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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还魂-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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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照张开嘴将它喝下,觉得自己像要四分五裂的她,甚至尝不出口中血腥的味道。

  晴空在她将两眼闭上时,将她抱至厅内的躺椅,在他脸上,不见惊慌失措,亦不见愤怒,平心静气地大略将晚照的伤势处理一下後,他施法让晚照睡去。

  “宿鸟,不要再以我为名做这种事。”

  “你说什么?”站在原地,不知该走或该留的宿鸟,听了他的话,随即敏锐地察觉他话中有话。

  晴空缓缓回首,“当年是我不能持,是我遭七情六欲所困,不是她之过。”

  “你想起来了?”如被逮著了罪柄,宿鸟面色苍白地往後退了一步。“不可能,你不可能想得起那些……”

  晴空走至他的面前,无言地自袖中取出一只小布包,将它摊开後让他看清那些破碎的佛珠。

  “晴空……”

  “你走。”晴空木著脸。

  宿鸟不敢相信地摇首,“难道,你又要为了她……”

  “我不得不。”在他知道那些後,覆水早已难收。

  “你不能败在她手上!”宿鸟激动地上前紧握住他的肩头,不遗余力地嘶喊。

  “人生是没有胜负的。”

  “你忘了你是为何来人间吗?”宿鸟难忍地问,拚命想要撼摇他已定的心意,“你必须渡过这一劫回佛界,你不能因她而毁在这劫上!”

  晴空还是不为所动,“是劫非劫,是苦是乐,这该由我来定论而不是旁观的你们。”

  “你就不怕你回不了佛界?”

  “为何你比我还在意这事?”晴空淡淡地问。

  宿鸟一怔,看著晴空不留情地将他搁放在肩上的指尖拨开。

  “别再如此了。”晴空用清澈的眼瞳望进他的眼底,“我不是你心中的圣徒,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为何选择来人间历劫、我在佛界不能更上一层楼的原因,我比谁都明白,因我根本就不是佛界眼中那个无敌的圣徒,我没那资格。”

  “你是!”他掩著耳,突然爆发开来,“你比谁都有资格!”

  “我不是。”

  宿鸟倏然转首看向晚照,兀自在嘴边喃喃,“只要没有她,你就能够再渡过此劫……”

  “你知道我杀戒已开。”晴空温和的眼眸霎时变冷,“真不得已,我会杀了你的。”

  “为了她?”心痛使得他的脸庞有些扭曲。

  晴空定定地道:“我得还她。”

  这句话,将站在悬崖边的宿鸟一掌推落谷底,再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再也无法忍受一分的宿鸟,难堪地转过身,拔腿拚命狂奔,像是想快点逃离那个令他期待幻灭的晴空。

  “你要还我什么?”远处躺椅上传来虚弱的问句。

  “你听见了?”晴空走至她身畔坐下。

  “只听见这句……”她费力的喘息,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你要还我什么?”

  已将自己逼至绝境的晴空,不语地看著眼前差点又要与他擦身而过的人儿,他隐忍下手心的颤抖,感激地轻抚著她的脸庞。

  “你欠过我?”她看著那张自出关後就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欠了你太多太多。”他低声承认,“我欠你的,无论再过几世,我都还不清。”

  不放心他俩,一直徘徊在这附近的藏冬,靠在屋外的墙上仰首看著满天灿烂的繁星,而後叹了口气。

  几世?这小子哪有什么几世呀?

  他待在人间的时间,就只剩这么一世了。

                            

  “你说什么?”燕吹笛不满地拉大了嗓门,“找错人?”

  受神之托,得去找出叫无相修罗的某两位师兄弟,此刻正站在一座绿荫处处的林子里,眼对眼、鼻对鼻地互瞪著对方,而在他们身後远处,一名身著灰袍、名唤无色的修罗,正无言地看著他们师兄弟俩起内哄。

  “是找错修罗。”轩辕岳一脸不快地更正。

  燕吹笛幸幸然地哼了口气。


  “也不知晴空的灯都灭了几盏,你还找错?”辛辛苦苦地翻山越岭,也不知找了几个月,结果咧,当初夸下海口的这小子居然让他白忙一场!

  “有本事就换你来呀。”哼,六个修罗统统都是行踪不定,能找到就该偷笑了,谁像他一样最多只能找到个皇甫迟?

