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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一回来,就惊见段紫谦吐血昏倒的场景。当时醒来的墨羽几乎吓傻了,身上都是段紫谦的血,只是抱着段紫谦坐在那里不停地流泪,说是少爷快要死了。
那一刻,秦瑶就算心中有再多的郁结与怒气,看到气息微弱、奄奄一息的段紫谦,什么都抛却了。
池江玉已为他诊过脉。这一次他心疾发作得很严重,再加肩上创口崩裂,失了不少血,现在身子非常虚弱,恐怕要调养好一段时日了。
秦瑶多少有些自责。毕竟要不是她设计让他出去了,应该不会这么严重。
可先欺骗她的人,是他。
秦瑶轻轻叹了口气,心情复杂难辩。
“瑶——”
耳畔忽然听到了模糊低喃的呓语声,秦瑶心头不由一紧。转过头,她就看见段紫谦微拢着双眉,神情有些痛苦而不安。
“瑶——”
“我在这。”秦瑶伸出手,握住了他冰冷汗湿的手。
终于,他的神情安静了少些,秦瑶拿出方巾为他擦拭着额际不断渗出的冷汗。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刚才在梅林中,他那么果断地拒绝了她,可现在病中昏迷着,却又叫着她的名字,搅乱她的心。
深深吸了一口气,秦瑶甩去了脑海里的杂念。
现在的他应该是烧糊涂了,才会这样口口声声念着她吧?
秦瑶苦笑的同时,心底也不由升起一丝失落。她暗藏了三年的感情,真的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么?但纵有所不甘心,也只能放弃了。梅林之中,她证实了一切,也暗中决心了断一切,那么,她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理应放下儿女私情,一切以完成任务为首要。
秦瑶慢慢地放开了手,开始整理思绪。
她嫁进段府并没有几天,却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件。
从池江玉失踪,到段紫谦被绑,到南宫清所护送的东西被夺……这一切,显然都是事先布局好的。
可能,只有她和池江玉被蒙在了鼓里。
也难怪池江玉会说要离开隐音门,他们终究只是棋子,连知情权都被剥夺了么?
秦瑶看了看床塌上脸色苍白的段紫谦。
他是段家的大少爷,但同时,他又是隐音门的门主,那么段元成呢?
秦瑶回想起段紫谦与段元成之间的关系,心头不由疑惑更深。
看来地图一定是在段元成手里了,而且藏在了连段紫谦都不知道的地方,所以,段紫谦才会派她和池江玉潜伏在段府,伺机找寻那个东西的下落。
以目前情形来看,段紫谦和段元成虽然表面上是父子,暗中却是对手。
这究竟是怎样一对父子?段府之中,还藏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秦瑶无奈地叹息。
“叩叩叩——”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
“小瑶,是我。”
是池江玉。
“进来吧。”
池江玉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眼段紫谦,“他还没醒么?”
“没有。”秦瑶摇头。
池江玉轻“嗤”了声,一脸的不以为然,“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骗我们骗得这么惨?就算是门主,他也不能这样对我们。”
秦瑶微抿着唇,没有回应。
池江玉走到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所以,小瑶,你千万别再被他这副乖巧纯良的样子给骗了,更不能心软。”
秦瑶正欲说话,忽然墨羽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池大夫,府外有人要见你。”
“谁要见我?”池江玉奇怪地问。
他在这里好像没有什么熟人吧?
端起热茶才刚刚入口,却听墨羽说道:“是一位很漂亮的姑娘家。她说她叫香香,是你的未婚妻。”
“噗——”池江玉一口热茶顿时全部喷了出来。
…
池江玉几乎是冲出去的。
然而,才刚刚到段府大门,一道凄厉的呼唤声差点把他震下台阶。
“江玉——”
还没回过神,一道身影已经飞扑进了他的怀抱里。
“江玉,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来人一边嘤嘤低泣,一边将他抱得死紧,就好像历经生死的恋人再度重逢,热烈拥抱着,已将旁人视为了无物。
段府里来往的丫环仆人见状,有些停下来看热闹,有些则眼神暧昧地飘了他们一眼,然后掩唇轻笑着离去。
“放开。”
池江玉下意识想推开她,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无法再动弹半分,只能任由她抱着。
该死,又被这臭丫头下毒了么?
