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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若爱无法搁浅(出书版) 作者:夜惊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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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念

  岳好脸腾地一下红了,嗔怒地看了一眼奶奶,轻轻跺脚道:“奶——”
  “这话除了我教你,别人谁跟你讲呢?”岳奶奶忧心地叹气,“不管是家财,还是人——品,你还能找着比林风更好的么?我们娘俩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戴着那结婚戒指七八年了,好好的结了婚请了酒的正经女婿,不能轻易放跑了啊?”
  岳好不自禁地望了一眼手上戴了八年的戒指,当年以为几块钱的小东西,隔了这么多年,依然光灿莹泽,一个从未真实过的婚姻,却买给她一个货真价实的戒指,他如此费心,难道也是因为他是个难得的好人的缘故么?
  岳好笑了一下,如果说生活在谢芳身边这么多年,她学会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她比当初十几岁卑弱的小姑娘时期,还要少一些复杂的心眼——她穿上大衣,跟奶奶告辞,踩着雪一边向林家大宅走,一边在心里想着刚刚奶奶的建议,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扑簌簌的雪声,砸在她的帽兜上,不一会儿功夫,帽子周围的毛毛上就全是雪粒了。
  一阵风卷着雪霰,猛地向她扑来,岳好急忙转过身,总算及时避开,她等到阵风过去,想要回过身的时候,看见厚厚的积雪的公路上,自己穿着雪地靴的脚印,一路长长地迤逦而来,从敬老院一直伸展到自己脚下,她看着看着,心里有点儿落寞起来,想起奶奶先前说的话,伫立半晌,方才在风雪里转过身,向着林家走去。
  打开书房的门,林妈妈谢芳正等在书房里,虽然八年过去了,谢芳的外表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依然端庄秀丽,只是鬓角稍微有点儿灰白。她那一双看不见什么的眼睛因为门响,转了过来,对着门口的岳好道:“小好,到时间了,打开电脑吧。”
  岳好嗯地答应,这个时间,是美国的林风从当博士后的麻省理工学院的办公室回到租住的公寓的时间,失明之后的谢芳,每天最盼望的就是这时候了,与小儿子的闲聊常常进行到那边的午夜,体贴的林风总是要母亲一遍又一遍地催促,才会关上视频头,而第二天的早上,他照例要通过互联网,跟母亲说一会儿话,才会去学校的办公室。
  岳好登陆账号,果然林风那熟悉的头像在不停地跳跃,她点击头像,见那头的林风坐在镜头前面,手里拿着电话,不知道在跟谁说着什么。
  他显然看见了视频连上了,匆匆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挂断,目光望着屏幕,却好久没有说话。
  “小风,机票和护照都放好了没有?”谢芳听见了音箱的声音,忙走过来,对着自己想象中的儿子说。
  视频那头的他似乎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后来很突兀地清了一下嗓子,才声音有点儿怪怪地说:“放好了。”
  “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么?”谢芳是母亲,立即听出林风声音有点儿不一样,关切地问。
  “前几天有点儿发烧,现在没事了。”他又清了一下嗓子,声音低沉,跟以往那清亮的嗓音绝然不同。
  “现在好了么?吃药了没有?”谢芳担心了。
  “好了,您别担心,就是同事都说我的声音跟以前有点儿不一样——妈,您身体好么?”
  “没什么不好。你什么时候能到家啊?”谢芳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虽然看不见,可一双秀美的眼睛却循着声音,盯着屏幕,仿佛能透过损坏的视网膜,看见儿子的脸一般。
  “国内的大后天就到了。”
  “大后天的什么时候?白天还是晚上?”
  “晚上。”
  谢芳嗯了一声,因为儿子就要回家了,脸上露出笑容,难免叮嘱了好半天路上要注意的事情,那边的林风静静地听着,很尽责地应着声,隔了一会儿,他才说:“妈,你别担心了,我没事儿,而且我这次回去,要住很长一段时间。”
  谢芳和岳好全都被吓了一跳,岳好奇怪地看着林风,纳闷道:“住很长一段时间?”
