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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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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站起,含笑相迎。

    她和黄七郎相识已久,算得上是一起发家的贫贱之交,他帮着她办的都是一些实实在在她急需的事情,所以他跟着王世强上门来逼亲时唱的黑脸,她并不在意。

    而黄七郎的老婆,那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十年前,黄七郎虽然也动了心思和她一起做走私生意,但她一个十岁小女孩实在也不能马上说服他,只当先交个朋友,认个老乡,他收了她手上积存的二十袋粮食,搭上东家的船转手在高丽卖了。

    结果等他第二次从大宋来的时候,除了上笔生意该付给她的钱一文不少,还已经拿定主意,召上几个有过命交情的船丁兄弟一起出钱出人出命,要和她联手了。

    她一打听,却是黄七郎回去问了老婆的主意。

    而黄七郎的夫人王氏,在经历破家之祸,跟着黄七郎偷渡黄河,九死一生从西夏国逃到大宋之前,本是西北一带西夏国里,走沙漠驼队生意的汉商的女儿。

    他一听老婆要给季青辰说亲事,拍着脑袋大笑了起来,道:

    “她在家里闲着无事,除了帮我打理生意,就是忙着给你相看金龟婿,王贤弟偶尔来我家吃一回饭,她也是从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大妹子,你别看她也姓王,和王贤弟如今联了宗,认了亲,以姐弟相称,她心里还是向着你的。”

    她笑而不语,对于黄七郎的老婆,她当然是极佩服的。

    除了当初敢说服丈夫,和她这样十岁的小女孩联手走买卖,王氏打一开始,就时不时托人送些明州、泉州的精致小蜜饯、小首饰给她,不着痕迹地和她结下了交情,托她盯着黄七郎,不要让他在扶桑打野食。

    这倒也罢了,打从她满了十三岁开始,也是在她认识王世强之前,王氏就已经在大宋张罗着给她夫婿,时不时就让黄七郎拿着年轻端正的海商子弟画像,成堆成堆地送到季家小院里来。

    她写过来的信里,也是把人家祖宗八代的家财、人品说得一清二楚,顺便叹息一下,年轻后生真是有才又有貌,温柔体贴英俊潇洒,比起黄七郎这样要长相没长相,要身家没身家的肥头大耳糙汉子,实在是好上了一百倍。

    这样隐晦地提醒她千万别看上黄七郎,防范于未然,管制丈夫的手段巧妙又不着痕迹,实在让她这样在前世里还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子,只能仰慕。

    更何况,王氏还不动声色地,直接替黄七郎掌握了她季青辰最在意的西北驼队和商路,她隔海收到的西北方面的情报和消息,比王世强从黄七郎手上拿到,当然是更详细更周到。

    一手硬一手软的手段,黄夫人王氏用得是浑然天成。

    只能让她羡慕不已。

    接着,就是王氏感激王世强的救夫之恩,亲自到四明王氏拜见王世强那难缠的嫡母,转眼就和王家联了宗,换了贴,和王世强成了同族同姓的姐弟……

    听到这些事,她也已经波澜不惊了。

    再下来,就是黄氏货栈的生意做大后,王世强力保西北水手出身,在江浙也只是一个赤贫船丁起家的黄七郎,成为了江浙海商纲首之一。

    不过是区区十年。

    这样想起来,黄七郎在扶桑从不养小妾,也不见他打野食,实在都不算是大事了。

    她自然知道他的来意,从她从平安京城得到消息,平清盛已经病死后,她就稳坐钓鱼台,不愁王世强不退让。

    至于火烧观音院的事,只怕现在还没有传到王世强和黄七郎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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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感谢老书友md12的礼物打赏,发文已经将近三十天了,感谢大家这段日子来的支持,谢谢大家的收藏和推荐~

039 谢家箭楼

    不等黄七郎说起王世强去太宰府的事,她接过李先生手中财货单子,匆匆一扫,便点头看向李先生,道:

    “天晚了,也是摆饭的时候,今日在货栈里叨扰李先生了。”

    李定文当然巴不得她留下来,也好多多探听一下接下来她心里的打算,连忙应了,接过她点了头的赎人单子,转身去吩咐人备饭。

    她又看向黄七郎,留客道:

    “黄七哥下了船就没有吃过饭吧,白辛苦了这些时辰,就在我这里用一次便饭。”

