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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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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也微笑了起来,椅栏倾身,唤着最为宠爱的官伎行首林窃娘,笑道:

    “窃娘,再赏一曲萧声,与我在秋潮中佐酒罢。”

    宽大甲板上,已经铺上了深红色的地衣。

    十六位官伎素衣同坐,各抱琵琶、箜篌等般般乐器,因为拍大鼓的乐伎任翩翩在三天前的台风中生了病,现在只是苍白着脸坐在姐妹之间,勉强支撑。

    忧心的她们还在仔细聆听着扶桑曲乐,谨慎判断着这外蕃曲乐技艺如何,缺了翩翩的大鼓会不会让大宋国使的乐宴失色,此时听得楼云笑声,她们凝眼观赏《青海波》的一双双妙目,同时转头看向了声音的来处。

    弯月的金晖落在了年轻国使那雪绸制的长披上,照出他俊美飘逸的容颜,他嘴角那一抹微笑,如同月光倾泄。

    林窃娘心中一定,知道他不欲让扶桑使者专美于前,自然抚萧在手,悄笑启音。

    海浪声中便有萧声幽咽,听得到一曲宋地传来的《望江潮》……

    微云抚月,潮声漫漫。

    黄七郎已经离开,踏着这曲声,赶赴那月光下的管弦国宴,她也没有上车,牵着小蕊娘一步一步慢慢走在中坊大街上,

    听得那海面传来的空寂萧声,她不禁微微闭目,任由那萧声扬起,把她带到了万里之外,西湖水畔的大宋临安城。曲声牵着她,悠悠荡荡飘上了城中的最高处,悄步踏上了钱塘江畔的观潮楼。

    她从楼上远望江潮,只看得到那一线横亘天际的银色潮线。

    渐渐的,萧声转亮,潮水转急,

    银潮相邀,她仿佛一脚走出,便站立潮头,被涌动的潮水推送着一波接一波向高处而去,夜风抚动着她的衣袂轻扬,飞向天空中的玉盘圆月。

    月光入眼,她几乎以为只要轻轻一伸手,就能攀折到月宫中斑驳的桂树。

    潮水终于涌到了楼前的江岸。

    潮涛拍岸,月栏倾倒,玉兔踟蹰,她步步踏浪,怀抱月枝从桂宫而回,江水一浪接一浪地撞击着岸边的石堤,将她送回楼阁之上,偶尔回头,便看到江面翻起的波涛就像是持萧人在萧管上翻飞的十指,翘起又落下,轻扬又断折,此起彼伏,缠绵不尽……

    天空中,俯首望潮的明月,也是如此这般弯而又圆,圆而又缺。

    人世起伏,恰如潮生。

    楼云端坐在国宴主位上,举起一盏桂花清酒,向已经入席的扶桑国式部丞微笑劝饮,萧声幽幽,便听得到海面渔娘们的声声惊叹,缠绕进了层层海浪声中……

    海天同叹,好一曲宋地传来的《望江潮》……

    ……

    余音悠悠,季青辰的脚步便也停在了街心。

    月光中,她微微闭眼,回忆着在驻马寺里的三年,十二位渐次圆寂的大宋僧人,还有亲手教她读经写字,照顾她衣食住行,给她讲述北地佛山,在寺中时时庇护于她的空明老禅师……

    这些日子,她安排在驻马寺里的眼线传来消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不能坚持每天的经课了,她本来还想,等送走了国使,再去请他到唐坊里养病的……

    然而他,终归也是埋骨他乡,完成了尽毕生之力光大佛门的宏愿。

    从此之后,她在这一世再也没有可以得到庇护的安心之地……

    车铃声声,她站在车前,让坊丁给内库的妈妈们传信,让她们小心关照老街上的小院门户,三年来第一次入夜未归,她也更不会知道那潜伏在东坊的小宋商,因为并不知道她突然上驻马寺的变故,趁着三郎回坊的喧闹,已经提着那盏烟雨画灯来到了她的家门前。

