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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果然,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我努力做出忧愁之色去就她的恼怒,“牡丹国色,岂是常人可配——其实当日绯璃算出姐姐决非凡品,乃大富大贵之相,只是婚姻上有些蹊跷,若是轻率结亲,极易挡了日后的鸿运。可天机不可泄漏,当时不便多言,才扯出姻缘不顺一说——阻了姐姐的情路,绯璃不求谅解,只要您明白——”喉头一哽咽,眼泪哗哗就下来了——根本还没来得及用大葱。
“哭,哭什么呀!” 熙?柳颜先是左右为难一阵儿,随后冲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堂堂大女子,顶天立地——我,我哪里有把那些浅薄男儿放在心上,只是气不过总被那安苑压一头!”练武之人果然力大,若不是她表情诚恳,我真要以为自己的演技不能服人。“怪不得祖母大人总是不让我找你麻烦!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小人!”
“只要柳颜姐姐不再误会——”
“这一条命,我欠你的!”“大女子”说得豪气冲天,越发显得我这小女子可怜,“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好姐妹!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拆你招牌,我就拆了他骨头!”她嘿嘿搔头一笑,“我以前也——妹妹你别放在心上哈——”
还没用上腮边藏着的血包她就屈服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仔细整理一下仪容,我随着新任大姐去拜见家中老少——虽说被绯璃解了一支那样的签,她也仍是拖家带口的,一二三四哥,看上去都有模有样,叫我有些想不通她当初的愤慨从何而来。老祖母褪了串八宝佛珠与我,算是为我们的“姐妹之情”作了见证,没有什么斩鸡头,烧黄酒,歃血为盟,就这样简简单单蛮好,不然,又要受良心谴责了。
他是“从来不著水,清净本由心”;我却是“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这样的两个人,许是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吧——将要拐进慕家山庄正门所在的那条路之前,我及时喝住了马车,请车夫转奔书院而去:好久没锻炼,身子有些懒了。
训练场里很是冷清,除了我与陪练的蓝菱,就是数不清的靶子和纵横交错的水沟。第一次来的时候,觉得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可呆久了就知道,所谓 “防护结界”,不过是一种特殊的防火防水建材,这女子身上所负的术力,除了距离局限之外,是无法用任何方法禁制的——不然,始皇的女权主义哪儿那么容易推行。
如今我已经不是那个满足于“打火机”和“电风扇”的小学徒了,将一件体积比较大,重量比较小的物体卷至十几米的高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继续努力的话,没准儿还能发明第一架载人飞机呢——本家正在帮我寻找质轻材韧的合金,定制的厚重丝布也已经到货,只要再找到合适的漆料,热气球、滑翔翼,都不是梦想。
“呃——这墙,到底有多结实?”无聊地扔了二三十个火球之后我这么问别人。蓝菱摇摇头,怂恿说让咱们来试试——于是我开始往指定地点输送热量,直至累到上气不接下气也不见那面板有什么深刻变化。小姑娘气急,纵身跳过边上一条沟渠,一个前空翻,脚尖直点那被我们当了好一会子标的的梁柱。
喀嚓——我来不及细想,喊了一声快跑就直冲训练场门口而去,没躲开多远,只听得哗啦啦轰隆隆的爆雷之声,随即粉尘四起。救命恩人在灰土侵袭不到的地方放开我和蓝菱的腰带,单膝跪地,“大人术法盖世,惊天动地,小的佩服得紧!”
望着那塌了一半儿的围场,我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口干舌燥;匆匆赶来的几个教职员工一致嘘寒问暖,极力谴责这伪劣工程的不堪,更是羞惭得我无地自容,早早逃上马车回家“压惊”去了。
“蓝菱啊——你说,这得赔多少钱哪?”我就知道,运气不好的时候煮熟的鸭子也会啄你两口。
“大人——”她都快哭出来了,小手使劲儿绞着衣袖,“我——我——”
“好了,是我起头问那墙结不结实的,当然是我来赔——”
“大人——呜呜——大人——”蓝菱噌地一下把我扑到,“蓝菱对不起大人——有很多事儿该早早提点您的,可我盼着看看热闹,所以——呜呜——大人您还这么对我——”
“好了好了!”我抱抱她的小身子,“不就是个训练场吗,咱们家里有钱。”掏出当年那可以养一百个男人的金子,还怕修不了一个小小的场地?看她那么感激涕零,我心头不由起了别样心思——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刚装完哭,这会儿又得安慰人家真哭的;再思及空梁不合时宜的马屁,真是能气飞到九霄云外去!
