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不待答应,那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穆长老将粗壮的大臂一挥儿道:“你怎可能这般便学出我的招式,打死老穆我也不信,别的不说,你小娃娃若能做到,即使教主不准,我老穆也保证亲自苦求教主答应你的要求。”江洛儿眼见江平远苦笑连连,并未驳斥,便不再多言,转身跑到那片空地之中,思寻片刻道:“穆伯伯,洛儿可做不到你那么快,你倒是看清楚了洛儿学得对与不对!”言必便动作起来,心无旁念,一招一式使将出来,竟是一气呵成……
厅内众人无不大惊,原本众人或多或少均是怀疑赵长老私下放水,现在看到穆长老当众试验,并施展出凭众人眼力才可勉强看得清楚的疾风十三式来,这小女童儿也能只看过一次便一一模仿出来,怎能不惊,试问自己武功再高,也是没法做到的。不由得都开始盯着江洛儿发呆。那穆长老呆立半响儿,回转神来,不由带着哭音道:“这怎么可能,老天爷真是不公啊,老穆我当年可是学了整整七年才……,我……”竟是哽咽连声。
那良久不语的赵长老突然连声叹道:“天纵奇才,天纵奇才,真乃天纵奇才呀!”想是他早已震惊过了,便是在众人之前最先恢复了过来。左使邹琰此时进前一步,面向江平远弓身一拜,欣喜地说道:“恭喜教主,大小姐身具此异能,加以时日,必将成为一代武学奇才,此真乃我圣教之福啊!”江平远的脸上竟也非同寻常地露出点点惊喜之色,一双深邃的目光放出异彩,紧紧地盯着厅中神态自若的江洛儿出神。江洛儿却是不失时机地偷眼捕捉到了众人中偶尔投向自己的一两束阴沉抑郁的目光。
第一部 家事篇
第四节 偶窥惊闻
江洛儿沉着小脸儿,撅着小嘴儿,闷声不语地坐在床边,任凭辛三娘左拉右拽地给她穿着衣裙,出奇地“听话儿”。
并不是因为她对辛三娘给予自己的有如婴儿般的照顾有何怨言,坦率地讲,自从她曾偷偷尝试过一次自己着衣后,就已经极为认命地不再对此事有任何的抗争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她发现自己如今要穿的衣裙都是穿起来极其复杂的那种,与以前在峨眉山时不同,现在她的身份已经从一个低微的无父无母的小傻妞摇身一变成为了魔教的大小姐,按辛三娘的话讲是尊贵非常了,自然也就相应地绫罗绸锻、华丽衣裙加身了。
要说她现在不高兴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江平远众人经反复商议后,一致认为,鉴于她拥有如此不同寻常的能力,在众人还未商议出最好的办法来培养她之前,应当进一步地加强对她的人身保护。
邹琰更是“贴心”地暗中嘱咐了辛三娘,要她尽量不离江洛儿的左右,更不准她随意地走动,以致于辛三娘在得知了自己小主儿的惊人才能后,硬是软摸硬泡地要江洛儿将自己的一套护身拳脚模仿了一番才肯罢休,之后更是对年仅六岁的江洛儿崇拜不已,并开始坚决地“贯彻”教中首领的指令,寸步不离地将江洛儿“软禁”在了圣宫里。
江洛儿心中不住的抱怨,为什么自己进入这个梦时年龄不再大一些,也好有些行动上的自主权。难道如今就只能困在这里任凭那些老家伙摆布吗?
不行,好不容易能够经历这样的奇遇,岂能不好好“享受”!江洛儿想到此处,眼珠骨溜溜一转便开始打起主意来,要想办法先溜出圣宫,首先对付辛三娘,然后……
江洛儿不无得意地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自己刚刚溜进来的是一处与圣宫相隔不过一片树丛的精致庭院,面积虽然不算大,但雕梁画栋、小桥流水,颇具典型的南国园林风格。
自己刚刚偷偷摸摸从一丛灌木下勉强钻进来,也没有寻到什么标识,不知是不是不慎闯入了什么人的私宅,初时还打算立时回身再钻出去,不过转念想起辛三娘曾对自己说过,这方圆几百里都是圣教的私产,换句话说都是她大小姐可以肆意横行的地界,既然如此还有什么顾及的呢?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摆脱众人,偷跑出来的呀!