  他听了她的问题,好一会儿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屏幕,后来才说:“我跟麦教授讲了,暂停这里的研究职位,打算回国陪妈妈一段时间。”
  谢芳哦了一声,有点儿惊讶,更多的是高兴,可不管心中多欣慰,仍是摇头不赞同道:“不用,我有小好呢,你回来也没什么用,还耽误了你的研究。”
  “研究可以将来再继续,妈妈却只有一个。我已经跟教授讲好了,连办公室都退了,这边的公寓东西全都送人,这次回去,会好好孝顺您几年。”他虽然平素极为孝顺,但是几乎从未说过这样动情的话,不光电脑前的岳好和谢芳又是惊讶,又是感动,连那头的林风自己,都轻轻低下头,他的手抬起成拳,抵着口鼻,很轻地清了一下嗓子。
  岳好盯了他良久,转过头,看见林妈妈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心中大为感触,克制平和如林妈妈,也控制不住对儿子的思念了么?
  “二哥,我昨天写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她看着屏幕,转开话题,笑着对林风说。
  林风听见她的声音,一直低着的眼睛抬起,看着屏幕上的她,沉默着,就在岳好以为视频出了问题,他没有听见自己的话的时候,他答道:“我看了。”隔了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加了一句,“连你以前写的,也——重新开了一遍。”
  “以前写的?”岳好有点惊讶,原本只是想岔开话题,不让林妈妈伤心,现在真的好奇了,“那不是快有上千封了?”
  “差不多。”视频那头的他目光微动,脸轻轻转开,似乎看着电脑旁的什么,那眉清目朗的侧脸棱角分明,看得岳好的心不能自控地怦然一动,奶奶刚刚说过的话在她脑海中一划而过,目光偏偏就在那个时刻,沾到了他薄而匀称的双唇,她盯着它,完全不能移开目光,直到自己的脸有些热,好多年了,第一次不敢继续看这个一直是自己二哥的人,那些视频前的谈笑自若,这会儿没留一点儿痕迹。
  二八年华春心动么?她已经二十三岁了,怎么会对着自己叫了八年二哥的人有这样的绮念呢?
  她为自己这种近乎胡闹甚至乱伦的想法吓了一跳,再也不敢看视频中的林风,起身匆匆离开,出门的时候因为慌张,忘了关上身后的门,听见视频那头的林风很惊讶地问道:“她去哪儿了?”
  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乱成一团麻的内心激起一阵波动的涟漪……
  久久不能止息。
  她一定是疯了!
  简直受不了自己仿佛茨威格笔下那些青春荷尔蒙泛滥的少年男女一样胡思乱想,就跟贾母所说的“凡见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故,就想起婚姻大事来了”,她在十五岁就经历了别人半辈子才能经历的事情,这么多年的自律与克制,绝对不是让自己在林妈妈眼皮底下,惦记算计那个教导帮助自己八年的兄长一般的林风的!
  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低格至此!
  抬起手,轻轻带上房门,将屋内闲聊着的母子声音隔住,她一边向楼上走,一边在心里暗暗地下着决心,直到认定了自己不会在后天他回来的时候再动那些绮念,她才仿佛放下一块大石头一般,轻松了下来。

  归家

  岳好将雪白的床罩铺上,上面加上一层米色格子的床单,一旁的谢芳忙着叮嘱:“别忘了给对面的洗手间放上牙膏和毛巾,洗发水浴液都摆上,小风这次住的时间长,这些东西都要买新的。”
  岳好答应着,她铺好床,换好床罩,将写字台,书架,椅套全都仔细地掸了一遍灰,将挂在墙上的林风的照片擦得流光锃亮,地毯吸得纤尘不染,忙碌完了仔细检查整个房间,满意地对谢芳道:“好了,他一到家就可以舒服地歇着了。”
  谢芳笑了,伸出手细细地抚着床单,好像儿子小时候抚着他的额头一般,隔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说:“一会儿记得把隔壁小岩的屋子也打扫一下,他人虽然不回来,屋子也不能太不像样了——小风跟他哥哥感情很好,厚此薄彼的事情,小风这孩子是看不惯的。”
  岳好答应了,在这栋房子住了这么多年,她几乎从未踏足林岩的房间,如果换做当初十五岁的自己,她会为了林妈妈的这个不近人情的要求委屈、自卑,进而自伤,但如今的她不过是微一踌躇,就伸手推开这兄弟俩房间中间互通的门,穿过中间小小的,但布置得十分温馨的书房,进到林岩的屋子。
  床上椅子上桌子上,到处都是隔尘罩,八年,他就如同当年所说的,真的很少回来,偶尔经过这里,也是开着车将林妈妈接走,在外面陪谢芳一天,从不曾在这栋房子住过。
  这样的事发生的次数一多,不用谢芳跟自己讲明,她也知道他是在刻意地回避自己,当年他承诺的那些让自己安心在这里长大的话,他确实做到了。
  岳好将隔尘的罩子拿下,放在洗衣篓里,顺手把墙上罩的白色布罩也扯掉,不想就在最不经意的时候,他的几张大照片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愣愣地,盯着墙上五官俊美的男子,隔了八年,当年在她眼睛里仿佛神祗一般完美的俊颜,如今依然让她移不开目光,只不过对十五岁的她来说,二十一岁的林岩曾跟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她因为不懂而恐惧的事物一样,是她无法理解的存在。
  如今她二十三岁了,从照片中他下颏扬起的角度和目光中的桀骜不驯,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与林风的不同——一个是蕴藉清雅,开朗和善,一个则目空一切,锋芒毕露——她瞪着照片中他的眼睛,愤愤地想,幸好这些年他信守承诺,不曾回到家里,不然她敢保证自己跟这样的家伙绝对无法共处一个屋檐下!