  他一手指著身後的无色,“找不到无相那倒也罢了,哪,你没事找这只来做什么?”

  隐忍著怒气的轩辕岳,冷声地解释。

  “这只是自动自发跳出来给咱们堵上的……”

  天生脾气一热一冷的两人,在互瞪对方许久後,他们突然动作一致地转身瞧了瞧身後两手环著胸看戏的无色,半晌,他俩交视一眼,速速做出一致的结论。

  “走吧。”他俩的脚跟同时往身後一转。

  遭人晾在一旁不说,还被他们给看轻的无色,在他们打算就这样走人之时,火冒三丈地对著他们的背影大吼。

  “给我站住!”

  “叫你呢。”燕吹笛边走边以肘蹭蹭身旁的师弟。

  “是叫你吧。”轩辕岳也一拐子顶回去。

  “你们两个都给我站住!”无色伸出两指,各指著推拖的他们。

  眉心隐隐抽搐的燕吹笛,听了当下不耐烦地回首开骂。

  “鬼叫鬼叫什么?比喉咙大呀?没见著我们师兄弟还有事急著去办吗?你还瞪?再瞪当心我捅爆你的眼珠子!”

  轩辕岳一手掩著脸,不愿去看家丑外扬。

  “难怪你会到处树敌……”很明显的,这位轩辕弟弟忘了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无色的两眼不断徘徊在他们的身上。

  “你们是皇甫迟的徒弟?”自听无酒说过皇甫迟之事後,他早就想会一会这两个曾拿过神之器,并拥有圣徒资格的两人了。

  燕吹笛咋舌地问:“这你都闻得出来?”这家伙有狗鼻子不成?

  “别跟他罗唆了,咱们要找的不是他。”为了避免这个天生长舌的师兄,待会可能会像个三姑六婆地同无色闲聊,轩辕岳拉著他的衣袖就想走。

  无色飞快地拦在他们面前。

  “还有事?”轩辕岳冷冷地问。

  “佛界有圣徒晴空,人间亦有圣徒一名。”无色的两眼写满杀意,“说,你们哪个是人间的圣徒?”无论是佛界或是人间的圣徒,都对他们修罗存有一定的威胁,既然眼前这两个看起来都气候未成,那么他就乘机消灭他们,免得他们在日後造成大害。

  “圣徒?”轩辕岳歪著眉看向燕吹笛,“师兄,你听过吗?”

  燕吹笛也是一头雾水,“圣僧是听过几个,但圣僧的徒弟就没听说过了。”

  “还装蒜?”无色说著说著便纵身往後一跃,在他腕间的衣袖忽地拉长成为簌簌不断飞舞的水袖。

  燕吹笛忙伸出一掌拦住欲接下战帖的轩辕岳。

  “咱们要找的是无相,不是这个顶替的。”谁有空理他这个甩布条的啊?

  “所以?”轩辕岳静候下文。

  他叽叽呱呱地开讲,“既然顶替无相的无色挡住了顶替晴空的咱们,那咱们就再找个顶替的来顶替!”

  “那个顶替的在哪?”听得脑袋直打结的轩辕岳皱著眉,两眼四下瞧著遗有何人可来顶替。

  燕吹笛不疾不徐地伸出两掌朝身後拍了拍。

  “老头!”一天到晚躲在後头跟著他,现下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在在在……”谄媚到极点的某人老爹速速现身。

  燕吹笛对他扬高了下巴,“想不想认儿子?”

  “想!”两眼绽出精光的申屠令,忙不迭地朝他点头。

  “那就摆平他先。”燕家仁兄将手往碍路者一指。

  申屠令兴高采烈地搓著两掌,“只要我摆平了他,你就会认祖归宗?”

  “再考虑。”他撇撇嘴,一副有得商量的模样。

  “行,包在我身上!”申屠令雀跃得只差没放鞭炮。

  “这么利用他,不觉得过分了些吗?”轩辕岳在同情那个为认子啥事都愿做的申屠令之余,不忘瞪向这个利用亲爹也太彻底了点的师兄。

  “反正那老头很能乐在其中就行。”燕吹笛无所谓地耸耸肩,拉著他远离即将开打的战线,“咱们走。”