    黄七郎当然是一口应了,聪明地提也不提还在外面等着求见的左平。

    他黄七郎受托,是来说两家的生意,左平这样的贴身小厮来求见,当然是为了替公子和旧相好来说私情了,他可不想掺合进去。

    本来就是晚饭的时辰,季妈妈早就在后面备好了饭,李先生便也省了心,一起留了下来,看着廊前宽板放下了四**绸垫,摆下了四张红漆六角小食桌。

    食桌上面除了白米饭、胡饼、青精粥三样主食之外,还有四碗热气香腾的各色海味炒菜,一碗浮着清油的骨头水汤。

    饿了一餐的小蕊儿忍着口水,看着大娘子端碗取勺,开始用汤,主客黄七郎和陪坐的李先生也开始用饭,她连忙伸筷夹起了自己桌上的胡饼,强捺着想两口吃光的冲动,塞到嘴里小小咬了一口。

    新打稻米粉蒸出来的清香溢了满嘴,不仅让她的胃舒服了,也让她小小地感叹着:

    山里的田庄开出来了,粮食丰收了,她才有天天能吃饼,吃到撑死也不会被骂的待遇。

    黄七郎瞥了她一眼,知道季青辰说正事时,也让这小丫头在一边听着,便也不在意,斟酌试探道:

    “大妹子……”

    “黄七哥,王纲首怎么又突然转了性子,让你来了?”

    她放下汤碗,笑着开口。

    他听她直截了当,并不含糊,顿时大喜,只觉得她果然还是明智沉稳,分得清轻重,知道做生意就是要以和为上。

    就算因为被悔婚丢了面子吃了亏,现在又不叫她一定嫁过去,只要继续做生意,总能把这亏去的份儿十倍百倍地补回来,他连忙道:

    “平安京城的乱子大了,他知道以你的性子,一定会早就知道消息,提早准备唐坊里的粮食。”

    他用筷子指了食桌上极为丰富的饭食,

    “你现在这样若无其事,当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粮源,是不需要他在耽罗岛已经替你准备的一万斤粮食了。”

    少了粮食做要胁,王世强当然就会退让,黄七郎倒是佩服他见风使舱的本事,没死拧着还要用季老三来威胁季青辰,想必也是知道楼云不是那么好对付,更担心要胁下去,反倒把她推向了楼云那一面,他又笑了起来,道:

    “大妹子,我虽然是背着他,替你在大宋运来了粮种,但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罢了,只是他万万没料到,你真的在鸭筑山里开出粮田来了——”

    “他果然是见机得快。”

    她当然更清楚王世强的性情,也是微微一笑,并不提粮田的事,“他那嫡母的小儿子,看来绝不是他的对手。”

    “大妹子,王世亮进坊的事儿你也就是要落他的面子,难道还能真和那小子联手?他连七月里的季风吹向哪个方向都还分不清,还提什么做纲首?”

    黄七郎不在意地咧嘴一笑,压根没把王世亮放在眼里,也没有提他刚才进坊时,看到了王氏货栈的码头被季洪带着坊丁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皱眉道:

    “九州岛筑紫虽然向来是平安京城流放谋逆罪人的地方,最近我也是头一回听说摄政世家出身的扶桑人被押到此地斩首,子女被流放,看来果然乱了——”

    又想了想,试探问着,“三郎他,想出去自立门户?他不想娶许七娘子了?”

    他向来是知道,她那个两个弟弟,就算是没有她这样的姐姐做榜样,都一直是要强的很,季青辰和这两个弟弟的相处也奇怪,近不近,远不远的,说她是端着长姐如母的架式,只要不妨碍唐坊的生意她也由着他们任性;

    说她是只要赚钱就好,但二郎暗地里未尝没有纵容季洪这类人在坊中横行,好挤兑南坊坊民,三郎就更是觉得老天第一,他第二,阿姐是个女人他懒得和她计较,其余的人包括二郎都得在他面前趴着才是顺眼。

    她也会发起怒来,该打的打,该罚的罚,再当着全坊的面把季辰龙和季辰虎臭骂一顿,叫他们适可而止。

    反倒是许家的七娘,因为是养在季家唯一的女孩子,季青辰还是和她亲近。

    更何况,许七如今虽然搬回家里和老父亲、哥哥们同住了,她那六个哥哥可全都是坊里的好手,坊丁的头目,向来都是三郎的左膀右臂,和汪婆子家那两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家伙不是一回事。

    “许淑卿是他自己想娶的,将来他们闹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想再管,但是——”

    她叹了口气,顿了顿,才开口;

    “既然平清盛已经病死,他就不能再在外面给我找乱子。”

    “平清盛病死?”

