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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亲娘的有几个盼着儿子事业不成的?
……
垂拱殿外上月泡宫灯相连,从凤凰山下看下去,似乎比天上的月宫还要美丽。
楼云这阵子每天锁门才出宫,七夕的正日子都没陪季青辰看织女说情话。
现在好不容易提早一点出了垂拱殿,他马上想着回家去陪娘子过一过迟到的七夕。
结果他被官家身边的内官大档唤住了,让他伴驾回延和殿上去讲学
“……”
他一听就知道,官家才没有兴趣听讲学。
官家现在觉得,唯有汉武帝之类榜样才是他值得追赶的人生目标。
他如今就算去延和殿,也不是听翰林学士们讲四书五经,讲史书诗词。
官家现在只愿意在殿前的校场上蹦哒着,喝喝嘿嘿地打打马球,射射箭。
他现在是召楼云去陪他玩。
七夕了也不知道要陪老婆吗?
楼云站立不动,用眼神向大档腹诽着。
贴心的大档同样用眼神暗示着:
官家的老婆多,姐姐妹妹自己能玩得很开心了,没官家什么事。
楼大人你这样犯愁夫人一个人在家寂寞,你要不要让官家多赏你几个老婆,带回去陪她?(未完待续。。)
265 七夕情爱
要不是身为皇帝太怕被权臣夺了权,赵扩其实是恨不得马上攻下汴梁。
这样他才有资格御驾回都,带着宫妃宗室、文臣百官在旧京城的太庙遗址痛哭一场。
唉哟喂,祖宗们我们回来了。
这一定会被载入青册,名垂千古。
但赵扩这几天的兴趣明显也不是要做汉武帝,而是听八卦。
“楼大人年少功卓,果然是官家的股肱之臣。”
甘老大人和他一样刚出了垂拱殿,他一张老脸不怎么痛快地拱了拱手,“还是快请去吧。”
楼云知道,他被嫌弃了。
近几个月来,他一直和甘老大人商量着陈文昌的亲事,那叫一个殷勤主动。
结果陈文昌这小子突然翻脸要娶个克夫的肖氏。
难道甘家的闺女比不上一个再嫁之女?
就算这不怪他楼云,陈文昌是名士是怪胎大家都知道。
但他楼云居然拖着不去当面劝一劝陈文昌,这无论如何都让甘老大人心里不痛快了。
你小子耍着人玩吧?
楼云忧愁地走在了锦胭廊上,从南宫城陪着御驾走向了北宫城。
官家坐在小辇上,当然要问起陈文昌的八卦,甚至官家那男人的小阴暗里还在骚动着,暗示着,拐弯抹角地打听着:
楼卿楼卿,肖氏是不是个和阎嫔一样的美人?
或者比阎嫔更美貌?
否则陈文昌他图什么哇?
当然,官家就是官家。他骚动之后还要严肃地表示:
他真正欣赏的,是陈文昌人品性情。
在几乎人人反对的舆论环境中,他居然还能在陈家别院和太仓书院之间三天一次地
来去。教书、看书、讲学、交友,什么事都没变。
“朕这一次北伐中,听得金军三路皆败,金军马上就要渡江。朕当时就慌了。偏偏朝廷里的百官们比朕更慌!人人都劝着朕马上遣使议和。连韩宰相那时的脸色都像是天榻下来,和朕说话时嘴唇都颤了。”
赵扩虽然不算是有才华的君主,但至少有个好处是有自知之明。
“朕知道要议和就要割地,贡币。然后奉完颜景为伯父,甚至要自称为孙儿也难说!朕虽然不愿意如此丢祖宗的脸,但朕也不敢丢了祖宗留下的半壁江山。朕不过只是中材之主。治理天下靠的是群臣铺佐。朕那天晚上苦思良久,准备下诏议和时,皇后突然来了……”
楼云早就听说了谢皇后的事。
听得前朝有议和之事,谢皇后换了朝服。用了大妆。出了坤宁宫。
她冒着后宫议政的风险跪在了延和殿外。
她委婉地劝说官家不要急于议和。
“臣妾虽不明国事,却听过一句常言,正所谓慌急之智不可久,惶乱之谋不可依。愿陛下不慌惶于国事,而定心于常时。”
北伐之时,赵扩就一直宿在了皇后殿。
北伐大胜后,谢皇后不论在官家还是在朝臣眼里,当然都是一代贤后了。
官家如今虽然独宠阎嫔。又有贾贵妃、阎郡夫人怀了胎,但他隔几日还是要去皇后殿上歇息。
“陈文昌有如此的定性。也难怪皇后一直对他称道。”
官家听说肖氏容貌平常,觉得陈文昌简直脑子不好使后,假假地赞叹不已。
“……”
楼云却是苦笑着,暗中叹气。
要是外人也能和官家一样至少摆个样子,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分好赖地群起反对,说不定他楼云还会去劝说两句。
至少也得走走过场。
难道他愿意得罪甘老大人,愿意在朝中被几位老大人、同僚还有眼前的官家时时打探着,用怀疑的小眼神瞅着他?