从睡梦中醒觉,发现自己没有回到熟悉家中的我一面眯缝着眼环视四周,一面仔细打量这精美屋子里的另外一个活物——方才宫宴上受尽阿谀奉承,别提有多飘飘然,可在马车上睡着之后迷迷糊糊竟被弄到这种地方,更碰上个一心低着头不是矜持就是装腔作势的哑巴,即使身上衣衫齐整这一点值得庆幸,也绝对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
不知道蓝菱和其他人有没有出事——想到船上那宗惨案,我的牙根开始一阵阵发酸。屋内陈设简单,却全都是顶级货,最亮眼的摆设是窗下一株上米高的红色大珊瑚,屏开富贵,精巧得让人咂舌。
“这位公子——”我尽量礼貌地发问,偷偷把各种药品预备在手边,心想要是有带点水就好了——现在全身发热、嗓子干巴,怎么把这些药丸子咽下去哪!不过说起来这个绑架的真是白痴,连给人质搜身都不懂,一定不是惯犯。(作者按:我教你把一部份药品藏在袜子里,可不是谁都能找到的,再说这个家伙的确不是惯犯)
一声不吭的人突然抬起头来嫣然一笑,“大人——这么快您就忘记在下啦?”看见那个少见的酒窝,我终于调出了那个压在磁盘角落,快被当成碎片整理掉的文件夹。“花间一壶酒,晓梦迷红蝶,一直都在蝶儿心尖尖放着,可您却——”
“白商才是写诗之人,我不过是背诗之人,公子那么聪明,看了笺上的附注还不明了?”究竟是谁能够这般轻易地把我带到这里?忍了忍,我终究还是没打开那管青竹——对抗无声无息搞定蓝菱双赤的组织,还是先争取自救比较好。再说了,虽然房间里点了些催情的香料,也有可能中了些许配套的药物,这身子是丝毫无损的。
“谁作的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您——蝶儿实在是对那‘心有灵犀’倾慕得紧呢——”他似乎挺熟悉官袍的结构,三下两下就帮我解了外衫。我只笑嘻嘻地坐着看,直到那修美的手指触上内褂时才霍然起身,对上那疑惑的眼,“接下来的,还是叫你们阁主出来继续吧,不是他请我来的么。”
这一试探非常有效,红蝶整个怔了一怔,“您——”
虽然只是一个字,却让那幕后黑手完全暴露于人前,我赶快趁热打铁,顺便诋毁那人一下下,“说起来我与阁主本家是订了婚约的,连日子都挑好了,只是这人选还未定。你们阁主虽然年纪大了些,脾气怪了些,不过,我还真是特别喜欢那种类型的长相!换成是他的话——”
木门缓缓打开,步入一位同时能让人联想到黑无常和斯内普教授的青年,身长八尺(视觉效果),目露凶光。“绯璃?赤馀,你真是我平生所见最卑鄙无耻之徒!”
“不是第二么?”我在心底慢慢读秒,从他进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多下了。
“凭你这句话,就当得第一!”表舅的脸,青黄黑具备,跟小花猫似的,“我就知道——你——”竹竿一般的身形晃了晃,在他倒下之前我及时施展出风力——那样失去力道的小暗器,一根也打不到身上。
我说仪风啊,小看人是不对的,小看女人就更不对了,都受过多大教训了还这样。现在只能趴在地上叫嚣了吧,真可怜啊,连声音都变了,“你这个——浅华真是瞎了眼了!不、不要过来!”
