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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他们绑了段紫谦,就是为了逼段元成拿出东西,而他可以借此逮到隐音门的门主,谁曾想他们却是另有图谋。
段元成闻言微微拧眉,直步走至树下休息的段紫谦面前。
“紫谦,你还记不记得他们把你关在哪里?”
段紫谦在秦瑶的掺扶下,站了起来,“爹,孩儿不记得了。当时他们用布蒙住了孩儿的眼睛——”段紫谦话音未落,就被段元成打断。
“不用再说了。我就知道,你除了会给我惹麻烦,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话落,他甩袖而去。
段紫谦沉默,微微垂下了眼帘,脸色苍白而落寞。
秦瑶暗中紧紧地握住了段紫谦的手,“紫谦,我们回家吧”
“嗯。”段紫谦点头,然后抬头朝秦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墨羽觉得心疼,微微别开了眼。
就连秦瑶都觉得心头有些发堵。
这是头一次,秦瑶从心底开始讨厌一个人。
那个人,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强劲的对手(修)
回到了段府,段紫谦就开始高烧不退,陷入半昏迷状态。
池江玉早已为段紫谦搭过脉,诊过病,说是段紫谦受到了惊吓,再加之受伤,引发了心疾,才会高烧不退。
不知道为什么,秦瑶总觉得池江玉有事瞒着她。
自从她将门主交代的蜡丸给池江玉后,池江玉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奇怪,有时候似乎是不甘心,有时候又似乎是欲言又止。
秦瑶心底疑惑,很想揪住池江玉问个清楚,可眼前段紫谦病得厉害,虽然高烧昏迷,却一直紧抓着她的手不放,让她无奈之余,也不敢擅自离开。
此时,已经黑了,段紫谦的烧终于退去了一些,可人还没有清醒。
段紫谦肩上那一道伤口很深,几乎深可见骨,而且看样子,失了不少的血。
秦瑶有些意外,同门竟会对段紫谦下如此重手。
他们隐音门虽然做的并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但从不轻易伤及无辜。要想对付一个丝毫不会武功、又身怀重病的大少爷,应该简单得很。可这一次,却将段紫谦伤得如此之重。
难道真是失手这么简单么?
秦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失神间,房门被推了开来,随之一阵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少奶奶,药煎好了。”
是墨羽。他的手上端着一碗汤药。
“池大夫说,这药最好要趁热喝。”
“嗯。我来吧!”秦瑶轻轻地挣开了段紫谦一直抓着自己的手,然后接过汤药,小心地舀起一勺,轻轻吹凉了些,才凑近段紫谦嘴边,想要喂下去。
可段紫谦牙关似乎咬得太紧,所有的药汁都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秦瑶连忙拿出方巾为段紫谦擦拭干净。
“少奶奶,少爷还没醒,我看您不如——”墨羽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然后用手指了指她的唇。
秦瑶明白了。墨羽是要她嘴对嘴地喂段紫谦吃药。
墨羽见秦瑶不出声,连忙笑道:“我出去。我不看。我什么也不看。”他边笑边跑了出去,还随手不忘关上房门。
秦瑶无奈地看了眼手中的药。
救人要紧。还是不要在意这些小节了。
轻轻含了口药汁在嘴里,入口苦涩无比。
池江玉开的是什么药?加了黄莲了么?
秦瑶苦笑,低下头,正欲凑上段紫谦那淡色的唇。
蓦地,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秦瑶微微一惊,只能将药汁全咽了下去,抬头问道:“什么人?”
“是我。”
那温和熟悉的声音,让秦瑶一怔。
南宫清?
秦瑶起身打开了房门,果然看见南宫清站在门外。
“原来是王爷。”秦瑶淡淡一笑,“这么晚了,王爷怎么还没休息?”南宫清一行人已入住段府,段元成早就安排好了最好的厢房,让南宫清好好休息。
秦瑶看得出,段元成和南宫清之间交情非浅。
“你我好久不见,想找你叙叙旧。”南宫清微笑,“不知秦姑娘是否赏脸?”
