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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医大叫道:“好妹子,我就知道你最是上道,果然没有看错啊,到时候我们兄妹可就无人能敌啦,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武林可就是你我二人的啦!”
江洛儿不屑道:“你自己在这做梦吧,我可没空理睬你这疯子。”话一说完,索性转身跑开去静修内功。
留下怪医独自一人是越想越高兴,越想越兴奋,恨不得明早一睁开眼,江洛儿就已变成天下无敌的高手,他自己也……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已近年关,江洛儿在这短短的几月中收获甚多,自信若是再遇上刺杀,也可自保一时了。
只是命王兴派出人手四处寻找蓉蓉一事仍是没有半点消息。江洛儿知道这人海茫茫,手中线索又极为有限,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蓉蓉的痕迹确实是有些为难他,也就没有过分强求。
新年将近,教中上下一派喜气洋洋。主管内务的左使邹琰可说是最忙的人了,常常是一边走路一边听取属下的汇报。只是这天清晨,当他如往常般踏进自己处理事务的房间时,却猛然发现一个小小的人儿正站在屋中央对着他微笑。
邹琰忙施了一礼,奇道:“大小姐,您这么早可是找我有事?”
江洛儿笑道:“邹伯伯,还是称呼我洛儿吧,当初是您亲自将我从峨眉山接回我爹爹身边的,怎么反而较之他人对我更为疏远呢?”
皱琰心说:自然是因为我比其他人都更加清楚,你在教主心中是继承教主之位的不贰人选,早晚有一天我会是你的下属,怎敢逾越呢?当下正色道:“大小姐,就是因为您一向纵容他人,才坏了规矩,属下身为主管内务的左使,更当以身作则,令人人都明白该如何尊重服从您。”
江洛儿叹气道:“邹伯伯,您是清楚我性子的,我也不多说了,只希望您能象其他长辈们一样亲切地唤我洛儿,我听了也舒服些,而且威严服从也不是光靠称呼礼节就可深入人心的,相较之下,我更希望与教中人都坦诚相处,亲如一家,也希望大家都是真心诚意地为我做事,您说可是?”
邹琰早已清楚地知道江洛儿的不同寻常,但听了这一番话仍是倒吸了一口气,那最初的疑虑又浮上了心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怎会是个六岁的孩童?
江洛儿不愿在此事上过多耽搁,见邹琰未置可否,心知很多事情也不是三句两句话就能够改变得了的。她面色一变,郑重道:“邹伯伯,您也知道,我年后就要随怪医去四川了,我此次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邹琰闻听一惊,凝神片刻道:“大小姐,有什么事情是属下能为您办的?请尽管吩咐。”
江洛儿道:“邹伯伯,洛儿知道你一向是我爹爹最为心腹之人,又是掌管教中内务的左使,此事确是非您不可。”
见邹琰表情越发凝重,江洛儿压低声音道:“我想请邹伯伯设法替我安插几个人到水月宫和众长老的身边去!”
她话音一落,只见邹琰瞬间瞪大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盯向自己。江洛儿微笑解释道:“我知道我爹爹一向不屑做这等事,他自觉没什么事情可逃得过他自己的一双眼睛和灵敏的感觉。但我却不这么想,还是派人密切监视来得更为保险。”
邹琰迟疑道:“教中设有执刑堂,若察觉任何人有了叛心,自有他们去处理。”
江洛儿摇头道:“执刑堂往往是事后的诸葛,只能惩戒,无法预防。实话说吧,我对这么大的圣教竟没有一个成形的监视体系很是奇怪,但也知道这是老早就传下来的规矩,为了表明对教众的信任,但定下这规矩的人太过幼稚,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是无害的,但背后却说不定在搞着什么阴谋。您说是不是?邹伯伯!”
邹琰被江洛儿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给下了一跳,心想:我若不答应下来,她该不会是疑心我有什么不轨的念头吧?
当下,邹琰颇为小心地问道:“那么,需不需要禀报教主呢?”
江洛儿叹气道:“我了解我爹爹,知道他不一定肯答应,所以才直接找到邹伯伯您呀!”
邹琰思索了片刻,有些担忧道:“若是被教主发现了呢?”
江洛儿笑道:“我这样做是防患于未然,对整个圣教和我爹爹都只有好处,他若是得知了,难道还会惩罚我不成?”