“表舅大人——”我左思右想,拔出了那小竹筒的塞盖,然后才斜眼看那作茧自缚者。“不知道您如何理解,反正我是没对浅华作过太出格的事,连亲都没亲过。昨日只是答应,若他现在不愿意嫁我,换成浅葱或者其他人的话也无所谓——这么宽广的心胸,您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呀。”我从案上拿了支笔,想在他脸上画个什么——话说挺擅长画乌龟的,可那个有点伤人。“您还真厉害呢,瞅准了高手在教浅华功夫的空档把我掳到这儿来。”
倚云给我看的帐目中,有几笔标着“离”字的特殊支出,当时问她只说是为家族填补亏空,可我一从那花楼回去就想到了——既然“倚云”和“邀月”是一个人,“离谙”和“慕”当然可能是一家了——这种行业,还是蛮容易形成垄断的。虽然尚未查出这家伙前七年在何处,至少今晚这圈套我能顺顺当当躲过去。
“把我的人还回来,不然——”提笔在他额上写了“马鹿”两字,端端正正。“表舅,不说话么?我用的药,只是让人动弹不得而已吧!”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把纸包中剩下的粉末一股脑儿全拍地上那人面上,顺手再揪了条带子扣住人质的脖子,预备与人交换——
“仪风,你在里面吗?”
“在,”地上那人咳嗽两声,“你快进来吧,不然我就——”
就怎么样?只要你还人,老子绝对不跟你计较——当然,不包括扣你三年的花红,刚好填补昨日欠下的重建费用——我紧了紧手中的布条,丝毫不肯放松。看到房内的诡异局面,浅华只是略微动容,站在三步外停住,“你们这是——”
“我来说!”作为原告,我要第一个发言,“这个人,觉得我对你始乱终弃,所以在我回家的路上劫持了本人,又派了那边的人,”指指窝在床上的蝴蝶,“来引诱我,然后给你发信号,想让你看到在下卑鄙无耻的一面。”
我瞪了地上那人一眼,“真不明白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就算我和蝶发生了什么,慕家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和赤馀家解除婚约的!多大的人了,连这点利益关系都想不清楚——你听说过几家因为女方风流成性而悔婚的?更何况,我以前那么洁身自好,一两次失足根本不能改变大家心中的优良形象——浅华,你在笑吗?”一开始以为是红蝶,可方向不太对,所以才抬头确认:可惜这家伙已经恢复了平静,分毫看不出几秒钟之前的愉悦。
“璃璃——”浅华蹲了下来,把视线保持在水平,“你昨天说——”
“咳咳——”
我终于松开了勒颈的绳子,站起活动酸酸的下肢——烨的药,是不是过期了,现在是越来越不舒服——再不然,起什么交叉反应了?大夫得以开始尽责地检查伤患的状况,两位面目相似的美男凑在一起,实在是很YY,更加严重地刺激了我体内的非正常激素供应。
某人的诊断全然是中正而客观的,一点儿也没有因为亲戚关系而产生什么不良的情绪波动。“璃璃,这药性子极烈,以后只要一指甲盖就足够放倒三人了。”
“我知道,当你进来的时候紧张了一下下——”仔细辨认出几粒药丸子捏于手心,“把我的人放回来,就给你解药——”
“小京!”听得那熟悉的呼唤,我二话不说就蹿了过去,抱住他胳臂摇晃,“你的药靠不住,人家难受死了!”捏住脉息测量了片刻,某人嘴边漾起一朵罂粟般的微笑,“没事儿,待会儿我来负责——”
“大人,空梁疏于职守,导致——”一个惶急的嗓音突然加入——我挥手止住空梁接下来惯常会编出的长篇大论,没有追究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正好把追查蓝菱她们下落的任务交过去,任凭烨这个生物火车带我回家……
见着熟悉的纱帐时我终于放下了心,自己利索地脱去束缚跳入水中,挽夜深知我喜欢泡澡的习惯,所以温度是刚刚好的。潜入水中清醒一下头脑,再呼吸到空气时发现那人也进了池中,却是衣冠齐整,暗绯色的外袍浸了水变成浓黑,只有露在水面之外的半截领子保持原色。
“你不会,连鞋子也穿进来了吧?”我张臂环上他脖颈,只是这细小的肌肤相触,就让内心的躁动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我的——解药呢?”
“小京儿——”烨扶着我的背脊,指尖的轻轻划动带出阵阵微妙的快感,“第一次,是酒;第二次,是赌气——如果第三次是药物的话,我会对自己身为男性的能力失望的。”
“那你还不去给我配药!”激愤的我突然被朝后旋转了半周,贴着他微弓的身躯,可以清楚地看见水波里正被爱抚揉弄的两个红点子。“你——”不是说不要么,那你的手在干什么!?