  可是身後窜出的冷意,却让轩辕岳止住脚步不敢妄动。

  “师兄。”他轻声提醒同样也察觉另一名不速之客的燕吹笛。

  “确定……是身後的这个?”燕吹笛边分辨著来者的杀气,边往後头偷瞄了一眼。

  “嗯。”若他没弄错,他们找到无相了,问题是,这个无相……

  燕吹笛忙不迭地凑近身子跟轩辕岳咬耳朵。

  “喂,咱们有没有一丝丝可能打得过这家伙?”有没有搞错,藏冬竟然叫他们这两只小猫来找头大老虎?早知道他就把藏冬砍成十八块先。

  “不可能。”轩辕岳的额间开始沁出冷汗。

  “那你还等什么?”燕吹笛说完马上拉著他拔腿就跑。

  “追来了!”轩辕岳回首一看,心惊地看著脚程飞快的无相就快赶至。

  燕吹笛当下将身子一转,脚步骤停之时将已在指尖的八张黄符朝无相射去,并转首朝轩辕岳大吼。

  “这里由我顶著,你去找藏冬!”

  “你是嫌你的命太长吗?”轩辕岳跟著使出一记金刚印,才不欣赏他的舍命。“要走就一块走!”

  与无色打了一半,却惊见自家臭小子有难,申屠令硬是扔下与他纠缠的无色,一骨碌地冲向他们之後,毫不犹豫地挡在他们的身前。

  “两个都给我一起走!”

  “你行吗?”某对师兄弟很不给面子地齐问。

  好心好意救他们,居然把他看得扁扁扁……

  “老狐狸,你还不出来?”兀自在腹里气翻一回的申屠令,迁怒地朝林子的一隅大吼。

  在自家地盘附近闲逛的狐王龙沼,板著一张臭脸自一棵树後走出。

  “我就不能只是待在一边看戏?”关他什么事啊?

  申屠令恨恨地将两眼扫向他,“在你家儿子把我家儿子整得那么惨後,你说行吗?”

  回想起自家不肖子黄泉干过啥事後,龙沼识相地摸摸鼻尖。

  “好吧。”反正他也很久没有动动手脚了。

  得到了龙沼的“敌”情赞助,申屠令马上以手中之扇划出一道魔界通路,并自里头拎出了个不情不愿的影魔昼月。

  “臭老头,你又拎我出来干嘛?”还被罚在魔界蹲苦牢的她,莫名其妙地瞧著这个老是拎她出大牢四处办事的申屠令。

  “在我动手时,想办法把那家伙的魂给我偷来。”申屠令冷著脸,一手指向无色,没得商量地对她下令。

  而在另一头,被迫得面对棘手人物的龙沼,相当无奈地看了法力高强的无相一会,而後也自怀中掏出面铜镜子,低首对它轻唤。

  “碧落。”

  “找我?”一缕娇俏的身影立即出现在镜外。

  龙沼指向无相,“待会在我对付他时,你能不能乘机将他困在镜中一阵子?”

  “我试试。”她没什么把握。

  风儿吹过林梢,宪牵的音韵中,三组不同界域的众生各据林间一角,皆屏住了气息蓄势待发,只是,这三组人马似乎都遗忘了一件事。

  那个……元凶呢?

  被远远逐出在战局之外的轩辕岳,微张著嘴,怔看著眼前三组突然跑出来插花的众生。

  “原来都有援兵……”今天是各界众生大会串的好日子吗?

  “你还愣著做什么?”急著逃命去的燕吹笛,见他还杵在原地发呆,忙一手勾住他的臂膀拖著他落跑,“不趁这机会开溜,你想留在这当炮灰吗?”

  不过多久,林间战场果然轰轰烈烈地开打,被拉著跑的轩辕岳,边逃命边感触良多地叹了口气。

  “师兄,在晴空这事结束後,记得提醒我离你远一点。”

  “为什么?”忙里分心的燕吹笛,面色惨白地问。

  “这样麻烦也会离我远一点。”他再也不要同这些众生穷搅和了。

                            

  成熟的果实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自屋外的园子里传来,提醒著晴空日子在他的思索中已过了好一段时间。

  他坐在廊上侧首看向外头一片绿意的园子,远处站在日光下的晚照,身上的伤已康复,正挽著竹篮在园子里摘桃,打算将它们和那株梅树的果实都酿成他喜欢喝的酒。

  自宿鸟来过这俊,他不敢再离家一步,这些日子来,他就只是待在宅子里守著晚照,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向晚照解释过什么,而晚照,也体贴的从不过问。

  我得还她……

  那夜他对宿鸟说过的话,反覆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知那时为何会将这句话脱口而出,或许在下意识里,除了“还”这一宇外,他找不到任何能够补偿晚照的字眼。

  可他该怎么还?