邹琰心中暗叹:这大小姐才这么一丁点大,已是颇具手段和心机了,待她长大成人还不是人精一个,估计两个我都惹不起她。何况教主将她视若掌珠,近来更是对她言听计从,我又何必与她结怨,索性依着她就是了,将来出了事,想来教主也不会为难于我吧!
想到此,邹琰主意打定,点头道:“好,属下全听大小姐吩咐。”
江洛儿见他同意,终于放下心来,接下来便与邹琰仔细商量起该如何将王兴为她寻来的新人设法安插进去,如何建立起一套完整的监视体系,做到目标的一举一动都能尽入掌握。
第一部 家事篇
第三十章 湖洲轶事(上)
新年一过,怪医与江洛儿便着手准备起程赶赴四川,偏偏这时,镜花宫主也来辞行,并言明要携江莺莺同往,说是准备回到镜花宫悉心地调教她。江平远本就对那孩子没有什么感情,并未多想便点头应允了。
江洛儿虽然知晓了莺莺的身世,却仍是颇为怜惜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妹妹,想到镜花宫主是个口蜜腹剑的女人,莺莺跟着她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心中极为不愿,但也明白人家毕竟是莺莺的亲姨娘,自己是断无理由阻拦的,也只能在心中暗自着急。
离别的时日转眼就到,镜花宫主不知何故特意选在了同一日与江洛儿她们一道离开总坛。一边是江平远、杨萧等人与江洛儿依依惜别,另一边就是水月夫人满眼含泪地不舍幼女。
待到江洛儿找到机会来与莺莺告别时,原本不明所以、一派惘然的小莺莺已是被自己母亲的泪影婆娑给感染得嚎啕大哭起来。江洛儿心疼地轻轻抚摸她头上可爱的小辫儿,柔声哄道:“莺莺,不要哭了,再哭就变会成小花脸,人家会笑话你的。”
江莺莺哽咽道:“洛儿姐姐,我娘亲为何要哭呀?我与姨娘出门去玩儿,她怎么不高兴呢?”
江洛儿扫视了一眼正在旁边紧张地注视着自己与莺莺的水月夫人,叹口气道:“你娘亲只是一时不舍得离开你罢了,你这么小就要离家去习武,不要说是你娘亲,就是洛儿姐姐也觉得不忍心。”
顿了顿,江洛儿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盯了那面无表情的镜花宫主片刻,才又缓缓开口道:“你这一去,千万要保重自己,将来若是有人欺负了你,你一定记得告诉洛儿姐姐,姐姐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说着,江洛儿的一双手已按在了江莺莺单薄的双肩上。
江莺莺似懂非懂地重重点头,小小的心儿中默默装下了姐姐的话,印下了姐姐担忧的目光。
与江洛儿和怪医一道上路的还有辛三娘和喜来,辛三娘因要照顾江洛儿的起居,一同跟来并不奇怪,喜来却是好说歹说就是死活不肯独自留在教中,一门心思地要跟着江洛儿,江洛儿只好无奈地告诉江平远,自己已吃惯了喜来做的饭菜,怕是离了他便会茶饭不思,终于还是带上了他。
怪医因离开自己的地盘已久,很有些想家,现在终于成行,而且还“收获”颇丰,自然是几人中最为高兴的一个,一路上不断地向江洛儿等人吹嘘着他的怪医岛是如何地美若仙境,他在岛上是如何地逍遥自在,听得江洛儿总有昏昏欲睡的欲望。
几人驾着一辆舒服宽敞的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时而流连于湖光山色之中,时而在怪医的带领下去寻些草药,这趟行程在江洛儿看来并不似以往那般辛苦无趣。
这一日,已是行至了江河交错的湖洲地界。怪医精神大振道:“妹子,这湖洲一带盛产鱼虾,最过瘾莫过于找条渔船,一边打上鱼来,一边趁着新鲜煮来吃,我们可不能错过了这等美味,不如这就去寻户渔家吧!”
喜来最是好吃,一听这话,还不待江洛儿表态,已连声叫好起来。
江洛儿见他们二人都兴致勃勃地盯着自己,无奈地与身边的辛三娘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在怪医的指点下,马车载着几人一路寻着渔村驶去。没行出多远,迎面走来了一队官差。
江洛儿至今还未与官差打过任何交道,索性扒在车门边好奇地打量他们。只是很快发现这队官差人数虽然不多,但队伍中却是夹带着几名年青女子,其中有二三个还是满面泪痕,口中不住地哀求着。
江洛儿忙唤马车停下来,不解地问怪医道:“怪医,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怪医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官家征集民女罢了!”