他们分明是怀疑他暗地里对陈文昌这门亲事幸灾乐祸吧?
叫他陈文昌以前敢和楼云抢老婆,现在娶上克夫的女人就是活该!
他楼云才不要去劝!
——人人都是这样想的吧?
楼云在宫里陪着官家射了几回箭,骑了几圈马,他总算是出宫回了家。
因为七夕之期与中元鬼节之期重叠,京城里没有宵禁。沿河水面上放了无数的精致水灯。
灯光与天上织女牛郎相会的银河上下相映,点缀苍穹。
他在路边买了一盏七层的精致月宫画灯,让楼蟋儿提着,一路回了盐运河边的楼府。
画灯当然是要当成七夕礼物送给季青辰,哄新婚娘子开心的。
回到楼府里后,季青辰收到他的七层画灯,自然高兴。
她本来心里烦了楼鸾佩,进了宫之后也消散了大半。
现在见到楼云提早回来带了礼物,她更是觉得什么普陀寺什么扶桑和尚,那完全就是王世强移情别恋。
楼云办得好。
她要治楼鸾佩有别的办法。
她也早就在家里安排了画航,在画舫上准备了一桌子清凉果品。
她陪着楼云在水上看星趁凉。
季青辰悄悄和他说了一席话之后,楼云在吃惊大笑中,搂住了季青辰,笑叹道:
“为了陈家这婚事,我也快撑不住了。官家今天在宫里一直在问陈山长,他虽然一句话都没提让我去劝陈山长。但我知道官家的习惯,一件事他能问上三次,就是他不太高兴了。官家是想保住皇后娘娘的。”
至于官家不时暗示,要不要赏几个老婆带回家的事,他是绝不敢和季青辰提的。
官家的意思那就是:
我老婆不高兴了,我也不让你老婆高兴。
她看着楼云这几日被扣在宫里,深夜才能回来的疲倦模样,咬唇道:
“对不住。我觉得这肖氏不容易,所以帮了她这一回,叫你得罪了这许多人……”
“哪里又怪你?也是我们成婚了,我心里不好叫陈文昌一个人罢了。”
这一夜过去之后,京城里再一次传出了人人目瞪口呆的传闻。
肖氏和陈文昌的婚事再次逆转。
先是肖氏从善如流,按照大家期盼的剧本拒绝了陈文昌的求亲。
她表示要去道观里做道姑。
接着,肖氏那病重的老父看到女儿如此凄凉,终于拿出了家谱。
他差人把家谱送到了陈家家主陈洪的手上,揭开了一个家谱中的秘密。
“楼大人,你看……”
陈洪第一个反应,就是鉴定真伪后,拿着这家谱跑到楼府上来找楼云商量。
“肖氏是兰陵萧氏的旁支?”
楼云瞪大了眼睛,表示这实在是太意外了,他完全没有想到。
这正是季青辰为谢皇后献上的第一计。(未完待续。。)
266 偶然私会
“兰陵萧氏?”