  她移开目光,将吸尘器的插头狠狠地插在墙上,让机器的轰隆声彻底淹没凌乱的思绪。
  下午她陪着林妈妈出去买了很多林风爱吃的菜,晚餐为了等林风,两个人都特意没有吃饭,看看时钟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坐在客厅里一直听着外面响声的谢芳有些着急,坐立不安地起来好几次,后来忍不住道:“小好,你去路口看看吧,他别是带回来的东西多,拎不动了?”
  岳好笑着点头,关心则乱啊,连林妈妈这样总是一脸云淡风轻的人,竟然也有乱了方寸的时候,她体贴地站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安慰林妈妈道:“我出去看看——您别担心,到市区的时候,他就说了,要过一个小时才能到家。”
  谢芳嗯了一声,脸上的忧色并没有减轻。
  岳好走出门,满是积雪的庭院很是寒冷,虽然穿着羽绒服,可是从温暖的屋子里出来,还是被冷风吹得打了两个喷嚏。这天恰好是满月,清辉洒在洁白的雪上,灯光,月光,雪光,让天地间亮得仿佛白昼,她走到大门口处,因为匆匆出来,没有戴手套,拉开冰凉的铁门后,一边走路,一边把凉到的手指凑到嘴唇前呵着,没留意间,被身旁路灯下的一个身影吓了一跳。
  高高的个子,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她心中怦然一动,抬起眼睛,月光照在他鼻梁高高的脸上,乌黑的眼睛与她的遇上,岳好嘴角的笑容消失,要出口的话消失无踪,她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低声说:“你怎么出来了?”
  “二——二哥?”岳好有些迟疑地唤道。
  林风轻轻点点头,看着她,好一会儿加了一句自己觉得十分必要的解释:“我没进去,是在等人。”
  “谁?”岳好纳闷地问。
  林风还没回答,前方路口处响起引擎声,林风对她微微一笑,低声道:“来了。”
  岳好看着越驶越近的汽车,站在林风身边,盯着打开的车窗里,坐着的一对中年男女,还算明朗的月光下,她辨认出开车的是很少回来的林嘉树,他旁边坐着的中年女子,她却不认识。
  副驾的车门拉开,中年女子走出来,岳好见她穿着华贵的皮草,十分富态,等林嘉树把车开进了林家大门,这中年女子走到林风和岳好身边,看着岳好对林风笑道:“小风,这就是小好么?”
  林风嗯了一声,算是应是。
  “我是林风的姑姑,你跟着小风叫我姑姑就行了。”
  岳好有些惊讶,这位就是那位很早就定居美国的林家姑姑么?她怎么也一起回来了?
  “小风,美惠,外面太冷了,一起进去吧?”停好了车的林嘉树站在家门前的台阶上,对着大门这边的三个人扬声说道。
  林风拖着行李拉杆,岳好忙伸出手,打算接过一个行李来,嘴上道:“我来帮你拿一个。”
  他将行李拉杆微微一侧,躲过她伸出来的手,一边向家里大步走,一边头也不回地道:“不用了。”
  岳好有点儿奇怪,以往每次接二哥,他都会在家门口,满脸笑容地把最重的那个行李让自己拿,怎么这次突然改了老习惯了呢?