“你又搞什么鬼?”池江玉咬牙切齿,恨不得在香香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江玉,现在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香香眼泪汪汪、深情款款地抬头,然后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你敢揭穿我,我马上就让整个段府的人知道你是倾城公子哦。你说,你是愿意当我未婚夫好呢?还是想再继续当倾城公子呢?”
池江玉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
“你想怎么样?”
香香白了他一眼,“以你未婚妻的身份混进段府嘛,真是便宜你了。”
“你混进来做什么?”
“你管我。”香香又白了他一眼。
他们二人这一番针分相对,在外人眼里看来却像是亲昵地在说情话。
四周那不断增多的暧昧眼神,已经让池江玉想杀人了,“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怎样?你要将我碎尸万段是吧?”香香笑得灿烂无比,“哎呀,那得等到你能立刻解了我下的毒才有机会呢。”她放开池江玉的瞬间,池江玉只觉体内一股热流涌上,紧接着,全身都能动了。
池江玉脸色更为铁青。
自从遇到香香,他竟都是居于下风。
他怎么说都是一代名医,怎么能栽在这个浑身是毒的臭丫头手里?
总有一天……池江玉紧紧地握住了手心。
…
香香就这样以池江玉未婚妻的身份住进了段府。
秦瑶曾向段元成禀报过香香的事,段元成也没多说什么就答应了。毕竟段府家大业大,又怎会差一个大夫的未婚妻住进来?再加上,他最近似乎一直忙着陪镇南王南宫清巡游翼城,当然没有空理会他们这些外人了。
其实,有时候秦瑶真觉得,在段元成眼里,他们这些人都只是外人而已,包括段紫谦在内。
自从段紫谦那日吐血昏倒,整整昏迷了三天,段元成不仅未踏进房间一步,更未看过段紫谦一眼,问过一句关心段紫谦的话。
相比起来,段元成对南宫清就上心多了。
不论衣食住行,他都帮南宫清打点得妥妥当当。秦瑶看得出来,段元成并不是因为南宫清王爷的身份才做这些事,而是出自真心的关怀。
有时连下人送茶水过去,他都要亲自试试冷烫,或是糕点新不新鲜,说是南宫清肠胃不好,吃了不新鲜的东西,容易旧疾复发。
若只是一般的阿谀奉承,理应不会照顾到如此微小的细节,再加上以段家如今的家势背景,又还需要巴结什么皇亲国戚么?而且就算要巴结,也应该巴结那些有权有势的,而不是一个多年以前就被派遣到南蛮镇守、基本被放空权力的王爷。
据说,三年前曾发生过一场宫廷政变。但整个皇朝上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场政变的起因和过程,因为当时参与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几乎所有有关于那场政变的消息都被老皇帝强行压了下来。
不过,依旧有传言,当年在那场政变中,三皇子南宫宇被刺身亡,小皇子南宫凌失踪了,而二皇子南宫清也是在那场政变之后,才被发配到南蛮当了镇南王爷。
直到一年前,老皇帝驾崩,大皇子南宫彦登位,南宫清才被诏回朝拜新君。
而他刚一回朝,适逢北方氏族暴乱,于是他自动请缨前往平叛,结果大胜而归。他这一战不仅名扬皇朝上下,立下汗马功劳,也让他的亲生母亲竹妃有了借口,以年老病弱、时日不多为由,恳请南宫彦暂时先不要让他回南蛮。
平叛的功勋加上母妃的体弱,南宫彦当然没有理由再让南宫清回南蛮之地。
其实,关于皇朝的那些争斗,秦瑶并没有什么兴趣。只不过,她始终觉得南宫清突然出现在翼城似乎有些异常,再加上他与段元成的关系也让人费解。
秦瑶轻叹了口气,不由看了眼还处在昏迷之中的段紫谦。
也许,他昏睡着更好,若是醒了怕只会伤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香香的报复(2)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细,“秦瑶姐姐,你在么?”