陈家别院里的陈文昌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像伏虎以为的那样高兴。
“是,公子。叔老爷本来不肯信,但他派了人去太仓查得仔仔细细,他说太仓一带以前确实是兰陵萧氏的族地之一。后来隋唐立国,他们才被皇帝强制迁到了北方。”
陈文昌皱眉站了起来,他并不认为陈洪会在这件事上疏忽,被隐瞒过去
陈洪身为家主,他心里唯一比生意更在意的事就是家谱修编,
“让人备船,我去后街见肖娘子,问一问这件事。”
“……公子,就算这事情里有假,这八成也是季娘子在帮公子你。”
优虎完全不明白,陈文昌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公子,这事可是你去求着季娘子的。不是公子你的面子,季娘子在这大热天的何必三天两头进宫里见皇后娘娘?”
……
楼府里,陈洪拿着肖家的古老家谱垂涎欲滴,满眼的羡慕不已。
“大人,肖训导的祖上为了不迁去北方,把萧氏改成了肖氏。这件事倒不是说不通。我叫人去查过了,肖训导家在太仓至少也传了二十几辈,是本地人家里的最老的一户了。”
而按这家谱所载,肖氏在太仓至少有上百代了。
这家谱制得十分真,上面还有京城有名专修谱谍世家的家徽家印,以作证明。
陈洪一看就相信了。
他以前曾想花大价钱求人在陈家家谱上盖这个印。但人家修谱世家是从东晋南北朝时传下来的家传职业,压根看不上他陈家的钱。
所以陈家家谱里自称是陈后主的后人,这是没人证明的。
楼云自然知道。这样的修谱世家虽然清高,但皇后家中有人出面办这个事,让他们盖个印就容易了。
他顺势就就劝道:
“肖氏如今虽然贫寒,这出身却也不会辱没了你们家。”
他陈家不差钱,现在陈文昌要做官也早不是问题。
陈洪身为家主唯一的虚荣心,就是控制不了地想要攀上一门祖宗显贵的亲事。
“大人。话不是这样说。这肖氏的出身抬高,她还是个克夫的再嫁女。这将来她要是和二侄儿过不好,突然又告咱们家欺君之罪,这日子可就没办法过了……
陈洪虽然内心动摇。却还是没松口。
这早就在季青辰的意料之中。
楼云也没深劝。
送走陈洪后,他召来了小混混出身的骏墨,骏墨笑嘻嘻地道:
“公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官家的万寿节了。”
还有五天就是官家的生辰。楼云和骏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官家召进宫,协办着他的万寿节。
这当然正中楼云的下怀。
反倒是陈文昌心思重重。
他坐船到了肖娘子所居的小宅子,居然意外扑了个空。
不仅如此,他还和同样扑了空的季青辰遇上了。
“我已经叫人去衙门里打听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青辰在空宅子里前后打了个转,听到了他进门的动静,才从正房里走了出来、
她头戴着紫罗纱帷帽,一身白罗衣配粉绢大荷花薄绸衣裙。只清清爽爽梳了个乌黑发髻,亭亭站立在正房门前。
院子树荫下。陈文昌刚把伏虎打发去了衙门问消息,院门还是半敞着的。
他转头看到她从屋里走了进来,也有些发怔。
好在他反应快,拱手道:
“楼夫人。”
“陈山长。”
互相打了招呼后,眼看着各自随身的亲信都被打发去了衙门问消息,这院子里只有他们孤男寡女两个人。
这要是以前,陈文昌瞥见她戴着的面纱,自然会走近过去,玩笑地和她低语:
“我来替你揭……”
他会亲手替她把面纱勾在了帽钗上,凝视着她粉艳的脸庞,含笑的眼。
那时,他们身边的人都不用和今日这样凑巧,而是自动退远。
他会隔袖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在院子里慢慢走,悄悄地说话。
她偶尔也会撒娇地腻在他肩头,他微笑的吻会染上她发髻上的薄荷淡香。
可惜,后来他与她更多是互不相让地吵闹。
“……”
陈文昌咳了一声,向她点了点头,转身就要退出去。
季青辰当然知道他是个守礼君子,压根没担心,然而陈文昌一步跨出了院子槛,突然想起了这回来找肖抚宁的原因。
“除了兰陵萧氏的出身,季娘子还想为肖娘子准备些什么?”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正房阶下的人影。
季青辰一看他那无奈的脸色,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难道她千算万算,一直耐心等到陈文昌、肖抚宁甚至皇后都愿意主动解决问题。
她一直等到现在才出手,却还是落得个多管闲事的下场?