秦瑶敏锐地察觉到,他不再自称本王。而段少夫人的称呼,也改回了秦姑娘。
秦瑶在心底轻叹,“好。我们出去说吧。”
秦瑶走了出来,关起房门前,还往里看了眼,见段紫谦依旧沉睡,没有什么动静,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走吧。”
秦瑶将房门关了起来,并没有发现,原本闭目昏睡的段紫谦缓缓睁开了眼睛。
竟就这样丢下他,跟着那个南宫清走了么?
他翻身下床,就想去找秦瑶,然而才刚刚迈出步伐,眼前便是一阵天昏地暗,连忙撑住桌沿微微喘气。
为什么一个个都跟他作对?
现在就连这副身子都要跟他作对了么?
心头不由涌上一阵郁瘁烦闷,他低喝:“南宫凌,你给我滚出来。”
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道蓝色的身影。
南宫凌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段紫谦面前,脸上还是挂着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段少有何吩咐?”
“你想办法把那个南宫清弄走。”似乎情绪有些过于激动,段紫谦揪着胸口的衣襟轻咳了几声。
南宫凌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剑眉微挑,“啧啧,吃醋了。而且这醋劲还真不小啊!”
段紫谦眸光一凝,还未发话,就被南宫凌抢白了。
“谁让某人装昏装得那么开心,想趁机占秦瑶的便宜,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我看这个娘子就要没了。”话音方落,南宫凌只觉眼前一花,已被段紫谦揪住了衣领。
“南宫凌,你找死——”
这一动怒,顿时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面色潮红。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这么认真嘛。”南宫凌一边给他拍背顺气,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锦盒,“来,这是大哥特意让我带给你的疗伤圣药,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的。”
他将锦盒递到了段紫谦面前。
“不需要。”段紫谦推开了南宫凌递来的那个锦盒,连看都不看一眼。
南宫凌苦笑,“你这不是为难我么?让我怎么跟大哥交差?”
段紫谦冷冷一扬唇,“你就跟他说,我死了。”
南宫凌不由莞尔,“你还在生大哥的气么?”
段紫谦冷哼了一声,背过身。
谁知这一转身,眼前竟又是一阵晕眩,他连忙撑扶住了桌沿。
该死!
段紫谦眼中郁瘁又深了几分。没想到这次竟会如此严重!
南宫凌见状不禁摇头叹息。
这大少爷倔性子上来,还真是难伺候,分明是连站都站不稳了,竟还只顾着生气么?
“好啊,你不要是吧?”南宫凌耸耸肩,“那我只好拿回去还给大哥了。”他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故作叹息,“不知道秦瑶现在跟镇南王在谈什么呢?听说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而且有传言镇南王一直不曾娶王妃,就是因为一名姓秦的女子——”
一直背对着他的某个人脸色不住地变幻着,撑住桌沿的手指也不由微微用上了力。
南宫凌回头瞄了眼,继续道:“可惜啊,现在某个人连路都走不动,又哪有力气迎战情敌——”
“站住!”段紫谦终于忍不住唤住了南宫凌。
南宫凌迅速折回,笑嘻嘻地看着脸色铁青的段紫谦,“段少爷又有何吩咐?”
“把药留下。”段紫谦扫了眼南宫凌手中的锦盒。
“咦?你不生大哥的气了?”南宫凌脸上的笑容越发扩大,他可是难得让段紫谦吃一回憋啊。
段紫谦从南宫凌手里接过锦盒,“大哥一番好意,我怎能辜负呢?”他原本铁青的脸色忽然慢慢地软化,唇角甚至扬起了灿烂笑容,“况且,麻烦你劳心劳力送过来了。我更应该谢谢你。”最后那“谢谢你”三个字,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南宫凌隐隐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他知道自己贪图一时之快,又被这个段少爷记恨上了。
最近这段时日,他应该小心了。
“不用这么客气。只是小事一桩而已。”南宫凌嘿嘿笑了声,“能为你段少爷跑腿是我的荣幸,段少你就不用一直记住我的好了。我先走了,得回隐音门一趟。”
听他说要回隐音门,段紫谦脸上的笑容顿时落下了,“是回去处理他们的事么?”