  座上的佛与他的心,都在问他这个问题。

  披挂在艳阳下晒日的黄衫,将光线射至他的面上,在这片宛如金黄袈裟的光影里,他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他是佛界的圣徒,但他的心,始终无法彻底皈依。

  因佛无魔不成,故此他选择转世於人间历劫,期待六欲、尘心,皆消失在他历劫沥血之後。

  来到人间转世多回,他仍是跟在佛界时一般,在他眼中,是非功过、爱恨情仇,仅是人间短暂尘缘,只是个宿命中的常态,一如落叶将归秋,总是站在人间角落的他,无感亦无痛,他甚至认为,来人间历劫,不过是个形式上的作为,它并不能为他带来什么,更不能劝他在佛界更上一层楼。

  但自听闻神之器的传说之後,他开始感到害怕。

  自古以来,佛界流传著一则传说。当神之器毁灭,佛将以人身降临人间,一个怀有七情六欲,懂得心痛为何物的佛。

  虽然佛界并没有点明,这传说中的佛指的是哪位,但自四方关爱的眼神中他可明白,那则传说指的就是他。

  他怎会愿意让那则传说成真?

  转世人间四十八回,他已历经四十八劫,只要渡过最後一劫即可功德圆满,若那传说是真的,他岂不是将功亏一篑?因此当他知道双双被封的神之器遭释放出後,原本始终对众界保持袖手旁观的他,终於主动出面干预这事,只因他不愿神之器毁灭,他更不想因此而懂得心痛,他怕,他先前所历之劫、所受之苦,将会在他明白心痛之後化为乌有。

  可神之器最终还是毁灭了,亦让他明白了何谓心痛。

  为神之器,他已破了杀戒,而现在晚照亦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必须面对他的最後一劫,他得面对他的七情六欲,此劫若是渡得了,他将回到佛界成佛,若是渡不了

  若是……

  “这颗给你,”晚照将一颗桃子放在发呆的他手中,再转身挽著竹篮走向厨房,没打扰他继续沉思。

  晴空怔看著掌中之物。掌心中,晒饱了阳光已成熟的桃果,香气四溢,这是神之器雷颐与弯月血泪之後的果实,一种被他称为幸福的果实。

  弯月挥扬著大刀与他对垒的模样,雷颐抬首望向天边新月的模样,一一走回他的眼前,他们的双眼,像面明镜,让他在镜中看见了真正的自己,也令他总算明白了一事。

  他与晚照,就和雷颐他们一般,都只是血肉之躯,会笑,会流泪,都是脆弱的,也都是自私的,而在人生的路途上,本就是该跌倒、该受伤的,若不如此,怎会明白什么是幸福?

  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不能参透?一味站在远处观望,不愿沾染任何尘与灰,怎么会明白置身其中的痛快?既然他特意来人间历经匆匆数十载的生命,为何不就照藏冬所说,用力下水去搅和一回?无论是快乐一生、悲哀一生,哪怕风风雨雨、心碎痛苦,那都是真实人生,都是他来人间真正想体悟的种种。

  在心与佛的拉扯与两难问,他想,他已做出了选择,不顾一切的,抛开他已拥有的旧我,去拥抱另一个真正的晴空。

  不顾一切,这四字,在众界众生的眼中看来,都是种不负责任的愚勇吧,但自仙海孤山归来後,他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雷颐与弯月不顾一切往火里一跃同归於尽。他浪费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去明白所谓的爱恨,却不知他的爱恨早在第一世里就已深入他的灵魂之中,在将它们忆起後,满心的歉疚与爱恨,促使著他迫不及待地想重新将它们找回他的生命里。

  在佛界眼中,这的确是种沉沦与堕落,但他却想就这么清醒地堕落下去,於是堕落的速度愈来愈快,沉沦得愈来愈深无法自拔,佛界根本就不明白,其实,爱恨并不是一种不可赦的罪愆,那是一种人生的畅快,一种成全了己私己欲之後的沉溺。

  一种,无论是神是佛,都无法体悟到的快乐。

  数千年来,他一直都是活在他人眼中的圣徒,可他却从来不是个完整的“我”,从不是真正只属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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