想到此,江洛儿不由好奇心大起,想要一探究竟了。
说来也巧,她刚因一阵异香而被吸引进了一簇高大的花丛,就隐约听了人声传来,因为早就心中有鬼,顿时吓得屏息凝神,不敢再妄动分毫。
一男一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地传进耳中,轻微的脚步声也随之依稀可闻。
江洛儿心中不住地叫苦,生怕是来寻她回去的,要知道这一次偷跑出来可是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恐怕是很难再寻到下次机会了。
正在胡思乱想时,来人已是越走越近,话音也已清晰异常了。
只听那女声低声道:“不是告诉你,没事不要来见我吗!如让人知道,会坏了大事的!”
江洛儿闻声心中一惊,她几乎即刻就辨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不由更加小心地屏住气息。
这时一个男声接口道:“你总是这般小心,也不想想这几年来你那夫君何时理睬过你,其他人嘛,有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我就让他…… ”
不待说完已被那女子轻声呵斥住,愤声道:“你这样早晚会坏事!”
停一停,忽然换上一种颇为惆怅的语气道:“江平远乃当世的枭雄,心思深沉似海,岂是你等可比的,不要太大意了。”
那男子闻言竟语带酸楚地道:“几年了,你仍是对江平远一往情深!别忘了你当年设计棒打了鸳鸯,如若让他知晓了内情,以他的为人,岂会留你,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儿心吧。”
那女子忧心地开口道:“你以为他没有猜到吗,只不过他目前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所以才能暂时忍了下来,我们母女也不过是保得一时的平安罢了。”
男子奇道:“当年我们做得十分地干净,想来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你为何如此担忧?”
思虑片刻,又接着说道:“难道是因为那个刚刚带回来的小丫头儿?我看你是过虑了,我们的人已经打探清楚,她一生下来便被留在了峨眉,从未见过她的母亲,想来当今世上除了我们,无人知晓当年的内情。”
女子恨声道:“那个贱人即使还在人世,依她的个性,也定会恨江平远入骨,我自是不怕他二人寻到机会当面对峙揭破当年之事,可那个小丫头”
她说到这,竟停了停,半响才继续说道:“我总觉得那个小丫头不简单,没想到天意弄人,那贱人竟有了江平远的骨肉,现在还让她回到了圣教。”
男子接道:“而且还是个异种,我亲眼看到……”
不待他说完,女子已厉声打断他道:“我不要再听这个,那个小丫头定是那贱人派来折磨我的,自从她来后,平远更是连看也不看我们母女一眼了,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那阴森的口气令躲在一旁的江洛儿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了,一边设想着她说话时咬牙切齿的表情,一边更加谨慎地稳住身形,深知如若被他们发觉了,百分百是会被立即灭口的。
此时,那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现在情势却是对我们有些不利,本来等莺莺长大了,自是接任教主,这圣教也就是我们的了,现在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怪异的小丫头,可能就不太容易如你我所愿了。”
女子惨声道:“你现在还打这样的注意?江平远已经开始怀疑莺莺的身世了,我们母女能保住性命就不易啦!”
男子惊道:“你说什么?江平远怎么可能知道莺莺不是他的亲骨肉,难道你……”
江洛儿此时震惊万分;正是迫不及待地要听下文,那男子突然打住,顿时令她心中犹如无数小虫爬过般地难受。可怪异之极的是,那对男女此时均不再做声,一时间,偌大的庭院里寂静无声,只余鸟虫之声。
时间一长,江洛儿只觉自己的头皮阵阵发麻,冷汗连连,心中顷刻间转过无数的念头,难道是自己被发现了,不可能啊,自己早早就躲了起来,连大气都没敢喘上一口,应该不会呀?可是他们怎么突然就不出声了,要说他们离开了,可又没听到脚步之声。
江洛儿屡次压下了探头去瞧的念头,生怕上当。
良久,那个男声突然鬼寐般地响起:“我刚刚查过了整个院子,没发现有人。”
江洛儿闻言大惊,自己明明未听到任何动静,那人又是如何行动的?
转念一想,他定是隐了身形偷偷查看,可是能够不露丝毫的脚步之声,这人的武功却是相当不凡啦!
江洛儿在一旁感慨不已,那先前久未出声的女声又响了起来:“灌木花丛呢,你可一一查过了?”