  难道是因为跟林爸爸和林姑姑一起回来的缘故么?
  一行四个人,林爸爸,林岩,林姑姑在前,她本来殿后,但是在推门的一刹那,林嘉树似乎突然改了主意,他回过头来,对岳好道:“你先进去。”
  她在林家的这些年,已经知道林嘉树对自己毫无好感,他几乎从来不回清渠镇的林家老宅,八年间偶尔回来的一两次,也从未正眼看过岳好,仿佛连看她一眼,对他自己都是莫大的屈尊一般。
  十五岁的岳好会因为这样公然的藐视而自伤,难过,可是如今二十三岁的她,这种因为别人错待自己就产生负面的情绪的情况已经很少出现,多思多识,使她今时今日与八年前相比,有了几乎脱胎换骨的变化——再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偏见短视而看轻自己!
  她一语不发,走到林嘉树身前,伸手推开门,对着站在客厅门口呆呆地站着,仔细辨识外面声音的谢芳道:“林妈妈,二哥到家了。”
  谢芳笑了,笑得十分开心,伸出手扶着门,一叠声道:“过来,小风,你回来啦?路上冷不冷?还带着朋友一起回来的么?”
  林风放开行李,他走上前,站在谢芳身前,盯着母亲好一阵子,没答话,后来猛地伸出双臂,将母亲紧紧地搂住,低声喃喃妈妈的时候,声音似乎有些哽咽。

  怀念

  谢芳愣了,她茫然的眼睛怔着,好一阵子没有动弹。站在门口的林美惠走上前,拍了拍紧紧搂着母亲不肯松开的林风,轻声对谢芳道:“嫂子,我是美惠,跟小风一起从美国回来的——我哥——我哥他也回来了……”
  谢芳没有焦点的眼睛循着声音看着美惠,脸上闪过一抹似是不解,又似是痛苦的神情,低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小风要辞职回来陪你,美惠听说了,也想回来看看你,我,咳咳,是陪他们两个回来住一阵子……”林嘉树走过来,站在谢芳身前,看着她因为眼睛没有焦点而显得柔弱无助的脸,看了好久,张开口想说话,似乎又因为身边都是人的缘故,自重身份,始终没说出来。
  谢芳仿佛没有听见林嘉树的话一样,她依然美丽的脸闪过一抹怒意,空洞地盯着林嘉树所站的位置,张开口,正要说话——
  “小风,小好,你们跟我上楼吧?”一旁的林美惠见机忙道,拉开林风紧搂着母亲的胳膊,又抓住一旁愣着岳好的手,带着两个小辈快速离开,边走边笑着对岳好说:“小好,我当初住的屋子还在吧?隔了好多年,我还真挺怀念那个房间的。”
  岳好无心地答着,回过头看着谢芳和林嘉树,见他二人默默相对,林妈妈浑身的气势显示她怒意正盛,而她面前的林嘉树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谢芳,脸上的神色复杂至极,似乎因为周围除了目盲的谢芳以外,再也没有旁人的缘故,他脸上那种平时高高在上的神气完全消失,反而痴痴地注视着谢芳的脸,满眼的哀伤。
  就在这时她听见林嘉树近乎哀恳着说了一句:“你就收留我住一阵子吧?就当看在孩子的份上?”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林嘉树那样的人说出来的话,人向楼上走,心中好奇极了谢芳听了这句话的反应。
  谢芳的反应是勃然大怒。
  她眼睛不便,却听得出屋子里另外的人都上楼了,她跟林嘉树多年夫妻,自然懂得林嘉树这人最爱面子,虽然是名头上的夫妻,她多少也顾及他的脸面,压低声音指着门口道:“走,你快走!”
  “我走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气够?”林嘉树伤感地叹气问。
  “我说了永远不原谅你,我说到做到——我希望你也如此!当年说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的人不是你么?”
  “我——”林嘉树欲言又止,看着谢芳,她目盲之后唯一的益处,似乎就是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她,而不必担心被她那双太过清澈聪颖的眼睛回视得无所遁形,“我当时年轻气盛,说的都是屁话,你原谅我吧?”
  谢芳愣了一下,她习惯了大模大样目中无人的林嘉树,对他这样十分诧异,可她精明洞察的心稍微思索,立时恍然,怒上加怒,忘了控制音量地气道:“你可怜我眼睛看不见么?我老了,眼睛又瞎了,你在外面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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