南宫凌很清楚段紫谦口中所说的“他们”是谁,也敛了脸上玩笑之色,点了点头,“嗯。大哥吩咐我要妥善办好那五个人的后事,安置好他们的家人。”
段紫谦唇角轻扯了一下,似是嘲弄,又似是苦涩,“凌,是不是成大事者,必要有所牺牲和舍弃?难道没有别的选择了么?”
段紫谦很少这样正色叫南宫凌。
南宫凌记得他上次这样叫自己,是三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时,他也是心疾发作,病重得几乎无法下床,却还是死死地抓住他追问,牺牲“那个人”是不是错误的?
为了安抚病中的段紫谦,他回答了一句,若你觉得错了,等你病好了,想办法把“那个人”救回来,不就行了么?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到,因为他这个随口的答案,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
也许,这就叫事世无常吧?
“紫谦,你应该很明白。只要入了隐音门,就得抱着随时牺牲的念头。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南宫凌轻拍了拍段紫谦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了,现在好好养身子要紧。后面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们。这次我可能会离开得久一些,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除了安置那些同门的家属,他还要去做另一件比较重要的事。
段紫谦微微垂眼帘,“你自己小心就行。”
南宫凌摸了摸鼻子,然后闪身而出。
段紫谦慢慢坐了下来,一手捂着胸口低咳。
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可这一次,他却分不清是因为心疾发作而疼痛,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
夜色撩人。淡淡的月辉倾洒而下,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折射出了一层层晶莹的光芒,如梦似幻。
小桥,流水,凉亭。
在段府有很多这样场所,适合一起闲聊,适合一起喝酒。
当南宫清带着秦瑶来到早已准备好茶点酒水的凉亭时,秦瑶不由淡淡一笑,“看来王爷比起我还要熟悉段府。”
“曾经来过几次。”南宫清微笑,“那时,你还未嫁进段府。”他原本就是个俊雅的人,此时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更衬出了几分温润,只是那目光太过灼热。
秦瑶笑笑,避开了他的眼神。
“坐吧。”南宫清让秦瑶坐下,为她斟了一杯酒,“秦姑娘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遇?”
“当然记得。”秦瑶端起酒,回想当初,脸上不由现出一抹淡淡的赫色,“当时我喝醉了,没看清路,不仅将王爷撞倒了,还一起掉进了河里。”
秦瑶不会忘记那一夜。
那是一年前她刚接到新任务的那一夜。
当她知道,她将要以林剑明义女的身份嫁入段府时,她曾想过要见门主一面。
可惜,没能如愿。
毕竟,就要嫁做他人之妇,即使只是任务,可当时她无法预料嫁入段府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她急切地想见门主一面。
然而,门主那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她通过什么方法,她都没办法找到他。
心情烦闷之下,她大醉了一场。
而也正因为那场大醉,她遇到了南宫清。
南宫清似也想起了那一夜的场景,失声笑道:“那时还是大冬天。我们俩差点被冻死。上岸后,我不知道你家住何方,就只好将你带回了镇南王府。可没想到,你第二天就辞而别了。”他微微一顿,唇角露出了苦涩之意,“再后来,我们在集市上相遇,我才知道,原来你是翼城十大商户之一林剑明的义女。可那时,我已错过了太多的事——”
“王爷——”秦瑶举杯,打断了南宫清的话,“我敬你一杯。一年前,幸得王爷相救,否则,哪还有今日的秦瑶?”言罢,一饮而尽。
南宫清也饮尽了杯中之酒,“秦姑娘,你已经谢过我很多次了。我可不希望,你每次见到我,都说‘谢谢’这两个字。”
“救命之恩,秦瑶定当铭记于心。”
南宫清唇角却泛起了一抹苦笑,“我倒宁愿,你对我不仅仅只有谢谢二字。”
“王爷——”
秦瑶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南宫清打断,“我第二次见到你,得知你是林剑明的义女时,已去提亲了。可惜,被你干爹拒绝了。”
秦瑶沉默。
南宫清低头看着酒水中倒映的月色,淡淡地道:“他告诉我,你已有心仪之人,并且,林府已派了媒人说亲。那时我悔恨不已,为何没有早一步找到你——也许,真是天意弄人。”
秦瑶轻轻叹了口气,“秦瑶何德何能,得王爷如此厚爱?”
