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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景婶,小花有些印象,交集不深,她来这里干什么。自己的小院已经成为府里的第二禁地了,所有人避之不及呢,她来凑什么热闹。
景婶在外面叫了一会便离去,小花回到后院,看着脚板苕块在开水里翻滚,等着煮熟就直接用刀刨着吃……一点也没有违和的感觉。对小花而言,这就是生活,前世也是这样过来的,甚至还没有这么高级的匕首和小刀,直接用手抓着吃,照样没把自己饿死。
晚上景婆子又来了,依旧轻叩几声。宅斗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经过这次教训,小花终于算入门了。她静静地靠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景婶敲了几下,见里面依旧没应,叹口气,便准备离开。
第二天,小花将院中那些人没发现的药材以及植物根茎什么,用异能将它们的植物精华全部抽取出来,身上伤势好的差不多,已经开始结痂,行动稍微灵便一些,只有腹内瘀阻还没完全消除,还需要大量药材。
院墙边一圈都是自己种植的脚板苕,足有数百斤,所以暂时不用考虑吃饭问题。
小花这才有时间来打量自己的房间,所有东西都被抓扯出来,柜子桌子掀翻,衣裳被撕烂踩成一团。她摸了摸柜子和床底下的暗格……什么都没有。小花苦笑,看来这些人都是很有经验的,把所有角落都清理的一遍,连一个铜子都没给自己留下,墙倒众人踩。
……
“主人,要不要给她送点东西过去?”黑衣护卫将小院的情形以及自己看到的如数汇报田云山。
田云山冷哼一声,“不用了,她那个性子早就该磨磨了,这次给她一个教训,免得以后再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护卫不再说话,只是心中没来由的就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躬身应诺退到一边。
接下来两天小花都没感应到那个监视自己的气息,看来是确认自己翻不起浪子,所以任由自己自生自灭了吧。
这天,小花又听到院门传来轻叩声,是景婶。一连四天都是如此,小花觉得即便是田夫人派来的人恐怕也没有如此的耐心吧,心里思讨着,便悄悄走到门口,又凝神感应了一下,确认旁边没有其他人。
景婶长长叹息一声,摇摇头,几天都没醒来,看来是……正要离去,门内传来一声叩门的声音。景婶连忙凑近门缝,轻声道:“瞿小娘子,是你吗?”
小花嗯了一声,外面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门下传来轻微悉索声,一个荷叶包,“快拿去将就吃着,明天我再给你送来。”
小花正想说什么,景婶已经快步离开了。她弯腰捡起荷叶包,展开一看,是三个拳头大的干瘪而黑黢黢的荞麦馒头。她知道偏院这几个女人日子并不好过,那粮食都是扣定发放的,连带着这些看守婆子也过得很糟糕。可是对方竟然给自己三个荞麦馒头,让她心中很是感动。
这几天都是吃脚板苕,没有油盐,要不是因为小命,无论如何也噎不下去了。
小花回到后院提水,把身体擦洗干净,因为身体素质本身就很不错,又有药物精华从体内直接作用于患处,让药效没有丝毫浪费,所以几天时间就在开始结痂了,已经快痊愈了。体内的淤阻也逐渐变小,还有些疼痛,但已经不影响行动了,乐观估计再过三五天就能行动自如。
晚上小花就着凉水将馒头吃下去,原本的苦涩在她嘴里变得美味异常。
第二天第三天,景婶如约给她送来吃食,让小花度过这最艰难的时期。
第一百章 人情冷暖
第四天小花让景婶不要再送东西了,自己已经找到生计。景婶并没有多说什么,此后几天果真没再送东西,小花终于放下心来。
这几天一个人拖着病体也慢悠悠地把几个房间整理出来,所有用具几乎都被打砸掉,砸不烂的也被糟蹋一番,所有东西都必须要好好修补清理后才能使用。
小花以这种绝对悲壮的方式彻底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即便是饭后谈资也没有她的份。田云山的威信让所有人对这个话题噤若寒蝉,除了景婶,以前跟小花有关系没关系的人都尽可能远离那座小院。渐渐的,在小院周围都长出野草了,越发冷清。
小花仍旧静静地等待了将近一个月,将院里所有一切能够抽取的植物精华全部利用起来恢复身体,因为对精华的控制更加精准,所以可以从一种植物中分解出不同的精华,对身体有不同作用。体内淤阻消除,而人也消瘦一大圈,以命搏命,这次代价实在太过惨重。