是香香。
“进来吧。”秦瑶收起满腹的心思。
香香闪身而进,看了看床塌上昏迷的段紫谦,“怎么这家伙还没醒啊?”香香有些失望,这几天她可是想了好几个主意整治段紫谦,结果,他居然一睡不醒了。
“江玉说,他差不多快醒了。”秦瑶为香香倒了杯热茶。
“是么?”香香眼神顿时晶亮,“那真是太好了。”
“香香,这次你来段府真是奉了门主的命令?”秦瑶淡淡地问。香香一进府就悄悄跟她说过,是奉了门主的命令来的。当时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清楚。
“嗯。”香香点头,“秦瑶姐姐,我骗你干什么?”她端起热茶低头饮着,眼神却有些游移。
秦瑶微笑,“我不是说你骗我,只是有些事想问清楚。”
香香眼神更亮了,“秦瑶姐姐,你想问什么,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秦瑶又为她倒了满热茶,“不知香香有见过我们门主么?”
“当然见过。若不是他,我才不会成为你们隐音门的小跑腿。”香香说着,灵动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郁瘁,然后悄悄瞪了眼床上的段紫谦。
秦瑶又笑了,似乎没看到香香的眼神,继续道:“我虽身为隐音门的人,却从未见过门主。不过,当年我被收入隐音门时,只有六岁。我想,门主应该年长我们许多吧。”
“啊,这个我知道呢。”香香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你们前一任门主确实是个老头子,不过,他已经死了。”
“原来还有前一任门主么?”秦瑶明白了,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其实,自确定了段紫谦是门主之后,秦瑶心底一直有着这个疑问。毕竟,她在隐音门呆了十多年,在她的想像里,门主理应是如父辈般的人物,可三年前,在崖底的那七日相处,她虽看不清门主的样貌,却看得出,门主是一名年轻男子。
“是啊。不过,前一任那位我没见过。这一任的就熟悉了。”
秦瑶苦笑,“看来香香你比我这个隐音门的门人还要了解隐音门。”
香香眼珠子一转,开始为秦瑶抱打不平,“确实啊。秦瑶姐姐,你那个门主真是太过份了,什么事都瞒着你,根本就是不信任你嘛——”香香一边说着,一边往床上瞄去,眼尖地看到段紫谦原本紧闭的眼睫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香香眸中顿时异芒一闪,有些兴奋,“对了,秦瑶姐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你想问什么?”秦瑶其实捕捉到了香香眼中的那丝异芒,也不动声色,端起面前的热茶。
香香眨眨眼,“秦瑶姐姐,你奉命嫁进了段府,有没有喜欢过段家的这个大少爷啊?”
秦瑶握着茶杯的手一颤,却轻声道:“我怎会喜欢他?”
“那也是。”香香一副恍悟的表情,“这个段家的大少爷是没什么好的,你又怎会喜欢他呢?其实啊——”香香故意压低了声,“秦瑶姐姐,我觉得池江玉不错啊。他可是对你一往情深。等任务完成了,你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他。”
香香一边说,一边继续悄悄地往床上瞄。
秦瑶淡淡一笑,她猜到段紫谦肯定是醒了。
香香跟段紫谦有过节,也许这次所谓奉命进段府帮他们是假,趁机整治段紫谦才是真。
“江玉,确实是个好人。”秦瑶开始配合。
既然他已明确表示这段情感没有结果,那么,她也该表示一下决心了。她秦瑶并不是没有了任何人,就无法生存下去。
“啊,就这说明你喜欢池江玉了?”香香此时连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秦瑶不答反问,“香香,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江玉的事?”
“哪有嘛。”香香撇撇嘴角,“我关心的是你啊。其实,秦瑶姐姐,你没有想过退隐江湖啊,我觉得,嫁一个喜欢自己的好夫君,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地生活那才是最美好的。”
秦瑶笑了,眼睛里露出了些许向往,“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我也有想过。”
“咦?那你心目的夫君是谁?是池江玉么?”
秦瑶微微抿唇,没有回答。
“秦瑶姐姐,你就告诉我嘛。”香香摇着她的手臂,“是不是池江玉?”