    一直静听着的李先生措然色变,唇边带笑的一扫而光,黄七郎直接就从跪坐着的小廊道上跳了起来,叫道:

    “这消息无误?安德国主只有三岁,平清盛死后,他怎么坐得稳!”

    “自然是真的。”

    “大妹子,你怎么这样不着急,扶桑内地要是打起来,万一把唐坊卷进去……”

    黄七郎顿时明白她对季辰虎愤怒何来,见她只是微笑,便知道这毕竟是她唐坊自己的事情,他只要想着怎么和王世强回报就好。

    ——仅是平清盛已死这一个消息,就不枉王世强当机立断地退让了。

    他沉思着坐下了来,李先生也低头继续用饭,思索着这战事一起,不论是唐坊还是宋商,生意都不太好做……

    小蕊娘瞅着三位长辈心不在焉的样子,飞快把食桌上的饭食扫去一大半,起身进屋,要去为大娘子倒茶,果然就听得外面大娘子起身,和李先生、黄东主一起去了货栈前堂

    这时,她也听到季氏商栈楼上的暮鼓声敲响了起来。

    季青辰提裙而上。

    三层走马楼,二、三层里堆的全是货物,顶上的小平台上,架着唐坊的晨钟暮鼓,正由伙计敲响,鼓声从海面上远远地传了出去,附近打渔的坊中渔娘们,就算离得再远,也能听到这召唤回家的鼓声。

    晚潮将至。

    “大妹子,这是谢国运亲手写的让渡文契,把唐坊外那两座九层箭楼让渡给你。”

    饭后茶已经饮过,李先生在前堂处理着赎人的事,她和黄七郎说着话,一起站在三楼平台上,远望大海。

    见得伙计告退,他便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封让渡文书,递给了她,道:

    “王贤弟亲自去台州谢家,拜见了谢家退仕在家的老大人,和他说通的。”

    “谢家箭楼?”

    她微微有些意外,黄七郎苦笑道:

    “他这回从明州来,本来也没想第三次来求亲,早就准备了这份礼物,想和你说和的,只是没料到那位楼大人太厉害了些,逼得他没有办法。”

    他看似在说福建海商这一回进入东海,心里当然不想把楼云在舱房里挂着她的画像,偏偏又让王世强看到的事说出来,这些男人间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他向来是不和季青辰提的。

    经过他老婆十年不懈的灌输和熏陶,在他眼里,她实在还是十年前,带着两个弟弟一起混饭吃的可怜见的小姑娘,得让他能干又好心的老婆替她相看个金龟婿,她这辈子才算熬出头了。

    “大妹子,当初你说要停了山寨货的生意,我还但心你惹怒了江浙那些海商们,如今看来,你也是算定了他们会把这些帐都算到福建海商头上去?”

    黄七郎虽然也是江浙海商,走的货物却是独一无二的西北货,吃的是独门生意,唐坊停产山寨货,于他没有损失。

    “黄七哥,我哪里有那样的本事?我只是觉得,既然他们要回东海,一定会让我停下八珍斋的生意,我当然也只能先做准备,江浙海商们对我的不满,他们也当然要担待一些。”

    她笑着一语带了过去,仔细看了文契,收在手里。

    谢家的立场一向是不偏不倚,既不让四明王家在东海一家独大,现在也会接受王世强的劝说,不惜把箭楼拱手送上,就是展示诚意,不愿意让唐坊和泉州陈家走得太近——江浙海商共同的立场,她已经明白。

    “黄七哥,呆会回去的时候,你和王纲首说一声,唐坊的产业我是打算全都交给弟弟们的,所以他在两浙路内河码头上建起的小型集装箱码头如果需要改造,可以找二郎商量,虽然他带回去的宋匠手上有当初唐坊水力吊装机设计图,但这十年来为了更好的使用变动不少,图纸都放在二郎手上了——王纲首在观音院里的四座钱炉就当是二郎的咨询费吧。”

    “什么?”