    那小宋商以为内库妈妈们在小院中点起的灯火是她归家的暖烛,毫不犹豫把指引的暗号挂在了墙边伸出的桑枝上,悄悄点起了水墨烟雨的江南画灯……

    她扶着小蕊娘的手,坐上了上山的牛车。

    车轮未动,车外的说话声已经入耳。

    她揭帘看向了外面,果然看到了被坊丁们拦住,走到车前三步处的左平。

    她也看到了他手中,让她眼熟的一封眼熟的书信。

    月白色的信封透出水波纹的暗底,用淡墨色勾勒趁风的帆影,那是王世强以往写情书私信给她时,最常用的封套。

    她在车中看着左平。

    她还记得,往日她和王世强情投意和时,就是他身边这名来自他母家左氏的小厮,到季家小院里来替王世强递着情诗、情信,偷约着她到海滩边踏月漫步……

    那时的左平,也是这般青衫芒鞋,干净清爽的干练少年,在每一次为王世强捎来情诗并各色精致的闺中之物后,他就会在院子那井边上蹲着,自己打水拧帕子抹脸,喝了半盏茶、吃了两块点心领了赏,顺便再打个小盹,才能得了她在屋里苦思冥想写出来的回诗。

    他会赶在季老二和季老三回家前,笑着离开。

    “去和你家公子说罢,生意上的事我会和黄七哥提的,有什么事大家商量着办就好了。其余的,也不需要再说了。”

    左平也知道她是什么性子,见她不肯接信,本心是想替王世强解释几句的;却又听她道:

    “从此以后,我与他,也不必再见了。”

    长街寂静,远处海面上传来的曲声已经消静,唯有月光静谧……

    波光荡漾,渔娘们分食了泥炉里烹煮出来的鱼糊杂菜,轻摇着千条平底渔船,随波,她们不时回首,仰望着五艘相连的甲板。

    月光下有十六乐伎管弦同奏,佳音佐酒。

    船板上的宴席里,楼云为主,坐在正位,副使秦从云及属官三位、王世强、陈洪纲首七位左侧做陪,右边的客席横案后,同为平氏族人的式部丞和藏人将,皆是少年英俊,他们同时举杯,向大宋国使劝饮。

    一曲琵琶声悄,宾主尽笑,式部丞趁醉而起,在美人手中讨得玉萧,启唇轻吹。

    吹得正是那一曲听而难忘的《望江潮》。

    他的调中里难免有音拍错漏,林窃娘微微一笑,以目示意,乐伎中另有两位持萧美人吹起阵阵潮声,与他相合。

    只听得三潮叠浪,浪去涛回。

    海面一百余三艘大宋海船上,无数离家的大宋船丁、水手,也在这曲声中靠着船弦倚坐,同望明月,梦枕江潮,外围唐坊坊丁手中雪亮的钢叉,仿佛也被萧声中的绵绵潮水所染,抹上了钱塘江月下的柔美银光。

    萧声渐渐低去,似有若无,仿如潮退空空,席上众人相视而笑,正有些意犹未尽之感,一缕清亮的渔哨声便在此时,蜿转而起。

    有海中明兰,站立在小船船头,用哨子轻吹起了跳跃的短音,献曲于国使座前。

052 海中明兰

    李海兰所吹的哨曲轻快,潜入了望江潮曲的尾声,仿似鱼儿悄无声息地在宋地江潮中甩起了银涛玉碎,飞溅起无数的细鱼鳞虾,光波点点。

    潮涌天际,鱼儿们兴奋的随大潮飞上天空,偶尔低头,居然看到了自己生长的大江,看到了大江的山间源起,看到了浪尽天边,世间百态。

    它们一时看到了江流逝去的方向,开始学会了思考自己的人生,然而江潮渐退,它们忽而又从空中落下,随波沉到了江底,再也看不到江外世界,只能沉江,漫度余生。

    然而在那游鱼心底,却终归是,魂断神伤……

    李海兰的渔哨入耳,沉沉切切,摧碎肝肠,席上众人齐惊,纷纷侧目。

    林窃娘惊讶地看着海面渔船上的唐坊女子,只见她目光迷离与月色同辉,双手捧哨献曲,引得人人从她的那一曲哨声中眺望到了江天鱼跃,惊叹她的韵律心声。

    海面声音传递,十几里外的雷雨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五里之外,海风吹送哨曲,就连走进了季氏货栈,被引到三楼平台上共坐饮酒的骏墨和陈管事,都停下了酒盏,侧耳倾听。

    李先生听出是小女儿的哨声,不由得愁眉深锁,便是楼云身后的楼大,也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在他耳边悄声道:

    “云哥,那这位李姑娘看起来机灵聪敏的,心里却太颓丧了些。”

    “大娘子,海兰姐姐又聪明又好看,李先生最疼她,季二哥也等着要娶她,她为什么总是难过?总觉得日子过得不顺意?”