小花确认再没有人监视,甚至也听不到外面有人经过了,这才来到后院茅厕里掀开旁边角落的石龛,取出藏在那里的小布包。里面有十两银子,她以为这银子是购买坐上自由人生的车票的,世事难料,现在却变成了生命生活下去的希望。
当小花再次出现在贺大夫面前时,贺大夫着实惊了一下,这才几个月不见,小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体更加瘦弱,有种弱不禁风的美感。小花淡淡将自己事情说了一下,贺大夫忍不住抹眼眶,直接将小花带到库房。
小花站在门口停下,顿了一会,转身面对贺大夫,神情说不出的凝重。
贺大夫以为小花犹豫是因为自己不舍得,连忙挥手:“去吧去吧。为师只有你这一个弟子,什么都帮不了你,这里所有一切,只要你需要的都尽管取用。”
小花看着贺大夫老泪纵横的脸庞。郑重道:“师傅,谢谢你,谢谢你没有问我任何原由,如果你看到了什么异常的,就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好不好?”
贺大夫还没有明白小花的意思,小花转身走进库房,伸手在一个药材袋子上面抚摸一遍,袋子便以眼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到最后,里面药材的所有精华全部被抽取。里面的药材却化成一堆灰尘。
贺大夫惊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小花伸开左手,一团淡绿色的气团凝聚手心,右手屈指轻弹,一缕绿色丝线从气团中抽出。在空中缭绕着慢慢逸散开来。
贺大夫鼻子扇动,他嗅到浓郁的药味,正是那个袋子里药材的味道。他惊讶地看着小花,两人就那么相互看着,过了好久,贺大夫双眼再次滚落泪珠,低下头。重重拍了下小花肩膀,然后独自转身离开,顺便将门反手掩上……
小花眼眶一热,内心激荡,她再也不能压抑内心的情怀。噗通一声对着门跪了下去,人生多桀。可又何其的幸运。小花心中发下宏远,待自己重获自己的那一天定要还师傅一个完满的家,一个和美的晚年……
小花不客气将库房所有药材精华全部抽掉,一部分来滋养自身,一部分存储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她现在对精华的掌控如使手臂。救人杀人全在一念之间。当然,前提是她体内必须有植物精华存储才行。
从贺大夫家出来,小花感觉自己身心轻松不少,不仅是身体得到精华滋养,更是因为她感觉自己不再孤单,也不用再苦苦瞒着自己的异能,如同在心上加了一道枷锁一样。
小花拿着银钱直接买了两口锅,凹底与平底,还有菜刀烧水壶以及陶罐塘碗乌盆等等,装了沉沉一大背篓。
小花还以为会费一番周折才能把东西搬进小院呢,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山岗上的岗哨已经撤掉了……心中了然,这里是将近一丈高的高墙大院,外面又是和原始森林相连的绵延山麓,就凭那些娇弱的缠了小脚的女人,就算是直接把她们放出去,不被野狼吃了也会饿死掉。最最重要的是身份问题,女人是没有任何独立的人权财产权的,没有身份文书证明自己是独立的,就算是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欺上一欺。
瞿灵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且还是一个从未来自诩多么先进文明的社会中,带着逆天金手指穿越而来的人呢,不少也被整的要死么。
小花大咧咧将东西一件一件弄进去,累的够呛,重新搭建简易灶台,洗刷好锅具,开始烧水煮饭。小花将今天买的几斤米和肉加上土豆撒上盐巴,煮成一大锅,分成小团,放在平底铁锅上炙烤,然后放到院子里晒干,制成干粮。小半天时间就将这些做好,接下来小花便开始修补农具,挖地,重新撒上种子。
现在正值八月,太阳如流火一般,已经过了种植茄子南瓜的季节,种红薯脚板苕的话又有些早。无奈,小花只有种些白菜萝卜,能长多少算多少。
小花将所有时间都用在侍弄这些土地上,渴了饿了就直接喝凉水就着先前做好的饭团子果腹。幸好体内有药物精华不断滋养脏腑,解掉暑气,半个月下来非但没有中暑病倒,小花隐隐觉得自己身体比以前更加强健了,果真是剑锋来自磨砺,这种感觉让她对未来更加充满信心。