一把石子突然扬起,各个如流星般地钻入四面八方、或远或近称得上高大繁密的植物,噗的一声,一颗石子带着劲风从江洛儿的头皮上滑过,江洛儿那里见过这般驾式,惊恐之余,硬生生将已涌到喉咙的惊叫声压了下去。也亏她现在身量尚小,又紧蹲在地上,才没被打中。
半响儿,女声又响起:“你如此冒实,可是不准再有下次了,坏了大事,没人保得了你的性命!”
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现在的形势已不是我们可以掌控得了的啦,我看是需要回去找姐姐商量的时候了!”
言毕,两人均不再出声,想是各自在想着心事。
江洛儿直到确定这一次那两人是真的离开后,才缓缓爬了出来,抱着已是半麻的双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良久未动,水月夫人那恶毒的目光和姚长老那不怀好意的神情交替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第一部 家事篇
第五节 现身救人
江洛儿心有余悸地走在一条青板路上,她最初还在犹豫是否应该立即回去将自己所听到的一一转述给江平远听,可转念想起江平远深不可测的神情以及先前对待水月夫人母女的态度,不由得怪自己多事,再说自己手中并未握有任何真凭实据,怕是也帮不上忙,当即便打消了念头,虽然先前的遭遇已令她全然失去了原有的兴致,可毕竟是第一次偷跑出来,怎么也不想就这样轻易地回去,所以她一路上仍是颇为机警地躲过了几拨巡逻的圣宫护卫队,来到了圣宫脚下的这座小镇。
镇子里热闹非凡,一派古朴淳厚的气息扑面而来,青板路两旁商铺、摊床林立,众人有买有卖,忙碌不停,江洛儿的心情也随之逐渐好转起来,不住地四处打量,好奇地观望,不久便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要知道江洛儿好奇心极强,在邹琰一路将她马不停蹄地从峨眉山接往魔教的途中,就曾屡次地趁邹琰不备从马车内窥视路上经过的集镇,再加上她观察力超人,所以当下比较起来,自是很快发现了异处。这里的人儿大多看上去衣食无忧,神情愉悦,镇上的秩序也颇为良好,很难看到像其他地方那般贫富悬殊极大、欺行霸市的情形。江洛儿不由想起辛三娘早前曾不无自豪对她说起过,因朝廷这些年来都采取平衡策略来稳定武林各方势力,圣教作为黑道之首得到官府的扶持,再加上江平远既任以来,对外韬光养晦,对内管辖得当,教众忠心,发展极快,又深处内地,得以免受战火摧残,比较起来,已俨然成为一方生活乐土,现在看来倒是说得并不过分。
不远处一阵喧嚣吸引了江洛儿的全部注意力,她本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脾气,现下又无人在她身边管束,自然是毫不迟疑地马上凑了上去。只见一片空地上临时搭建了一座并不很高的木台,过往的人已是三三两两地驻足观看,顷刻便将台子围了起来。江洛儿仗着人小又灵活,如小鱼儿般溜进了里圈,仰头一看,一个满面油光、身材颇长的中年男子正立在台子中央,笑容满面地看着台下众人连连作揖,嘴里不停唤着:“王老伯,看您红光满面,近来一定是又有喜事了!李小哥,多日不见,娶媳妇了吧!……”众人也是不住地应答,一时间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枉如过节一般。
江洛儿心下琢磨,这人倒是满有人缘,也不知他倒底是做什么的。正寻思间,那台上之人重重地清了清嗓子,开始步入了正题。只见他环顾四处,似是颇有感慨地开口说道:“众位乡亲,多日未见了,王某这趟四处奔波,到是真正带回来不少好货色,依照惯例,保证价钱公道。”说完,右手一挥,便退至一旁。
江洛儿环顾左右,见众人已是静声凝神,纷纷瞪大了眼睛,不少人更是露出了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不由得自己心中也升起了一份期待。没过片刻,便听到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响起,一队衣衫褴褛的男女一个跟一个地缓缓登上了台,每个人都深低着头,默默地在台子中央排成了一排。