    牛车内小蕊儿也听到了这哨曲,实在忍不住,悄声问着季青辰。

    季青辰苦笑一声,她也不能告诉这孩子,以前她养着许七在家的时候,经常和她说着前世里的事情,许七除了开郎些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异常变化,她这些年早已经放了心。

    然而后来许七悄悄告诉她,李海兰有一回到季家小院来玩,曾经在屋外面偷听过她的话……

    她也不知道,那时候也不过只有十几岁的李海兰,到底听了些什么……

    她看着季蕊娘,想要说些什么,终归是叹了口气,道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们太聪明了些,和我们这些笨人在一起,也难怪他们憋得难受。”

    车外低着头的左平,听到这话,知道她话里未必说的是李海兰,却必定有暗指王世强的意思,他抬头望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只是把她拒绝的书信默默收了回去。

    反倒是国宴上的楼云,听了楼大的话,倒是有空说了一句,道:

    “这位李姑娘,倒是位难得的干才,头脑清楚,进退有度。”

    又笑着看了一眼乐伎席上,因为听到这一首出众的哨曲而神色难掩紧张的林窃娘,

    “可惜翩翩今日体弱,如果她能拍上几段最拿手的泉州大鼓,与这位李姑娘的哨曲相和,李姑娘曲中的颓丧也就不需介意了。”

    楼大听着他这话,对李海兰完全是一副褒奖的意思,他虽然不懂什么大曲,但什么是“干才”却是明白的,转念一想也觉得确是如此:

    管她心里如何,办起事来能干利索就足够了。

    ……

    “公子说,今日急着来见大娘子,无理闯到门上,实在冒犯了——”

    左平收了信,从怀中取出了退到了王氏货栈的玉观音锦盒,稍一打开,玉光流泄,

    “公子还说,这只观音当初本就是为了和大娘子的婚事能成,才买下来送到长房里去的,如今就只当是赔罪的玩意,大娘子留着赏人吧。”

    他在车门外低声禀告着。

    她听在耳里,却只当是不知道这是王世强在暗示,她在寿礼上动手脚的事情,他已经知道——她没有回答,当然也更不可能留下这玉观音,不论是寿礼还是彩礼,都是授人以柄的东西。

    更何况,王世强要让左平传的绝不仅是这几句客气话,她耐心听着。

    果然那左平见她不收礼,只能收回袖中,也半点不提王氏货栈的产业被唐坊完全拿回去的事,低声禀告道:

    “公子说,本来因为亲事上的事失了言,悔了约,没有脸再来求大娘子,但他和大娘子之间却也不单是这份情谊,还有当年一起开基业的老交情,至不济,还要看在黄七哥的亲戚面上——”

    “我知道黄家嫂子和他是联了宗的姐弟,但我和他又算是哪门子的亲戚?”

    她想着去山上,在空明的肉身入殓前,为他上一柱香,便不耐烦地打断,

    “有话直说吧。”

    “是,公子说,大娘子往日里曾经和黄大东主有过商量,打算学一学福建路移民到琉球(台湾)海岛上开荒时的风俗,季、黄两家都开祠堂修家谱,祭祖换贴,结为异性兄弟,通家之好,以后有变时能互相帮扶,互为呼应,这才是长久之计——这样一来,季家不仅可以在黄氏货栈里参两分明股,黄大东主在西北路上结识的兄弟,将来也能为大娘子引见,大伙儿一起做几笔西北生意——”

    左平心里清楚,让唐坊在黄氏货栈里参明股的事,季娘子是一定不可能拒绝的。

    她对西北一带的生意实在是太过感兴趣,一直让公子觉得她性子古怪,所以也没有多管她借着黄七郎走私时一位船丁老兄弟的名义,悄悄在黄氏货栈参了半分暗股的事。

    “因为当初的亲事约定,有公子出面为大娘子打理这些西北的事情,所以这换贴参股并不急迫,就一直拖着——”

    但要是唐坊想参两分明股,没有公子点头,是绝不可能的。

    黄大东主的货栈,当初是公子倾财而出,把自己名下经管的七条王家海船全都押出去,冒着身败名裂被赶出王家的风险得了二十万贯宋钱,一骨脑全都交给了黄七郎,这货栈才开起来的。

    没有公子这般的气魄和眼光,黄大东主空有西北的人脉、货源,没本钱打通江北边境和江北椎场里的关卡,又有什么用?