景婶偶尔会过来敲下门,看小花还活着没有,小花都很有默契地回扣一声。这是小花除了偶尔到集镇采买和贺大夫的联系外,这个诺大院子内唯一记得她这个人的。
日子如流水一般淌过,小花用尽所有的力气也没有将小院恢复如初,长出的菜蔬勉强够自己果腹。夏去秋来,秋老虎再次在大地上肆虐一遍后换上肃杀秋风上场,接下来就是严冬了……小花看着破碎的衣物棉被,先前自己购买的那些新棉絮早就被那些人弄走,剩下两床发黑的棉絮,照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小花看着院子后面绵延大山,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
……
小花还没有将自己的计划付诸实践,林氏来探望她了。田云山大概是对瞿灵儿有承诺,不想让外面人知道小花的现状,所以将林氏带到前院的厢房中,然后遣人去叫小花过来。
来叫小花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看到小花的样子,带着明显的嫌恶,将手上的衣裳往小花怀里一送,呵斥道:“去,把衣裳换了,免得丢我们田府的脸。”
小花接过衣裳,没有理会丫头的恶劣态度和冷言冷语,回到屋里,飞快把衣裳换好,和二等丫头穿的细棉斜襟长衫子,只是领边袖口有一圈牵牛花刺绣,看上去朴素而大方,倒和小花的口味。
穿好出门,随丫头来到前院厢房门口,小花下意识拢了拢头发,这才抬步进去,林氏看到小花进来,连忙站起身迎了上来,“花儿——”
小花看林氏样子,才几个月不见,貌似又憔悴不少,眼袋好重,与前世记忆相对照,小花知道林氏现在愁苦的是什么。便岔开话题,询问两个弟弟怎样,灵儿怎样。
林氏期期艾艾,只道家里一切都好。这么说就是一切都不好。以前林氏对灵儿那是赞口不绝的,而现在竟以一个“都好”概括,看来灵儿已经开始实施她的计划了。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林氏实在忍不住,用手绢捂着嘴,带着哭腔道:“花儿,你你妹妹她她……”
小花给林氏添茶,“不急,慢慢说,灵儿冰雪聪明,是不是父亲给她寻了一门好亲事呀?”
“唉,你父亲他倒是给她物色了几户人家,都是京都里大户,可是你妹妹她她想嫁进…田府……”最后两个字完全是趴在小花面前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小花没有丝毫意外,自从自己这次死里逃生她就有足够的觉悟了,没有丝毫害怕惶恐,只淡淡的笑道:“呵,灵儿那么聪明,自有打算的。”
林氏急了,捉住小花的手,“花儿呀,你帮我劝劝你妹妹吧。以前她做什么我都依着她,可是,可是你们两姐妹怎么能,能……”
小花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她理解林氏,但是她更知道自己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发言权,而林氏还缠着她说着,哭得稀里哗啦。小花心有戚戚,但也仅仅是感叹而已,却没有前世那种伤心痛苦与有同焉的感觉。她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两个碎银子塞到林氏手中,这是她上次去采买剩下的。
林氏拿着钱有些意外,一番推脱还是收下了,这才慢慢离去。虽说瞿家现在家大业大了,可是一大家子的开销也十分大。瞿家生并没有将财政大权交给林氏,只是每月给一些生活费什么的,对于林氏来说,自己的地位尴尬而拮据。小花给的银子却可以让自己略微轻松一点。
小花看着林氏离开的背影,心中微微叹气,呵,靠男人?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第一百〇一章 狭路相逢,顺应
身旁响起一个声音,“还不快走,杵在这里干什么?”丫头的呵斥声音传来。
小花哦了一声,低头顺眉,这就是生存之道,没必要绷起虚伪的尊严自讨没趣。
路上,经过回廊,拱门,悠长石子小路,绿荫夹道,风习习,树叶枝桠摩擦成韵。一旁是错落有致的假山池沼,人为临摹的自然景致中点缀各种盆栽,看上去不门不类的。有几朵焉哒哒的花儿挂在枝头上,强留最后一抹嫣红,只可惜,照料再好也到了季节,时间一天天收割它们的生命,颓败的花朵竟有种绝望的凄美。
本来要经过一个凉亭的,小花抬眼一看,那个身着淡青色锦缎的男子在里面,凭栏长身立于。就像是料到她们要往这边行来一样,淡淡地看着小花,带着居高临下的不容直视的威严。