秦瑶顿了顿,“江玉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其实,他真是一个很好的夫君人选。”
忽然,“嘭”的一声,房门被撞了开来,走进来的,竟是一脸惊喜的池江玉。
“江玉?”秦瑶几乎想抚额悲叹了。她刚才一则想摆脱香香的纠缠,二则想向段紫谦暗示她的决心,谁会料到池江玉竟在这个时候出现。
“小瑶,你说的是真的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池江玉兴奋地有点语无伦次了,冲上来一把抓住了秦瑶的手,“小瑶,原来你是愿意嫁给我的么?”
“江玉——”秦瑶正欲说话,却听到床塌上传来一道略显虚弱的轻唤。
“瑶——”
段紫谦醒了。
“啊,段少爷,你醒啦。”香香第一个跑到床边,笑眯眯地看着段紫谦那张苍白虚弱的娃娃脸,“你醒得可真及时啊!”
段紫谦几乎视她为无物,直接越过她,目光紧紧地盯着池江玉紧握着秦瑶的手,好像这样看着,就能把池江玉的手给活生生“看断”一般。
秦瑶故意忽略了他的眼神,将池江玉拉到床边,“江玉,现在相公好不容易醒了,快替他看看吧。”
池江玉老大不情愿地放开了秦瑶的手,在床边坐了下来,搭上了段紫谦的脉搏。
片刻之后——
“他没事了。死不了。”池江玉看也没看段紫谦一眼,而是转头看着秦瑶,“小瑶,我们刚才还有话没说完。走,先出去谈。”说着,他就欲重新拉过秦瑶的手,蓦地,衣袖上一紧,已被床上的人拽住。
“你干嘛?”池江玉瞪着他。
“池大夫,我心口很痛。”段紫谦一手揪着胸前的衣襟,一脸的痛楚,“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秦瑶站在床边,见段紫谦额际上满是冷汗,想来真是痛得厉害,不由有些心软:“江玉,你再仔细看看吧,若是痛得厉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先止疼?”
秦瑶都说话了,池江玉也没办法,只好哼了一声,又重新坐下,再次伸手搭上了段紫谦的脉搏。
“除了心口痛,还有哪里痛?”他索性先解决了段紫谦,再好好跟小瑶谈,免得这小子一直干扰他。
“胸口、肩膀、头、手——”段紫谦顿了顿,“还有脚。”
池江玉用那双妖孽的眼睛继续瞪他,“你怎么不说全身痛?”
段紫谦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即而拧紧了一双剑眉,“好像真的全身都在痛。怎么办?池大夫,你刚才诊不出来么?”原本就娃娃脸的他,这一拧眉,顿时显得可怜兮兮。
池江玉几乎想一掌拍死他。
全身痛还需要想这么久的么?而且竟还在小瑶面前质疑他的医术。
他分明是故意找碴。
“段紫谦,你不要太过份,你——”池江玉怒了,正打算揭发他,却被秦瑶暗中扯了一把。
“江玉——你先跟香香出去,给相公开些止痛安神的药方。”
“小瑶——”池江玉还欲说些什么,再度被秦瑶打断,“江玉,我自有分寸。”
“走就走。”池江玉负气离开。
秦瑶轻叹了口气,“香香,你帮我先看着他吧。”
“好。”香香走到门口时,却又回过头,朝段紫谦扮了个大鬼脸。
——段紫谦,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香香一溜烟跑了出去,朝池江玉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秦瑶在床边坐了下来,扶着段紫谦坐起来,并给他垫了个软枕,舒适地轻靠着。
“相公,还很疼么?”
相公?
段紫谦再度拧眉,“瑶,你为什么不叫我紫谦了?”
“嗯?”秦瑶微微抬眸,然后淡淡地笑,“不是一样么?”
“不一样。”段紫谦紧紧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什么。
“有什么不一样的?”秦瑶唇角的笑容未落,“不论叫你紫谦还是相公,你的身份都没变。”
段紫谦沉默了片刻,“瑶,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秦瑶看了他一眼,“你昏迷了三天,你能做什么?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竟昏了三天了?”段紫谦掩唇轻咳了咳,有些意外。
“嗯。当时把墨羽吓呆了。”秦瑶给他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