江洛儿听了却有些生气,指着那哭叫的几名女子道:“她们看起来颇不情愿,这与强抢又有何区别!”
怪医调笑道:“这世道就是如此,妹子若看不惯,干脆老哥去将这些官差打跑,将这几名女子放走可好?”
听他如此说,一旁的喜来急道:“洛儿,这可使不得,我在家乡时也曾遇见过这种事,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这官家人可是招惹不得的,再说即使将人都给放了回去,我们一走,官差还是能再将她们抓回来,我们终是帮不上忙的!”
江洛儿闻听,心知喜来说得有理,只好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满,愤愤不平地紧盯着这伙人走近。
那为首的一名官差瞧见了她们乘坐的马车,又见车上几人有老有少,便也没当回事,瞄了几眼就打算从车边穿过,偏偏这时,车内的辛三娘好奇地从车窗探出头来,说巧不巧,正迎上了那人的目光,那官差“呀”了一声,马上挥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停下来。
江洛儿等其他人开始还不明所以,不知这队人为何突然停了下来,仔细一看,却发现那为首的官差正面带喜悦地细细端详着辛三娘,嘴里还自语道:“年纪虽说大了点儿,不过模样生得确是不赖。”
辛三娘也从最初的茫然中省过味儿来,她一向眼中容不下半点沙子,眼见这人神情不怀好意,还出语不敬,当下就火冒三丈起来。
可还不待辛三娘有所动作,那为首的官差却伸手向她一指,张口叫道:“兄弟们,将这小娘儿也一并带回去!”
话音刚落,他身后立刻就蹿出了几个官差,答应一声,便如狼似虎般地冲了过来。
一直眯着眼但笑不语的怪医心中暗叫道:你们这不是找死吗?那小人精这回可是抓着把柄啦,岂会轻饶了你们!
这样想着,他用眼角余光一扫,果然发现身旁江洛儿的那张原本阴沉似水的小脸已快要笑成一朵花了。
江洛儿小手轻轻推了怪医一把,示意他将人拦下。怪医乐得惹事生非,也根本未将官差当作一回事儿,当即笑嘻嘻地跃下马车,身子滴溜溜一转便挡在了车前,带起的劲风将那几个扑上来的官差脸颊吹得生疼,几人用手掩面一时间无法再上前。
那为首的官差见状吃了一惊,手指怪医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阻挡官差办事,不要命了吗!”
怪医笑眯眯地指指自己的鼻尖道:“官爷,您是说我吗?我倒真是没想妨碍几位办事,不过我那妹子非要我这样做,我也是没办法呀!”说着,一边作出愁眉苦脸的模样,一边手指向正悠然地坐在车前的江洛儿。
那官差一见他所指的竟是个六七岁的女童,当下火冒三丈道:“你拿大爷我当白痴呢!那小娃娃能懂什么,你敢耍弄大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大爷我的厉害!”
说着,他回过头去向自己的手下又作了个手势,那队官差马上尽数向马车聚拢过来,只留下二三个人看守那几个女子。
怪医挤眉弄眼地对他们笑笑,转过头去对江洛儿说道:“妹子,官爷好像发火了,你看咱们是要打还是要逃呢?”
江洛儿白了他一眼,狠狠地盯向那为首之人道:“你们是哪里的官差,光天化日之下竟想强抢民女,可是目中都没了王法吗!”
那为首的官差猛地听到江洛儿这番义正严词的质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左右望望,见其他同伴也是颇为吃惊地盯着那车上的小娃娃,这才明白自己刚刚听到的这番话确是出自那小女娃之口。
他用怀疑地目光上下打量了江洛儿好几眼,又看了看一旁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怪医,心中寻思道:这女娃小小年纪,讲出话来竟似大人一般,绝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别是有什么来历吧。
他犹豫片刻,才开口道:“小娃娃,我们可是湖州知州谢老爷的手下,奉命征集民女,为新近赴任的济王选秀,你可有什么异议不成?”