肩部传来轻轻吮咬的麻痒,“药早就给你了,只是大概还要再过上一刻钟才能完全生效——在那之前,小京儿若忍不住就自己照顾一下里边儿吧。”这柔韧微磁的一句话差点儿没让我哭出来——因着胸前与颈部的感觉实在是过于强烈,没奈何只得伸手去夹下面那小蕾儿,探入半指蘸着滑腻打圈,不多久就迎来了一次无法控制的痉挛。
清凉的舌尖裹去眼角的水滴,我转过适才因竭力后仰硌得发疼的头颅,下狠心在那修长的颈子边留了十几个牙印子,隆重宣称:“你是个,坏小子!!”
“啊——”烨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时间好像差不多了,京儿,你是喜欢继续在水里还是——”
我攥了攥拳,决定把脸皮搓厚来对付这种不会害羞的人,在水中牢牢抓住他的腰带,摆出极其和蔼可亲的姿态,“那要看你脱的速度了,若是迟了,还照前晚的规——”
火热突起的瞬间楔入与随之而来的猛烈抽动叫人除了死死揪住他衣襟之外作不出其他反应——包括言语;铺天盖地而来的快感几乎使我窒息,每一次撞击都带来心脏的一次狂跳……
“裤子,是什么时候脱掉的?”躺到床上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调查刚才那事件的真相——明明那时候两只手都用来抱我的,哪里出来第三只?
“脱鞋的时候。”
虽然胳膊已经很酸,还是很自动地抬起来拧了他一下;烨没有像从前一样大吵大嚷,而是安安心心地与我对视。不说会易容这点,他本身就是个七彩的多面体,现在这温良如绵羊的——是假象,百分百假象。可是,善变的如果只是外在,这样的男子,该是最浪漫的情人吧:如方才所说,第一次是酒精;第二次是赌气;只有这第三次,实实在在是从身体到心,彻底化到他身上。
从来不是多情的人,也不相信所谓山盟海誓地老天荒——任何情感在我看来,涨消都是同时——不可磨灭的只可能是记忆。此时此刻,我知道自己是爱他的,而他,也爱着我,这就已经足够。也许将来需要时时忍受离别之苦;也许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的理想与我完全不在一个国度;也许我还会接受别人的怀抱;不能否定,现在的一分一秒,已经在沧海桑田里留下了一颗金砂。
想到某个实际问题,我突然有了种冲动,如今已是婚期在即,可以考虑考虑适当扩大一下家庭。据说混血儿的基因组成很值得期待,西垣和上原虽然风俗接近、属于一个人种,可绝对算两个国家——再说眼眸像绿宝石的婴儿,一定超级可爱。轻轻抠了抠自己留下的几道印子,我低声问道:“嗯——我们,真的要生五六个孩子吗?”养不起是不至于的,我只是不想当母鸡——两三个的话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烨的脸暗了一暗,把我搂得更紧一些,“京儿——很喜欢孩子吧?”
“不喜欢!”听见那突然改变频率的心跳,我开始使劲儿摇头,“多麻烦啊,而且又疼——我还以为你喜欢呢——忘了吗?我和你,还有安冉在一起的时候?”
“我当然是喜欢的——像京儿这样的孩子,当然是喜欢的——只是——”他的叹息声轻轻落在我发间,“千叶家的男子,极少有三十岁前能使人受孕的。”
那你上次还让我喝那么涩的药——我小小在心头嘀咕了一下。“正好啊,我还想多玩儿两年——”他的真实年龄似乎比我大上三岁,到二十七八才生,还不算高龄产妇——不过不到三十岁不能生,这算什么原理啊。
“只要婚后两年无所出,恐怕就有无数的人张罗着为你纳侧了。”他的笑容里有一丝苦涩,“京儿不是最怕麻烦了吗?”这是什么破世道!生不出孩子,谁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的问题啊!想起我那花钱贿赂出来的诊断,赶紧提出来说事儿——三个就已经搞不定了,哪里经得起纳侧的折腾!
“没用的,到时候你就身不由己了。”烨在我额间缓缓印下一吻,“裕杨也好,浅华也罢,还是——早点儿怀一个——”
“我倒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不适合当母亲!”在他怀中拱了拱,我毅然决然地紧闭双眼——明天开始就正式上班了,要把全部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