己,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玛格丽特在她的巨著《飘》当中,借方丹奶奶之口这样告诉过斯嘉丽,大致意思是:一个女人,如同斯嘉丽这般,充分和依靠自己见识过许多事情之后,从此便再也不会害怕了!
少年李璇美在这天高皇帝远,懂得享受的南方都市柳州,早北方一步开化解放的九十年代市场经济洪流之中,每晚都忙到凌时两点左右,然后才能和另外一个始终陪伴着她,一起打工的女同学,各骑一辆自行车,唱着永不疲惫歌,回去安歇。
那些日子里,李璇美见识过欢场太多的男兽女色。
这些场合中,李璇美属于工作人员。客人无论喝得多晕,工作人员和小姐还是分得清的。是不会骚扰工作人员的。
这也可以说明,男人,其实并没有女人想象中的那么醉。有时以为男人醉了,只不过是女人想要放纵的借口托词而已。女人装糊涂,男人当然就更加一把抓,任谁谁都可以来了。
那段时光,李璇美充分领略到,名著里言之凿凿想要灌输给新时代女性的真知。所谓名著,能够流传这许多年,屹立不倒,给每一个时代的人以启迪。大概就是作者通过著作本身,跨越多少朝代更替,风云变迁,文化迥异,仍能传达给想要上进,自我反思之人,一种形而向上的力量。
不过,李璇美忘记了,方丹奶奶在《飘》当中,还对斯嘉丽说过:一个女人,如果什么都不再畏惧了,那也是一件相当坏的事情···
见李璇美半天不吱声,并没有想象中感激的场景出现,景朝阳将车速放缓,关切的望向她。
从本我沉浸之中将肉身与九十年代那段岁月自拔的李璇美,彷佛突然明白,为什么沈彦一直会离她那么远。
想来,沈彦才是最懂女人,将她看穿的人啊。他和李璇美的某方面那么相似,居然同样透彻这世间一切。
沈彦一定是明白,李璇美这里,只有他想要的精神和她将要汲取的养分,却没有男人能够真实得到,热切想要拥有的东西。
迎着景朝阳的目光,女人在内心深处无奈对着沈彦道:“别了···”
(未完待续,明日继续。。。)
☆、第三十七章
同沈彦一样,景朝阳亦不习惯沉思状态的李璇美。
“决定吃什么了吗?”男人主动换了个话题。
说这话时,车子刚刚驶过黄河大桥。黄河无休无止易水东逝,桥下江中天上滚滚。岸边人间有灯火阑珊次第开放,一片热闹场景。
男女同时发现,这灯火是沿着江堤而建的地锅鱼农家。早就听说过味道不错,声名远扬。只不过,景朝阳没机会来;李璇美没车,也逛游不了这么远专程来吃。
一见女人两眼冒光,他就马上明白这应该是合李璇美胃口的吃食儿。
没有絮叨着询问,只在李璇美首肯默许下,下了桥,选了一家人最多的摊位。车停妥当,由着老板给俩人安置了一张小桌小凳。
景朝阳虽然没有沈彦壮实,然,到了年龄的男人,自是有几□骨的。小桌子还好说,那小凳子实在是坐得很憋屈。不过,看着李璇美且吃且瞅畅快新奇的表情,男人甚是润眼,不停用一次性筷子布菜。
景朝阳心间好笑,这么简陋的地方,还如此习惯性的讲究。
那李璇美更是对男人关怀则乱的小心思受之坦然。在她的字典中,从来不介意男人抱着什么目的,最拿手的就是糖衣全吃,炮弹全退。
裤子口袋的手机震动起来,男人下意识拿出来一看,是家属曹凤媛打来的。这才想起,以往虽应酬多,可是每晚还是记得请销假。只有和李璇美在一起,才会将俗事所有牵挂都选择性遗忘的那么自然。
注意到景朝阳接也不是,起身也不是的那么一抹尴尬。李璇美指着不远处老板展示的几样活河鲜,表示过去关注一下。
明白女人晓事,看着她轻盈如飞花般华丽的窈窕转身,男人心底泛起理解万岁的感动。
景朝阳敷衍着妻子,忽的柔肠百转,原来过往中,还没有真正为自己爱上一回。钟靓郝那没来得及收入囊中,就消散的情愫。常常会让男人夜半惊醒时,觉得怀内冷风空荡似的寒。
男人青少年时,常常懵懂,并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女人。当年,为了维系门当户对的家族荣耀,毫不犹豫的迎娶了城中有相应背景家势的妻子。
为什么要讲究门当户对?就是要找到可以将姻亲风险降至最低。如同政治,有愿意为组织贡献个人意志,心甘情愿一生,不溜号的方为上选。
众人都只道联姻双方都得到了许多。只有从未宣诸于口的景朝阳在辗转折堕,岁月堪伤的官位升迁之中自知舍弃了什么。
世事如棋,落子无悔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然,现如今正是男人最知情识趣的年龄,卓然于市之余能否真正纯粹为自己活上一把呢?
