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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起余依依的手,高大的身子忽地就站起来。
大家对于习瑾墨的突然站起身,表示纷纷的不解。停止了交谈,纷纷看着他们。
最先是肖琪按捺不住地问,“瑾墨哥,你要去哪儿啊?”
习瑾墨并不好像没听见她的问话,连目光也不曾滑过肖琪,微微侧着头凝向余依依,催促,“起来。”
当他说完这话的时候,余依依就觉得大家又将所有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去了。被众人围观。顿时有些举措不安。公公婆婆看见也就算了,这里还有外人呢!
她放小了声音,“真不用了!”
作为一家之主抛下客人。这可不是件礼貌的事情。
习瑾墨用力拉住她的手,而余依依也用力在用力。只不过是用力不被他拉起来罢了。
即使用了力,余依依也觉得自己的身子正在被一分一分地拉离地面,便向一旁的顾敏投去求救的目光。
顾敏自然不会忽略儿媳妇的目光,她也正疑惑着呢,“瑾墨,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回房间,依依有点低烧的症状!”习瑾墨淡淡的说。
胡扯!
后脑勺上立刻挂上三条黑线,她只是头发没吹干,怎么就变成了低烧?
余依依瞪大了眼睛看着习瑾墨,说谎了居然还面不改色的!
“那赶快带依依上楼去吧,别到时候严重了!”顾敏一听是低烧,就关切地让自家儿子赶紧带着自家媳妇上楼。
她还盼望着儿媳妇赶快给她生个孙子呢,这个时候身子可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落下什么毛病。
额!这回余依依的后脑勺挂的就不是三根了,而是一排黑线了,这婆婆也太容易骗了吧,她这样看上去像是发低烧的人吗?
总而言之,余依依还是被习瑾墨给拉回楼上,经过肖琪的时候,听到她不屑的冷哼,“装病!”
回到楼上,刚关上门,余依依就甩手甩开了习瑾墨,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你干嘛说完低烧啊!”
这不是在咒她呢么!
习瑾墨站在梳妆台前,拿起吹风机,对余依依说,“过来!”
余依依撇头,哼卿一声,摆明了是不合作。
他叫过去,就过去,他算老几啊!
“你过来,还是我过去?”话里透着赤/裸裸的威胁,还不等余依依回答,他又径自说,“我感觉还是你过来比较好!”
赤/裸裸的威胁,决定是赤/裸裸的威胁!
余依依咬了牙,衡量再三,还是乖乖地坐了过去。
“我头发很快就干了,真不用吹!”余依依看着镜子里面,习瑾墨捧着自己的头发,感觉有些怪怪的。
镜子里的女人端坐着,而男人正捧着女人的头发慢慢摩挲着,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古代的夫妻,男人正在帮心爱的女人绾发,一丝一缕,象征着爱情的甜蜜。
脸忽地就红了几分,敛了眸,头微微低下几分,
“肖琪很烦,你没看出来我是在找借口离开吗?”正当余依依感慨的时候,习瑾墨很适时的煞风景了。
哼!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还跟大家说谎,把她作为借口,搞半天是为了避开肖琪!
余依依气恼地一把从他手中拿掉自己的头发,“人家肖小姐不挺好看的么!”
听到话里明显的醋意,习瑾墨掀了掀唇角,忽地就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醋味。
余依依气恼地想从他的手里拿回吹风机,可是习瑾墨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手一扬,余依依就够不到了。
就在余依依想说什么时,习瑾墨就重新捧起她的一缕发丝放置手心,打开吹风机,隆隆隆的声音顿时盖住了她的说话声。
余依依只好作罢!
估计是真的应了习瑾墨昨晚所说的咒,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余依依果真就发了烧。
手背上一个冰凉的东西扎进皮肤里,下意识地蜷了手,微微的皱了眉,迷迷糊糊中,药水的刺鼻味窜进鼻子里,耳边听到有人在不停的讲话,可是又听不清。
眼皮很重,抬不起来,索性她就闭着眼睛了,过了一会儿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坐在床沿边上的习瑾墨轻声地叫了叫余依依,见她睡的深沉,就没再喊她,而是转过身担忧地问一旁收拾东西的家庭医生,“江医生,她怎么样了?”