    他想要通过在扶桑走私攒到这份本钱,至少还要五六年才行。

    更不要提大娘子的十二条河道,没有公子引来的宋匠和宋商们,哪里又能起得来?

    “公子说,只要大娘子选了日子,换贴的事情是一定的,只等参股的文契三家画押,大娘子和黄大东主自然就是异姓兄妹,黄夫人和我家公子也是同姓联宗的姐弟,这样一来,岂不就是一家人了?”

    左平谦逊作揖,小心翼翼说着,“如此,我家公子和大娘子的婚事虽然不成了,但终归还是和外人不一样。”

    这外人,当然就是泉州陈家,还有楼云了。

    “……好罢,如此就恭喜你家公子,也恭喜黄大东主了。”

    听了半会的话,几乎耗尽了耐心,她总算也笑了起来,

    “难得我也能和王纲首家攀上亲,实在是托福,如此一来,岂不是也能和王纲首夫人楼家亲近了许多?我虽然身份低微,不至于赶着去唤楼夫人作姐姐,但楼大人面前,我是不是也要把这段子亲戚关系好好说上一说?”

    “……”

    左平知道她是故意奚落,看着外面刚才的火鸦枪十声连炸的动静,她厌烦楼云都不来及,哪里会去和他攀亲?

    然而公子本就是担心世事无常,唯恐她万一倒向楼云坏了大事,才差了他这小厮来说旧情,如今听得她的嘲笑,他虽然巧舌如簧,又深知她的性情,仍然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微微笑着,看着小蕊儿坐在一边,双手替她半揭着车帘,躲在帘后偷听,见她看过来又笑嘻嘻地朝着她吐舌头。

    她也由她去,只是问道:

    “亲戚的面子不能不给,他还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他听出她嘴上客气,暗地里却还是没有正事马上就给她滚-蛋的意思,连忙道:

    “是,公子说,大娘子和陈家的亲事……”

    他试探地说了半句,却听不到她打断或是不耐烦的动静,顿时又摸不清她的心思,只好老实说着王世强要他转禀的话,

    “公子说,大娘子的亲事何必要在福建去寻?自家亲戚替大娘子寻上几门好亲,岂不是最便当的事情?”

    左平说起亲事,顿了顿,偷眼瞟到她车帘后的面色,借着坊丁在五六步外举着的火把,她仍然是不动声色,他只能硬着头发继续道:

    “公子说,天下十七家海商纲首,统领着大宋上万的海商,江浙就占了六家,他和黄七哥虽然愧为纲首之一,但毕竟对江浙一带的海商才俊知根知底,只要大娘子愿意,公子家的姑小姐难道还不会为大娘子费心挑选?说来说去,还是请大娘子看在老交情,看在亲戚情份上……”

    所谓公子家的姑小姐,当然就是黄七郎的老婆王氏了。

    听这左平把这亲戚称呼叫得如此顺溜,她也有些牙酸难耐的感觉,不由得笑了起来,道:

    “你们家公子看上了江浙哪一户的海商?希望我嫁过去?一方面把我看住了,一方面又能替他拉拢人心?”

    他只觉得难堪,一时间觉得他家公子分明是一番深情,只求为她寻个好归宿,弥补以往的亏欠,有公子在,她虽然从外夷海岛上嫁过来,日后在夫家仍然能过得顺顺利利,何必如此疑心?

    然而在心底,他毕竟也知道,她说的未必就不是公子的盘算。

    公子是绝忍不了她嫁到泉州陈家的。

    更不要提,唐坊外面还有楼云那样的**情种——这位楼大人在房中挂着大娘子的画像,那可是他左平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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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亲戚亲事

    “大娘子……”

    左平本心是想替王世强解释几句的。

    三年前回大宋时,公子的嫡母隐讳提起了和楼府的亲事,但公子压根就不信有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一口就推却了,自顾自就出了府。

    他时时跟着公子,分明知道他那段日子在明州城里忙着准备买新宅子成婚,又到寺院里打听着,准备把那两只羊脂玉镯子也开了光,作下聘的主礼。

    但偏偏就是头一次从那寺里回来的时候,公子居然接到了府里暗线的消息,楼府里守寡的长房大嫂子在那日谢老大人的寿宴上,居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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