景朝阳没错,他只是选错了对手。
甚至于,今夜独自回到家中,半窗月色,卧室内抱怀独坐,心有戚戚的沈彦也无绝对错误。
不是沈彦景朝阳信念不坚定,而实在是他们过于年资充足。
裘马风流,谁不趋奉。
他们已进入到最美好的年纪。对于男人来说,在这之前的岁月都仿佛是跌跌撞撞为他人,为社会浑浑噩噩一路小跑着过来了。生生世世朝朝暮暮岁月中奔到这一程,突觉四周景色旖旎,然天色渐晚。就是这么一瞬间,在这一年开始,男人们突然想要为自己燃烧一把。这一次,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
在这个浮躁的现实社会中,有多少爱,是经过千与千寻之后才去做。又有多少男人,如同沈彦一般图个平稳退而求其次。
女人不怜惜自己,浅薄躲避一个人的寂寞而轻易委身于人。不重视内心深处的感触,自以为是活在想当然之中,又何曾给过男人机会渐渐爱上呢?
吃完饭后,景朝阳驱车沿郑市郊区景观大道,朝着李璇美家方向前行。
一路驰将,男人开着车窗感觉良好,岁月摇晃中又有着天荒地老般的静好。
偶或偏头望向女人被风鼓动着,迎风丝丝缕缕漫然起舞的青春长发。那长发接触不及身,却以生动的姿态招展,挑动着男人的气息,撩拨着他的心。
李璇美静静以伺先机。然,景朝阳只道女人是已被驯服了的良驹。猛兽乖巧起来,才最是可爱。
被臆测中的气氛打动,男人望向似乎没有尽头的远方。时光淡,流年稠的怀想中,女人芳气若有若无,激起景朝阳多年来心如孤鸿般的一腔豪放。
景观大道尽头链接市中心行政大道。从这个接头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
男人没有任何征兆一脚刹车,将车泊在了路边。
其实,这潇洒的一幕从钟靓郝存在于的那个年代就操练过无数回。只是当年没勇气做过的事情,而今积攒了丰厚的年资和气势。
隔着档位,景朝阳一把将副驾驶座位上的女人拦腰横揽,尽可能,最大限度入怀。
里程碑似的一幕,李璇美曾在心中为沈彦的出手准备了上千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过,景朝阳这个不哼哼的蚊子,原来才是最叮死人的。
要怎么办呢?景朝阳经过岁月和世故淬火细细研磨而就的儒雅,并不是一点也不吸引人。女人无枝可依漂泊太久,何尝不想有可靠如朝阳般的肩膀依偎取暖?
她多想,就这样释放自己。毕竟,力争上游是一件太过困难辛苦的事情,而女人如水,向下流淌则很容易。
李璇美也想闭上眼睛,不去看红尘天际归途间那么多的菩提;那么多的明镜将结局看得一目了然;辽阔心胸中那么多的朝代;洞察一切现实无奈关系中那么多的尘埃;
从此也让目光同其他同龄的女人一样清澈起来,不再辛苦算计百步之外的诡谲人生,将女人命运的一切交到一个可靠的男人手中。活在当下,听天由命之中,说不定会收获《倾城之恋》当中白流苏和范柳原似的爱情。毕竟现实需要清醒的头脑,然,爱情却又不是完全算计就能得来。
久渴于爱的李璇美长筑城墙只被景朝阳轻轻一推,就待坍塌。紧紧拥抱着,女人光洁的额头甚至可以接触得到男人泛着青茬的夜须。
前方迎面而来一辆车,浓重的车灯肆无忌惮在交汇的那一瞬间;扫进男女胶灼着的二人世界。景朝阳下意识不自然松了松怀抱。就是这一瞬间,李璇美从景朝阳神态中望见沈彦的脸。
她直起了身子,收起小女人的情绪,昂扬起脸平视景朝阳不解的目光。
李璇美恢复了理智,如怒放的植物一般,远离了高远的云彩勾勒出来海市蜃楼般的美好。
她知道,自己永远没办法过江薇那样的生活和日子。
许是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吧,所以,李璇美终身不敢去接触那些令人不安危险的感情。因着怕失去,而更怕得到。
人什么时候才能有最大的安全感呢?靠自己,唯有靠自己。靠朋友,而不是靠男人的时候,女人才会感受得到那拥有底线底牌带来的无所畏惧。哪怕日子再艰辛,也不会罔度了朝代,迷失前路。
然,李璇美毕竟还要向现实伸手,向生活讨还生活的。她绝无可能做一个淡薄之人,不出手,是因为想要更多。而这些,靠自己的力量,靠一个女人初期的实力总难遂所欲。
想到这里,将清冷疏离掩藏好,女人换上一副娇羞。伸出手,轻轻搭在景朝阳的面颊上。
李璇美这一世,最装不像的便是羞涩了。不知道景朝阳是否看穿了女人的虚情假意。他深深相望,随后短叹一声,发动了车子。
毕竟还对景朝阳施助抱有希望,女人有些懊恼,该不会就这样的罪了他吧?早知道,就在双方最投入的时候,小亲男人一口了。又不是粮食,舀一瓢,少一瓢,真实会损失多少。
今晚的李璇美,若是知道景朝阳此刻,来日的心意,一定会为小人之心而羞愧。
所以说,女人,永远不要怪男人薄幸。其实,他们在不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