江医生是习家的专用家庭医生,平时习家人有事,都是叫他来的。
江医生将体温计放进药箱里,“是发烧,现在温度还不高,如果这瓶盐水吊完,还没有退烧的话,还是送往医院去比较保守。”
“嗯。”习瑾墨看向旁边的王妈,“送江医生出去。”
习瑾墨调整了吊水的速度,刻意调慢了,怕太快,余依依会接受不了。
下午一点,习瑾墨见吊瓶里的水快没了,便拿起余依依的手,替她拔掉。
手覆在她的额头上,皱了眉,似乎并没有退烧的痕迹。
拿了体温计放到余依依的腋下,过了一会儿,拿出来,发现这温度比起早上的时候还高尚许多。
楼下王妈按照顾敏的吩咐,将又热了一遍的饭菜端到楼上房间里,刚敲门推开,里面的习瑾墨正在给余依依换衣服。
还不等王妈问出口,习瑾墨就说,“王妈,快让司机去备车!”
王妈见习瑾墨一脸严肃的样子,又看看少夫人那烧的红通通的脸蛋,将端盘往茶几上一放,就匆匆地下了楼。
余依依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又是一片漆黑,对于这样的情况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又重新闭上眼睛缓了缓。
等到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意识到她已经身在医院的病房,而习瑾墨似乎刚从外面出来。
他冷凝着眉眼,眼底闪着一股怒气,像是有别人惹到了他,她不解,他这是怎么了?
余依依尝试着坐起身子,没注意到手背上还插着针,一不小心就拉扯到戳针的地方,随即有血从白色纱布出流淌出来。
习瑾墨见了,立马围上来,直接替她拔了枕头,然后拿着柜子上的棉花擦拭着血。
血流不止,拿了好几个棉花,扔进垃圾桶的时候皆是血色,后来还是找来护士。
将血擦拭干净,原本的手上破了皮,就换了另一只手,等到忙完一切后,护士才离开。
期间,习瑾墨一直注视着余依依,清冷的眉峰拧紧,而余依依的目光也未曾离开过他。
即便他掩饰的很好,余依依还是没忘记他刚进来时脸上的愠色,刚要坐起来,习瑾墨就呵斥她,“别乱动!”
余依依撇撇嘴,“我想坐一会儿。”
乌黑的眼眸里闪着一丝晶亮,嘟着小嘴,可怜巴巴的,叹了口气。
习瑾墨坐过去,小心翼翼地不碰触她的手,扶起她坐着,然后在她的后背塞上一个枕头好让她舒服的半躺着。
“你去哪儿了?”大概是发烧的缘故,余依依觉得说话的时候,喉咙就像跟灌了烈酒一样的火辣。
习瑾墨替她压着被角,听到她的话,手下一顿,不过又很快恢复了动作,忙完之后收回自己的手,“去买了点吃的。”
好吧,早在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手里提着的东西。
沉默了片刻,余依依想到自己躺在医院里吊着盐水,没由来的就埋怨起习瑾墨来,“都怪你,昨天晚上说什么不好,偏说我发烧,现在好了,真发烧了!”
这下倒好,还真应了他昨晚的咒!
怀孕
“嗯,是我的错。”习瑾墨拿来刚买的早餐,“要不要吃点东西?”