小花眼神淡淡扫过,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脚步没有任何停顿便抬脚朝旁边一条林荫小道走去。这条路只是有些偏,略微绕些路程而已,无所谓,不差这点时间。对于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思了。以前自以为是的张狂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丫头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张还带着难以言语的激动,连忙福身行礼,声若蚊蝇:“老爷——”
“站住——”
丫头正要抬步跟上小花,被这一呵斥吓的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噗通跪了下去,声声告饶。
小花脚步如旧,不紧不慢不急不徐,貌似周围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田云山气极,威严不容亵渎,看来自己是把这个女人太娇惯了,竟然敢忽视自己的存在,简直岂有此理。身形一动,直接掠过丫头来到小花身旁。伸手抓住小花胳膊往旁边一扯。
其实小花感觉只要自己想,完全可以避让开来,但是这样的话就不打自招承认自己矫情,同时还会暴露自己的底牌。重要的是她压根就没有丝毫矫情的心思。而是她的心真的静如止水了。
所以当手臂被扯住时,小花顺势转身。身体不期然撞入对方怀里,啊地出声,带着女子最最噗通的惊恐和意外,抬头看着田云山,“啊,老爷……”声音娇憨婉转。蓦地貌似想到什么,觉得不妥,连忙慌张无措地福身行礼,低眉顺眼的样子:“老爷。”
田云山被对方回眸那如同惊鸿一瞥惊呆了。压抑数月的悸动竟然再次复苏。
可是这样的恭顺柔弱,竟让他找不出丝毫破绽来,就好象刚才那漠然一瞥是自己错觉一样。
田云山抓住对方手腕,将对方拉近自己,俯下身逼迫与自己对视。“刚才你为什么要走?”
小花茫然而娇弱的样子:“要走?小花要回院子呀。”
“我是说我喊你站住,你为什么不听,反而自顾的走掉?”田云山有种深深的挫败感,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太失败了。
小花微微偏着头,秀眉蹙起,嘟着嘴巴。带着怯怯的味道:“我…有吗?”连忙福身道:“小花不是有意的,请老爷原谅。”言辞恳切,最重要的是那么乖顺。他每天碰到的都是这样的人,谄媚,恭顺,维诺。
“你——”田云山气极。一把甩开小花的手腕。背过身,“你是在恨我?”
妇德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夫为妻纲,也就是说丈夫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女人要完全的无条件服从服务于丈夫。更何况这是深宅大院。女人要想保住自己的地位,首要条件便是将男人伺候好,只要男人一高兴,那啥的独立小灶,伺候的丫鬟婆子,绫罗绸缎,胭脂水粉什么的应有尽有。若是男人不高兴,就像小花这样,一句话,家法伺候,再加上那些争宠的女人在旁边煽风点火,巴喜不得将其她女人弄死一个算一个,顺便用点阴招什么的,小命说玩完就玩完了。
小花趁势退开几步,微微活动一下手腕,慌乱地摆着手,“没没有,老爷,哪能呀,你是我们的夫君,是我们的天,怎会对您生气呢。”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都万分恳切的样子,只不过田云山并没注意到小花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
真正的爱都是绝对的占有成全和自私的,倘若一个人愿意与别人分享感情的话,就说明你在对方心里已经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了。或者说那之间存在的不是爱了,至少不是纯粹的爱。
田云山冷哼一声:“哼,没有就好,你最好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莫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小花又连忙低头哈腰,唯唯诺诺:“是是,小花记住了,小花以后一定会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