江洛儿一听,心思转了几转,马上想到他口中的济王极有可能就是那不久前被贬的原皇子赵竑,看来是这当地的官员想要巴结他,才作出这等强抢之事。
刚想出言斥责,转念又想到,自己一行人是在人家的地面上,还是先不要把话说尽的好。于是,江洛儿轻笑讥讽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自然是不敢对官府的命令指手画脚,但你要想打她的主意可就不行啦!”用手一指已经钻出车厢,怒气冲冲地来到她身边的辛三娘。
那官差闻听江洛儿自称是平头百姓,不由放下心来,冷声笑道:“量你们也不敢!官爷乃是奉命行事,这小娘儿颇有几分姿色,若能被济王爷看上了,你们这些人可都能吃香喝辣了,到时候感谢官爷我还来不及呢,怎么样,还是不要让大爷们动手,乖乖地随我们走吧!”
其他官差见长官如此说,自己这方又是人多力大,当下便将刚刚怪医露的那一手抛到了九霄云外,纷纷不怀好意地盯着辛三娘,嘻笑出来。
辛三娘气得大叫道:“大小姐,让我把这些兔崽子的眼睛都挖出来!”
江洛儿摇头叹息道:“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却偏行!记住了,这可是你们先招惹我的,事到如今我也没办法了,老哥、三娘,你们就看着办吧,不过千万记住别下手太重取了人家性命,无端端地找上麻烦!”说着,向怪医和辛三娘一一使了个动手的眼色。
怪医大笑一声,兴奋道:“既然我妹子发话了,你们今天可谁都别想逃!”话音未落,已是发出了一掌……
另一边,辛三娘不发一言,纵身从马车上飞落,尚未着地已是一脚狠狠踢出……
那些官差虽然仗着人多,手中又都握着棍棒,初时还可招架一番,但他们毕竟都是一群普通的差役,哪里能跟武林高手相比,尤其有怪医这高手中的高手在场,更是不可能讨到半点好处,没一会儿,不是被怪医煽了个耳光、拉扭了手臂,就是被辛三娘踢伤了小腿、击中了前胸,大多都趴在了地上。
那为首的官差最是机灵,见伙伴们在那老头和小娘儿那里都寻不到好处,干脆就瞧准个空档儿,举棍向已站在车边的江洛儿砸来。
江洛儿眼观全局,早就留意此人,一见他动作,只是轻蔑地笑了笑,灵敏地稍一拧腰,脚尖点地,小身子三纵二纵就蹿出了好远。
那官差眼见十拿九稳的一棍落了空儿,转头看去,见江洛儿正站在远处冲着他嘻嘻怪笑,当下也不多想,抡起棍子就欲追过去。可还没跑上几步,一只脚从侧面猛地斜踢出来,待他发现,已是躲闪不及,正正被踢中小腹,他“妈呀”一声惨叫,手中棍子应声落地,一双手已是忙不跌地捂住肚子,痛得就地打起滚来。
辛三娘双手插腰,恨恨道:“敢打老娘的主意,已是不能饶你,还敢对我家大小姐动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江洛儿看在眼里,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心念一转,眼光扫向那几个正在不远处看守民女的官差。
那几人早已被同伴不堪一击,被打得连滚带爬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了,突然碰上江洛儿看向他们的目光,立时大叫一声,不管不顾地跑了开去,撇下了那几名同样也是震惊到了极点的女子。
江洛儿不紧不慢地向她们走过去,笑眯眯地说道:“你们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回家去!”
那几名女子闻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都没动地方。江洛儿笑道:“可是怕这些狗腿子再来抓你们?”
其中一名不过十七八岁的翠衫少女应声道:“不错!这位小姐,看你是外乡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王爷与洲官的权利有多大,我们躲得过今日,却是躲不过明日,现在跑了,被他们再抓到时,可就有苦头吃了!”
江洛儿摇头笑道:“不怕,不怕,我管保那个什么王爷和洲官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你们就相信我,先回家去吧,不出这两日,这里定会有大事发生,没人再会找你们的麻烦!”
几女见江洛儿说得极为肯定,不由将信将疑起来,再看那些官差都已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怪声地呻吟,更是不免动摇。
仍是那翠衫少女,她水灵的大眼紧盯了江洛儿几眼,呀了呀牙道:“我信你,我这就回家去。”说完,向着江洛儿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