余依依点头。
习瑾墨拆开刚买的粥,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轻舀一勺,放置嘴边吹了吹,然后抵在她的嘴边,余依依张开嘴含下。
“唔……烫!”热粥烫得她轻呼一声,秀眉拧紧。
习瑾墨也跟着后面皱了眉,又舀了一勺粥,这回吹了很久才抵到余依依的唇边,“再吃点。”
“太烫了,先放一边凉一会儿!”余依依把头往后挪了挪,摇头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余依依问。
她不喜欢医院,一点都不喜欢。
以前妈妈何云住院的时候,她还小,那时候就对医院种下了恐怖的印象,人们还存着呼吸被推进手术室而被推出来的时候,便没了呼吸。她的妈妈便是如此。
后来余德源,余思佳,甚至连自己也住院了,她好像跟医院脱不了关系一样,隔三差五的就往医院跑。
“你想出院?”习瑾墨反问。
这不是废话吗!谁希望呆在医院里,她又没病没灾的!
余依依白了他一眼,“我还要去上课的。”
习瑾墨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
好半晌,他才说,“请假吧。”
“嗯?”
“请假!”习瑾墨又重复了一遍,说“过两天我带你出国去。”
“出国?”余依依惊了下,“怎么突然想到要出国?”
又不是逢年过节的,出什么国啊。余依依疑惑。
“等你出院之后,我们就出国。”习瑾墨肯定。
余依依还想问的时候,习瑾墨就站起来,“我先去打电话让李文祥安排一下时间。”
余依依只好看着习瑾墨的身子出去了。
在医院里过了一天。期间何璐打过电话过来,她回拨过去,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挂断。怎么回事?
她又重新拨打过去,结果还是一样。
习瑾墨回来的时候就见余依依拿着电话,他夺过余依依手中的手机,“住院还玩手机,怎么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呢!”
余依依看着自己被夺走的手机,她只不过在打电话而已,况且不就是个小感冒么,怎么就对子不负责任了?
深刻地感觉到无语。
从昨天下午开始,她要看电视。他不许。她要玩平板。他还是不允许,现在连打个电话都不允许了。
余依依撇了嘴,“我给同学打电话呢!你快把手机还给我!”
可惜自己手背上还戳着针头。否则她肯定会站起来扑到习瑾墨身上去,夺回自己的手机。
其他的不让做就算了。就连手机也不让玩,那她岂不是要无聊死了!
习瑾墨非但没有把手机拿给她,反而塞进怀中的口袋,“这段时间手机先没收了,等你出院的时候再给你!”
余依依,“……”
习瑾墨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开始翻看起财经杂志,而余依依则是坐在病床/上无聊到看着点滴瓶上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余依依真忍不住了,看着习瑾墨不死心的说,“我同学打电话说不定找我有急事呢!”
习瑾墨仿佛跟没听到似的,低着头的动作仍旧保持不变。
“习瑾墨!”余依依又大吼了一声!
她保证如果他这一回再不理她,她绝对会拔掉针头过去的,她抬了抬头看点滴瓶里的液体,反正也没剩下多少了。
这一回,习瑾墨终于识时务的抬起头了,扭头看向她,余依依一喜,连忙说,“快把我的手机还来!”
习瑾墨虽然抬了头,但是一点也没有要动的意思,面无表情的说,“哪个同学,我帮你打!”
他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
余依依,“……”
谁要你给我打电话了,你快点把手机还给我就行了!
“不用!我自己打就好了!”余依依摇头,“你就把手机给我!”
“那就是不打了?”习瑾墨眉一挑,然后又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低头又继续翻阅起他的杂志来。
余依依气得差点没吐出血来,这男人真是不气死她不罢休啊!
最终还是余依依妥协了,“行行行,你打!”
“打给谁?”习瑾墨点开她的手机屏幕。
余依依不情愿的说,“何璐。”
这习瑾墨拨打给何璐的结果也是一样,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
习瑾墨向她扬了扬手机屏幕上通话已被切断的字样,“没人接!”
这何璐还真是奇怪,打电话给她,现在回打过去又不接了!
护士在中午的时候过来替她拔了枕头,僵硬已久的手背终于得到了解放。
吃过午饭后,余依依实在是无聊的发慌,什么都没得玩,就只能到处看着发呆,想睡觉,可是又睡不着。
到最后习瑾墨也看不下去了,将手里的报纸往她身上一丢,“无聊就看这个打发时间,我先出去一会儿!”