还不待江洛儿反应过来,那先前的中年男子已再次不无得意地开口道:“众位乡亲可看仔细了,这批人可是王某我费劲心机才在四处挑选出来的,男的各个身强力壮,女的也都模样端正,即便是几个小的也是身子骨不差。”话音未落,台下众人已是纷纷议论起来,只听这个说:“我得买两个壮劳力回去,我那铁匠铺子人手总是不够。”那个又说道:“我觉的那个小姑娘长得挺好,正好可以服侍我老娘。”
江洛儿只觉心中难受之极,她看情形,便已猜出这是人贩子在倒买人口,只是头一回亲眼见到,震惊之余难免替这些任人宰割的不幸之人难过。尤其是发现一干人中竟还夹杂着几个小童儿,那最小的男孩子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心中更是侧然。不由得又仔细打量了那小男孩几眼,只觉他看上去虽是有些肮脏不堪,但面容俊秀,神情奇异,眼中偶尔闪现悲愤之色,即使是现在这般站在众人面前任人点评,也并无半分胆怯伤心的神情,只是默不作声,静静地立在那里。
在江洛儿不住端详那小男孩的短短时间里,自称王某的中年人已经是做好了几桩生意,越发地得意起来,见剩下几名年幼的一直无人问津,马上上前做起了宣传,“各位乡亲,不要看这几个年纪小,可是好货色呢,就说这一个吧”,说着,他竟一把抓住那名江洛儿一直留心的小男孩,殷勤说道:“别看他只有八岁,可是识文断字的,实话说,他父亲原本是当官的,因得罪了朝中的大员,被抄了家,家人被杀的杀、被充军的充军,幸亏我看中他的身骨实在是练武的好料子,费了好一番周折才买了回来,你们谁能买了去,说不定能培养了好徒弟出来呢!”众人闻言,也开始有人表示出兴趣来。江洛儿只听身旁一个老婆婆侧身对身边人嘀咕道:“不如买了回去做个小活计,兴许还能帮我们算算账什么的。”江洛儿一时间只觉心酸,突然厌恶起这些人来,只觉得他们仿佛都没有心肝一般,听到人家家门不幸,罔容未闻,毫不动容。
正在替那小男孩伤心,突然觉得人群变得出奇地安静下来,好不奇怪。忽闻一阵娇媚的笑声传来,几个身披浅紫色纱衣的年轻女子傲慢地穿过已经自动让开的人群,缓步走上前来。那为首的一个女子紫衣颜色较其他人稍微重些,似乎身份也更高些,只见她上下打量了那台中央的小男骇几眼,眉眼间愈发露出喜色,又轻声笑了几声,才开口说道:“这孩子我们紫裳宫要了!”声音虽是轻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那台上的王姓人贩见状忙点头哈腰道:“能让紫玲儿姑娘看上,实在是王某天大的荣幸,但这小子脾气倔强,不易管教,恐怕会惹姑娘生气,我早已准备了几个英俊乖巧的年轻人要送往紫裳宫供各位姑娘挑选呢,保证令你们满意。”那女子听了,又是一阵轻笑,道:“你倒会讨好,不过这个小子我们也要了,看他那俊模样,长大了定是差不了,我们长老一定喜欢。”言毕,她身后的几个女子也轻佻地笑出声来。
一旁的江洛儿从她们一出现就开始不舒服,不由地想起曾见过的另一个穿紫衣的妖媚女子也曾令她有过相似的感觉。看情形,总觉得那小男孩落在她们手里定不是好事,心中便开始寻思起主意来。突然心中一动,不由露出笑容,抬脚上前。
众人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粉雕玉砌般的小女童儿,眨着一双狡洁的凤眼,笑容可掬地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见众人皆注视到了她,才开口奶声奶气地说道:“这位小哥哥是不会跟你们走的,因为他要跟我走。”声音虽然稚嫩,但清晰坚定。众人,包括那台上的小男孩,均睁大了眼睛盯着这突然冒出来漂亮小人儿,良久未反应过来。倒是那个为首的紫衣女子最先醒觉,不由张口问道:“为什么?”猛又意识到自己身份,瞬间换上一副面孔,带些怒意道:“谁家的孩子没有管教,可想与我紫裳宫作对?”一双厉眼即使扫向众人,吓得不少人马上退后了几步。江洛儿见状只觉好笑,心想:那紫裳宫说不定就是那个紫衣的妖媚长老的地盘吧,不过你们的靠山可是远比上我的呢!想到这里,也不多言,只是缓缓从衣服里摸出了一样东西,小手一伸便将那物举向前给那女子观看。
那女子一见之下,不由得楞住,半响才弓身一拜,分外恭敬道:“属下遵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