南宫清深深凝视着她,“若我说,你与我一位故人很像,你可信我?”
秦瑶微微一怔。
那一瞬间,她捕捉到了南宫清的眼里掠过一丝藏得极深的痛。
“王爷,你只是错将我当成你的故人。”秦瑶叹息,“你应该找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南宫清摇了摇头,“我已经找不到她了。”他将目光转投向了亭外那清冷的月色,“因为,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秦瑶沉默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劝慰眼前这个男人。她唯一可以感觉得到的,是这个男人心底暗藏的那浓烈的感情和极深极沉的痛苦。
那个故人想必在镇南王的心目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吧?
沉寂了片刻,南宫清似乎感到了倦意,轻抚了抚额际。
秦瑶不由出声劝道:“王爷,天色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我确实是有些醉了,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他淡淡一笑,“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想再多坐一会儿。”
“那好吧。秦瑶先告退了。”秦瑶起身,“夜里风凉,王爷也不要坐得太久。”
“嗯。好。你先回去吧。”
秦瑶正要迈出步伐,就听见南宫清在身后轻轻地问了一句,“秦姑娘,等等。”
秦瑶转过身。
“其实有一个疑问,在我心底藏了很久了。希望秦姑娘能如实回答我。”
“王爷有什么疑问?”
“一年前,你落水昏迷后,一直重复念着一句话。”
秦瑶心头微微一沉,“什么话?”
“‘你为什么总是不肯见我?’。”南宫清顿了顿,即而苦笑,“当时,那个梦中的‘你’,是段紫谦么?”
秦瑶迟疑了一下,然后摇头。
“不是。”
丢下话,她急步离去,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树后,有一道落寞的身影转身投入了苍茫的夜幕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空梦又一场(修)
月辉浅照,投射出片片斑驳树影,凄清而寂寥。时不时有夜风轻吹,拂过树梢带来了阵阵“沙沙”细响,然而在这寂静的夜色下,却显得有几分刺耳,也让秦瑶的思绪渐渐纷乱。
也许是因为和南宫清的一番谈话勾起了往昔的回忆,又也许是被南宫清眼里藏着的某些东西憾动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竟从南宫清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几分影子。
南宫清想必对那位故人用情极深吧?否则,不会如此执着于仅仅只见过几面的她。
其实,她很明白,他只是把她当成了影子。
不过,与她相比之下,南宫清其实还是幸运的。
至少,他知道自己爱着的那个人,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情,又或者,他们可能曾经轰轰烈烈地相爱过。
而她呢?
秦瑶苦笑。
其实她很早就知道,自己这份感情到头来只能换来空梦一场,可心底的深处,却从未放弃过。
一切,就有如水中幻影。
也许,到她死的那一天,她都不会见到门主的真正面目吧?
“小瑶——”
失神间,一道人影忽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玉?”秦瑶诧异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池江玉,“你找我有事?”
池江玉微抿着薄唇,俊美的脸上并没有笑容,那双眼睛里甚至染满了迟疑和犹豫。
“你怎么了?”直觉池江玉不对劲,秦瑶担忧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瑶,有一件事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池江玉苦笑。
秦瑶拧眉,“江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从收到门主让我带给你的那个蜡丸之后,你就一直这样,吞吞吐吐。”
池江玉犹豫了一下,“小瑶,若是我告诉了你门主的真正身份,你会去找他么?”
秦瑶浑身一颤,“你说什么?”
池江玉微微垂下眼帘,“我知道谁是门主了。”
“怎么可能?”秦瑶不敢置信地摇头,“江玉,你怎么可能——”
“是门主自己告诉我的。”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