    黄七郎本还在忧心扶桑内乱对生意的影响,此时不由得瞠目结舌,“什么费?”

    他当然知道两浙路多水道河流,各县州的商贩草市也多半是沿河而建,王世强当初为了和她联手行销山寨货,推行集装箱,不仅为唐坊跨海请来了熟练宋匠,他还借着家中的人脉,一个人背着行李坐小船走遍了各地市集。

    他说服了沿河的坐地行商们,在每年季风时集体下单,在黄氏商栈订货。

    就如同她,她当年为了在扶桑打开局面,不仅游说九州岛、四国的各地领主,还和僧人搭伴坐船,沿着濑户内海找到了沿岸各藩国的行脚商,也说服他们同时在季风初起时在唐坊下单订货。

    如此一来,不仅是山寨货,本来被排除在东海贸易之外的所有小额买卖都利用了唐坊集装箱,大批量集中下单运输,节省了成本。

    而这些积累起来的小额贸易,才是唐坊破除鸿胪馆官办贸易,十年内快速在东海崛起的最初基础。

    同样,王世强也正是因为引导两浙路无数的小海商、小货主同时参与到了海外贸易中,才能成为王家百年来第二个海商纲首。

    至于王世强现在在内河上仿造唐坊建立的水力吊装码头,在生意上到底是方便,还是空放着根本无用暂且不提,更重要的是,这些码头可以在商运货物外提高军队运粮、运辎重的效率。

    此事如果能得到唐坊的帮助,当然会事半而功倍。

    更何况,他黄七郎当然知道王世强那座观音院里到底藏着什么,只是没料到她如此决绝,翻脸就拿到了王世强的把柄。

040 易名改姓

    “大妹子,你手脚也太快了些,王贤弟要知道那观音院里的钱炉子出事了,一定又要气恼一场。”

    “王纲首还是先想想,怎么和家中解释观音院的钱炉吧。”

    她转身,随意指了指鸭筑山方向的天空,“那本来是他用为王老纲首祈寿的名义建起来的吧?”

    黄七郎看到一道灰金的浓烟已经在夕阳在冉冉升起,他曾经陪着王世强去看过那四座钱炉,自然一眼就瞧出了起火的地方正是那观音院没错。

    事已至此,他只能一咬牙,一拍胸膛,勉强笑道:

    “大妹子,这事儿我就替王贤弟作主了,以后这事儿咱们就不用再提了。”

    他心里明白,她这样说的意思,反倒是放了王世强一马,不会把他身为纲首,违旨走私宋钱到扶桑,私下和太宰府主官勾结印伪-钞的事再拿出来说——只要他别再惹烦了她。

    “自是如此。黄七哥还是劝他一句,以后再到我门上来提些纳妾的事情,就不是四座钱炉子可以说得过去了,要知道大宋的言官也是很喜欢无事生非的。”

    “那是,那是——”

    黄七郎暗暗抹汗。

    他陪着王世强三次上门逼亲,每次回去后王世强都折损了一大笔生意,最要命的一次还在扶桑下关口沉掉了四条海船,淹死了一百二十匹战马,谁都知道这是她对求亲的事还以颜色,只是这一回四座钱炉子的事,干系不仅是王世强的生意和声誉,而是韩参政的官声了。

    黄氏货栈这几年不断地为她转运金砂、海珠,暗暗通过各种渠道呈献进韩参政府,支持北伐的各种准备,他比王世强更清楚,她虽然远离大宋,东海却拦不住她点点滴滴在明州、泉州等港口的长年经营,他更知道她对韩参政府的关注有多密切。

    可恨是王贤弟不听他的苦劝,当初非要和楼家结亲,更要命的是王贤弟连个提前知会季青辰的消息也负气不愿意向唐坊递。

    按他黄七郎的意思,就算是乡下村男村女闹分手,好歹也要当面互骂几句,说不定还要把互赠的帕子、布头劈面丢对方脸上,叫上同村的兄弟姑姨再踩上几脚才算是了结。

    王贤弟真不愿意娶她了,也应该在订亲前写封信,差个亲信回唐坊告诉她一声,赔罪挨骂也都担着,才算是个诚意,没有这样不声不响就把四年的情谊一笔抹了的。

    做不成夫妻,难不成以后也不要做生意了?

    毕竟是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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