“空明大师留给我的六首好诗词,要送给肖娘子。”
她索性就把自己的准备合盘托出,更重要的当然还是直接表达她的疑惑,
“我让肖娘子借兰陵萧氏抬高出身的事情,陈山长并不喜欢?”
她想了想,试探着,
“陈山长是自已考出来的举人,所以不喜欢这类旧族里论婚姻的门户之见?”
“你和楼大人为这桩婚事如此费心,我岂能不知感激?”
陈文昌苦笑叹息,缓步走了回来。
他停在了正房阶下,隔着一层的石阶看着她,“不知能否把那六首诗词借我一观?”
“……”
季青辰一听就知道,陈文昌是猜到她向皇后献出的第二计了。
她从衣袖把薄薄一卷纸取了出来,双手递给了他。
这六首诗词都是她从初中课本里背下来,可以给肖娘子用上的名诗。
她这次来,就是为了和肖抚宁商量这件事。
只要这诗词流传出去,肖抚宁从克夫的穷女人,马上就能变成出身旧族的落难才女。
“这……”
陈文昌仔细一观后,震惊抬头看向了季青辰,“这真的是老宋僧们的遗作?”
季青辰不出声,含糊点了点头。
但陈文昌是什么人?
他和她毕竟是两年多的情份,她就算是不吭声他也能看出她面纱下的神态是“追问个什么劲呀,当不知道不就行了,你好烦”这类。
他接连两次在婚事上出了岔子,性子沉稳了许多,早学会了“女人嘛,她爱咋的咋的,他是男人他不和她吵。吵了也白吵”这类的秘决。
但那六首诗词实在叫他吃惊,偏偏要追问道:
“确实无假?”
“……”
季青辰连头也不想点了。
不管她说什么,陈文昌完全是一脸他不相信,不管她怎么胡扯他绝不相信的神色。
她忍不住把在宫里说过的话又讲了一次,道:
“陈山长,以妻告夫这样的事,在本朝是有旧例的。要为肖娘子洗去这不好的名声并不难。我听说,本朝南渡后有一位宰相府的儿媳李氏死了丈夫,她二婚另嫁后,偏偏又所遇非人。她为了和离把后夫告成了欺君之罪。这件事陈山长应该也听说过吧?”
不论是抬高出身,还是用古诗词把肖娘子包装成才女,甚至她在官家万寿节上安排的第三计,这都是为了让外人想起这李氏。
为了在外人心里,把肖娘子和这李氏联系起来。
这李氏当初可是克了前夫克后夫。
她和肖抚宁一样告得丈夫丢官下狱,给自己换来了一百板子和三月在家服刑。
那时,无一人多说半句闲话。
就算是一百年后的今天,官家和政事堂里的各位老大人,提起这位李氏时,都要尊称她一声易安先生。
她就是官家最喜欢的词人李清照。(未完待续。。)
267 不再娶妻
过了几天到了官家的生日,不仅是上下相庆,金国国主也遣使来庆贺。
大宋对金国每年的贡币没有断绝,但官家如今已经不是完颜国主的侄儿。
他第一回可以端坐在垂拱殿上,不用站起来接受金国使者的朝拜。
为了这件事,朝野内外都是欢欣不已,觉得总算是出了一口窝囊气。
而肖抚宁因为官家万寿节的大赦,提前被放回了家。
那一日季青辰和陈文昌都在后街扑了空,却是牢婆子早就来向肖娘子报喜讨赏钱。
肖抚宁遣了纪府、陈府、楼府的家人各自回去给主家报喜信,她自己雇了只小船去刑部大堂领了赦罪公文。
这几日她也留在了京城里。
正是夏秋相交的时节,官家万寿节时喜欢到西湖上来游船,与民同乐。
这一旧例人人皆知。
城中官宦、富室、士人、甚至京城内外的小民们都会抢前几天到西湖边去占地扎棚子。
到官家驾临的那天,西湖边彩帜飞扬,人山人海。
陈文昌在彩棚里踱着步,双眉深锁,伏虎小声地劝着道:
“公子,肖娘子这事有季娘子和楼大人在打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