余依依看到杂志的正面一看,顿时黑了张脸,将它随意地往旁边一扔,谁要看什么财经啊!
趁着习瑾墨出去的这段时间,她也要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不然真要在这床/上躺的骨头都痛了!
她已经向护士打听过了,她现在所处的医院就是余徳源所处的医院,无聊也是无聊着,还不如去看望看望他。
说动就动,余依依掀开被子,找了件厚的外套披上,就偷溜出房间。
……
这一边的习瑾墨出去了,但是却没有出医院。还是上了楼去了之前给余依依看病的医生办公室去了。
他没忘了医生说今天要拿报告给他。
昨天早上余依依被送来医院的时候,还发着高烧,浑身上下还特别烫,送到医院的时候。量的体温又上升了点。
替余依依做了紧急处理之后,医生却转告他让他今天去医院拿报告。
拿报告?心上就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习瑾墨推开了门,医生显然已经是等了很久。
“习先生,您来了!”医生连忙站起身来。
“金医生。有什么报告要拿?”习瑾墨也不套近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习先生,在说报告之前,我先问您一个问题。”金医生坐了下来笑了笑问。
习瑾墨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习太太怀孕的消息您知道吗?”
“怀孕?”怎么可能?
金医生说完之后,就有点紧张的看着习瑾墨的脸色,从他不自然的神色以及语言中,他就懂了。
金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报告。“这份是怀孕的测试报告。上面已经显示病人已经怀孕六周了。”
习瑾墨接过那份薄薄的一张纸。明明就应该轻如鸿毛的纸,他却觉得拿起来异常的重。
面对任何事情都镇定自如的他,在这一刻也忽地就紧张起来。
亲眼看到上面的测试结果是阳性。还有那怀孕的时间,习瑾墨就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跟她居然有孩子了?却还有一丝欣喜在心底蔓延,他要当爸爸了!
他攥紧这张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颤抖来,“就是拿这份报告?”
“不是。是这一份。”金医生将摊在自己桌上的纸递给习瑾墨,“习先生,你还是先看看这份报告再说。”
“这是什么?”习瑾墨狐疑地接过。
“习先生,据我们所知您的夫人这次忽然发高烧并不是因为受凉的缘故,而是因为病情恶化而引起的。”
“病情恶化?”习瑾墨卿呢喃着金医生的话,然后翻开报告细细地阅读起来。
一分钟后,当看到最后的时候,他才沉重的放下这份报告,面色凝重起来。
如果说之前的那份怀孕报告算是好消息,那么这份报告则是噩耗了。
而且还把怀孕也变成了噩耗。
“难道病人之前就一直没有跟你提过她的病情吗?”金医生有些疑惑,“照理说病人最近一段时间早上起来之后,眼睛都会看不见,要缓上很久才能看见,难道您就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习太太这个病很正常,大概右脑的后面长了个肿瘤,但是压迫到视觉神经了,导致这一段时间都会出现轻微的看不见,至于这肿瘤,还是要继续观察。”金医生解释。
“动手术能解决吗?”
“这个病虽然很正常,但是肿瘤长得位置比较偏,要是动手术,要冒很大的风险。”医生老实回答。
“会不会影响到孩子?”习瑾墨又接着问。
“说到孩子,我们组的医生讨论了一/夜,虽然说目前是对孩子和病人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如果要动手术的话,还是全最好把孩子打掉最好。在手术的过程中会用到很多药,不仅对病人有伤害,还会对孩子早场伤害,就算手术成功后,病人还要接受化疗等一系列的检查,容易对孩子早场影响……”
医生还在说,可是习瑾墨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或者说他已经完全听懂了,简而言之就是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
“那如果要延长手术的话,最多可以拖多久?”可不可以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动手术。
“习先生,我知道一个即将要当父亲的心情,可是病人现在的病情并不是很乐观,手术只能提前,不能后延,这样病人的状况只会一天不如一天。”
ps:这一更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